|
农历正月初五,已没有了前几日的瑟瑟寒风,但阳光仍掩饰不住冬的萧杀,许多人在这春节长假里已飞到温暖的南方,提前享受春的娇媚。但有一些人却要把自己暴露在寒冬里,任西风如刀。
细细地刷试着马匹,默默地备鞍,帐篷、睡袋、防潮垫等一一系于鞍上,一行十人静静地出发,开始了他们为期三天马背上的假日之旅。
沿温榆河而下是是他们的第一段行程,前几日罕见的严寒已使河面大面积结冰,偶尔一些未结冰的地方聚集了成百上千只过冬的水鸟,马蹄敲击着冰冻的河岸,枯枝应声折断,水鸟惊飞,嘎嘎地叫着在头顶上盘旋。马在林中穿梭,静静地只有枯叶沙沙作响,一两只的野鸡会突然从马蹄下噗楞楞飞起,人马都为之一惊,给旅途增加了一些平空的乐趣。
中午时分,队伍已经行进到皮村,在林中安顿好马匹,队员们开始午餐,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是美餐,大家交流着,包括感受也包括食物。按正常的运动规律,人马都进入了疲劳期,确实也是这样,上午兴奋不已的马现在也都安静了下来。经过通州的时候不再有宽阔的河堤,人马必需要不时地在马路与河道上变换着行进,有的队员显然开始不太适应这种复杂的路状,由于人马紧张,已经开始有人落马,所幸无大碍,于是,所有的人都下马牵行,因为安全是一切一切的前提,没有安全保障,就没有快乐可言。
下一步就是要进入运河减河了,正好赶上通州庙会,一行十人十骑,马背上的行囊,牛仔的行装,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穿行于人群中,仿佛隔世,人们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这群人,包括闪着警灯的警车旁那严肃的警察都瞪大眼睛目送我们而去。
天渐渐地开始暗了下来,气温也开始下降,我知道所有的队员都进入了心理疲劳期,一天漫长的行程,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天色渐晚,这一切都给人以无比的心理压力,这是长途最痛苦的时候,也是最需要毅力的时候,可喜的是没有人被压垮,六点钟左右,队伍按计划到达了潮白河――我们的目的地。
在一片白色的沙地上开始安营,也许是一天的骑乘对大家来说太累了,也许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太放松了,大家都有些不想动了,但天色已晚,必须马上生火,否则大家还是会感受到严冬的厉害的,拿出长刀,看旁边一个破旧的院子,里面树上好多被上次大雪压折的树枝,于是我开始上树砍柴,眼睛在地上拾一些干枝引火,梦啸拖那些大的树枝,其它人支帐篷点火,生起了火,大家的心里才开始安定了下来,身上也开始温暖了起来,肚子对一天的艰苦第一个提出了意见,那就开始做饭吧,问题出现了,为了减负,大家路上把水都喝的喝丢的丢,没有水,就没有了一切,大家开始对视无语,周围没有村庄,没有灯光,只有满天的星星对我们眨着眼睛,是不是在嘲笑我们?!不过没关系,我们的应急车已经中午就在燕效等我们了,他是我们希望,只要他来了,不但有水,还有六条羊腿儿可烤,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天太黑了,又全是乡间路,这家伙怎么也找不过来,因他开的是小车,我怕他找不到我们自己再迷了路回不去,只好让他走了,眼看着六条羊腿离我们而去(第二天才发现他离我们只有几百米远了),大家真是太失望了,好在这时候天使有所谓和骑兵的电话来了,开的可是切诺基呀,哈哈,这可成了大家唯一新的希望,可是天太黑了,没有坐标,没有指示,唯一的就是大家互相以月亮来定位,突然我们看到了一闪一闪的好象车灯一样,正在这时有所谓的电话里告诉我们,我正在开着双闪,我看到了火光,是你们吗?一片欢呼声,我们大声地告诉他,是的,快来吧!天使们!看到了救星啊,大家又来了精神,准备把火再烧的旺一些好为有所谓他们引路,羊皮又去破院子里去拾柴,可是柴没来,只见羊皮一脸奇怪的表情回来了,每个人都盯着他想看个究竟,只听羊皮道:我看到一个大木头支着那个破房子,就是拆,没想到突然屋里有人问:谁呀?哈哈哈哈,大家笑成一片,羊皮呀羊皮,你差点把人家的房子给拆了。此时天使们的电话又来了,告诉了我们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他们已经到了火光前,但是火边没有我们――那是一堆野火:(。此时他们已经找了我们两个多小时,真不忍心再让他们找,可是骑兵和有所谓一遍遍地说没事,我们再找。四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他们终于把车开到我们不远的地方,给我们送来了水、送来了红酒,也送来了快乐,河道里又是一片欢腾。红红的火焰烧出了一杯杯香喷喷的热汤,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美味的汤,品味着汤,更品味着友情无价,感谢的话大家这几天也说了不少,这里再说可能会显的太矫情了,只有把这份真情保存在心里。
有了水也也就有了更多的欢笑,居然有人开了个最腐败的玩笑:大家洗洗脚睡吧。引来一片笑骂声,天晚了,送走了有所谓和骑兵,我去又看看旁边的马群,坏了,连在一起的五匹不见了,羊皮、木桥、毒牙和我分头到有草的地方找,其它人守住营地,我们都以为马群只是游动着吃草而已,可找了很远都没有马的影子之后,我开始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天很冷,人很累,大家还是一遍遍地找着,毒牙一直在给大家打气,只要找就有希望,夜很深了,视线很差,我的心冷了,看着大家疲惫的步子,心里很痛苦,还是先睡吧,没准明天光线好一眼就能看见呢,虽然我知道这里面很大成分是在自欺欺人。
天刚亮,大家就全都起来,备上马分不同方向寻找,在一片沙滩上,零乱的马蹄印走向了旁边的高尔夫球场,我心里一阵兴奋,但一种不祥的感觉也涌上了心头,因为在马蹄印旁边还有一串人的脚印,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有了线索,马上叫来了羊皮,在空旷的球场上寻找,一直到另一个出口,也没有发现马群,我的心到了冰点,已经完全绝望了,正在这时,羊皮发现了在出口处有许多马蹄印,当班的保安说:听说上一班的时候有马进来,被赶了出去。我们忙问:赶到哪儿了?保安道:我刚接班,不清楚,好象是赶出门就没管了。希望又一次破来了。远处毒牙和夏伯阳走了过来,夏伯阳用手指着一个农家院说:那有一群马是不是我们的呀?经历了一次次的希望与破灭之后,我已心灰意冷,这句话更象是一种幻觉,可是坦克这时伸出的大脑袋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没错,正是我们的马,那种轻松是无法用言语所表达的。接下来就是和老农及赶马的保安的讨价还价,对国人的劣根性我真的不想多说,最后商定了1500元才把马牵走,我想这是个我可以承受的价格,为了不更多地影响大家的旅行,我决定作来妥协,交钱牵马。后来大家执意均摊了这部分费用,让我真的又一次无话可说,本来这是由于我的失误造成的,我应该为自己的失误负全部责任,所以我这两天多次地表达了对团队中每个人感激的心情,不是矫情,平淡的生活中造成了情感的平庸,可这三天中,却让我感受了很多年来没有感受过的事和情,支持与鼓励。
被我们“拆房子”的老夫妇看到马没什么吃的,主动抱来了玉米杆,还让我们打水饮马,人与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
初六的中午,我们拔营起程,天很好,由于是回程的路,大家心里有了底,走起来也就轻松了许多,路也好象短了许多,大家只是庸懒地走着,却很快到了温榆河与坝河的交汇口,为了让马更好地吃喝休息,大家临时决定先到老东都。马在沙圈里舒舒服服地打着滚儿,安静地吃着草料,他们也太劳累了,这就是它们的加油站。人也没有闲着,接风的朋友已经来了,骑兵、有所谓、越野牛仔、鱼郎、小红猫、加菲小猫……,大厅里一片欢腾,牛仔生活不只有艰难,也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快意人生。
经过了一夜的粮草补充及休息,人马都有了精神,初七的一天简直就成了休闲游,阳光打在身上暖阳阳的,大家有说有笑,边走边照些照片,竟然有人说要不要再走两天:)。说话到了西坞附近,一辆切诺基扬起一路烟尘飞驰而至,正是传说中的越野牛仔,给大家送来了水和吃的,还帮大家把行囊装在车上送回了营地,这几天所有的朋友都是自已出钱出力,自发地给这个队伍送水、送吃的,没有他们对这次活动的支持就没有这次活动成功,如果能算是成功的话。
下午时分,羊皮居然还拾到一只小刺猬,不过他还是在MM们的劝说下放生了,于是组织上决定给他加阳寿一岁以资鼓励:)
晚上的腐败是不能少的,吃吃喝喝,洗洗搓搓,真是爽啊,轻骑兵、黑影等也赶来汇合,说说笑笑结束了这三天100公里艰苦的长途之旅。
这次长途骑乘,有很多经验,也有很多教训,希望下一次会好一些吧。
居鞍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