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很奇怪,总是在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出来两个特牛叉的力量,下面的事情就是—---对掐,掐到死一个为止,要不就低头服软,要不被打倒认输!没有其他的中间路线。
我们也来一个蒙太奇式的手法,说一说冒顿这个伟大的匈奴人。
要是按照汉人的认知来看,以及用汉人的伦理道德的标准来说,冒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逆不道,恶毒无比,弑父杀弟的罪大恶极之人。
可话说回来,当年唐太宗李世明的玄武门之变可是杀了哥哥又杀弟弟,如果太祖皇帝李渊不退位的话,能不能善终也是两说的事了!就是,汉家天下后来的“七王之乱”,被杀的王爷又有哪一个不是皇帝的亲兄弟呀!
这样的事情在史书中绝对是屡见不鲜,可也没人说个什么一二三四出来,关键的问题是所有的历史都不是人民写的,而是汉人皇帝他们家人写的,所以,他们杀兄弑父最后都是有苦衷的,哈哈,看了也是很有意思。好了,说说冒顿的事。
漠北的草原
气候已近秋凉,祁连山巍峨的山脉在天边起伏,草尖已是露出黄色,大群大群的马儿在远处的山脚处奔来突去,白色的羊群象云朵一般在半山腰盘恒。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此刻正沉钝地坠入连绵的大山后面,略为乌黑的云彩被勾勒出金黄的镶边,映衬着焉支山连绵的山峰。
这是月氏国的草原。(月氏国,在今甘肃张掖附近,后被冒顿灭国)
一只大手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搭上了肩膀,猛的发力向前,锁住了青年人的脖子,就式向怀里一带,要将这年轻人摔到。
那年轻人在被锁住脖子的刹那,紧紧的将下颌抵在前胸口,双手如一双铁镪一般扣住了锁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沉肩下腰,猛的一扭胯,象背一大袋谷料一般,把后面的人,摔在了草地上,接着快速的上前,用膝盖紧紧的压在了袭击者的脖子上,左肘抡圆了就要击向那个长满了胡须,胖胖的脑袋,而右手已经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牛耳刀。。。。。。
“别打,别打,,哈哈。。。冒顿大哥,,是我,,是我呀,,哈哈。。。。我是你木几云力良兄弟呀,,,哈哈,,老大,,是我,别打,别打!”
年轻人绿略一凝神,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人,一拳打在了他的肩窝之处,“花花良,你只狼崽子,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也成了一只苍狼了,哈哈。。。差点就把你的肥狼头给砸花了,哈哈。。”说着伸手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走,进帐篷喝酒去,暖暖身子,今刚猎到了几只肥肥的黄羊!”
花花良揉着肩膀,“冒顿,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好啊!差点把我的腰摔折了。”
冒顿转身从帐篷里拎出了一只大黄羊,挂在帐篷前的拴马杆上,开始打理。那花花良回头向山背后打了一个呼哨,少倾,一匹五花领头,后面跟着三匹黑色的马从山后急驰过来,三匹黑马的背上都坐着人,大声呼哨着奔向这边。
冒顿停下手里的活,大笑着和花花良一起跑着,迎了过去。
“金穆尔,图胡卢梦,忽里图余木,你们都来了!”
“我们可是问了好多个帐篷,淌过了好多条河,翻了无数的草场才找到你这个地方!”
几个人都是一脸风尘,袍子也是褴褛的很。
帐篷里暖和的很,中间的火堆上架着一只肥羊,正烤的“吱吱”冒油,花花良从羊身上割下了一块腿肉,右手拿着皮馕又灌了一大口酒,直接将那一大快肉塞进口中,一边大嚼,一边嘟囔着,“老大,事情就是这样,老头领的前哨骑兵最迟明天日落的时候,到达月氏国的边界!”
“老阿爸真的要至我与死地了!”冒顿手捧着酒,沉吟许久,望着火苗出神。
“冒顿大哥,我们也是冒着砍头的风险和花花良大哥一起跑了出来,老头领吹牛角点兵的时候,图葫芦梦向老头领的卫队长打听出要向月氏国进兵,就知道事情不妙!”金穆尔的个头不是太高,岁数看着也比其他几个要小,坐在火堆旁也是一个劲的撕肉吃,显然几个人在路上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
图葫芦梦把一根羊腿递给了冒顿,“忽里图余木,酒别喝的太多了,回家乡以后,有的是酒喝,你也想想办法,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怎么办?”
“跑呗!草原那么大,我们几个追随冒顿大哥一起,找一个水草丰美的草场,好好干他一家伙,弄些马和羊,抢一些女人回来,不又有一个部落了吗?”忽里图余木又喝了一大口的酒,“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草原上的狼崽子了,我们在一起是个狼群,冒顿大哥就做我们的头狼,怕什么?”
“头曼老头领后娶的阏氏(匈奴部落头领的老婆的称呼),真的是一个狐狸一样的女人,把老头领迷惑住了,为了让自己生的小崽子可以当上头领,居然想了这么一个毒辣的计策!”马穆尔恨恨的说,“先说服老头领把冒顿大哥作为互信的人质送到月氏国来,然后在煽乎老头领出兵抢月氏国的草场;这不是要置大哥与死地嘛!哼!让我有机会,我一定一刀把她给砍了!”
“冒顿大哥,这次我们几个兄弟来,就是来接你离开这里,逃离月氏国以后,怎么打算,我们都听你的!”花花良说,“现在回往部落的路上,都是老头领和月氏国的哨探,只能饶开他们,从大青山后面穿祁连山北面的翻过去了!”
从帐篷外,隐隐在东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冒顿出了帐外,伏身贴地,“来的人还不少,有一个百骑队!”几个人跟着来到帐篷外,东面的远山脚下,几个星星点点的火把顺序而列,蜿蜒而来,间或火把的光可以映到出鞘的刀身上,反着寒寒的光。
“来的还挺快,兄弟们,你们有多久没有杀人了?让我们的刀尝尝月氏人的鲜血是什么味道!”
“图胡卢梦,忽里图余木,你们两个拿着弓箭到一个去右手的羊圈里伏着,一个去左边的土坡那儿,等他们的队伍过去三十多人的时候,射他们的中间!”
“是!是!”两人急忙进了帐篷,拿了自己的武器,冲向暗夜。
那时的匈奴人,马,弓,箭,弯刀,靴刀,绳索,燧石,时时带在身边,那就是吃饭的家伙,象我们象如今的手机,电脑,是一个也不能少,就象自己的手脚一般,一刻不能丢,使用的纯熟度也象自己的手脚一般。大草原会告诉你应该带什么在身边,应该使用什么东西。
“花花良,你的花蚂蚱跑的象风一样的快,骑着花蚂蚱从这远远的饶过去,到他们的后面,等他们往回跑的时候,把他们的马都给我圈住!顺道把那些狼崽子们都给我收拾了!”
“是!老大!你的绳索我都拿上走了!”嘴里说着,是手脚都不闲着,一溜烟的走了,那花蚂蚱也真是匹好马,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踪影。
“金穆儿兄弟,你拿上刀和弓箭,和我一起,去帐篷的后面!我们给他们弄一个胡琴弦玩儿!呵呵!”
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已经可以看见前面的骑兵,手持的弯刀,肃杀的面容,整个队伍,除了马蹄声,丝毫无闻,在离帐篷有一箭远的地方的时候,队形慢慢的变成一个雁翅的样子,向帐篷围了过来,这是草原上的人们打猎的时候,为防止猎物从两翼逃跑,而逐渐的摸索出来的一种战斗队形。
这种队形有利与左右两翼的队伍互相掩护,相互依持。
整个队伍的速度越来越快,队形越收越紧,仿佛一个V字形的草叉,向帐篷叉了过来。
“嗖~~”羽箭脱离了弓,划破黑色的夜的声音,在草原上尤其的显的清亮。
“嗖”。。。“嗖”。。。“嗖”。。。利箭离弦的声音,连珠价的响起。。。。
两翼马背上的骑兵,就象秋天草原上被收割的储冬草,被大镰划过一般,纷纷的栽下马,而马的速度已经被催了起来,许多失去了骑手的马匹或是被突然擦过身体的羽箭而受伤的马匹,依然向前冲去。那个时候,还没有马镫,所以各位看官不用担心有人被马拖着跑:))
“啊~”“哄噢~~”惨叫声,和压抑的伤痛的闷哼骤然响起,“右翼受袭!”“左翼被袭!”“百骑长~~百骑长~~~”一时间,人仰马翻,混乱非常。
V字形的攻击队形已然崩溃,百骑长显然非常的惊慌失措,他绝对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被偷袭,而且是进了一个伏击圈,叫人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命令里交代,这里只有一个被当做人质的匈奴人王子,并没有说这儿会有其他的护卫和部队,就是有,也应该是月氏国的,因为大战在即,匈奴人的不守信义,作为一个小小的报复性的惩罚,要把这个人质提到阵前砍了,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才带了一个百骑队过来提人。
没曾想,刚接近那个匈奴人的帐篷,半袋烟的工夫,一个百骑队就被干掉一多半。
零散的队伍,踏过帐篷,依着冲击的惯性,继续的往前冲,又一声暴喝“起!”在黑暗中响起,散乱的马群象被黑暗中一只无形的巨杆猛的拦住,而马匹并没有想到在自己奔跑的前方,还会有一道绊~~马~~索~~~。
很多的马在奔跑的腾空之时便被拦到,而那些骑兵被摔下马背以后,机灵的立刻的打个滚,摸索着站起来,被摔晕的在地上挣扎不已,而有些点比较背的,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的兵刃直接送去了长生天了!
下面的事情,基本上很简单了,在那个百骑长在生命的最后一秒钟的时间里,他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小伙子,用一把漂亮的弯刀划过了他的身体,他甚至看见了刀面上映出的,自己那双充满了不可置信神色的眼睛。。。。。
偶尔一两个鸡贼的骑兵,来得及拨马往回跑,也被花花良轻松搞定,把马一匹接一匹的用缰绳拴好,花花良骑着花蚂蚱,牵着一串战马回到了帐篷。
这一场伏击,一句话形容,漂亮干净利索。
在那个时代的草原上,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灭了你,光有武力明显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智慧和技巧,看着满地的尸体,冒顿沉思着,而草原永远不缺勇士,缺的是头脑和智慧,但就象草原上的狼群一样,永远是强者,才有资格活下来,才有资格拥有美丽的草原,这是草原亘古不变的铁的条律。
“兄弟们,收拾一下战场,紧一紧马儿的肚带,把食物和水收集一下,我们回家去!”
“回家去?!?!”一帮人听了冒顿老大的话,以为他得了失心疯,惊的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老大,我们兄弟几个舍生冒死的从部落里出来,到这里想把你接出去,你却要回家!不是,想往长生天去吗?”
花花良耷拉着脸,差点哭出来,他实在搞不清楚,大哥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弦。
“大哥,老头领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来攻打月氏国,目的就是想让你去死!你怎么刚逃过野狗的嘶咬,却又要往狼窝里去呢?” 忽里图余木也显然不能理解冒顿的心思。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老爹,他或许只是一时被那个毒蝎般的女人迷惑,哪里都不是家乡,就算是真要去长生天,我也希望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被我的族人送走!”冒顿略一停顿,“再说,你们的大哥怎么会轻易就被长生天带走呢?不是还有你们吗?哈哈。。哈哈”
“走吧!兄弟们,跟着大哥走,总不会有什么错的,谁叫他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大家是兄弟呢!”花花良有点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胖脑袋。
而冒顿也绝对想不到,回到自己的部落以后,和几个兄弟将会面对怎样的一种遭遇。
一秒钟的灿烂,抵过五百年的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