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位于甘肃、青海两省交界处的甘肃一侧,山脉连绵跨今武威、张掖、酒泉三个地区,面积265.3万公顷。祁连一词,在匈奴语中意为:天。匈奴口中的祁连山,即为天山的意思。
一行人马,沿着祁连山北麓,不几日便到了匈奴部落的边界,花花良是部落贵族呼衍氏的大骨都的儿子,呼衍氏所拥有的草原,最靠近月氏国边界。
在那时,部落贵族只是在战争的时候才带领本部所属的骑兵参加战斗,平时的时候,战士和贵族就在自己的草场上,逐水草而居,趋牛羊而行。
而呼衍氏在部落里从有匈奴人记事起,便担任着一个独特的执事---主管着部落各姓氏之间的狱讼。
为什么会让呼衍氏担任这个执事呢?蒙昧的时期,所有的种族和人种都有自然崇拜和对自然的敬畏之心,而匈奴人最早的先知和神启便出在呼衍氏。很久以前,草原遇上千年不遇的大旱,牛羊疫了十之八九,草原更是千里之内,无水草之地,而匈奴部落就是靠着贵族呼衍氏里的一个大巫师的占卜,发现了一口咸泉水,呼衍氏却并没有独自享有这口泉水,公平的让部落各个氏族取用,而部落靠一眼咸泉水苦熬过大灾之年,全部落的人,才不至灭亡。传说,那是神让贵族呼衍氏传达神的旨意,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匈奴人都要互相的团结帮助,秉承公平的神意。
“老大,我们就在这等花花良吗?”
“对,等他和他老爹差不多快到部落的时候,我们再动身回部落!”
这场匈奴人和月蚀国的战役,最后的结果是,双方一共牺牲了一千多个战士的生命而告终,包括冒顿的哥几个干掉的那个百骑队。月蚀国不得不和匈奴人更享有一块肥美的草场,这也为后来匈奴人吞灭月蚀国埋下了一根粗粗的导火索。
半月后,匈奴人的部落王庭(在冒顿以前,匈奴人并没有王庭这一说,此处只是为了更好的说明匈奴人的主要行政中枢机构,故做此说;所谓王庭:是指匈奴人的单于所在的行政中枢地点,并没有明确的指认为一个具体的位置,后汉武后期,大将军霍去病挥军直过焉支山,后人有语,自此,漠南无王庭。意思是彻底把匈奴人赶出河西)。
一场说不上胜利,也说不上失败的战役结束,但终究以后不用在抵押什么人质来取得和平,总的来说,还是小胜了!
从古到今,战役胜利的一方,总是要有美酒和歌舞来庆祝的,有的时候,甚至失败的一方也有酒,但一般都是用一些动物的胆来泡制的,为的是不忘前恨,牢记雪仇!
大头领帐内
“这么说来,这是神的意思!”一个虬髯斑白的老者迟疑着发问,那老者一脸雄武颜色,只是满脸的皱纹和浮肿的眼帘显出了他的英雄迟暮。
“大头领,这种事情,你木几云力莠兄弟我怎敢胡乱说呢!”旁边的一个老者,身着贵族的服饰,不用问,就是木几云力良,花花良的老爹,呼衍氏族的大当户了(氏族的头),“马上就要开始喝论功酒了,大头领,具体的事情怎么处理,也是部落头领们一起议的事嘛!”
“那。。。。让帐外的武士吹起号角,招呼大伙进来喝酒先吧!我就担心阏氏那边的兰氏部落,她的弟弟兀都律司,会趁机的闹事,毕竟兀都律司在这次战役中带队砍了一个百骑队,又抢回来那么多的女人和马匹牛羊,立了不小的功劳。”老头领还是有些犹豫。
“嗨!老狼王也只是把小狼崽子驱走,也没有说要吃了它,老头领,冒顿毕竟也是你自己的崽子呀!”
“我。。。哎~~!武士们,吹起号角!”头曼老头领,把脚狠狠的一顿,挥手向帐外大喝了一声。
酒,从太阳一出来,一直喝到太阳已经偏西过了飘飞的大囊,已经喝了整整十个大牛皮桶,大帐里满满登登的围坐着四十多个大当户,万骑长,千骑长和这次战役中表现勇敢立功的骑手。
“各位勇敢的骑手,这次我们匈奴人不但又有了一个草场,我们英勇的头领的长子—冒顿也平安的回到了自己的草原,我们大伙一起喝了这碗酒,欢迎我们的勇士回到自己的家乡!”
冒顿在离开家乡,去做人质之前,便早已以勇气和果敢闻名与各氏族之间,而匈奴人向来以敬佩勇敢的人为风气,是以冒顿得到了极多的欢迎。
“好~喝~干了~,喝~~”众人轰然起立响应。
大帐内,一片鲸吸牛饮之声响。
待众人落坐,却发现头领旁的一个毡毯上坐着一个粗壮的大汉,年纪已望中年左右,手端着酒碗,没有喝下,也并
没有起身和大伙一起唱和,眼睛一直凝望着手里的酒,那种眼神好似望着自己的仇人一般,便是望着仇人,也没这
般恶毒的眼神。。。。。
“好!哈哈!真好!羊羔子终于回到了羊群,哈哈!真是我们匈奴人的骄傲呀!”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带着极度的嘲讽。
“兀都律司,你说谁是羊羔子!” 图胡卢梦因是须卜氏族的千骑长,所以也在大帐之内。
“我说的是谁?哼!想不到,狼王竟生了一个羊羔子!这真是草原上的奇谈呀!你说我说的是谁?哼!” 兀都律司依然端着那碗酒,只不过,现在边说边开始缀饮,眼神斜昵着图胡卢梦,又好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冒顿,意思是我说的在明白不过了。
图胡卢梦的面色本来就有点红,喝了酒就更红,此时,听了兀都律司的讥讽之言,脸色更是气的发紫,手握着弯刀的刀柄,手指都已攥的发白。
头曼另一边坐着的冒顿却好似并没有听见兀都律司的言语一般,伸手撕了一条羊肉细细的嚼着,好象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羊肉一般,又伸手把几上的酒碗端起,慢慢的吸了一口,就着口中的羊肉咽了下去。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也不见他有什么愤怒的神色。竟完全不似以前的冒顿了。
“老大,你!?!~嘿!!” 图胡卢梦见冒顿并无什么反应,气的一跺脚,冲出了大帐。
“一听到要和月氏国人开仗,我们的勇士竟然象个没断奶的羊羔子一般偷偷的夹着尾巴逃回了部落,好象要寻求母羊的庇护,哼!真是可耻!” 兀都律司看冒顿没什么反应,言语中更加的恶毒。
在匈奴人中,这样的言语已经是极其严重的侮辱了,因为只有在襁褓中的吃奶的婴孩才会需要母亲的庇护,但凡会走路的孩子,就应该学习骑射,但凡可以在马背上自由的驰骋的少年都不会再去寻求母亲的怀抱,更别说,这个兀都律司直接说道了冒顿已逝去多年的阿妈。
冒顿听了一怔,额头的青筋微微的抖动着,手里的酒碗也悬在了半空之中,委坐在毡毯上的身体慢慢的,向前挺立起来,手已紧紧的搭上了刀把子。
这时,只见大帐的帐门上所挂的厚毡一掀,阳光忽地一下射进来,众人眼前因为突现的强光一晃,眼前一黑,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在帐前已长身立着一个个子不是太高,清清瘦瘦的男子,虚眯着眼睛,微微一打量,好象只是一个未及壮年的少年,看年纪只不过十六,七的样子,从身穿的衣服打扮上看,是一个平民,站在帐前,凌厉的延伸直射着兀都律司,恨不能上前一刀将其砍翻,血贱当场。
因众人都是坐着,那少年是站立着,那气势竟射的兀都律司身子微微向后一措,待及看清是个少年,那兀都律司的脸竟微微红了,心下道,我怎被这少年的气势所夺!
众人只待看真了,也都心下暗赞一声,果真少年英雄,不知是那个部落头领的好儿郎。他日一起纵马之时,一定好好结交一下。因为能进的大帐中的,如若不是青壮年的高级骑长,必定是哪个大当户或是头领的孩子,才有资格进入,再说,帐前护卫的武士又不是摆设,岂能随便就放人进入这聚满贵族头领的大帐。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金穆尔。金穆尔本来就是一介平民,并没有身份资格参与这种聚会,只是担心有人对冒顿心怀不轨,一直在帐外梭巡。只因那金穆尔与冒顿在一起日久,一干武士也都知道他是冒顿的兄弟,所以未加阻挡。
图胡卢梦被气的冲出大帐,正好撞见了金穆尔,几句话一说那兀都律司如何在众人面前百般挖苦羞辱冒顿之事,这金穆尔是气的按刀便闯入了大帐。
“兀都律司,你这只老豺狗,怎么能如此侮辱我的冒顿大哥!”金穆尔此时已然气的须发蓬张,甚至,可以说是气
的失去了理智,因为,他忘了,在那个时代,一个平民如果如此向一个贵族说话的话,他所要承担的后果。
而兀都律司此时已经缓过意识来,“你这小狗,怎敢如此在这里向我嘶叫?”转过身,“我尊贵的头领,你什么时候允许了一个低贱的平民在你高贵的大帐里向一个贵族这么说话?”
“恩!?”头蔓显然也很叱异,在一瞬间的惊讶后,仔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个少年,竟觉得这个少年好象似曾相识。
“我请求您,尊贵的头领,用他的鲜血来洗去我所受到的侮辱!”
一秒钟的灿烂,抵过五百年的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