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燥热的风,像发疯了的狗,很不安份的在山坡间、水塘边狂野,闷热、灼人。
吭哧吭哧的爬过一个个长坡,远处一片绿荫之下的小山村,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大宽滩。
几片薄田的一侧,一弯小河的旁边,几棵苍老的杨树,像老人,抖动几下身子,老迈、颓丧得有点有气无力。
这里有建于1934年的宽滩天主堂,早已是瓦断梁塌,凋敝不堪。
中国人往上数三代,多数来自农村,来自泥土。即便人在都市,远在他乡,心中也少不了那一缕淡淡的乡愁。
乡愁是孩童时牵牛吃草的一脉青山,是夏日中供我们嬉闹的一方绿水,是夕阳里炊烟袅袅的一片屋瓦,是世代传承的共同记忆。
很可惜,如今的乡愁,却欲说还休。每次户外活动路过大山里的乡村,都有越来越强烈的陌生感。
青山依然那么绿,天空依然那么蓝,房屋却是大多凋敝不堪,人烟稀少。
城市化进程和物质文明的迅猛发展,正在不断摧毁着乡村社会长久构建起来的旧式“精神家园”。为了能够跟上城市的步伐,乡村逐渐舍弃了本真的面貌,大量青壮年进入城市,农田荒废,村屋倒塌,而记忆里社戏庙会小曲等民间传统演出少了,打麻将玩牌赌博的却多了,舶来的宗教在这里似乎也更加的兴盛,乡村仿佛失血过多的人一样苍白干瘪,乡村的土地抛荒了,乡村的精神生活难道也要同样抛荒了。
虽然这里不是我的故乡,这一份外来的乡愁,淡淡的萦绕心间,挥之不去。
终知这不过是一份徒增的烦恼,[size=14.399999618530273px]凛风长啸,仰头高望白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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