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排跑过黑龙江

丁力印象

冰排跑过黑龙江·黑龙江·呼玛·2014·10·26

东北这边的天亮的早，譬如富锦抚远一带凌晨的两点多点就亮了。就像西北的天黑的晚，二连浩特，拉萨高原晚上快十点了，天才慢慢暗下去。早上六点多点，呼玛的天也开始淡蓝色的朦胧。走近窗边竟然发现在下雪，还在下着，不是很大。夜晚的呼玛已经结冰了，虽然到快到中午时候雪就开始融化。呼玛的第一场雪，没有站住。后来在去黑河的大巴上，旅客说，黑河也下雪了，甚至有半尺厚。一样也没有站住，在黑河地上，雪变作一片薄冰，地上一片泥泞。旅馆里不冷，单间虽然不大也不是太小，还是一张双人床。20元。懒得讲价了，在黑河休息几小时被领到家庭旅馆还要10元。很欣慰的是家庭旅馆和后面的呼玛的小旅店都有WiFi，WiFi让你觉得地球村，而且同步串联

不大的呼玛竟然还有一处街心花园，笑了，更不大的九三不是一样有一处红松林吗。只要想美化一定会有美景，落叶的小树林的树干枝头的雪染，不落叶的松枝的大雪花般的层层叠叠。红树枝绿松林白雪覆盖，依稀间似乎深处白雪公主领着七个小矮人在里面玩耍，是不是还有光头强和大笨二笨在比着胡闹。门口的石头上不是写着花园的名字而是一个太时代的说法，和谐。还有一个石刻让你感到温馨的是妈妈抱着孩子的亲密的瞬间，这也许才是我们活下去最大的理由。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大兵匆匆走过街头走过花园，忽然想起来一支歌儿，十五的月亮照在边关

黑龙江并不宽，至少在呼玛是这样。沿着我们这边泡着跑着不太大的不太厚的冰排，顺便发出冰排碰撞的并不是震耳欲聋的那种轰然的响声。抬眼望去对面，对面是黑色的远山，更黑色的林带。俄罗斯那面没有城市也没有人家，或者有人家也是淹没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呼玛人说，这边的江里已经捞的差不多了，于是他们常常“不小心”溜达到江那边。有时候，人家的边防军早看见你了，却懒得搭理。只要你不是太过分，你总不能上岸，紧张时候，据说在珍宝岛那会儿，要是抓住偷渡的一类，两边的做法一样，会升旗，一种旗语的升旗。通告抓住偷渡客了。然后，一边就去一队士兵接回来被遣返的偷渡客

那会儿有一个段子，苏联那会儿还在，那会儿的苏联过得也不是很顺心。说是苏联的大兵们都吃那种黑列吧，很巨大的很坚硬的好像很多年前生产的（咋不留着考古那）黑面包，吃时候要用锯子锯开，刀子不行。后来关系缓和点了两岸的大兵就搞点联欢，其实都有点策反的意思。这边煮点肉菜，还有苹果梨什么的，苏联大兵们撑得只打嗝儿。一边吃还一边偷，偷着把苹果，罐头什么的往大衣裤子兜里塞。其实这边大兵们早看见了，装不知道。临走了，就拎起来两瓶葡萄酒啥滴说，带点走，被客气，故意往他们偷着装了罐头苹果的兜里塞，往下使劲儿插，插不进去，就说你们兜里肿么还有土豆那，就拿出来，马上道歉说，真对不起，真不知道。臊得苏联大兵脸没地方搁

虽然雪不大，还是出动了清雪设备，很现代化的大型的清雪车。一片落叶林边上竟然有一块野战的牌子，看来呼玛人过得很惬意，很会玩儿。更会玩的是呼玛也有教堂，还是基督教堂，在哈尔滨大多数是东正教或者天主教。我不是信徒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同。我只是知道任何一种说教绝不会告诉你去杀人放火，我还知道你要是信了这个神就不能再信其他。教堂就像WiFi，已经没有国界，已经遍地开花。那年我在香港就被俩外国银发给我几本书，跟我说服耶稣，甚至还留下QQ，还真滴联系了好一阵子。后来看我实在冥顽不化才放弃了

也许是进入冬天了，黑龙江上没有看见有一只船。而在黑河，在鸭绿江都有那种旅游的观光滴汽艇游轮，或者在江中心走一会儿，或者你穿上救生衣在汽艇上疯狂窜几圈。沿着黑龙江，乌苏里江几乎没有什么工业，两边都是，于是生态环境都很绿色，低碳。说是俄罗斯一边还有原始森林，狼虫虎豹都有。真盼着有一天跟着一条什么大船就顺着黑龙江往下漂流，最好沿着俄罗斯一侧，估计只要不上岸应该问题不大，最多偷着塞给俄罗斯大兵们一大把卢布

那年到了逊克时候就想着有一天一定要去呼玛。真来了其实也真没有多少惊奇，只是因为没有来过。还有太多没有去过的，尽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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