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什刹海

我们在太行山上

感悟什刹海 王茂林

什刹海   ——现代与古朴   结合的经典   这是一处著名的都市风景。无数游人慕名而来，无数文人墨客为之操笔。什刹海，现代与古朴完美结合的经典，令人为之倾倒。   我曾经设计过一个北京文化超级一日游。这一日游始于天安门广场的升旗，然后穿金水桥，进午门游故宫，出玄武门进北海，暮色下转转南锣鼓巷，在夜色中的终点便是这什刹海。   自从2003年“非典”后，什刹海沿岸的酒吧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兴旺发达起来。有些人觉得这份喧闹破坏了什刹海的宁静，但在我看来，这才正是完成了现代与古朴的结合。   从北海北门出来，面对的就是什刹海前海南岸。从这条岸边沿东岸走去，一路上和人力车为伴，在习武的、下棋的、唱戏的、遛鸟的人群中穿行，那份喧嚣似乎与旧岁并无太多不同。前海的西岸是著名的荷花市场，历史虽不悠久，但却已因其朗朗上口、耳熟能详而名扬四海。   什刹海的前海与后海交汇于著名的银锭桥。以此为中心，灯红酒绿的大小酒吧就辐射了出去。慢摇吧、朝酒晚舞，很多名字都很浪漫。夏日的夜晚，这里简直绚烂到了极点。晚风、拂柳、水花、游船，在声光电的催促下，慢慢摇曳，尽情舞动，如诗如画，如醉如痴。对我而言，所有这些的点缀与渲染都很到位，都是恰如其分的，这正是所谓完美结合的体现。而不喜欢什刹海被如此改造的也不必伤心，你大可钻进烤肉季寻求份安静，或是拐入烟袋斜街逛逛小店，再或者索性向后海漫步而去。   什刹海的后海是宁静的，这是她固有的风貌。波光闪动的湖畔，宋庆龄故居安静地坐落于此，很多人走过时都是蹑手蹑脚的，似乎是不忍破坏这种安宁。岸边的小花园、健身场是后来修的，但也不带有现代的痕迹，不管是路过的还是在里面忙碌的，都透着一种休闲，丝毫看不到都市的硝烟。觉得饿了，可以转进巷子里找找九门小吃，也可以临湖而坐去趟“孔乙己”。觉得累了，随处都可以坐坐，傻傻地看着夜色发发呆，你和夜色都很美。   在后海的尽头能清晰地看到钟鼓楼。我想象着晨钟暮鼓的鸣奏和那首二十年前颇有名气的“钟鼓楼”。“说着明儿早晨，是谁生火做饭；说着明儿早晨，是吃油条饼干。”哼唱中，我能看到钟鼓楼边的晚霞，能看到钟鼓楼侧的炊烟。   我一直都在想，著名的“燕京八景”中为何没有关于什刹海的景点。在想象中，银锭观山似乎并不该比太液秋波和琼岛春阴差。然而，这恰恰才得以营造出了什刹海的魅力。名气太大了就很难得有市井风貌，而没有那些市井风貌，也便没有了什刹海的魅力。曾经的什刹海，美在其兼容并包；如今的什刹海，美在其中西合璧。在现代与古朴的动态平衡之下，各种事物交汇于此，和睦相处，取长补短，尽显和谐。无论谁，都能在这里体会和营造属于你的美丽。   什刹海   ——民族与传统   结合的产物   在北京生活了三十多年后，我常问自己生活在这里的理由。伴随着时代发展，目击着这个城市的拥挤、喧嚣、忙碌，怎么想似乎这里都不是我理想中的城市。然而，我却仍旧喜欢这里。思来想去，我忽然明白了这一切还是源于自己的天性。性格决定命运，我还是更喜欢民族的、传统的东西。   如果说，天安门是代表北京的一幅照片，那么胡同就应该是代表北京的一张名片。照片，是用来记录这座城市经典的；名片，是供人了解这座城市的。在这张名片上，实在是能有太多的注释，否则就无法满足人们的好奇和神往。而如果一定要在这些注释中有所推荐的话，我一定会把什刹海周边的胡同排在首位，并授予其一个名号：北京传统文化展示传播形象大使。   什刹海周边的胡同很多，这些胡同长短不齐，宽窄不一，围绕在前海、后海四周，星罗棋布。前海边上的烟袋斜街是个标志，这里已经成了什刹海的代言人。除此之外的胡同多是宁静的，宁静中展示出的是另一种值得探索、令人憧憬的魅力。漫步在什刹海周边时，目的不是赶路，街巷规律得一目了然实在是很令人扫兴，弯弯曲曲的才配得上这里所谓龙脉的味道。在这里，漫步中温馨的那份感受正是来源于对前方的憧憬和期待，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什刹海周边的胡同就妙在与什刹海同在，曲折而不冗长，密布而不乏味，让人觉得阳光灿烂。   什刹海周边的景点很多，古迹也好，新派建筑也罢，都很经典，胡同便是连接这些明珠的项链。恭王府算是这些明珠中的大钻石，吸引着众多爱好者。这一带有个别致的名字叫“金丝套地区”，没搞懂“金丝套”格局就钻，很可能就“进死套”了。老祖宗起的名字，你不服不行。   什刹海周边的胡同四通八达，如果你了解这些，随便找个景点，没有什么不能通过胡同到达的。而如果你并不是想带有目的的按图索骥，那么在胡同里游荡就更有了乐趣。九门小吃的后门面对的是一人多宽的后海夹道，孔乙己酒店坐落在穿过瓶颈部位后豁然开朗的东明胡同路口，广化寺端坐在幽长的鸦儿胡同中部，梅府家宴藏匿在大凤翔胡同的尽头……   当我久久的不厌其烦地在此游荡时，我不得不反复感慨于这些民族的、传统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是我们热爱这里的理由。这些东西同样是那些外人热爱这里的理由。民族的、传统的，也真的才是世界的东西。   逛什刹海的胡同，需要选择合适的交通方式。对我而言，最不推荐的是坐胡同游的人力车，因为这种走马观花的方式其实是最体会不到什么的。开车加步行算是一种比较好的选择，这种方法需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你要花些耐心找到这些汽车能够通行的通道；第二：湖边胡同太多，要想尽量看得完整你需要储备些体力。骑自行车是我推荐的最好的选择，你完全可以以此方式，随走随停，尽享自由自在。面对那些狭窄的，不清楚是否通行的胡同，你大可不必因为担心走路辛苦而犹豫，不妨一头扎进去探索一番。   这条路线，您可以开车去体验一下：鼓楼西大街——甘露胡同——鸦儿胡同——后海北沿，停车后岸边就有租自行车的。这是一个不尽为人知的秘密。   什刹海   ——有水的地方   就有灵气   我总是觉得，冬天能称得上是风景的地方，是非同寻常的。   什刹海冬天的美丽又或说是魅力，来源于其在三九严寒中的活力。这份活力不同于银锭桥周边消夏时分的喧闹，但同样渗透出一种生机勃勃。这活力令人油然而生一股暖意。   前海的冰场应算是久负盛名了，这里一如既往的延承着前海繁荣的风格。冰场的经营很规范，卖门票，租装备，有管理人员维护冰面，让人感觉是个有保障的场所。   相对于前海而言，后海的冰面就显得很随性了。没有人管理经营，愿意不愿意上去溜达全凭自己掂量，算是典型的野冰。然而，正所谓师出无门的经常能胜过师出名门的，在我看来后海这块远大于前海的野冰，却才是什刹海冬季的精华所在。你可以用漫步与远处的冰舞者共舞，你也可以慢跑与近处的溜冰者同行，你还可以跺着脚跳几下感受一下什么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甚至，看着身边孩童们在冰上的翻滚，你会觉得不小心滑个跟斗也都成了很和谐的事情。在这里，你大可不必被喧嚣所打扰，完全可以沉浸于你自己的节奏；在这里，一片晶莹剔透的世界中，不管你是什么色彩，总能找到与你和谐共存的搭配；在这里，不管周边的人在做些什么，你终究能找到你自己的位置。这时，偌大的冰面和那些穿冰鞋的、溜冰车的，便都成为你的点缀。   冬天的后海也在展示着水的魅力。人常说“有水的地方就有灵气”，而此时的后海倒是更反衬着一句话：“很多灵气其实需要水来给予”。耳闻过什刹海冬泳的人，其实应该真正近距离地欣赏一下冬泳进行时，看着那些在冰水中升腾的热情和涌动的灵魂，很多人会萌发出一种异样的温暖。当然，也有很多人会觉得更是寒冷，那你就不妨走到野鸭岛旁看看那群冬泳的野鸭、鸳鸯。然后，再不妨闭上眼睛低吟一声“春江水暖鸭先知”的诗句，畅想一下即将到来的早春三月。渐渐的，微风、拂柳、水波、花香开始闪现，进而那些熟悉的声光电便又都回到了脑海中。于是乎，此时的水再次与你和周边这些生灵融为了一体。   望着这些精灵，感受着自己呼出的热气，我真实地感受到了什刹海的耐看。好的风景一般都比较耐看。所谓耐看其实不是拘泥于外在，而是说总能让人品出味道。举个例子说吧，无数摄影家在八达岭、慕田峪这类名胜，甚至是古北口、箭扣这些郊野，长年累月的乐此不疲的追寻着长城四季，由此就足以奠定长城在中国的风景中的地位。什刹海也是如此，在不同的时间，看不同的位置，都会让人觉得有所收获，是以弥足珍贵。   什刹海   ——喧闹终究   回归和谐   在一个难忘的黄金周，众多的高速、景点因为拥堵而迸发着各种不和谐的音调，人满为患的躁动成为新的主流元素。在这样的一个时节，我本是未曾想再去什刹海的，因为我生怕那过分的喧闹会破坏什刹海在我心中的那份和谐。然而，因为要陪同家人，不由自主的，我还是来了。   风和日丽，天高云淡。站在银锭桥上，晴空万里的尽头，便是如今在此已难得一见的西山。于是乎，伴随着“银锭观山果然名副其实”的大呼小叫，不计其数的快门声不绝于耳。我站在银锭桥上，张望了一眼那令人仰慕的西山，又看看四周的人头攒动，灵机一动的走向了一旁。站在烤肉季的二楼窗前，我终得以静静观望了一番那传说中的西山。感受着和风，深呼吸一口空气后，我开始极目远眺。渐渐的，我层层地剥离掉了周边的喧嚣，油然而生了一种穿越时空后的快感。梦幻中，我仿佛看到了古人当年所见的那番场景：小桥流水，晚风拂柳，碧水丰荷，渔舟唱晚。诗情画意中，才子佳人漫步于银锭桥上得以观山。爽哉，爽哉！足矣，足矣！   回到银锭桥边，此时此刻的银锭桥正纠结于一种拥堵。童心大起的我，索性也驾驶一条小船加入了这拥堵的队伍。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享受了一番碰碰船的待遇后，我终得以杀出了一条“血路”，进入后海。   驶过银锭桥之际，周边迅速开阔平静下来，我随之感到了一种回归后海的气息。那水是清澈的，隐约的能看到深处的水草，飘摆的枝叶旁似乎有鱼儿做伴；那水又是翠绿的，隐约的映衬着拂柳的枝叶，似乎在争宠于谁更能展现一种充满生机的绿色。我开始回归于一种宁静，回归于后海那一如既往的风格。那阳光下的波光，依旧是如千万盏闪光灯般冲我此起彼伏闪耀，我依旧是舞台上那个可以享受欢呼的焦点；微风下的波纹，依旧是如大小鱼儿的鳞片那般稠密、规整，我依旧是在船上那个尽可不去撒网便可收获的渔人；船只间荡漾起的波浪，依旧如母亲的摇篮那般小有情调，我依旧可以随之摇曳起伏去幻想浪漫。不经意间，野鸭岛旁一群靓丽的野鸭无所忌讳地从我船边游过，我得以在岸边人群羡慕的目光中，与它们近距离为伴，为它们取景留念。那一刻，水天一色，天人合一，岸边喧闹的人群与湖中动静结合的水面，得以共建和谐，共享安详。   这一行，使我对什刹海又多了一份认识。这认识来源于对银锭观山的品味，来源于在后海水面上“动中取静”的领悟，更来源于对人生不经意间收获的感悟。   什刹海   ——“静”在这里   是一道风景   不管你会不会这样想，在我心中，“静”是算作一道风景的。在这纷繁的世界上，只有静下来的时候，才能看到很多风景。   那一日，站在CBD街区旁楼上的窗前，看着夜色下的北京，我突然间有了太多莫名的感触、感慨和感动。外面是喧闹的，而我却是在宁静的办公室中品味着这份喧闹，寻求着一种内心的宁静。看着霓虹灯下的车流，我突然想起了汪峰那首著名的歌曲《北京北京》,想起了那华丽节奏下衬托着的北京。进而，我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什刹海，想起了关于那里的繁华与安宁。   在记忆中，什刹海的后海和西海都是宁静的。尤其是西海，甚至可以成为成群结队的垂钓者的乐园。那里，润物无声。然而，曾有的记忆却真实地有些消退了。   这一日，清晨雾色中的什刹海，迎来了一场冬雨。伴随着雨夹雪，大风降温的预报以及人们对阳光灿烂的偏好，这里于骤然间宁静了下来。我喜欢阳光，但我也同样很喜欢雨。什么事物，都是会有其自己独特的味道的。更何况，此时此刻的雨，不经意的营造了一番令我觉得久违的宁静，我受宠若惊。漫步于此，没有前拥后挤的匆忙，没有大呼小叫的催促，完全是一份自由自在，我乐在其中。没人打扰我，我能听到雨的声音。滴答，滴答。   独自的，我坐在了后海的水边，打开了音乐。耳边响起的，是许巍的《曾经的你》和《完美生活》，我渐渐沉静在了那份明快之中。过了片刻，我忽然感觉到，那音乐中的沧桑与什刹海的古朴似乎就注定应该是联结在一起的。曾经的什刹海，现在的什刹海，时时刻刻，点点滴滴，都在构建着关于其自身的一种完美生活，经久不息。我摘下帽子，感受着歌声、雨声。此刻，歌声悠远，雨声滴答。   又过了片刻，我进一步领悟了。我于这份安宁中，慢慢的想明白了我缘何越来越喜爱那首《北京北京》。那深刻的原因其实就蕴藏在歌曲之中，始终都在静静地等候我去收获。   于是乎，我终于彻底的明白了“静”这道风景。耳闻山泉叮咚的奏鸣，小溪哗啦的欢唱，听到雨水滴答的坠落，树叶蜂鸣的摇摆，方得以用心知万物之静。 “静”这道风景，其实不需要无声，而只是需要一种心境。心静似水，方可体察万物，是以悟道。   感悟一番后，我满意的照了张照片走了。那张照片里，没有我，没有任何人，只有那熟悉的什刹海。那张照片里，什刹海独立品味着自己所营造的宁静。那张照片里，薄雾中，小雨下，什刹海已开始酝酿起了新的故事。

我们在太行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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