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与解构_中国古典园林景名创作方法探讨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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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从古文献及现存古典园林古景名中，归纳
出古人创作景名的方法。依据现代美学、心理学、解
释学对这个景名集进行品味与解构，别样的角度翻读
出别样的策略。
关键字：古典园林；景名；解构
Abstract：From ancient documents and
names of sights of existent Chinese classical
gardens,getting a method of creating names
for antique beautiful sceneries inductively.
Based on modern aesthetics, psychology
and hermeneutics,getting another strategy of
the creation of names by appreciating and
deconstructing.
Keywords：Chinese ancient garden；names
of sights；deconstruction
中图分类号：TU98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422（2010）12-0081-04
1 题名的历史溯源与重要性
中国古典园林，需要文人雅士为景点题名
写字，古称点景。中国建筑、园林的命名传统
可远追至上古。相传尧舜时代，君王竞相登顶
祭天，题咏名山大川，刻石铭记。《诗经·大雅》
里那段关于灵台的描述历来被视为最古老的一
份文字园林记录。从本质上来讲，命名不过是
一种符号以便人们记忆、辨别。但早在遥远的
先民心中，名称便不限于此，而具有了超越表
象的含义。文王的台、沼、囿等并非随便地被
冠以“灵”字，其实这些建筑多被用于观星、
望气、祭祖、拜神等功能，是人们心目中通天、
通神的场所，因而具有神性 ; 而“‘灵’字本
义就是神，或者是‘事神之巫’，先秦时凡称‘灵’
的事物，皆有神明般的祟高，并无例外。所以“灵
台”“灵沼”“灵囿”的命名不仅指出了建筑
的性质、功能，还反映或给予它们无限神秘色彩，
折射出当时的社会文化。此后，园林的题名（当
作者简介：简浩东（1985-），男，湖南邵阳人，华侨大学建筑学院硕士研究生；朱永春，教授，中国建筑学会建筑史学分会学术委员。
品味与解构
——中国古典园林景名创作方法探讨
Appreciation and Deconstruction
——A Study about Attractions’Names in Chinese Traditional Gardens
简浩东 朱永春 Jian Haodong Zhu Yongchun
然还包括园林的其它方方面面），随着社会的
变迁，发展得日益多样化，层次也更丰富。由《世
说新语·巧世》所记述韦仲将登第题榜可知，
曹魏时即有书法名家题写建筑，园林的匾额。
或许曹操在园门上题一“活”字也是因为这种
社会背景吧。唐代时，重要的园林匾额，往往
由皇帝御笔书写，如唐兴庆宫内宛的“勤政务
本楼”、“花萼相辉楼”即为唐玄宗所书。不过，
盛唐时的匾额，多为标名，颂德、彰绩、述景
而已，虽讲究书法，但还缺少文学趣味。自中
唐以后，园林题名才开始追求更多的文学韵味，
以富含弦外之音，画外之意者为佳。
题名是中国古典园林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是中国古典园林最有特色的构成元素之一。借
《红楼梦》里贾政的话说： “偌大景致，若干
亭榭，无字标题，也觉寥落无趣，任有花柳山水，
也断不能生色。……你们不知，我自幼于花鸟
山水题咏上就平平。如今上的年纪，且案牍劳
烦，于这此怡情悦性文章上便生疏了，纵拟了
出来，不免迂腐古板，反不能使花柳园亭生色，
似不妥协，反没意思了。”可见楹联题额是天
公孕酿之自然山水和能人异士殚精竭虑倾心营
建的人工园林中凝聚精神内涵，升华意趣境界，
渲染气氛，传达精妙的必经法门。
中国园林的艺术境界大致有三种，即生境、
画境和意境。后一种境界较前一种境界高。古
代造园，第一步是创造出一个生机盎然，“木
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的自然美环境；
同时在这富于自然美的小天地中，构造一个流
溢出浓厚家园气息的，“悦亲戚之情话，乐琴
书以悄忧”的生活美环境。这种自然美和生活
美结合的环境，就是古典园林的第一重境界——
生境。中国园林的第二个进程，就是把从自然
和生活中发现和体验到的美，通过取舍、概括、
熔炼和提高，成长为一个有主次图底、烘托对
比、节奏序列的多样统一的整体，融入中国山
水的画的笔意，上升到艺术美的境界——画境。
而第三重境界，这是一个情景交融、天人合一
的境界。园林通过艺术加工过的高山流水、清
风明月、鸟语花香、亭台楼阁等元素传达出主
人对至真的感情、至高的抱负、至上的品格和
理想社会的向往与追求。园林中的景名、题咏
和铭记不仅是园林主题的阐述，同时也是园林
主题的塑造者。它们往往是园林的气氛渲染、
意境创造的点睛之笔。
一座大殿名叫“太和”，便有皇宫之美，
名叫“稜恩”，便有肃穆之美。三间小房，题
作读书作画的书斋，便显得雅致；题作赏花玩
景的厅榭，便显得幽静，题作崇礼祭祀的词堂，
便显得严肃，题作佛道临凡的殿堂，便显得超
远。皇宫中那些充满君临天下，万年统一，天
人感应的匾联题名，如承天，皇极、弘仁、宣治、
文华、武英、日精、月华．乾清，坤宁……等，
对显示宫殿建筑的气魄威严，关系至大。可见
以题名来揭示对象的价值，确实有不可忽视的
重要作用。
题名实际上是一个创作过程，发现美，创
造美和传授美的过程。古人是怎么为各个景点
取名题字的呢？
2 古人题名的方法考察
2.1古人命名讲究委婉新颖《。红楼梦》中“大
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一章中
有 ：
宝玉听说，连忙回道:“老爷方才所议已是。
但是如今追究了去，似乎当日欧阳公题酿泉用
一‘泻’字，则妥，今日此泉若亦用‘泻’字，
则觉不妥。况此处虽云省亲驻跸别墅，亦当入
于应制之例，用此等字眼，亦觉粗陋不雅。求
再拟较此蕴籍含蓄者。……有用‘泻玉’二字，
则莫若‘沁芳’二字，岂不新雅？”。
还有：
贾政又向众人道：“‘杏花村’固佳，只
是犯了正名，村名直待请名方可。”……大家
想着，宝玉却等不得了，也不等贾政的命，便
说道：“旧诗有云：‘红杏梢头挂酒旗’。如
今莫若‘杏帘在望’四字。”众人都道 :“好个
‘在望’! 又暗合‘杏花村’意。”宝玉冷笑道：
“村名若用‘杏花’二字，则俗陋不堪了。又
有古人诗云：‘柴门临水稻花香’，何不就用‘稻
香村’的妙？”众人听了，亦发哄声拍手道：
“妙 !”。82
又有：
众人道：“再不必拟了，恰恰乎是‘武陵源’
三个字”贾政笑道：“又落实了，而且陈旧。”
2.2 好述古、用典。这似乎与第一条矛盾。
古人在题名时，若前人中有意境极美或蕴含颠
扑不破之道理的词句，便摘了局部或全部字句
来用并乐此不疲。同样是在《红楼梦》“大观
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一章。
宝玉道：“尝闻古人有云：‘编新不如述旧，
刻古终胜雕今。’况此处并非主山正景，原无
可题之处，不过是探景一进步耳。莫若直书‘曲
径通幽’这句旧诗在上。倒还大方气派。”众
人听了，都赞道：“是极！二世兄天分高，才
情远，不似我们读腐了书的。”
在中国古典园林中，这类例子极多，或明
述或暗引。如爱晚亭，听雨轩，鱼乐园，小瀛洲，
须弥山，智慧海，谐趣园等等。我们在欣赏园
林题名时常会碰到这种指代逻辑，其它文学形
式中亦如是。比如说庄子做了个关于蝴蝶的梦，
在文学中，蝴蝶就成了睡觉或做梦的指代。这
实质就是用典。
用典在古文中又称用事、隶事、使事、引
事等。凡诗文中引用过去之有关人、地、事、
物之史实，或语言文字，以为比喻，而增加词
句之含蓄与典雅者，即称“用典”。所用之典
故可分成两种类型：一为“事典”，即“古代
故事”；一为“语典”，即“有来历出处的词语”。
也常分成明典，暗典，翻典。
古人对“用典”爱不释手，在某些历史时
期，文学中用典近乎疯狂，字字讲究出处，比
如南北朝时写文章“捃拾细事，争疏僻事，以
一事不知为耻，以字有来历为高”。 此时典型
的文体骈文，更是不厌其烦地用典。唐时诗人“二
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或者“吟安一个字，
拈断数茎须。险觅天应闷，狂搜海亦枯”，这
其中许许多多时间恐怕在搜寻斟酌典故吧。具
体到园林题名，由于年代久远、记载零散，一
时难以看清当时的具体状况，但从理论上可以
判断，园林题名用典在当时亦比较盛行吧。现
代留存的园林中，例子十分繁多。比如狮子林
中的“指柏轩”，影射禅宗公案“赵州指柏”。
僧问赵州从谂禅师曰：“如何是祖师西来
意？”师曰：“庭前柏树子！”曰：“和尚莫
将境示人？”师曰：“我不将境示人。”曰：“如
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庭前柏树子。”
这段话大意是，有一个僧人问：“什么是
祖师西来的意旨？”禅师说：“大庭前的柏树。”
说：“和尚莫非是把住的地方指给人看？”禅
师说：“我不会把住的地方给人看。”说：“什
么才是祖师西来的意旨？” 禅师说：“大庭前
的柏树。”它可用禅宗第一号公案“拈花微笑”
中的字句解读：“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
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再如狮子林里的“立雪堂”，影射典故“立
雪断臂”。又如“真趣亭”，它背后有一个故事，
乾隆当年把“真趣亭”题为“真有趣”，侧旁
一臣子上前请乾隆把“有”字赐给他，隧成“真
趣亭”。用典实例之多，有如繁星，人们常见，
故不详细叙述了。
2.3重视现场。古人重视亲自到现场感受，
讲究题名与现场有关。我们仍可在《红楼梦》“大
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一章找
到例证。
贾政听了，沉思一会，说道：“这匾额对
联倒不是一伯难事。论理该贵妃赐题才是，然
贵妃若不亲睹其景，大约亦不肯妄拟。……”。
清客道：“当日欧阳公《醉翁亭》有云：‘有
亭翼然’，就名‘翼然’。”贾政笑道：“‘翼
然’虽佳，但此亭压水而成，还须偏于水题方
妙……”。
一面说话，一面都在廊外抱厦下打就的榻
上坐了。贾政因问：“想几个什么新鲜字来题
此？”一客道：“‘蕉鹤’二字最妙。”又一个道：
“‘崇光泛彩’方妙。”贾政与众人都道：“好
个‘崇光泛彩’！”宝玉也道：“妙极”又叹：“只
是可惜了。”众人问：“如何可惜？”宝玉道：“此
处蕉棠两植，其意暗蓄‘红’‘绿’二字在内。
若只说蕉，则棠无着落；若只说棠，蕉亦无着落。
固有蕉无棠不可，有棠无蕉更不可。”贾政道：
“依你如何？”宝玉道：“依我，题‘红簟绿玉’
四字，方两全其妙。”
2.4直接喝形。比如寄畅园东南角有一池，
池东立一湖石，倚墙而立，颇如婷婷美人，对
镜理妆，妩媚有姿，故湖石名“美人石”，池
名“镜池”（1747 年乾隆第二次南巡至此，看
到美人石，改称“介如峰”）。再比如“八角亭”，
“匏庐”，“迎客松”，“文笔峰”，“长廊”，
“曲洞”，“小飞虹”等。
2.5 直接据地理位置或归属或功能命名。
比如说盛唐著名诗人、画字王维，晚年得终南
山宋之间的蓝田别墅作辋川别业。据两《唐书》
本传载：“维别墅在辋川，地奇胜，有华子冈，
竹里馆，柳浪，苵萸沜，辛夷坞。”可见用的
是地名。又如“西山”，“东园”，“湖心亭”，
“两宜亭”， “金谷园”，“刘给事园”，“看
松读画轩”，“琴室”，“闻木樨香轩”，“听
图1 平面图--拙政园
图2 拙政园景点－与谁同坐轩 图4 西湖十景83
雨轩”等。
2.6直接以布景内容命名。比如说荼蘼架，
木香棚，牡丹亭，芍药圃，蔷薇院，芭蕉坞，
桃花岛，十八曼陀罗花馆，小山丛桂轩之属皆是。
2.7 直接抒情言志。比如说“志清意远”。
精神可嘉，掷地有声，但似乎韵味不足。
3 现代解构
以上命名方法是古人在相关书中明显吐露
的。若收集那些古典园林中的景点名称，并以
现在的眼光审视解读出一套方法，虽然古人可
能不曾用，但在我们这个后结构主义时代，也
不妨这样“解构”。
3.1 化静为动。现代艺术界倾向于认为绘
画雕塑是空间的艺术，文学音乐是时间的艺术。
中国古典园林受山水画的影响，造园活动很长
的历史是依据画论，明末与清朝才有少量造园
理论出版。中国古典园林里的静谧，自然本性
的呈现使得静有余而动不足。当然这也促成中
国古典园林好道喜禅，淡泊内敛的文化氛围。
为了烘托四处弥漫的浪漫而神秘的静，或者某
种意义上的均衡性，古人会在园林里“制造”
一点动感。且看如下题名：见山楼，待霜亭，
问泉亭，问梅阁，倒影楼，贮云庵，佳晴喜雨
快雪之亭，闻木樨香轩，汲古得修绠（题书房），
四照亭，鸢飞鱼跃，与谁同坐，撷秀楼，等等。
3.2 限定时空。这又可以分为现实时空与
虚拟时空。某些景点与时间的关联性很大，所
谓“季相”、“月相”、“时相”、“候相”
等变化就是描述这类动态性质的。在这许多变
化中可能有一瞬或若干瞬间非常美，于是乎这
些瞬间即逝的时空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恒”，
获得了指代权。比如说，苏堤春晓，断桥残雪，
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柳浪闻莺，雷峰夕照，
双峰插云，南屏晚钟，荷风四面亭，海棠春坞，
梧竹幽居，四桥烟雨 白塔晴云，长堤春柳，三
潭印月……这类题名脍炙人口，逾久弥坚，但
对题名者文化素养要求并非十分高，只需紧扣
“时空”二字，捕捉亮点即可。实践中屡试不爽。
3.3 移情。移情论是 19 世纪下半叶欧洲具
有广泛影响的审美心理学派别。思想渊源是英
国以休谟为代表的经验主义美学，19 世纪费肖
尔父子，奠定了移情说的基础。劳伯特·费肖
尔在《视觉的形式感》（1873 年）中提出了
“移情”（Einfuhlung）这一概念，其后立普
斯（T·Lipps,1851-1914）对移情说体系的建立
做出了最大贡献。移情就是指，在审美或欣赏
时，人们把自己的主观感情转移或外射到审美
对象的身上，然后再对之进行欣赏和体验。例
如诗人把自己的不畏强暴的风格和情感投射到
菊花身上，然后再讴歌菊花的不畏严寒和美丽，
这就是中国诗坛上对菊花的“千古高风说到今”
的心理机制。
当审美者把自己的情趣外射到欣赏对象，
又把对象的形象情趣吸收到自身时，就出现了
审美中的“物我同一”的境界。此时，主客体
之间的心理距离已被取消。这是个与心理学家
布洛（E·Bullough）的“距离说”中所谓“超
脱”相反的过程。前者缩短或消除了审美关系
的心理距离，或者拉开了非审美关系的心理距
离。通过移情，作者依据自己的内心世界“营
造”了一个相应的小天地。于是悲恨时“感时
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抑郁时“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愉快时“可怜九月初三夜 ,
露似珍爱珠月似弓”；厌倦则“云无心以出岫，
鸟倦飞而知还”；无聊时“狗吠深巷里，鸡鸣
图8 留园的自在处 图9 西湖柳浪闻莺 图10 烟波致爽
图6 康熙三十六景
图5 佳晴喜雨快雪之亭
图7 留园 平面84
桑树巅”；怜惜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
亡两不知”，孤独时“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中国古典园林“步移景易”，又何尝不是“情
易景变”呢。于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比如陶潜 “悠然见南山”时，杜甫见到“造化
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李白觉得“相看两不厌，
惟有敬亭山”，辛弃疾想到“我见青山多妩媚，
青山见我应如是”，姜燮见到 “数峰清苦，商
略黄昏雨”，他们都是看山，在表面上意象（景）
虽似都是山，在实际上却因所贯注的情趣不同，
各是一种境界。毫无疑问，中国古典园林与中
国传统文学有莫大的关系，同时我们注意到，
中国文人写意山水园林多为怀才不遇、贬官谪
居或仕途坎坷的文人画家命题立意或参与建造
的。他们造园如作文章绘画，总要借机抒发一
种感情，表达一种意愿，故可谓“移情法”早
已广泛应用。比如说颐和园中的“谐趣园”。
留园的“自在处”，“至乐亭”“佳晴喜雨快
雪之亭”。西湖的“柳浪闻莺”，“双峰插云”，
“三潭印月”。 康熙 36 景中大量存在，如“烟
波至爽”，“北枕双峰”，“松鹤清雅”，“梨
花伴月”，“金莲映月”，“双湖夹镜”，“长
虹饮练”。等等。
3.4 通感。通感就是把不同感官的感觉沟
通起来，借联想引起感觉转移，以感觉写感觉。
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其中有：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
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清香乃是嗅觉，歌声
乃是听觉，作者将两种感觉互通，以听觉写嗅
觉。又如“寺多红叶烧人眼，地足青苔染马蹄”。
可能由于字数的原因，通感在中国古典园林题
名中很少使用，例子有狮子林中的“听香”、
“暗香疏影楼”，退思园的“闹红一轲”， 承
德避暑山庄的“冷香亭”，寄畅园的“八音涧”，
留园的“活泼泼地”，东皋草堂的“虹桥醉月”。
等等。
景点题名是园林文化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
部分，它不仅是中国古典园林几千年历史文化
的一个窗口，也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窗口。从多
角度品味古人智慧，同时为现代园林景名创作
做些许参考，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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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承德 避暑山庄冷香亭
图13 留园的“活泼泼地”
图12 留园 平面
图14 乾隆36景-48-冷香亭 图15 狮子林 平面 图 16 狮子林的“听香”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简浩东； 朱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