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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正月十五,传统的元宵佳节。只是,今年的这个节日来的有点儿晚,中小学生已经开学,挑灯笼的主力军步入正规生活,加上隆重的春节一过,人们当初高昂的情绪已经渐入尾声,因此我感觉,今天的节日气氛没有原本想象的那么浓烈,人们似乎少了几分热情和闲情。虽然从下午五点开始,隆隆的鞭炮声便络绎不绝渐次抵达耳中,可听起来,更多的让我觉得这是一种礼节性的程序,对于增添节日气氛似乎没有很大的功效。当然,这可能也是我在单位值班的缘故,再隆重盛大的节日,人只要在工作中,身心自然无法放松。
老师的儿子布置了一项作业,让家长和孩子共同制作一个灯笼。老父亲听说后,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帮助他的外孙完成了这项作业。傍晚我去父母家吃饭的时候,顺带着把灯笼带了过来。结果被我的学生看到,他们感到很新鲜,问我为什么不给弟弟买一个电灯笼呢?我说这是交给老师的作业,弟弟自己在家还做了一个呢,今年,他打点蜡烛的灯笼。学生们惊讶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的表情触动了我,同时也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世纪之交出生的孩子,不会于心里一点儿没有蜡烛摇曳的光芒印象了吧?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无可厚非,蜡烛在他们的心目中,也许真的只是生日聚会或是节日派对再或是其他什么场合下的一种点缀吧,而它最初照明的功效似乎早已经被人们遗忘在时代的角落,这些孩子,估计就更难有蜡烛当灯的艰苦体验了吧?现在的蜡烛,连外形都被人们设计的如此诗情画意,哪像从前,只是一根白白长长的棒棒呢?而且在一般超市或是小店我们是很难买到蜡烛的,我们只能去那些装潢考究的礼品店才能发现它们的身影,以前,蜡烛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而现在,蜡烛已经华丽丽的转身成为精致生活、浪漫生活里的一种呈现了。真的,想想,我替蜡烛开心,但是,话说回来,我还是喜欢过去的那些蜡烛,这大概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有这般体验吧,因为那样的烛光生活一天天的被我们过成了日子,而现在嵌入烛光的日子,被我们一小缕一小缕的切割成了精致生活的标致,虽然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又常常会显得和平凡日子有些格格不入。
记得从前的正月十五,我是提前好几天便开始欢喜的,那时候的夜就是夜,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不像现在的夜,这般惺忪、这般暧昧,灯火通明的样子,让黑暗无处可逃。因此,即便是点燃一千根蜡烛,我以为那样的光芒似乎也很微不足道。而从前,一支细细的蜡烛所散发出来的光亮,是多么的耀眼!如此想来,曾经的蜡烛应该比现在的蜡烛有底气的多,简直就是一种峥嵘岁月了吧!
哦,再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在我读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用蜡烛照明似乎都有些奢侈,不少人家还有用煤油灯的。至于正月十五,那简直就是我们的“狂欢节”了,各种各样的灯笼闪烁摇曳在夜中,但光源必定是火而非电,我们走的小心翼翼,唯恐一不留神,烧了手中的纸灯笼。当然,也有小孩子手中拿的是那种面灯,那样的孩子,一般就有些“有恃无恐”了,大不了,火熄灭了或是油漏了,可是灯绝对是完好无损的。我很羡慕那些有面灯的孩子,感觉面灯虽然粗糙一些,但泼辣,经得起玩耍。
如今,几乎所有的灯笼都经得起“玩耍”,可是,却经不起城市霓虹灯闪烁的那种咄咄逼人气势。一捧烛光的明亮,显然太经不起推敲了,光明“偷袭”了我们的夜,顺带着,也带走了一些我们在黑暗中对光明的感悟。我很怀念那一闪一闪、明明灭灭的烛光,我以为圈起那样光的灯笼才叫灯笼,电源光,让人感觉太生冷。
当然,我知道,我的这种怀念只是一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人越大,经历的东西可能就会越多,那么希望就不会像孩子那般来得干脆直接。我换个角度去想,如果把当初的我直接扔到现在,估计我会对着城市里的一切兴奋不已,因为,我其实很怕黑暗,如此看来,现在的我们,是幸福的,只是适时的需要从过去的经历中提取一点儿微量元素以滋补自己沉浮的心灵。
元宵节快乐!倘若这种快乐来的不强烈、不直接、不震撼心灵的话,估计我们就是被当下幸福的生活给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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