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学习女诗人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懵懂觉得,凌霄花是一种虚荣且浮躁的花儿,尽管当时连它的模样都不曾知晓,单凭一首诗,便在心里对它有了隔阂。
楼下的小院子里,有邻居种了几棵牵牛花,夏天的时候,满院子的缤纷与靓丽,从高到低,一小片一小片的花朵这么洋溢开来,令人心醉。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凌霄花,凌霄花应该就是如这般吧!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厌恶,境由心生,诗人舒婷自有她的爱情观点。我倒是替这些可爱的花儿叫屈,倘若我是这花儿,倘若我的生存方式便是如此,倘若他果真爱我,他不会在意我借他的高枝炫耀自己吧!更何况,我也给了他一树的繁华与灿烂啊!如此揣摩,为自己曾经轻易的否定一朵花而感到惭愧,好在,花依然努力开放。
又想起来我办公室楼前的一个小园子里,有一种植物,每到春深繁花渐渐落尽的时候,那些立地高高的架子上总是挂满如瀑般绿色的蔓藤,等叶子开始密匝起来,便有一朵两朵许多朵或浅橙或深橙色的花冉冉绽放。这花的花期好像很长久,大概可以蔓延整个夏天的时间。不过,等它开的最灿烂的那个时候,学生多已放假,校园便冷清下来。因此,这花的美,不同校园里的其他花,常常被忽略。可我能够想象得出,它用怎样的一种鲜艳淡了绿色的寂寞,使得有些单调的夏天,也有了玲珑的色彩!
它也是属于借枝攀援的花儿,可我越来越觉得,这样的花,并不虚荣,并不浮躁,只不过,它比大多植物,多了一个向上攀登的梦想而已罢!即便是退到爱情里,想来,真正有爱,就谈不上谁借谁的高枝攀援了,倘若给爱一个肩膀让它飞翔,不也是一桩很浪漫的爱情故事吗?于是,渐渐地,我喜欢上了这满架子的花儿了,至于我曾经喜欢过的《致橡树》,我一边喜欢着,一边辩证的思考着——生活里,没有绝对的完美。
不过,今天,我知道了,原来,我身边的那无名的花儿,就是凌霄花。又特地问了度娘,凌霄花是连云港市名花之一,除观赏价值外,凌霄花还是一种传统中药材,具有行血去瘀、凉血祛风之功能,可治产后乳肿、风疹发红、皮肤瘙痒、痤疮等。这样看来,诗人也有“以貌取人“的时候——倘若我是凌霄花,我想我得让橡树明白,我不单单为了借它的枝炫耀,我们应该互相美丽,互相依靠,扶持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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