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漫步泰恩河

呢呢。

不如漫步泰恩河

生活远远比你想象得丰饶，所以不要放弃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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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名字中有个海字，所以但凡有水的地方便多了几分喜爱，比如现在，虽然客居英格兰内陆，却在远离闹市的地方选择了一个临河的居处。 夏令时转为冬令时后，下午四点多，天色就已暗了下来，河对岸的酒吧又亮起昏黄的灯盏，人影绰绰。坐在书桌前张望遥远的表情，虽听不到杯酒之间的言辞，却在水光琉璃中看到笑声轻轻划开涟漪。 也曾在伦敦的泰晤士河边流连，或许是天气不对，或许是心情不对，总之去了之后便不再有念想。而由此向北，距其两百多英里的泰恩河却给了我一点惊喜。 对泰恩河的觊觎由来已久。九月初去苏格兰的时候就想顺路探访，谁知一觉醒来已到爱丁堡。待重新把这个愿望拾起，居然已是冬天。

早上八点多出发，十一点左右就到了纽卡斯尔。纽卡斯尔是泰恩河流经的主要城市，也是英格兰东北部最重要的港口。一千年前，这里是罗马帝国治下“文明”与“野蛮”的分界之地，一千年后，那些陈旧的标签早已被新鲜的名词取代。羊毛与煤炭累积的财富，加上工业革命的锦上添花，使得纽卡斯尔逐渐成为英格兰北部的重心。 有人说纽卡斯尔有点不像英国的城市，因为它看起来更有北欧的特征。的确，走在纽卡斯尔的街头，连风似乎都有了粗犷的味道。河水奔流之处，这个曾经被称为“高地人”（Geordies）的群体，在“不列巅”的北域，把日子过得如繁花一般。明显的特征之一就是，不论男女老少都喜欢头戴色彩鲜艳的毛线帽。温暖在这里变得如此随意，却又如此妥当。

初冬的泰恩河畔比想象之中要冷得多，下车之时还在感叹，偌大的城市见不到几个人影儿，却在满目蔚蓝的河边发现了热闹的集市。一个接一个的小摊儿，一拨接一拨的行人，最简单的罗列，也是最真实的市井。忙碌的生活让我们不自觉地选择了对琐碎视而不见，可生活就是由万千琐碎组成的啊！抛开那些让步履变得仓惶的理由，此刻，我不再是一个行色匆匆的旅人。

千禧桥（Millennium Bridge）是泰恩河一个新晋的标识。车子刚刚驶进市区时，学建筑的匈牙利男生第一个发现了那道白色的流畅弧线，他说是为了这座桥而来。对于这座桥，英国工程师罗杰·威尔逊曾感慨道：“我的心里充满了赞美和钦佩。”而此刻，我正从波罗的海当代艺术中心的顶楼下来，经过那条悬浮的水上通道。有很多人停下来拍照，灿烂的笑容是这个冬天最美的表情。走下桥来，有小号声入耳，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吹号人见我注意到他，把身体转向我，一副邻家大叔的模样。比起爱丁堡街头刻板的面容和商业化的苏格兰风笛，这样的亲切让人心生欢喜。

穿过诺桑伯兰德路（NorthumberlandStreet），节日的气息溢满了整条街。虽然还有一个月才是圣诞，年的氛围已经无处不在。从10月底开始，英国各个城市陆续开启了圣诞的筹备模式，从商场里的摆设到街头的装饰，还有夜晚五光十色的灯盏，所有的盛况只为一个年复一年不变的理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英国人不是在过年过节，就是在准备过年过节。把这个心得说给英国的朋友听，他大笑道：“的确如此！”人生短暂，把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是个性，而是随性。

夜幕降临，走过通往古堡、铺满石子路的小巷，看到酒吧里人头攒动，忽然想起，忘了品尝当地有名的淡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