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延庆大石窑支线车到熊洞沟村前一站下,沟尽头小路没了,钻玉米地到了正路上,小臂让玉米叶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沿着北边的支脊上到梁上再向南登顶。山梁上灌木茂密,山势陡峭,小路湿滑,抓着灌木登了顶。山顶有几个大蚂蚁窝,正赶上飞蚂蚁出来,不胜其扰,照了几张就下撤槟榔沟了。下深沟的路比较正常,略去不表。
到了槟榔沟,沟中有宽阔碎石路,右拐向西北深入。简单吃了午餐,就继续往前赶。沟中植被渐密,小路越来越模糊。到了一个梯田,路分岔,通过GPS等高线图判断方向,左边是去槟榔山或碾盘沟、八道河,右边路翻山去白河堡水库。
选择了左边路,沟里阴冷,可恶的蝎子草透着裤子蛰伤了我的半条腿。很快,路又分了岔,后来才知道,这左沟根本没有路,右边才是去碾盘沟、八道河的正路。
走左沟一段后,碎石堆在淌水的深沟,沿着沟边走就走到了滴水崖下面。退回去,跨沟攀灌木而上。有位老驴有句名言:有路没路? 没路。 能走不能走? 能走。上!就没有他老人家不能上的山。
贴着悬崖,抓着带细刺有小毒的麻梨疙瘩,战战兢兢地上到了山脊。山脊草木稀疏,但开始没有路。看了看GPS,向南目测了下,判断南边山顶就是槟榔山主峰。老田和我于是向南,跳过几个两边都是万丈深渊的孤立刀状岩石,岩石很窄只容下两只脚。好在有惊无险地到了主峰,也看到了像下山路的垭口。
槟榔山主峰无标志物,观景确实不错,白河堡水库、南猴顶、营四路山、四十里长磋天好都能见到。
时间已过两点,该下山了。从垭口往下沿横切主峰的小路走了一段,太模糊不太像路,看着南边下降的一段很长的刃脊,有点发憷。错误地通过等高线判断向西能到碾盘沟垭口,下碾盘沟比较保险。于是,我俩踏上了真正的苦逼之路。
过了几块岩石,见到了恐怖的刀刃一样窄薄的白色山脊,最窄处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只能用双手死命抓住锋利的岩石,脚下没有着力点,两边都是深谷,随时可能滑坠下去。更要命的,这刃脊还是逐渐往下走的,滑坠的势头有时候没法控制。亡命地走过,不,骑过这道刀锋山脊,到了一个垭口,左右没路。时间不早,近四点了。武断地做出了个决定,往南下深谷。
脚下带着浮土,冲下没多久就看到了几十米一个大断崖。我的天,站在边上头晕得厉害。只能从大断崖右边绕到了另一条沟。这条沟,更悲催,大小断崖七八个……我俩使出浑身解数,滑下,抓树下,绕下……最终没有大事,平安到了乱石沟底。我的军胶鞋,这时可就惨了,碎石子咯得脚生疼,加上累出的酸麻,这酸爽!走了一段破路,在小树林里终于见到了那个岔沟下来的正路!
出了树林,碾盘沟渐渐变窄,沟边的路荆条丛生。这荆条长得,啧啧,绝了!高不及胸,低不过腰,钻也钻不得,迈也迈不过,想弄断?更不可能,韧性贼强!灰头土脸地钻,不,爬在这条脚下是路,惨过无路的苦逼荆条大路上。
凭着一股子拼劲儿,终于闯过了这段路,见到了可以走农用三轮的大路。很快,出了碾盘沟,见到了废弃的白河公路,难怪这条公路被废弃,紧挨着酥脆的山体,处处见到很大的落石。惊奇地是,路边有个景观,天井,溶洞塌陷,山顶露出了天。
沿着公路走到了新路上,遇河搭桥,好几座桥梁,白河X号桥。走在板硬的柏油路上,看着表上的时间,飞奔六里地至八道河村。
一问,那趟白河堡公交十几分钟前就走了,郊区公交真不靠谱,逼到我俩只能再走十多里地到干沟桥。
时间紧迫,连跑带颠,且走且停,累得像狗,终于赶上末班千家店公交车。清河老田大哥上车说了句,这一天,可算干了件靠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