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在许多人眼中,登顶是惟一的成功,是唯一的结果。而我也曾经是如此肤浅的定义了登山的目的。但是菜哥9月28日的临门一脚却又果断折返,细想之下,或许放弃更是一种难得智慧,登山过程的体验与交错比一个物化的高度更值得去回忆,去纪念。
乐观开朗的人自有芬芳,多年的户外运动带来的真诚爽朗的笑声很快就消除了陌生人之间的隔阂感,加上共同的兴趣爱好和经历,我们一行四人很快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放松的精神,乐观的心态是对抗高反的良药,事实证明:精神反作用于身体,积极乐观的心态让我们对于海拔的适应表现的尤为轻松。刚好恰逢中秋,圆月挂山尖,天涯共此时。
经过艰苦的冰雪技术训练和两天的修整和等待天气窗口期后,我们开始了正式攀登。一步一步向前,登山过程也是修心过程,行走往往能带给人一种特殊的力量,高海拔艰苦缺氧的环境更能让我们进入到一种奇妙的境地,无我无他,只有眼前那么一个明确的目标,只有那种在痛苦与快乐中愈发平静的内心。早早来到了C1营地,天气正好,为了更好的调整身体,在补充休息了一阵后,我们共同在帐篷外散步、拍照。空旷的环境,新鲜的空气,愉悦的内心,一切高原反应都是纸老虎。
凌晨3点出发冲顶,因为海拔的问题,大家的睡眠其实都非常浅,一晚上的恍恍惚惚,迷迷糊糊之中就到了冲顶的时刻。大家互相加油打气后,在中秋圆月的照耀下,我们踏上了前往顶峰的道路。随着海拔的升高,疲惫、寒冷越发严重,大家愈发疲惫。在相互鼓励和多次补充葡萄糖和能量胶后,大家到了6000多米的位置,顶峰依稀可见。但是这时菜哥问了一句,我上去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拍张照片,如果仅仅是为了照出和其他人一样的登顶合影,这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想好了,我决定在此止步,一方面身体不舒服,不想爬了,一方面,我觉得我的登山旅程已经够了,对我来说,在这里结束或许比顶峰更有意义。
下撤时,菜哥告诉了,昨晚的一夜无眠,他想了很多,人生不止有一个目标,登山也是如此,顶峰一个物化的高度,有些人喜欢。登山这个历练的过程,也有人喜欢,而我则属于后者,而且是一个极其不贪心的后者,没有想着把两个一起完成了。我还有一个私心,是想通过这个给我的孩子说一个事情,理智放弃,追寻内心,这是当爸爸的在中秋节没有陪他,算是送给他的一个特别礼物吧。
登山所受的苦,所遭的罪,完全是自找的,那么登山的过程就应该和登顶的结果一样重要,而往后我们所能回忆的很可能更多的是那苦中作乐的日子,是那坚毅不屈的眼神和心境,而非那一张照片,和那一个个并非很突出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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