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藏漂族的蓝莲花
文/朱银芳
心灵的召唤:返归自然和天真
作者顾野生是不可理喻的。
十来岁的女孩子,大多憧憬着大城市五光十色的生活,踌躇满志地做着前途不可限量的美梦。有谁,会反其道而行之,从大城市,回归乡野呢?
在大城市里,我们把《逍遥游》做成口袋书,或者苦心孤诣地钻研《易经》,缘木求鱼地追求“天人合一”的刹那感应。可是谁能体会陶渊明的“素琴本无弦,漉酒用葛巾。清风北窗下,自谓羲皇人”的洒脱快乐呢?我们一次次从湘西、周庄和乌镇失望而返,大作家灵魂的栖息地也不能给我们些许慰藉。那么在哪里,安放我们躁动不安的灵魂呢?
奥尼尔的毛猿站立不得,爬行不得,走投无路,堕入孤独绝望的深渊。《变形记》中,为养家糊口尽心竭力的推销员,变成了一个甲壳虫,全家人冷漠以对,直到他悄然死去才大松一口气。然而,死亡毕竟不是积极的拯救之途。劳伦斯在深刻反省被大机器工业侵袭了的野蛮的“文明”社会之后,认为,能挽救身心分裂的人类的办法是:性爱、自然……
顾野生怎么认为呢?小小年纪,她便敏感地感觉到了“灵魂的缺氧”。小小年纪,她便叹息“生命是如此的卑微、渺小、不足为道”。大约隐隐约约地勘破了生命的秘密,然而又无法言说。于是,她背上行囊,告别父母,放弃了大学,踏上去西藏的征途,一路行走,一路思考。
首先,她看到了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