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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系列之三----上海老人说上海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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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8 13:47: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渐渐地觉得现在的上海话与小时候的不太一样了,写一写也算是茶后饭余的消遣。
               
          阿 拉 上 海 人
阿拉上海人,这句话谁都明白,意思是“我(或我们)是上海人”。其实“阿拉”两字是宁波话。我妈妈是宁波人,常常讲“阿拉上海人”;爸爸也讲,有时却讲“阿拉绍兴人”;祖母是真正的上海本地人,她只讲“吾伲上海人”,“吾伲”才真正是上海话。而且我称呼祖母叫“恩那”(近音)的,那个“恩”字实在找不到同音字或拼音。
妈妈说“阿拉上海人”时,有点自豪感,大有在上海立稳了脚跟的味道,其实可以直译为“从宁波到上海来的打工妹”,不过我母亲是从小在上海长大的。妈妈的宁波口音较重,而爸爸却是绍兴口音,祖母才是上海口音。严格来说,爸爸祖籍是余姚,现在余姚划归宁波了,我应该算是地地道道的祖籍宁波了。那么怎么会是绍兴人呢?因为过去绍兴称为绍兴府,下设绍兴、诸暨、上虞、新昌、嵊县、萧山、余姚七个县。我念的是在上海的绍兴同乡会经办的中学,校名的全称是“绍兴七县旅沪中学”,简称“绍旅中”,但简称为“绍中”或“绍兴中学”是不太确切的,容易误解成在绍兴的“绍兴中学”了。
现在上海的外地人也常说“阿拉是北京人”、“阿拉是山东人”------等等,来说明自己的籍贯。上海成了国际大都市以来,老外也会说:“阿拉是德国人”、“阿拉是美国人”等,只是日本人比较拘谨,不太说“阿拉是东洋人”的。
其实上海人过去很排外,对外地人统称为“乡下人”,我岳母久居上海,但要回无锡时总说“到乡下去”,这是一种默认。文革期间我出差到上海,有一天要买香皂,一位女店员刚好借口要购货证拒绝了一位外地顾客买香皂,我却冒失地闯上去也要买,那位女店员倒是很机灵,她说:“你忘了带购货证啦 ?下次带来噢”就卖给我了。上海话真管用!
不过那时上海亲戚到无锡来,我是交待他们要说普通话的,因为说上海话容易吃亏。江苏、浙江省人对上海人很反感的。现在上海国际化了,外地的大老板也来了不少,我觉得排外性减弱了不少,“阿拉”两字也快要成了“世界语”了。外国人学上海话的第一词汇就是“阿拉”!无锡素有“小上海”之称,而且在南禅寺就建有一条“阿拉街”,你看,无锡人与上海人现在多么亲热嘛。
还可以透露一个好消息。经专家论证:汉字必将成为国际性的文字!
虽然英语在世界上有60多个国家官方、非官方地通用,但英语文化不可能成为世界性的主流文化。《牛津英语大辞典》的主编伯厅菲尔预测,由于英语辞汇的迅速分化,200年后英国人和美国人就会在语言上无法相通。英语产生不到1000年,词汇已超过41万了!400年后翻一番,80万!词汇的爆炸必将失去国际的通用性。而汉语从《康熙字典》到《新华字典》,270年以来,汉语新词只增加了610个字。再过400年至多增加1000多字。中国的《人民日报》的库存字不过3000字左右,而《纽约时报》用字已超过5万字了。中国的小学生,很容易看懂〈人民日报〉;而外国大学生往往看不太懂他们的报纸。
所以经国际上专家们的预测,世界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汉字文化必将主导世界!
        我想只要中国不沉溺于腐败,不醉生梦死地迷恋于腐而不败,21世纪的中国在经济和文化上必将领衔于世界,带领各国人民奔向世界大同的,中国人一定是地球村的好村民。
   
                   不太文明的上海老话
邱乐桥
上海人常说“这个人是邱乐桥”,“这个人很乐桥”,“这个人很邱”等。意思相同,都是指这个人很坏。我问过同学、大人,都说不清楚,没敢问国文老师,也许答不上来,而且老师一定不高兴学生学这种不文明的话的。后来问到祖母,别看她是文盲——当时祖辈大都是文盲,父辈大多只上过小学,文盲也很多——却讲得头是道。原来邱乐桥是文明戏中的一个坏蛋,干了很多坏事的人,文明戏也许就是“滩簧”,虽像话剧,但唱得多,滩簧,不知是否是“黄浦滩的双簧”的简称。
猪头三,三勿进
相当于“对牛弹琴”的意思,似乎文明程度比“对牛弹琴”要低一些。我一直弄不清这“三”字的意思。倒是妈妈给我解释明白的。她说还有下半句“一问三不知”,哪三个不知呢?就是不知事体的“始、中、终”,又不肯听。就说他“猪头三,三不进,一问三不知”的,有点像倒装句。现在想想就是批评那个猪头对“始中终”不了解,又听不进别人解释,就叫他“三勿进”的。现代语就是“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而已。
“翘辫子”与“台老山”(音)——“死”的意思
我想“翘辫子” 大概来源于有轨电车脱线抛锚;但不知“台老山”的来路。
横竖横,拆牛棚
相当于“破罐子破摔”。可能是来自于乡下的语言,因为拆牛棚,一定是不想种田了。但上海人常常只说“横竖横”三个字就够了,表示“豁出来了!”
大英法兰西,大家勿来去
这表示不友好、井水不犯河水、不来往等等。“大英法兰西”是指英租界和法租界,“大家勿来去”是指各管各,是否当时要有通行证才能走,就不知道了,这纯粹是由于“半殖民地”所致。突然想起当时我住在租界里的,文革时如果打我“里通外国”,那是“板上钉钉”、“铁证如山”的,更想起上海沦陷的几年,我是东洋兵统治下的中小学生,“半亡国奴”——毕竟没有全国沦陷。这两个“半”,甚至可以扣上“国际特务”的!
不知现在人们常说“不搭界”与“租界”的“界”有没有关系,语气倒是客气多了,只是表示:没关系、不要紧、放心好了-----等等。

                  老人唱的小调
这,我们小时候是只听不唱的,因为不会唱。记得有这么两段:
“西方路上两盏灯,一盏清来一盏浑;清的要照天堂路,浑的要照地狱门。”
听了真是汗毛淋淋的,很吓人,尤其小孩子听了谁都不敢走夜路。只怕万一看错了灯,走错了门,怎么办?!
“妹妹两条心,倒底跟啥人”?
这是宁波人搓麻将时常唱的,但宁波人搓麻将叫“挖花”,大概是指挖“春夏秋冬”四只“花”吧。唱词很多,随心所欲,现编现唱,大都是即兴表现。这一句是说抓到了一只“五筒”,考虑留下还是打出。如果唱“妹妹烂麻皮,阿哥勿要伊”,那末一定是要打出去了。当然吃进的人一定马上唱妹妹如何好,要面子嘛,真有点刘三姐唱对歌的劲头。
这些小调听起来乡音很浓,韵味极佳,那时没有录音机,现在成了百年绝唱了。待续

上 海 人 说 洋 话
上海人说洋话叫做“讲外国闲话”。会说的人很多,因此上海早就被称为“十里洋场”和“冒险家的乐园”了。谁来冒险?都是些外国“瘪三”,也有混不出明堂来,只好站在马路旁,立在肥皂箱上叫卖“洋胰子”的“罗宋瘪三”——逃亡白俄。这种“冒险家”连阿Q式的中国上海人也瞧不起他们的,可以说上海早就是“国际大都市”了,不过那时的“国民”可没有现在的“上海人民”神气。那时的上海人看见外国人要当心一点的,否则随时有吃“外国火腿”——被外国人踢一脚,或者吃一记“司的克”——手杖打一棍子的“外快”,真是昔非今比。外国人现在来上海,只敢赚钱或打工了,当然洋人钻钻法律空子,向腐败官(当然是极个别的,95%以上是好官)通通路子还是常有的。
洋话以英语为主。我学龄前就会一些,大多是没有上过学堂的文盲长辈教的,如果说是“教”的,倒不如说是叫“唱”的,是跟着唱会的。记得的有:
1,        “来叫come ,去叫go ,一块洋钿 one dollar , 廿四铜板twenty-four ,买办先生compradore”。
2,        “Father mother 敬禀者,儿子要读book 哉,样样功课都good ,English 不来三”。(“不来三”即‘不灵光’、‘不太好’的意思)
至于日常英语就更多了:
大拉司有伐?——有钞票没有?大拉司者“dollars”也;
温吞水——water水,形容不发火,慢性子的人;
拿磨温——number one ——指“工头”,但不知为什么小孩子把蝌蚪也叫拿磨温;
至于jacket“衫”——茄克衫,T shirt“衫”——T恤衫,jeep 车——吉普“车”,司毕灵锁——Spring(弹簧)锁,beer——啤酒;都是英文读音中文文字的叠加罢了,类似的“英语汉化”语很多,不加汉字的也不少,如darling——“爱人”等,留待大家挖掘吧。
最有趣的是“洋泾浜”。洋泾浜是地名,一条通黄浦江的小河浜,早就填平了。因离外滩码头很近,外国水手(烂水手)常在那里换外币、洋货换钱及其他活动的地段,与上海人自然形成了的一种语言,称之谓为“洋泾浜外国闲话”的。还是举例说明吧:
A  boat  have  two  eye  ,
No  eye  no  can  see  ,
No  can  see  no  can  go 。
按这种定式的单字拼凑,到洋泾浜去交谈,保险你的“洋泾浜外国闲话”畅通无阻。
还有一些就弄不清是什么外语了,如:
毕的生司——表示感谢身无分文,穷光蛋,不知那国语种;
亨勃冷、一塌括之、角落山姆(也许是sum的音译)——都指“全部”的意思;
到于“贾得利、买得利,三角洋钿,巡捕房里”也许是印度语了。因为都是指红头阿三——印度巡捕说的话。“贾得利,买得利”大概是骂人的印度话,也许是“操你妈”的意思,“三角洋钿,巡捕行里”,是指红头阿三常说的上海话,意思是捉你进巡捕房,罚款三角。那时三角洋钿足够生活好几天了。
“红头阿三”是英租界召来的印度巡捕,人高马大,大胡子,红黑的脸,头上包了一大堆白布,手上拿了一根警棍,耀武扬威,专门欺侮拉黄包车的车夫。其实他才是洋奴,正宗的殖民地“殖民”,上海人还只不过是“半殖民”呢,真够“妈妈”的了。
东洋话
    日本占领上海租界,谁都知道,那些:八格牙罗、死啦死啦、兴交兴交-----等等,至于“活得过去活(日语“我”的意思),活勿过去勿要活”,已成了人人皆知的口头禅了。
但我印象最深的是:“阿加依希马希?”那时上海的外白渡桥、泥城桥等苏州河上的每一座桥上都有日本鬼子站岗,行人过桥时要向他脱帽鞠躬,否则就要享受“耳光的干活”的。而不论有轨或无轨电车过桥时,电车司机,就得喊一声:“阿加依希马希?”意思是请示“可以走吗?”有时鬼子会上车看看——不知是恁他的鬼眼看看有没有抗日分子还是看看花姑娘,不可态度倒是一本正经的。后来就不太上车看了,只说一声:“摇希”,就“放行”了。老司机们如今至少年近九旬了,不知还记得这些亡国奴时代的日语吗?

不登大雅之堂的上海俗语
码子——如赤佬码子,连裆码子,滑头码子,唱戏码子等。赤佬,是鬼的意思,常用于骂小孩为“小赤佬“,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把“红小鬼”叫“红小赤佬”的。不知码子是否可作“马仔”解。
仙人跳——以女色引诱,假丈夫出来捉奸,进行敲诈活动。这种手法叫“仙人跳”,这男女骗子就叫“连裆码子”。
抛顶宫——抢别人头上戴着的帽子,叫“抛顶宫”,可见那时帽子是很贵的。
白相人——其实是薄相人,即“贱人”相。“相”字则有“白相”(玩耍)、卖相(外表)、“吃相”(面部表情)等等。我怀疑是否“相”字的应用来自于佛经,因为常有“众生相、寿者相-----等等。
“轧”——上海人很喜欢用“轧”字,如交朋友叫“轧朋友”,还有轧姘头、轧苗头、轧闹猛、轧头寸、轧帐单、轧车子等。我觉得乘车叫“轧车子”到是很确切的,过去乘公交车实在挤,上下车都不得不“轧进轧出”,现在车辆和路线增多,已经不太“轧”了。
“吃”——人们常说广东人最讲究吃,什么都敢吃,其实真正什么都吃的只能是上海人,你到上海仔细听听就明白了。如“吃伊卖相”,就是喜欢他的外貌,“吃人家海落空”家庭,就是指对方家有海外关系,在落实政策,有空房子;吃城市户口,吃银行存款、吃伊是领导、吃伊有噱头,吃伊头子活络-----等等,总之看中对方什么都可以“吃”,想吃啥就吃啥,最彻底的就是“吃得侬死脱”,就是说“爱你到死”。

上海人的称谓
上海人习惯于以姓称呼和子女名称呼,如张家阿姨、李家阿婆、阿狗姆妈之类,这与北方的“小狗子他妈”类同。也有以行业称呼的,如:马车行嫂嫂,南货店阿婆等,在街坊邻居中一说就知道是谁的。但是有些称呼似乎有点独特。
革履——相当于“先生”,张先生就可以叫“张革履”----,但我觉得革履好像没有称先生显得尊重。小时候以为“革履”是“夹里”两字,所以我以为被称为革履的人,一定宁愿不要面子,而只要实惠的人,才被叫为“夹里”的。直到几十年后,偶然看到应是“革履”两字,才恍然大悟。感到“革履”开始时一定是高于“先生”的尊称,至少是相等的。因为西装革履,代表有身份嘛。看来这个称呼,一定是上海成了“冒险家的乐园”之后,兴起了穿洋装(当时不叫西装)和皮鞋之风才有的——这股风的第二次浪潮,是否在文革结束之后,“似曾相识燕归来”来了呢?也许开始时的张革履、王革履确是比先生更为尊敬的称呼,否则也不至于风行一时。可能后来发现那些“革履先生”总是“胳膊往往外弯”,帮老外欺侮、欺骗中国人,所以老百姓就生气了,成了背后骂人的称呼,现在如果当面叫张先生为张革履,张某肯定不高兴的。
这与现在称“小姐”的再一次兴起之初,以及到了现在姑娘和女士们也不太爱听了相似,因为“小姐”之称,颇有“三陪”之嫌疑也。
小开——这是指爹爹开店的儿子,我也被叫过“烟纸店小开”,经我大发脾气,就很少有人这么叫我了,不过有些大人这样叫我,我只有立即走开了之。我当时觉得我算什么小开!太小的小开!其实小开都是小商店老板的儿子,大商店、大公司老板的儿子都叫少爷、小少爷的。从中可以看出“小开”者,只不过是“开小店者的儿子”也,“小开”则是取其中两个字——不算简体字,而是“简体词”吧。
新娘子——这个称呼真有意思,是否婆婆对媳妇的爱称?自从我会说话起,一直听到祖母叫妈妈“新娘子”的。她们老太太在一起,也是你家的新娘子、她家的新娘子,这么在论长道短地谈论着媳妇们的。我也听“‘听’惯成自然”了。长大一点以后,才发现好多老太太都不这么称呼媳妇的,是否正宗的、土生土长的、像我祖母这样的上海人才这么叫的?我祖母直到我29岁回上海结婚时,她老人家把我妈妈和我的新婚妻子都叫“新娘子”的,弄得妈妈和佩芳这两个“新娘子”,不知她在叫谁呢。
我深感这种叫法,倒颇有传统美德的。至少可以冲淡一点“廿年媳妇廿年婆,再熬廿年做太婆”的向上爬,排资论辈,摆威风的风气吧。那时候有些老太太,在无理可说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除了灶家菩萨是我大!”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我是对是错,都要听我的!——除了灶王爷之外。这是她们的急令牌,真是一句顶一万句的,此言一出,儿子媳妇等,任何人都不敢吱一声,这才是杀气腾腾的封建家庭统治呢。这种家庭里童养媳妇就太难做人了,记得有一句俗语叫做:“热豆腐,烫煞养媳妇”吗?说的是养媳妇偷吃一点热豆腐,恰巧婆婆进来,吓得只好强咽下去,结果烫死了,小命没了。可惜即使这种养媳妇闯了过来,坐上了太婆的宝座,也会烫死她的养媳妇的。她是主导思想是:“我熬上太婆容易吗?”这正是封建思想的“遗传因子”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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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8 13:56:03 | 只看该作者

阿拉火星银,浓四~~~哪嘎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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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5-3-29 14:25:34 | 只看该作者

吾刚特了~~

 刚从上海回来 什么都没学会 就记住这个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傻了~ 还有上海要是说 鞋子未坏 袜子先坏~
哎.........整个一个倭寇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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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5-4-1 07:34:54 | 只看该作者

不错.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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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5-4-1 14:12:51 | 只看该作者

还有瓦特了,希特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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