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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2004 钓鱼归来
在东山脚下的小河钓鱼。
叶子正点点染染的上了颜色。那斑斓多姿的红,黄,和褐,充满上帝的想象力。林间小路上彩色的落叶,让人不忍落足。
没想到蚯蚓这么好抓。翻开一段朽木,肥沃的黑土里俨然一个氏族。各个肥肥的,活跃无比。
鱼饵布好了,却低估了鱼们的智商。N次被它们吃铒得逞。还有一次误把缠线的断木当作大鱼一条,张牙舞爪的忙乱一场。却只是空欢喜。
倒也不恼。
静静的坐在石头上,分辨蛙鸣,蟋蟀声,和远处的鸥鹭。听觉无比敏锐。乐在其中。
脑子里一堆王维的句子。
有点可悲,唐诗里田园山林的境界,而今倒要在美国才能找到。
同行的朋友偶有收获,却总是不到掌长的小不点鱼。我做坚决的执法者--未成年者,一律放生。美其名曰,要“可持续性发展”。
太阳落山,空手而归。回家的路上,路过鱼店。欣欣然的买了好几条。心想,现代社会,专业分工,市场经济,倒也不赖。
10/14/2004 站火车
和几个朋友一起逃学。偷得一日闲,到纽约晃悠。
火车上众人皆睡我独醒。百无聊赖,便到车头看风景。这metro-north也是奇特,驾驶室极其小巧,蜷在车头一角,比列车长的大衣宽敞不了多少。正对着前方铁轨的一人宽的地方,是坦坦荡荡的一方玻璃门。我倚站在门边,忘记火车本身,全身关注于眼前急速后退的风景。象在飞,或者说,冲锋。
两旁的树木依稀开始红了。含蓄的美着。幸运的长在水域边的那些,或湖或河,因了那绰绰的倒影,倒显得更迷人些。象无意中得了一面镜子的少女,惊喜,羞怯又欢欣着。
铁轨分分合合,细看脚下,竟有几分眩晕。再加上铁轨上方的电线,繁复错综,倒可以做一副黑白线条的现代绘画。延伸,交杂,汇合,冲突,别离......有序的乱着。远方,似永不可抵达。
站在车头,把火车想象成我的坐骑。--全然不顾它背上存在的其他百余乘客。过桥,钻洞,这头铁兽时不时轻快的吼叫一二声,很少减速,劲头十足。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火车的鸣笛。
10/15/2004 纽约一日流水帐
纽约其实并不远,乘火车一个盹的距离。说不上特别地喜欢这个城市,只不过它是我能逃离校园压力的最近的所在。
Big Apple的称呼蛮贴切的,总觉着这是个很juicy的城市,不论从哪个角度咬一口,都能流出汁来。或甜或酸的决不让你失望。
中午去看guggenheim博物馆, 向康定斯基致敬。能把油画颜料的色块融合玩转的大师不多,他又和凡高一样用色大胆。尤其是1910年代的早期作品,饱和的色度,翩然的构图和超级的表现力,让我有起舞的冲动。身边人群熙熙,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忽然想起郝思嘉在亚特兰大募捐集会上,藏在木桌后黑裙下蠢蠢欲动的一双鞋,抿嘴一乐。
下午的阳光灿烂,在中央公园的湖边逗了逗鸭子,就直奔草地。发现一棵浆果树,正是午觉的好地方。在串串累累的红果树下,睡了个香甜。醒来时心满意足,竟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象回到了小学时疯玩的暑假,完全忘了这是异乡。
在中央公园的两个小时内,看到美狗无数只。各种各样的长相,或酷或憨或灵气十足,各有个的气质。不愧是国际大都会,各种族融合荟萃。这个道理不仅仅适用在fasion industry的supermodel们身上。
本来想去看百老汇的'phantom of the opera", 奔去时代广场买打折票。却是去的晚了。恨恨。何以解忧?唯有吃尔。一行人直杀去China Town。酒足饭饱之后,又塞了一杯香芋味珍珠奶茶,彻底的心满意足。
时代广场的某面墙上刷了副标语,“Democracy is taught best by example rather than war." 所言极是。
傍晚在SOHO溜达,一间间小店各有各的味道。一边逛一边盘算着自己的远大理想--在P大附近开几间店,和老友合伙,布艺,画廊,酒吧,咖啡,电影,样样都可经营点。选址和室内设计,店名和合伙人名单都在脑子里正正经经地盘算了上百遍。只敢在夜路上唠叨几句这些个理想,原因是怕被人骂作“白日做梦”。
在SOHO的spring avenue上找地铁站时,无限怀念成府路破败的小巷,怀念拆迁之前的“雕刻时光”和她家那只大猫。
最后,又在中央车站上演罗拉快跑,幸运的赶上9:37pm的火车。
返校的火车上,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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