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史迪威公路腾冲篇: 国家记忆—中国远征军七十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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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抵达腾冲，在翻越高黎贡山后，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大片开阔地，腾冲县城就位于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盘地里。我们的酒店就在汽车站旁边不足200米，很快就办理入住。此时我们惊讶地发现酒店大堂墙壁上挂着一幅史迪威公路的地图，问起缘由，说墙上挂着的确实是史迪威公路，而酒店原先的名字就叫雷多森林酒店。又是冥冥之中的巧遇吗？如果一次，可以这样解释，但这套旅程诸多的巧遇已经无法用巧遇来解释了。

夜幕降临，夜色中的腾冲清净、整齐而宁静。咨询当地人后，我们决定去一个叫老味食馆的地方解决晚餐。因为这时其他几个有名的特色店已经关门休息了。腾冲教育局附近有个状元桥，那里有家店烧肉卷饼店，是腾冲当地非常有名的地道老店，腾冲人人皆知，但那家店只有中午12点才开始营业，而且一般只营业半天，每天排队的人很多，每天都是卖完就算。问起缘故，说可能是食料的准备繁琐，这倒让我想起广州的一些地道老店，确实有类似说法，也就这么信了。另有文化广场一带吃饭的地方较多，米粉、大救驾是当地人特色小吃，但此时恐怕也要关门了。老味食馆是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店，但吃得人不少，量足，地道，价格便宜。我们一个队员一个劲地夸真便宜，当时就觉得如此不妥，结账时果然老板娘就开始要多算钱了，说是给我们的量足。真是扯淡，但懒得去争，当是交学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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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4日腾冲光复日，我们在正确的时间来到正确的地点

我们此行，更多的是追寻那段历史。我们在正确的时间，来到正确的的地点。因为就在我们抵达的第二天，即9月14日，是腾冲的光复日。1944年的9月14日，中国远征军光复腾冲，滇西作战取得重大胜利。腾冲在9月14日举行一系列的纪念活动，我们有幸躬逢其盛，得此良机感受和了解中国远征军那段艰苦卓绝伟大英勇的抗战历史。如果说，史迪威公路在昆明，在24拐更多地是作为一条抗日运输生命线而存在，那么在腾冲、保山、龙陵一带，它更是与中国远征军的两次入缅和滇西作战融为一体，其作为抗日运输生命线的意义将更为具体和丰满。因此，在这里追寻史迪威公路，实际上就是追寻中国远征军的故事。

关于在腾冲的史迪威公路，当地很多人都有印象的是中和镇的那一段。中和镇离腾冲县城只有十里地，与去往和顺古镇是一个方向，沿着镇上最中心的中和街往下走，就能找到一段保存得很好的老路。我们按图索骥，果然找到了。大概只有二三百米长的这段老路，路两旁的高大数目与现在新修的腾冲去密支那的二级柏油马路是一样的。但正如我们在腾冲采访时戈叔亚教授所说：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老的史迪威公路绝大多数路段都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了，要找到老路确实不易。因此，这一段保存相对完好的老路尽管只是很短的一段，但还是给了我们具体的印象，而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带给我们无尽遐思。这段石子路现在尽管已经不是主道，但仍在发挥交通作用，而这段老路与新修的腾冲—密支那公路结合部，历史的脉络是那样清晰。但在采访中，戈叔亚教授提出，老的史迪威公路并不经过腾冲，而是往龙陵方向绕道而行。这是戈教授留给我们的一个题，至少我们尚没有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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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4日腾冲光复日，我们在正确的时间来到正确的地点

我们此行，更多的是追寻那段历史。我们在正确的时间，来到正确的的地点。因为就在我们抵达的第二天，即9月14日，是腾冲的光复日。1944年的9月14日，中国远征军光复腾冲，滇西作战取得重大胜利。腾冲在9月14日举行一系列的纪念活动，我们有幸躬逢其盛，得此良机感受和了解中国远征军那段艰苦卓绝伟大英勇的抗战历史。如果说，史迪威公路在昆明，在24拐更多地是作为一条抗日运输生命线而存在，那么在腾冲、保山、龙陵一带，它更是与中国远征军的两次入缅和滇西作战融为一体，其作为抗日运输生命线的意义将更为具体和丰满。因此，在这里追寻史迪威公路，实际上就是追寻中国远征军的故事。

关于在腾冲的史迪威公路，当地很多人都有印象的是中和镇的那一段。中和镇离腾冲县城只有十里地，与去往和顺古镇是一个方向，沿着镇上最中心的中和街往下走，就能找到一段保存得很好的老路。我们按图索骥，果然找到了。大概只有二三百米长的这段老路，路两旁的高大数目与现在新修的腾冲去密支那的二级柏油马路是一样的。但正如我们在腾冲采访时戈叔亚教授所说：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老的史迪威公路绝大多数路段都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了，要找到老路确实不易。因此，这一段保存相对完好的老路尽管只是很短的一段，但还是给了我们具体的印象，而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带给我们无尽遐思。这段石子路现在尽管已经不是主道，但仍在发挥交通作用，而这段老路与新修的腾冲—密支那公路结合部，历史的脉络是那样清晰。但在采访中，戈叔亚教授提出，老的史迪威公路并不经过腾冲，而是往龙陵方向绕道而行。这是戈教授留给我们的一个题，至少我们尚没有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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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白天看到的是静默的历史影像，晚上的“回家—中国远征军抗战追思晚会”则让我们看到了活生生的历史记忆的复活。整台晚会组织的朴实无华又庄严肃穆。没有请任何明星与演员，都是当地人参与，但不管是从组织，还是节目编排等各方面来看，都非常真挚而专业。因此演出的花费应该不是很大，而且是对所有民众开放，任何人都可以来看这个晚会，亲民性非常好。这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形式，而是一场发自内心的真正的为了不忘却的纪念。
现在来了二三十名中国远征军老兵，他们都已白发苍苍进入暮年，但看到大屏幕上播放当年战争的场景依然神情激动，不少人凛然泪下。这些胸前佩戴大量军功章的老人们，重新回想起那段燃烧激情的困苦岁月，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感慨！
通过晚上的追思会，我们了解到一批参与并改变这段历史的伟大人物，他们是远征军殉国高级将领戴安澜将军，被称为中国海明威的著名诗人穆旦以及他的诗歌“森林之魅”以及当年勇敢的老县长等一批历史人物。
穆旦的诗歌在空旷的广场上凄婉地响起：“在阴暗的树下，在急流的水边，逝去的六月和七月，在无人的山间，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那刻骨的饥饿，那山洪的冲击，那毒虫的呲咬和痛楚的夜晚你们受不了要向人讲述，如今却是欣欣的树木把一切遗忘。”此时此景，所有的人都静穆无声，唯有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回忆与抒情弥漫着整个晚会，弥漫着整个广场，弥漫在大家的心里。

戴安澜将军的壮烈牺牲，艰难困苦的胡康河谷或野人山战役，以及同古战役、仁安羌战役、孟拱河谷战役、密支那战役、腾冲战役、松山战役、龙陵战役、八莫战役、腊戎战役等一系列战役，将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历史编织成一个具体的历史存在。让我们真正地了解了这段历史及他们的奋斗。尤为难得的是，不管是大屏幕上，还是现场表演群众的服饰上，均原始地再现了当年国民党军队的军服和军徽，这是一种客观公正地看待历史的态度和勇气。

全天的系列纪念活动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腾冲这样一个县城之地，我们看到了朴素和务实，看到了对人性和历史的尊重。腾冲，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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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记忆——美国国家档案馆收藏中缅印抗日战场图片精选

因种种原因我们无法太多地一睹老史迪威公路的风采，而新翻修的公路已经与我们日常所用的公路并无大的不同，除了两边高耸的树木。但是，我们在这里确实真真切切地体会和了解了中国远征军的人物与故事。而这，不正是我们这次“体验无止境――2011戈尔特斯?户外梦想实现”活动的主题应有之义？而正是我们有幸参与9月14日腾冲的“忠魂归国”系列活动，中国远征军、野人山、孙立人部、戴安澜将军、诗人穆旦、松山战役、惠通桥等一个个单独的词汇，才在我们心里形成一个具体而悲壮的历史存在。没有这些，单纯地去谈史迪威公路，是苍白无力的。

恰逢今年事辛亥革命100周年，举国上下对中国远征军的历史也给予了极大关注。14日上午9点，腾冲的国殇墓园，庄严肃穆，忠魂归葬仪式及中国远征军抗日将士纪念碑与《中国远征军》纪念雕塑揭幕在这里举行。从2011年7月至9月，经过二战史研究专家、远征军后代、民间热心人士以及缅甸爱国华人华侨长时间的考察、认证、寻找和挖掘，并按照缅甸政府有关寻求遗骸的要求和当地民间习俗，在现在缅甸密支那北郊第二中学附件的原中国远征军第30师阵亡将士墓地遗址中挖掘到了10具1944年缅甸密支那战役结束后安葬于此的远征军抗日将士遗骸。同时，在今缅甸西保地区火车站附近和南郊的原中国远征军第50师阵亡将士墓地遗址中挖掘到1945年6月在缅甸西保、腊戎战役结束后安葬于此的9具中国远征军遗骸和远征军第一步兵团阵亡将士遗址中的土。为便于运送，所有寻取到的远征军遗骸就地进行火化后分别安放在19个骨灰罐中，专程护送至中缅边界的畹町和猴桥口岸国门处，9月13日经过精心组织的应忠魂仪式，将中国远征军遗骸迎接回到祖国的怀抱。中国远征军纪念碑从设计到施工只用了三个月，纪念碑上刻有千余字的“中国远征军七十年祭”，初稿由云南著名诗人于坚完成，后经文学史学大师张文勋先生等修改。与纪念碑相呼应的高3.99米的《中国远征军》纪念雕塑则是由著名雕塑大师袁熙坤先生亲自设计制作完成，是他晚年投入了对中国远征军以及这段历史的特殊感情而倾心设计制作的。太平洋战争中牺牲的一名美国士兵的墓碑上铭刻着这样的文字：“当你回到家，告诉他们，我放弃了我所有的明天成全了他们的今天。”专程参加此次活动史迪威将军的外孙约翰?伊斯特布鲁克在发言中神情地说：“今天，我们纪念那些回到中国土地上的中国军人，他们同样放弃了他们的明天。他们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就为抵抗无缘无故的侵略而牺牲了生命。他们甚至还没有经过人生的里程碑，比如结婚、生子......安享晚年。我们绝不能忘记他们。在一切战争中，普通军人往往是付出最多而最不功利的人，我们欠他们的债永远无法真正偿还。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今天和将来纪念他们。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要记住那些活着或者已经去世的老战士，记住他们为之奋斗的事业，并且让历史记住他们为什么放弃自己的明天。”

如果看到同期在国殇墓园的《国家记忆——美国国家档案馆收藏中缅印抗日战场图片展》时，对于伊斯特布鲁克所说的“他们为什么放弃自己的明天”就会有一种直接感受和震撼。这次图片展规模宏大，所选照片很费心思，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收集和研究。这500多幅从美国国家档案馆收藏的23000张抗战真相照片中精选出来的照片，像历史的幻灯片一幕幕闪现，这是此次策展人章东磐先生试图重建的抗日战争的视觉记忆。透过这些影像，我们看见了许多无法磨灭的细节和战争背后的故事，有的记录的是精通刺杀术的美国教官与具有击毙日军经验的中国军官训练士兵的徒手搏刺刀技术，有的记录的是一群中国小孩挤上一辆吉普车，围绕在一名美军身边，他们是在挥舞彩旗欢迎第一支由印度雷多沿史迪威公路开来的中国车队。这些影像逐渐为我们还原那片广阔壮丽而又错综复杂的战场全貌，也让我们学会了应当如何记录战争，尤其是展示战争背后的故事，从另一个侧面记录下这个战争的胜利者生发于民族灵魂中的平凡而伟大人格。

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清晰的影像，而之前我们看到的大多数是一些不够清晰也不够丰富的照片，因此，对于那一场战争，我们了解的总感觉是只言片语。我们敬昂英雄，但我们的敬昂还需要更加具体的支撑，精选而出的500多张影像，让我们看到了也感受到了这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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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冲：抗战之城

日落时分抵达腾冲，在翻越高黎贡山后，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大片开阔地，腾冲县城就位于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盘地里。我们的酒店就在汽车站旁边不足200米，很快就办理入住。此时我们惊讶地发现酒店大堂墙壁上挂着一幅史迪威公路的地图，问起缘由，说墙上挂着的确实是史迪威公路，而酒店原先的名字就叫雷多森林酒店。又是冥冥之中的巧遇吗？如果一次，可以这样解释，但这套旅程诸多的巧遇已经无法用巧遇来解释了。

当地还有一家大宾馆，就叫驼峰宾馆。去热海的地方，还能在一个交通要道的十字路口看到一组飞虎队的雕塑，因此，在腾冲，你能感受一种浓烈的抗战文化。腾冲人民晓得一个基本而简单的道理：历史，不能忘记！

夜幕降临，夜色中的腾冲清净、整齐而宁静。咨询当地人后，我们决定去一个叫老味食馆的地方解决晚餐。因为这时其他几个有名的特色店已经关门休息了。腾冲教育局附近有个状元桥，那里有家店烧肉卷饼店，是腾冲当地非常有名的地道老店，腾冲人人皆知，但那家店只有中午12点才开始营业，而且一般只营业半天，每天排队的人很多，每天都是卖完就算。问起缘故，说可能是食料的准备繁琐，这倒让我想起广州的一些地道老店，确实有类似说法，也就这么信了。另有文化广场一带吃饭的地方较多，米粉、大救驾是当地人特色小吃，但此时恐怕也要关门了。老味食馆是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店，但吃得人不少，量足，地道，价格便宜。我们一个队员一个劲地夸真便宜，当时就觉得如此不妥，结账时果然老板娘就开始要多算钱了，说是给我们的量足。真是扯淡，但懒得去争，当是交学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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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知有腾冲，却不知有保山

遇到的另一位女孩则是腾冲当地人，此次刚从缅甸的曼德勒读了一年大学，准备回家休息一段，国庆后再去昆明继续学业。遇到本地人，自然聊起了腾冲。她说刚去昆明上学时，同学问起她是哪里人，她开始说起是保山人，但大伙都不知道保山是什么地方，等到说起腾冲，大家会说：“哦，腾冲啊，知道。”腾冲是保山地区的一个县，但在外面，很多人知道有腾冲，却不知道有保山。

缅甸人不怎么恨日本人

腾冲地处云南西部，与缅甸交界，猴桥就是从腾冲去往缅甸的一个通关口岸。但最近那一带缅甸政府军与反政府军正在打仗，因此，从陆路过去很麻烦。现在人们去缅甸，一般选择飞机，到了缅甸后再去往缅甸各地。与我们同车的这位腾冲本地女生，就是这样来回缅甸的，尽管她的家乡就与缅甸交界，而且有一个通商口岸。这一次史迪威公路之旅，我们原本也期望能够去走一走缅甸那一段，但因为同样的原因而作罢。当然，有机会的话，最完美的是能够从印度的雷多走起，沿着当年远征军以及军援物质的路线，从起点一直走到中国境内的终点。据她介绍，目前在缅甸经商的中国人已经不少，那里的消费也不低，至少曼德勒与昆明相比是如此，因为很多商品都是从中国过去的，加上运输和关税之类，成本自然就上去了。当地人都过得比较懒散随意，没有太强的存钱概念。在他们眼里，中国人都在不可思议地拼命挣钱，实在看不懂。另外，缅甸人对日本人也没那么憎恨，尽管日本人也侵略了他们，但要没有日本人搀和，缅甸也是英国人的殖民地，也未必有独立自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