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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干湖上的冬捕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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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 15:11:48 | 只看该作者
乡雪 发表于 2013-1-10 21:50
我也是老知青,哈哈。祝你在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乡雪您好:真没想到又碰到同龄人也有这样的情怀。谢谢您,有机会一定拜访。听说12日中央电台有您的采访,为您高兴。龙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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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0 21:50:47 | 只看该作者
我也是老知青,哈哈。祝你在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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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雪您好:真没想到又碰到同龄人也有这样的情怀。谢谢您,有机会一定拜访。听说12日中央电台有您的采访,为您高兴。龙年吉祥!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1-11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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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0 16:53:1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呼尔达河 于 2013-1-10 16:57 编辑

      今天查干湖上的冬捕使我想起了四十年前我插队时的情景,也是冬捕,但和今天有所不同,收获的鱼类不是卖的。大部分要上缴国家,社员也能分到些。……69年3月我们随着数千万知青大军奔向祖国各地,我有幸来到了嫩江边上的镇赉县(这里距查干湖不过230华里),毫不夸张地说,查干湖上的冬捕的鱼类那是养殖的、规模也逊色许多,如今由于嫩江各江段筑坝,建发电厂,野生鱼类无法回游产卵,生态……野生鱼类基本已消耗殆尽。以下是我的好友苍狼向月的一篇杂谈“吃鱼”…………苦乐年华之生活篇-杂谈“吃鱼”(作者好友…苍狼向月)
      东北大地非常富饶,嫩江流域广阔,两岸有辽阔的大草原为依托,水草丰美。所拥有的鱼类品种繁多,数的上的就有二十多种,按吃的标准分为:三花,五萝,十八子。这三花是;是鳊花、鳌花、鲫花。五萝是哲罗、法罗、雅罗、胡罗、铜罗。

    三花中的鳊花名气最高,学名长春鳊。长的有点象武昌鱼,可又不是武昌鱼。此鱼自古以来久负盛名。这种鱼肉质肥嫩,脂肪含量极其丰富,约占体重的8%。这鱼不大,小者七、八两,大者一、二斤。莫看其小,鳊花最肥。吃起来,肥而不腻。因为鳊花虽然脂肪含量极其丰富,却又不是长满肥油,脂肪含在肌肉中。肌肉中脂肪含量高达百分之十三,因而肉嫩味鲜。鳊花可煎可炖,煎炖皆宜。妇女生了孩子没有奶,没关系,抓两条鳊花,炖汤,早上喝下去,中午奶就哗哗地流,能把孩子呛着

     鳌花,就是鳜鱼,也有写成桂鱼的。中国大部分地区都有生长。鳌花,学名鳜鱼,也称桂花鱼,其肉细嫩,味美上口,少刺,体重可达10斤,是我国四大淡水鱼之一。中国人,无论南北,都把它视为不可多得的美味。一般文人都馋,好吃,所以历代文人咏鳜鱼的诗话多得很。唐代大诗人张志和有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千古流传。宋代杨万里的舟中买双鳜鱼,“金陵城中无纤鳞,一鱼往往重六钧”。也脍炙人口。但咏的不是金陵,就是钱塘,可惜没有人咏嫩江的。因为他们没吃过嫩江的鳌花。其实,嫩江,黑龙江、松花江、牡丹江都盛产鳜鱼。嫩江冬季漫长,其江水清澈甘冽,水质冷凉。鱼类生长缓慢,所以出产的鳜鱼肉质细白,格外鲜嫩。嫩江的鳌花大者可以长到十斤,在南方极少见到,当然也可能南方人性子急,不等到它长到十斤,就吃掉了。鳜鱼,在南方多清蒸,取其鲜嫩,皖赣两省也有人吃臭鳜鱼的,不过流行地域不大。最有名的是苏帮菜的松鼠桂鱼,是菜中极品,
 
    鲫花,其实就是鲫鱼,但不是一般的鲫鱼,是江鲫。一般鲫鱼是梭子形,最多比梭子稍宽点,鳞色灰黑,不起眼。鲫花却是椭圆形,体形肥大,鳞色银白,美的耀眼,煞是喜人。一般鲫鱼,半斤大的已经不错。鲫花大的能长到五斤,而且越大越好吃。鲫花体大肉鲜,可清汤,可煨汤,可清炖,可清蒸,可煎焖,可红烧,怎么做怎么好吃。可惜,说的挺热闹,咱也没这口福,说实话鲫花都没见过。

    鳊花,鳌花非常好吃,所以名列前茅。鲫花很难捕到。也有可能抓到过,可那时只想着吃了,也没有细细分类,稀里糊涂的吃到肚里了。

    五萝是哲罗、法罗、雅罗、胡罗、铜罗。前两罗是大型鱼,后三罗是小型鱼。五罗的头一罗是哲罗,也叫哲罗鲑。这哲罗是冷水鲑鱼中的大型肉食鱼,世界稀有冷水鱼种之一。哲罗和大马哈都是鲑鱼,是亲戚。哲罗在冷水中生长,又以活物为食,因此肉质格外细腻。嫩江人拿它做馅包饺子,极清鲜。用哲罗做烩鱼片、烧鱼块,汆丸子,也不错。
      
    发罗,大名三角鲂,体形与鳊花有一象,但比鳊花宽。也算大型鱼,但与哲罗比,小不少。最大能长到十来斤。和鳊花一样,发罗的肉也富含脂肪,同样宜煎宜炖,用发罗吊汤,味美鲜香,如做成酸辣口,是醒酒的好东西。

    剩下的三罗,雅罗、胡罗、铜罗,都是小不点。最大的雅罗,也不过一两来重。能和三花、大罗混在一起,实在荣幸。小罗虽小,却是水中珍品,肉嫩刺酥,酱焖、香酥、炖汤均佳。这三罗因其小,极少内运。不到嫩江边,难得品到,正因此,格外珍贵。我们用袋合网抓到不少,此鱼脂肪含量非常高,吃不完就用这三罗熬鱼油,其鲜美不言而喻了。

    十八子中排名第一的嘎芽子,个头也不大,其两边和背部有三根大刺一有情况就支起来,抓它时要小心,一但被扎到那可得疼上一天,因为有毒。这种鱼排名十八子第一,并非没有道理,其大刺一根加上三根外刺,其他小刺很少,嘎牙子是最嫩的一种鱼,肉质细嫩之极,且油多。在我们最缺油时,抓此鱼一锅,不放油盐煮,煮到烂了后放凉,把上面的鱼油取出,能出半斤到一斤鱼油。

    其他的大小都有,数的上也吃过的有鲇鱼球子,斑鳟子学名麦穗鱼,,鲤拐子,草鱼棒子,鲫瓜子, 鲢子,和黑鱼棒子。其他鱼就记不大请楚了。其实当年最多的一次打到二千多斤鱼,是第二年春天,因为头年发水,菜地都淹了,没菜吃,队上就赶着大车去捕鱼。打上来的鱼多,谁还细分是啥鱼,啥鱼不也得进嘴里,那有闲心去细分品种,再说我们刚去也根本不懂鱼的分类,也就糊里糊涂吃到肚子里去了。

    在我们来到这里的那一年修筑起一条沿江大堤,八十公里,拦住了江水,可也把鱼拦在了堤外。同时也使鱼儿失去了几百平方公里的谈情说爱的场所,失去了交配场所,鱼儿没有了爱情,产子也就淡不上了,加上工业废水的过量排放,仅几年嫩江的鱼几乎绝迹。解放前江边冬天卖鱼不是论斤卖,而是按堆卖,一堆几车(马车),看好付款,占便宜吃亏都在你的眼力。解放后停止了私人间的贸易,就没有了渔民这个行当。吃鱼只有自已吃多少打多少,冬天这里是天然大冰窖,可以储藏,到了夏天只有抽空去打鱼,还不能打多了,因为无法储藏,只能吃多少打多少。所以吃一次鱼很困难,关键是没闲空去捕捞。

    人类的聪明才智用在在捕捞技术上都差不多,各种网,娄子,下卧子,用钩钓,已没有更新的发明出现。我们队上有两张大网,叫铁铰子网,一张大眼的捕捞大鱼用的,还有一张小眼的连起来可达百十来米,从河沟扫过去,连鱼苗都剩不下是绝户网。这里没有人用钓竿钓鱼,因为鱼多一条条钓多费劲。这里钓鱼是一根长线,一米右左栓一个钩,不用食是空钩,用漂子吊在水里,钩的深浅决定钓上的鱼的种类。下好后每天溜一次,钓到的都是大鱼,一斤以上。还有袋合网,把小河沟用土拦往中间留个口,放上这种网,是个大网袋子,鱼顺着水流进来就出不去了。

    最有意思的就是扣蒙罩了,罩是用柳条编成的,上面的圆口约十几公分,下面约一米右左,用罩扣鱼没有明确的目标,所以称为扣蒙罩。两种情况能用上,一是江水退去后,洼地的水没有补充,蒸发渗透,水只有一米时,鱼就集中了,这时人们赶上大车去找水洼,十几个人排成一排用罩扣,草限制了鱼的速度,一般的都能扣到鱼。

    每年八月份的某一天夜里十时或十一点时是鱼儿们爱情产生结晶的时节,为了繁衍后代延续生命,成群结队的来到水深不到一米的草滩交配产卵,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它们,完全置自身安全于不顾,为了生儿育女,在水中相互追逐嘻戏。上万尾鱼儿同时出现,在月光下,水面泛起一片水花,场面极其壮观。这时是扣蒙罩最佳时机,俗话说:“热恋中的恋人智商等于零”看来动物似乎都是如此。它们根本不躲,只要举起罩来,照着有水花的地方扣下去,就会有斩获,少的一两条,多的四五条。人们高兴的扣着,摸着,抓到鱼后穿在腰间的绳子上。完全忘记在等待时被蚊虫包围着疯狂叮咬几个小时的苦痛,享受着历经苦难收获的喜悦。

    可是鱼儿们激情来的快,释放完激情去的也快,激情释放完,它们的智商又恢复了,立即消失在水中无影无综。这时人们忘却了疲劳,忘却了贡献给蚊虫鲜血时,那刻骨铭心的钻心的抓耳挠腮痒的难受情景。带着收获兴奋的相互吹嘘着自己的辉煌成果回家了。不过也不是每次都成功,鱼是有记忆的,每次的产卵地基本相同,但是随着江水上涨的多少地形地势的影响,也迫不得己的改变其产卵地。这就要看眼力和运气了,也许忙了一夜,也没等到鱼,那这一夜的罪算白受了。赶十几里的路,受几个小时的苦难,就为了一个字“吃”。

    我们那里是养穷人的地方,只要你付出,那资源太多了,就说这鱼,用铁铰子网一网打上一两千斤是常有的事。用其他方式只要想捕鱼付出必定有回报,可当时是以抓革命促生产为主,不种地去抓鱼?找死不是。多年的平均主义也把人们的进取心磨没了。等到改革开放了,守着条大江想吃条鱼可费劲了。

    在我们去的第二年,我们四个知青和一个和我们关系非常好的老乡叫“来子”,到江边去玩。这时的江水已上长了,在大堤边上已有一米深了。江面宽阔的一望无边。借了条小帆船,当时人家问我们会使船不会,一是说不会怕人家不借,二是一看那么简单就应着说会,而且来子也说他会撒网,会撒网肯定会使船呗。上船后一看简单,开船。

    我们这里形容风是:一年刮三场风,冬天是西北风一刮四个月,春夏是西南风也是四个月,夏未秋天是东南风也刮四个月,就没有一天没风的日子。现在是春未夏初,刮的是西南风。我们上船时是早上,风不算大,来子用浆划着船。走了一会来子说:“前面有喂的卧,咱们撒几网抓鱼吃。”来子撒网技术也不是太好,可是由于是喂的卧子所以收获还是颇丰,二十多条鱼中有五六条鳊花、鳌花一条足有二斤多,这可是上品呀!还有几条叫不上名来,剩下的都是鲤鱼了。把鱼放进仓里后,哥几个来了兴趣,开始撒网。看人家撒网太简单了,抓几把撒出去又圆又远。我们能把网扔出去,没挂在船上就不错了,最可乐的是小蒋,网是扔了出去还不近,可人也跟着下去了。还不错没把他自已扣住,否则这一百多斤的大鱼可够我们费劲的。

    这时大伙都想去江心玩,于是调转船头,为了追求速度,挂满帆前进。这帆船全速前进够刺激的,哥几个高兴坏了。走了一会,风速加大了,足有四级风。江面上风吹起的浪有三四十公分高,我们挂的是满帆,风大浪高,船头前倾都冲进水里了,船尾高跷。来子从未在江上使过船,更没使过帆船。我们几个更是只在颐和园,北海公园里玩过船,哥儿几个都慌了神,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风更大了,船也晃了起来,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赶快把帆落下来”小蒋坐的离桅杆近,扶着桅杆站起时解帆绳。硬是没解开急的他直骂;“谁这么笨哪,系的死扣”来子把舵交给小王嘱咐说:“把正舵千万别拐弯,顺风跑,一拐弯咱们全玩完”说完过来解帆绳,可他也解不开。这时我想起口袋装的弹簧刀,赶紧掏出来几下就把帆绳割断了,绳子一断,那帆立刻哗的一声落了下来。帆一落下来,船立时失去了动力,几个人全都摔在了船舱里。

    此时虽然风大浪高,可还是安全多了,我们几人惊魂方定。,向四周一望,水连天天连水,那有陆地的影呀!好家伙这一阵风给我们吹那去了。咋也得回家呀,看看太阳位置,看看表,这点常识咱还知道的。来时是西南风,回去顶风不成,只有向西侧风走。确定回程方向,来子一边划浆一边教我们怎样使用浆,我们那点能耐都是北海公园里练出来的,到了这一点用都没有。这离陆地不知还有多远,也不能让来子一人划呀。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哥几个都快累的够呛了,才看见地平线。看来这顶风划船,真可比顺风使帆累的多呀!我们看到了希望加速划着浆。到了大堤边时风也大了,看着大堤就是靠不过去。小蒋大吼一声下水,带头下去了,我们几个一看,咱也跟着吧,也下水了。这时浪头足有五六十公分高,我们顶着浪拉船,来子拼命的划,总算把船拉到了大堤边上,锚住船。

    我们都上了大堤顶上,他们四人都叫开了头晕,我说:“都是装蒜,刚才船上不晕,下了船倒晕上啦。”他们说:“刚才命都快没了,光顾得害怕了,那还有空管晕哪。”得,你们先晕着,我向四周看看有没有屯子,都快三点了肚子饿的前后都快贴上了,先得找点吃的。我一看,嘿,大堤外面是茫茫一片天和水,堤内是草原一片茫茫,那有个人影呀!没有屯子无法确定方位,也无法知道离还船的地方有多远,更重要的是没有吃的东西,哥几个已经饿的走不动了。咋整?…   

     小王说道:“日本有道菜,是生鱼片,你们谁吃过。”小蒋说:“都啥时侯了,你还有心扯蛋”小王说:“对呀,都这时候了,咱们用生鱼片垫垫肚子,肚里有点食再说呗,日本人吃生鱼片就是黑鱼棒子,早上不是打上来两条黑鱼吗?”大伙说对呀,日本人能吃咱就能吃,可不知咋弄呀。都问小王咋吃,小王说:“你们问我,啊!…这…你们要是都没吃过,那我就会作,”来子说:“船上有作做饭的家伙什,我去找”小王来神了,他把鱼抓出来,吩咐说:“打水去,冼鱼”又一伸手:“刀”,得,谁让咱没吃过呢,伺候着吧。

   小王从船舱里把黑鱼抓出来,个头不小咋也得有三斤。只见他把鱼开膛破肚,去除头尾,从中割成两片再剔除鱼剌,怎么看其手法也和杀猪后剔骨一样,只是这刀差点。接着开始切片,王文福一边切片,一边说:“做菜一半靠家伙什,这家伙什不成做出的菜味就差点,哥几个凑合着吃,可别怨我手艺。”切完片,放在盆里,又抓把大盐粒,吩咐道:“给碾成未”小蒋赶忙把盐碾碎,只见小王把盐撒在鱼片上,用手搅拌后,抓起一片放在嘴里,闭着眼,做出一幅淘醉的样子,把鱼片嚼了嚼,咽了下去,睁开眼说:“嗯,虽然缺东少西的,好在本厨师技艺高超,这味吗,还可以吧。”大伙一听纷纷抓起鱼片放嘴里。

    还别说这鱼片刚进嘴里,凉丝丝的,没有想象中的腥味,还不错,只是鱼皮不好嚼,于是开吃了,一条鱼的鱼片一会就都吃完了。大伙都说没啥别的味,只是这鱼皮不大好嚼。小王噢了一声,抓起第二条黑鱼开始制做,这回他把鱼皮剥去了。可弄好后谁都不伸手了,虽然没啥其他味,可总归不大好吃,而且这生鱼片进到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所以都不大想吃了。小王一看都不动手了,就说:“我说,哥们,这可没别的吃的,只有这个,现在不吃,不定啥时有饭吃呢。”大伙一听,没法子吃吧,勉强把这生鱼片吃完。

    吃完后,虽然还是饿,可都不想吃了。那也得往回走呀,由于有大堤挡风,水又不深竹槁也可以用上了,于是有划的,有用竹槁撑的,速度还不慢。时不时的上大堤巡视,期望找到一个屯子,弄点吃的,以填充饥场碌碌的肚子。否则都快动不了了,更别说划船了。走了好一会,这江边上还真就没一个屯子,不过倒发现了一个去年建筑大堤时遗留的驻地。我们赶忙跑过去希望能找到点做饭的东西,结果只找到几个碗,最让我们兴奋的是有一堆土篮子,现在的草没法烧,这土篮子正好当柴禾。哥几个高兴的忙了起来,有拿锅的,有弄鱼的,有砌灶的。不一会把四条鳊花,一条鳌花放进了锅里,啥调料都没有只有一样盐,于是就来个江水炖江鱼。

    小王主厨,锅刚开,哥几个就跃跃欲试,小王说:“你们再饿也得等熟了吧,这炖鱼炖鱼就得炖一会才成,稍等片刻。”唉!等着吧。来子闲的没事,就问小王:“你吃过生鱼片”小王一边烧火一边说:“我那吃过什么生鱼片”来子问道:“那你咋知道咋弄”大伙一听对呀,你没吃过,怎么知道咋做呢?小王说:“嗨,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要是都不会,那我就会,你们谁会,那我就不会了,那就谁做。都不会怎么吃嘴里去呀,总不成一人抱条生鱼啃吧!”嘿,赶情他瞎蒙哪!

    鱼炖了一会,小王掀开锅盖,嗬;香气扑鼻而来,再看锅里白白的鱼汤漂着黄色的鱼油,煞是喜人。这鳊花,鳌花确实非同寻常,鱼肉鲜嫩,美味可口。可再好吃,也没功夫细品哪,片刻之间鱼就下了肚。哥几个意犹未尽,咂摸着嘴里的滋味看着那锅肥汤,小王高喊道:“不许喝汤”哥几个奇怪呀就问:“为什么不让喝汤呢?”小王问:“你们吃饱了吗?”这还用问当然没饱了。小王说:“那鲤鱼要是没油多难吃呀,咱们用这鳊花汤炖鲤鱼多好。”众人皆说有道理。一起动手挑了五条最大个的鱼放入了锅里,鱼熟了,香味依旧,可这鲤鱼和鳊花真是不能相提并论,虽然也不错,可吃到嘴里,感觉就是不一样。其实去年筑大堤时也吃过鳊花,鳌花可那几十个人,才六七条,而且还和其他鱼炖在一起,这次可是一人一条都是二斤多的上品。虽说江水炖的可还是真正领略了鳊花,鳌花的鲜美。

    七三年,姚宝林,崔晓岗和我准备春节前回家,还有一个多月呢,我们三个不同集体户的凑在了一起。闲来无事,决定去翻鱼,县里和公社在江边上建了个鱼场,在大堤上安了个闸放水进来养鱼,供公社和县里分的。他们能吃,我们知青为啥不能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们三人骑三辆自行车,带了两个麻袋和冰穿(凿冰的工具)就出发了。到了鱼场先看那可能有鱼,这可有学问了。冬天冰从上往下冻,鱼呢由于活动空间不断缩小,就向水深的洼地聚集,当冰把这个洼地封冻时,这些鱼儿就在冻这天然大冰库里了。只要找到这洼地,把上面的冰移走,就可以把这些鱼拿回家吃了,不过还需要点眼力和运气。

    我们看好了一块地就开始翻冰,就是把冰用冰穿凿碎用铁楸移走。这个洼地冰层有一米厚,当我们翻到六十公分时就已经看到了鱼。东北有句俗话叫鱼红眼,就是见到鱼就红眼了,非弄到手不可。看到了鱼,我们紧着凿冰翻冰,不一会就把冰全都翻了出去,好家伙,这鱼层足有二十多公分,用铁铣就往麻袋里装,我们翻开的冰也就有七八平米大,两麻袋己装不下了,那崔晓岗还拿着冰穿凿哪。我说:“晓岗你有劲没地使了咋地,弄出这么多鱼咋个弄回去呀,歇会省点劲吧!”晓岗乐呵呵喘着气说:“看着这么多鱼,高兴,这就叫鱼红眼呗。”宝林说:“你真是有毛病,咱们就两个麻袋,你弄的再多,也只能驮回去两代子。”我们抽着烟歇了会,把刚装好的麻袋又倒了出来。刚才看见鱼就装,也没挑,这回拣大个的装,最后连一斤大小的鱼都扔了,足足装了两麻袋。

    翻鱼的时侯光顾了弄鱼了,也没想咋往回运,这一袋子鱼少说也得一百五六十斤,放在自行车后面驮着可费劲了。在冰面上骑,冰面平呀,没问题,可到了地上就麻烦了。那有平地呀,骑慢了不成,骑快了也不成,一会就摔一下,这么冷的天,愣是把我们累出一身汗来。可把我们折腾坏了。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才回到集体户。又累又饿,往炕上一躺谁都不愿意动弹,互相支使,这个说哥们你去做饭,那个说你咋不去,我累了,嘿!就你累我们不累。歇了会,也缓过点劲了,我说:“别争了,一块动手。”

    三个人都不情愿的爬起来,弄鱼的弄鱼,做饭的做饭。今年吃鱼可大不一样了,窖存的葱,姜,蒜及各种调料一应俱全,豆油有十多斤,是用黄豆换的。老乡们可舍不得用黄豆换豆油,我们有几个女生常年驻北京不回来,就用她们的黄豆换豆油吃。加上本人厨艺精湛,红烧鱼做的鲜香可口,三条大鱼让我们三人吃个精光。躺在炕上模着撑圆了的肚子说:“这一天累没白受,咱这一个多月有鱼吃了。”

    这些日子过的可不懒,变着样的吃,红烧,糖醋,清蒸,一开始一天两顿鱼,后来吃腻了一天一顿了,最后咋吃都不想吃了。躺在炕上琢磨着咋吃这鱼好吃,鱼的吃法太多了,不过那时咱不是孤陋寡闻吗,只会这几种。这天忽然想起想吃饺子,我说:“咱们用鱼肉做馅如何”说动就动,我们三人分工合作,拣最大个的鱼,一面片一刀,把鱼肉片下来,剩下的喂狗。味还真不错,吃了几顿又不爱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

    鱼弄回来后就放在外间屋,外间屋窗户有两块玻璃碎了,那年月弄两块玻璃多不易呀,我们就用纸糊上,可这猫狗也都不傻,那纸一捅就破,总是去偷鱼吃。那年月纸也不好弄呀,咋办呢。那天早上我看见晓岗蹲在外间屋的墙根那,我问他你干么哪,他也不理我,我过去一看。他用冰做了个台,然后把鱼一层层的码上,码上一层浇点水,这时天都零下快二十度了,滴水成冰,水一浇上去就成冰,所有的鱼都码好,就成了一个透明的大冰砣子了。这晓岗可够坏的,他又把洗鱼的水浇在冰的表面上,这闻的着味,看的见鱼,就是吃不到嘴。那猫急的喵喵叫着围着鱼垛子直转圈,那狗急的直用嘴啃冰。晓岗乐的说:“这回我看你们还偷不偷了,我让你们看的见吃不着。”

    吃鱼最高境界莫过于吃开江鱼了,现今东北对开江鱼大肆炒作,还举办开江鱼节。开江鱼确实香,可是此开江鱼非彼开江鱼。有不少种动物都有冬眠的本领,秋天拚命的吃,积蓄足够的脂肪以备冬眠,鱼儿也是如此。到了冬天冰冻封江,那有吃的东西,熬过这几个月寒冷的冬天。所有冬眠的动物体肉的脂肪已消耗殆尽,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了,就这骨瘦如柴的开江鱼打上来能香吗?

    真正香的开江鱼其实是死鱼,鱼在快封冻时都在找吃的东西,大江底是不可能有食物,所以都聚集在江边上,随着冰层的加厚,有些鱼幸运的退回江中,可也有为数众多的鱼被冰封在这天然大冰库里了。这些鱼冬天并没有把脂肪消耗掉,这时它们仍然保留着全部脂肪,这才是最香的开江鱼呢。

    要想吃真正香的开江鱼,就得有经验,到了春天,江面的冰层由于温度的不断上升,已经开始酥了,也就是不坚硬了,但是如果没有动力推动,这些冰还会保留着。这时会刮起一场西南大风,一夜之间把冰吹开了,这就是开江。大风一起,一般都是下午开刮。若想吃最香的开江鱼,就要第二天早晨赶到不管是江还是湖泊(东北称泡子)的北岸,被风浪激起来的冰封在水底的鱼就都随风漂到北岸,这种鱼依然脑满肠肥,这才是真正的最香的开江鱼。

    七三年,大队成立了林业队,我到林业队当了会计。林业队是集体开伙,因为七三年年底成立的所以储藏菜不多。春天大伙提议去捞开江鱼,于是我们养精蓄锐等待着西南大风。这一天西南大风刮起来了,第二天早晨三点多我们三人赶着大车出发了。大金是副队长,身高1米80,说话扎扎呼呼的,可他却是弄鱼的行家,我那点鱼的知识都来自他那里。到了黑鱼泡北岸,一看鱼不多,我有点失望,大金说:“甭着急,一会就多了。”果然不一会风力加大了,水面已经起浪了,冰已经被风浪打开了。大批的鱼被风浪刮到了岸边,我们赶忙的赶着车去拣。开始我见鱼就往车里扔,大金说:“拣大个的,要不车该装不下了。”于是就跟在大金后面,专拣好鱼,如鳊花、鳌花等。走了三四里地大车已装满了。我说咱们明天再来,大金说;“等这些鱼吃完了,你再来拣这鱼早就臭了,还有法吃呀,这开江鱼就一两天,到笫三天就甭想吃了。”

    回到林业队,大伙还没吃饭呢,赶情都等着这开江鱼哪。那就啥都别说了,挑好鱼吃呗。弄了一锅鳊花和鳌花,摆上小炕桌,又买了几斤白酒。大伙开吃了,我最喜欢这鳊花的鱼腹,全是油,可又不像肥猪肉那样肥腻,再吃上一小块贴饼子,贴饼子稍稍冲淡了些肥香,恰到好处。细细品来,肥而不腻,其鱼香满口,真是人间美味。这时的鳊花和鳌花皮下一层白色的脂肪,其肉鲜嫩可口,其汤异香扑鼻,喝在嘴味美鲜香,真乃鱼中之珍品。

    吃鱼为了果腹,而捕鱼过程却也是一种享受。尤其冬初抓黑鱼,即刺激又好玩。这时水刚冻上一层薄薄的一层冰,将能经住一个人。走上面时会引起冰咯咯作响,这是叉黑鱼的最好时机,时时有黑鱼在薄冰下面游动,你手里托着鱼叉,鱼叉用绳子拴在手腕上,得小碎步跑,还不能快喽,否则冰容易被踩碎。追到黑鱼,瞅准时机,一叉下去,不管叉到与否都不能停,那冰层就容易裂开,人就有掉到水里的可能。好在我们都在什刹海冰场上练过,掌握平衡的技巧还是有点,多少能起点作用。如果一旦摔倒,千万不可站起来,一定要横滚到岸边方可站起来,每次出动总会抓到几条黑鱼。哥几个乐着,玩着,看谁的摔倒姿势标准,抓鱼倒成次要的了。

    贴饼子熬小鱼现今是道名菜,在我们那讲究是熬小三罗,贼好吃了,最次的也得是斑鳟子就是麦穗。现在那贴饼子熬啥鱼的都有了,可惜这道菜让他们给遭贱了。

   
苍狼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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