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手心里的太阳
时间:2013年3月16日星期六
穿越路线:康平至通辽交界的科尔沁沙地,横向穿越金沙滩,穿越里程16公里。
驴行的脚步踏上了沙漠,心也就跟着大漠飞沙走了好远。
就在居住的城市铁岭向西北方向约一百公里的康平县和内蒙通辽的交界处,就是科尔沁沙漠的边缘沙地。我们的脚步始于一片庄稼地,接着是一大片草原,小草还没有苏醒,恹恹的趴在沙地上。偶有带着刺的树木,矮矮的。竟然还有山里红果树,还有干枯的山里红挂在枯枝上。继续走下去,见到叫做骆驼刺的矮小植物,细细的茎撑着细弱的枝,在风里摇晃,仿佛不知会随着哪阵风就会开始流浪了。接着大片沙海出现在眼前,数不清的沙丘,高高低低的延伸着,沙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无愧驴友们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金沙滩。是的这就是我们向往的那片金色的沙海。
平生第一次亲近沙漠。感叹自然神奇的手,用风做笔,沙海作画。金色的沙山,如水波纹荡漾晕开的沙粒,茫茫眼幕。蜿蜒的沙脊,如锦鱼的背脊,闪着好看的波鳞。远望去,风吹起沙雾,好像给每座沙山都挂上了薄纱的幔帐,沙山也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婀娜着曼妙的曲线,伸展着。遇到了微风的好天气,才想到沙山如曼妙少女般柔情。想是风怒吼起来,沙山行走起来,如一暴怒的莽汉,让人畏惧吧。不敢想象满天黄沙,刮疼脸颊,拍打肌肤的感受,但是从不惧怕,要来的尽管来吧。
沙漠是寂寞的。但沙漠上生灵从不寂寞。小草孤独的在风里旋转,以根为原点,以枝叶为半径,长短不同的茎叶,在风里画着同一个圆心的不同大小的圆圈。或者一阵狂风,小草就会随着风沙离开,而那圆也会被下一阵风淹没。何处画圆心,不得同心缘。是的,再一阵风,这圆就会不见了。走过一片沙丘,视线里远远的出现两棵树,方圆几百米的沙海,就这样两棵树,不知是鸟儿怎么衔来树的种子,不知在沙海里,经历怎样的狂风暴晒,两棵树并肩生长。没有谁先老去,我们笑着称他们是两棵相爱的树。这样顽强的生命,沙漠里为数不多,更多的是老树的枯枝,枯裂的藤草,横陈在黄沙上,仿佛被风侵蚀了几十年,张着挣扎时断裂的断口,龇牙咧嘴。仿佛看到它抗拒时的撕心裂肺,可怎奈自然的力量。还有一些单株的枯枝三五结群的插立在沙海里,或是前一年被风折腰,或者过几日春暖还长得出绿芽吧。不管怎样,伸展吧,加油。多一些树木,会少一些风沙。沙漠里的树,常常看得到树根,裸露着,展示着树的坚强,有一棵树,树根却比树干还粗,在横向的树根下又竖着插进沙海好几条根,那根像一条蜈蚣,拼命的抓着,或者沙海下还有树能存活仅有的一点土壤吧,它紧抓着不让风带走。
徒步沙海,如果没有画着圆圈的蓬草,没有顽强的树木,那将是寂寞难耐的。更可喜的是沙漠里不时出现的小湖泊,朝阳的已经化成荡漾的春水,阴面的还泛着冰。像沙漠上的玉带,一条条的,给人欣喜和希望。有水,沙漠上就会有绿洲。偶有风沙不很集中的一段,还会有一片片的草地,想是到了小草破土而出,定是一片绿意的草原。偶尔的庄稼地,是人们跟风沙的战争。不知会有怎样的收成。也算是一点努力吧,但如果是种树来防风固沙,会不会减慢风沙向前侵蚀的进程。其实心里不免隐隐的担忧,我们出发的腰段村和结束穿越的吐莫营子嘎查,就都在沙漠的边上。风沙大的时候,定是无奈的忍耐着,嘴里埋怨着鬼天气。风是沙漠唯一的语言。带着远古的仇恨,带着无奈的叹息。将每一粒沙粒插上会走的脚,在风的推动下,走过草原,走过长着庄稼的土地,沙化的力量我们努力阻止,我们又叹息人力在自然面前的无奈。这也是我们辽宁沙尘天气的源头。至今,康平的有些村庄就有着不少所谓的框屋,就是房子只剩下了框架。居住的人们无奈的离开了故土。让人不禁想起神秘消失的楼兰古国,想来就不神秘了,看到沙子的行走,不禁也为我们生存的土地担忧,几十年几百年不知我们的康平我们的通辽还会不会存在? 逐着落日,走过了那片沙海,心中留下了那片金色的光影。向南是我们居住的城市的繁华,向北则是沙漠的孤绝。心生一些美好。也有些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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