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狮临天下 于 2013-11-19 08:28 编辑
风行古道
----记狼儿峪禅房古道小环穿
[题记] 如果说冬天来了,万物萧瑟已无景可观,那是因为我们的思维囿于季节的变化有序。如果说冬季登山究竟还能看到什么,自然最多的还是枯树苍山,那是因为季节把自然苍桑的一面呈现给你,让你还能追忆曾经的似水流年。
从狼儿峪村东的小路进山,山形浑圆连绵伏卧,树上的叶子已然落尽,枝丫却仍旧向上伸展着,似有千言万语却嘎然而止地望向长空。队伍蜿蜒盘旋在荆棘满布的窄径上,各色艳丽的冲锋衣有如给这灰头土脸的山描上了彩妆,欢声笑语中拨弄着欲休未眠的群峦。阳光仍以惯常的姿态一点点把明与暗交替在山谷与山脊之间,而走山的我们也要接受风的洗礼。伴着山路的迂回上升,风总是忽强忽弱像顽皮的促狭鬼始终捉弄着我们,还不时掀起一股土的干燥气息。 抬头能看到环伺的山包却依旧看不到路的尽头。在一股强风裹挟里翻过山嘴,岩缝就猛扎扎的处在阳光下,长毛草在逆光里变得金黄,心头也就因此荡漾起温暖的柔波。先到的朋友们正处在一串串的光圈里,眩目中的剪影传递着前行的方向。回眸远眺,层峦更叠延绵千里,山外的云轻轻升起随风自由的流转。 走在阳光形成的明暗交集线上,忽明忽暗里闯进一片茅草丛中,明黄的苇管顶端羽状飞絮被阳光照得犹为透明,人行风动里如梦般摇曳。合欢花张着十字花托,含着几粒红色种子,衬在交错横斜的枝柯间,给荒野增添着一瞥惊鸿。偶有荆条上的白色干花轻触面庞,让你怜惜它曾经的光彩;也有藤萝上将干未透的红花,让你兀自揣想它曾经的妩媚;老树枯干的树身在光影中斑驳,见证着古道千年的苍桑;高过人头的苇草俯首低语,娓娓诉说着轮回的寂寞…… 垭口向东盘升即是妙峰金顶,向西南下山则为禅房古道。选择延山脊冲顶,视界顿时开阔,云层由远而近蒸腾而起,薄的像纱笼过山头,在蓝天中或舒或展。拨开荆棘踩过碎石,在狂风里冲过一片干草甸抵达山顶。眺望对面山腰间妙峰古寺,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而风的呼啸却把身子吹的摇摆不定。瞬间醒悟,金顶而非极顶,是祖先把大雄宝殿那终日享受阳光的屋顶称为金顶,而把山峰的极顶留给天风演绎自然之威,既是对天地的敬畏更是先人的智慧。 回转垭口下探到公路,从防火道北走踏上禅房古道,干草依旧在车辙的反复辗压中显示着顽强。绕山下切,一路速降,道旁的古树庄严挺立,仿佛古老的殿堂让人肃然起敬。有些路段的条石还能看出原来的规整,有些则已被岁月碾碎,既成就着古道的信仰,也摧毁着香客的信念。 迎面的山体上有两个窟窿,形似人的双眼,靠下的山洞则像微笑的嘴巴,俨然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那个女巫,满脸皱褶里尽显习性的贪婪却又梦想永葆青春。其实老有什么可怕,像赤子一样有什么不可显露呢?这里的苍山老树不就在冬的蛰伏里甦醒着来年的生机吗? 有泉水从石缝钻出,或在枯叶间悄悄流淌,忽尔隐没消失不着印迹,前绕后转又于不经意在出现在面前,活像个淘气的精灵。或是跌宕成潭,于风中漫起一道道涟漪,一年四季中滋养着大山,也让古道上的香客于释然中重新踏上希望之途。 整个环穿恰好迎着太阳的东升西落,接近狼儿峪村时,阳光正从西山背后放射出最后的光芒,有云似飞狐在天,而我却已挟风而过…… 后记:2013年11月17日廊坊绿野的狼儿峪拉练共55人参加,因山上风势依然不小,一路上都是新驴老驴相互鼓励完成行程。在此,特别感谢版主夏雨姐在冲顶途中对新驴技术上的指导,并感谢“晨塘余梦吧”的唐朝老师于今年九月登山一路所作标记。
草印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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