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冬日泰山日出回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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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JULY

    去年十二月中旬，我跟随几名友友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去了一趟泰山，当时的目的非常明确——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观日出。可是回来快一个月了，与去之前的兴致勃勃相比较而言，返途时的心情竟是异常的平静与平和，以至在这之后的二十几天时间里，我常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疑惑：我这究竟算不算真正看到了泰山日出呢？然后，一种淡淡的、相见不如怀念的遗憾便开始浅漾心间，挡也挡不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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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身体一直处在39度左右的“燃烧”中，一个人坐在医院打点滴的时间实在有点儿难捱。为了驱散痛苦的注意力，我再度把思维定格在泰山日出前后的那一幕幕还算新鲜的回忆中去，其实我一直念念不忘、泰山的种种美，尽管这次，自我感觉视觉效果还没有达到预期的跌宕起伏、宏伟壮阔的瑰丽场面，但有一种另外的深刻，却始终横亘萦绕于我的脑海且直逼心灵深处，令我每每想起，有点儿小小的压抑，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没完没了的感冒后至发烧带给一个39度小女人的凌乱模糊思维？那我也就尝试着进行一次偏离正常轨道的记录吧，对与错，是与非，时间也许会给我最好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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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二十几年前，尚读小学的我第一次爬泰山的时候，尽管没有欣赏到泰山日出的全部过程，但记得当时站在中天门，看到不远处一轮火红火红的太阳熊熊燃烧的样子，那种触手可及的情景至今还很完整的保留在我的回忆里。所以，这次，准确的说，我是揣着被时间风干了的种种美好回忆去赴一场延迟了的情景剧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年的印象太过执拗和深刻，亦或许是季节的原因，再就是最令我感觉郁闷和无奈的现实——环境被严重污染，总之，这次泰山之行的主题，倒最让我感伤与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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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记不清当我们到达泰山顶峰的时候，大概是几点钟，但据听说，离日出开始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于是，我来不及去观日峰了，只好就近选择了一处僻静的小山坡，静心等待日出。但那时，夜色依然浓厚，只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在罅隙中才泄露出一丝晨曦的微弱光芒。冬天的晨，亦格外的冰冷，特别又是站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处。被寒冷的山风吹的四肢僵硬的我连带着，眼睛也跟着呆滞。后来，依稀的感觉是，满天的星光似乎在渐渐淡去，天色开始蒙蒙发亮，远处的山，好像被一痕水墨似的云雾围裹着，被分隔成了上下两截，云雾之下的山体模糊不清，云雾之上的山形倒还朦胧可辨。本以为，这就是冬天泰山的容颜，于是心，便如身边那一团团黯黑色的水墨波浪，微漾着日出时的喜悦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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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泰山还没完全醒来。但天边那一抹微弱的亮光开始在水墨似的云雾中荡漾着，翻腾着，继而，那抹亮光在天地相连的地方，渐渐鲜亮起来，紧跟着，我四周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倒是越来越强烈起来，但依然不见太阳影子，我有些按捺不住了，开始揣测，不知道，远处那一团团浓厚沉重的云雾是不是遮住了我的视线，影响了我看日出的效果？我问身边的友友，他们也说不上来。只是，从伸手难见五指等到我们已经完全看得清周围的环境，太阳依然不见影迹，我已经绝望，以为泰山日出再次与我擦肩而过。而这个时候，泰山，也应该是完全从酣睡中苏醒开来。我有些怅然若失了，正准备离开寻找一处温暖的地方恢复知觉的时候，却听到同行友友的一声充满喜悦的呼喊：“别走别走，太阳出来了。”于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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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一场姗姗来迟的日出表演正在遥远的天际边倾情上演。但眼前所看到的情形，却让我的心顿感微微的失望，多年怀揣的那种美好似乎瞬间化为泡影，相见不如怀念，是我的第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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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是景致不美，很美，只是半灰半蓝的天空，渲染了一份半阴半晴的心情，晨曦中，天际边那灰色的主基调明明灭灭，使我分不清那排山倒海般的浓雾，究竟是自然美丽的云彩还是环境污染后形成的雾霾。但据经常来泰山驴行的同行友友的推测，雾霾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虽然如此意境也很寥廓、悠远，但于我心里，似乎还没有美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也不像我之前在春夏季看到的泰山，感觉那时候泰山的景有着明显通透的质感。可现在，视线里的一切都感觉混混沌沌的，且明明天色已亮，远处，天边的一轮太阳却似乎还在费力的挣脱云海雾霾的牵绊向着高处攀登…..

  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听说了泰山市环境严重污染，最近也遭受到雾霾的侵袭，但没想到的是，污染已经穿透一千多米的高度直抵五岳之首的云霄深处了。失望，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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