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代初天门会运动沉寂的原因

北★方

史学月刊一九九四年第三期
三十年代初天门会运动沉寂的原因
乔培华
天门会是晋冀豫三省交界地区农民抗
匪保家的自卫组织,它是具有浓厚的迷信色
彩和封建成份的近代农民结社团体。它兴起
于1923年,20年代中后期曾问鼎于中国政治
社会,风流一时。30年代初天门会堰旗息鼓,
就地蛰居。本文仅就天门会运动沉寂的原
因,作一探究。
天门会是伴随着河南各种枪会的出现而
建立的,其出现的本身就确定了是当时政权
对立物的性质。因而,遭到统治阶级的痛恨
和钳制。
早在各种枪会处于萌动状态和早中期活
动时,北洋统治者就认识到了其潜在的威力,
力主禁止。
1919年,河南省督军兼省一长赵调,就曾
明令禁止枪会¹。
1923年,河南督军张福来、省长张风台
布告各种民间枪会“均系左道邪术,假托神
灵,讲习拳棒,传播妖言。··一须知此项会
匪,俱系邪教,左道乱政,于法当诛,苟被
煽惑,即累身家。嗣后务需各安本分,……
倘再阳奉阴违,私相练习,一经查觉,定即
按法惩办,不稍宽纵……”º。
1924年5月,河南省长李卓章发布布告
指出:“各地会匪,……引诱愚民,设坛夜
聚”。“为保卫地方治安起见,惟有分别首从,
按照惩治盗匪法治罪”»。
1924年7月,吴佩孚致函河南省长李卓章
指出:“豫省地方,红枪等会,所在甚多,
函应严行禁止,以遏乱萌。兹特印刷布告
4000张,相应送请贵府查照,分发各道,伤
县张贴”¼。
1924年7月,直鲁豫巡阅使吴佩孚布
告:“自示以后,所有红枪会等,限于奉示
十日内自行解散,报县立案,宽其既往。若
执迷不悟,即以强迫制止。倘敢持顽抗拒,
本使为消除隐患,保全良民起见,不能不择
其尤者施以严惩”½。
1924年8月,河南省长李卓章训令四道
尹及各县知事:“查豫省前因发现红、白缨
枪各会,借御匪保家为名,滋生事端,迭经
通令严禁,分别首从依法惩办,并布告在案。
现查各县遵令办理者固多,而阳奉阴违,为
此重申禁令:‘嗣后各县知事对于境内红枪
等会已否实行解散,应按照肃清烟苗具结办
法,出具切结,呈送本署,以便随时派员复
查。各道尹于所辖境内督伤办理,同负责任。
本省长随时派员密查,如再有前项会匪发现
或名去实存,定将该知事从严撤惩不贷。该
道尹督伤不力,亦当同受其过,”¾。
1926年2月,河南督办兼省长岳维峻发
出禁止枪会的布告,指出:t’.··…自此布告
之后,未习者万勿入迷途,已习者急宜翻
然悔改。倘敢甘心竟逆,横行妄为,法律俱
存,决不宽贷”¿。
¹《河南公报》一203号“省令,,,1319年20月25
日。
@《新中州报》1923年4月28日。
À¼《新中州报》1024年5月11日、了月23日.
½《新中州报》1924年了月28日.
À《河南公报》1449号“省令”,1924年8月16日
¿《新中州报》1926年2月8日.1926年7月,寇美杰主豫时,督理河南
军务公署、河南省长公署联合发文,指出:
“案查红枪各会,木系邪教,妖言惑众,扰
乱治安,迭经通令劝禁,并布告人民勿再学
习。……倘敢故违,即以匪论,惩办无赦,
此为惩前毖后,永饵隐患之办法。……限文
到一个月内办竣报核,嗣后如再有红会发现,
定即派军剿办……”¹。
上述北洋时各派对枪会都是力主取缔
的。虽然吴佩孚曾联络枪会,为其倒岳(维峻)
迎昊(佩孚),封官许愿,一经目的达到,
便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对枪会是更加严厉
的镇压。
国民党在二次北伐中,收复河南,以冯
玉祥任河南省主席。这时候,豫东、豫西等
地的红枪会在岳维峻、吴佩孚的多次打击下
渐呈颓势,豫北的天门会则正热火朝天。冯
玉祥主豫后所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就是
如何解决河南长期以来悬而未决的枪会问
题。
冯玉样、蒋介石等在总结了以往河南历
任统治者在解决枪会问题上的利害得失后,
制定出解决枪会问题的措施为收编、安抚、
镇压。
冯玉祥明令宣布将红枪会、天门会等改
编为民团。1927年9月,以河南省政府名义
发出通令:“河南全省业经底定,所有从前
各县组织之红枪、白枪、黄纱、天门会等,
应一律改为民团,成立民众正式自卫团体,
实行保护自己,业经叠令遵照办理在案。…
…为此通令知照:凡天门、红枪、白枪各会
等等,如遵照前令改组民团,安分守己,保
护乡里者,一律加以指导保护,若不受官吏
告诫,藐视革命政令,动辄举出范围,准驻
地各军随时报告,分别情节,一律严办,万勿
姑息”º。冯玉祥承认天门会、红枪会等成
立为世事所迫,“红枪会、天门会等等各会,
在当初创立,只求人民自卫,本是好意。
后来会越扩越大,人越加越多,品类不齐,
好歹全有,于是这些会越过越坏”À。冯玉
祥就是要将枪会中他认为不类的成员,如地
痞、流氓、土棍等,廓清而去,将红枪会、
天门会中善良农民改编为民团,保卫乡间。
他反复指出:红枪会、天门会“只要不与军
队冲突,好好改编作民团,便大家相安,而
且可以自卫,维持当初的本意,便是地方之
幸,人民之福”¼。
冯玉祥对于将红枪会、天门会等改编为
民团之事,并未只停留在行文里,而是尽快
地付诸于行动。他任命赵守任为河南民团军
总司令,后韩多峰接任。民团军按河南的四
道区,分编为四个军,豫北编为第一军,军
长李文田。冯玉祥要求民团军各位军长在所
在地立即取消枪会的名目,将其编入民团
军。
在冯玉祥消除枪会的同时,蒋介石的南
京政府为将农民束缚在土地上,改变北伐时
期农会的赤色色彩,颁布了一系列条例与法
令。1928年7月,南京政府颁布《农民协会
组织条例》,1930年为加强与完善对农民控
制的措施,公布《农会法》。这两个法令
明确规定了农会组织的机构、任务和职权范
围,强调农会不是一个政权机构和军事机构,
仅是农业经济发展的促进组织。从而使北伐
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以河南枪会会员为武装
农民、组成农会的主要内容的农村基层政权
机构,不复存在。为了稳定农村的形势,封
闭农民借以肇事的藉口,将农民固定在土地
上,南京政府又于1930年6月公布《土地
法》,1931年12月公布《户籍法》,1932年
10月公布《“剿匪”区内各省农村土地处理
条例》。这些条例、法令虽然实施的很有限,
¹((河南公报》2065号“省令,,,1926年了月15日.
。《河南行攻月刊》。第3期第28页,192了年9月30
日。
@¼《河南行政月刊》192了年6月3。日,第3期第29、
31页。可它所造成的氛围,很能吸引农民,迎合了
以土地为唯一生存手段的广大农民的小生产
者的心理。中国农民的最大特点就是,只要
有个安定的环境,有口饭吃,便不起来造
反。
统治阶级除了具有牧师的职能外,更多
更重要的是具有刽子手的职能。河南省政府
的通令曾指出枪会的罪恶:“查有莱黯份子,
蛊惑会众,争权夺利,争相仇杀。如彰德、
磁州一带天门、红枪械斗累日,房屋悉为灰
烬,人口杀伤不计其数。其不逞之徒,至抗
粮截捐,自称名号,勾结奉鲁军残逆,反抗
政令。如此举动,乃残败军阀之爪牙,革命
之叛徒,义所不容,罪在当诛”¹。这里冯
玉祥指责天门会仇杀和勾结奉军。当冯玉祥
听到天门会称帝的传闻时,更是怒不可遏,
说“林县闹什么老坛,在那里假充皇帝,起
了国号,有一道命令,令各处的红枪会遇着
军队就打,不管是什么军队,都拒绝入境。
……这是背叛民国,对于民国造反,大逆不
道,以性命当儿戏”º。冯玉祥派人前去强
行收编天门会,又遭天门会拒绝并杀死使
者。于是,冯玉祥毫不客气地出重兵围剿,
天门会的鼎盛时期结束了。
20年代后期,国内形势出现了相对稳定
的局面。这就使以反对军阀混战、土匪横行、
保卫身家为号召的天门会运动,失去了主要
斗争目标,失去了赖以发动农民、组织农民
的藉口。广大农民亦在统治阶级软硬两手的
交相使用中,离开与躲避天门会,天门会战
败的消息传到哪里,哪里天门会的香坛就自
行撤消,天门会所信奉的神灵—文帝上神的牌位也暗暗藏掉,所有天门会标志一概烧
光,谁也不再承认自己是天门会了。天门会
没有广大农民的联系与支持,成为孤军奋战
的小群体,不要说与国民党政权对垒,就是
依稀存在也成为泡影。天门会势力波及地带
的农民心态已发生了逆转,由于种种原因,他
们对天门会不再感兴趣了。
天门会成员—农民自身难以克服的弱点和难以解决的矛盾,是其衰败和断流的又
一重要原因。
(一)微茫的斗争目标
20年代紊乱的政治局面和社会秩序,促
成了天门会起事,也由此决定了天门会斗争
的具体性。天门会反对的是贪官酷吏,指出
“督军省长,残不能闻”»;反对的是苛捐
杂税,控诉“一年之内,令纳数年之粮,别
立名目,杂捐百征”¼,反对的是军阀队伍
的骚扰,指责“军队过境,又毫无纪律,迫
民出宅,强住民房,家居杂物,捣毁一空”½;
反对的是土匪强盗,指低“地方土匪成群,
烧房架票,民不安生”¾。
天门会未指出推翻北洋军阀政府,解决
农民的土地间题。天门会所希望的只是维持
生存和继续生产,保持小农的自给自足的自
然经济。这种经济状态遭到严重威胁并继而
被打破时,农民便惊慌失措,无所适从,他
们长期以来生活在封闭陋塞,安土重迁、小
农耕作的农业社会里,没有先进的思想武器。
面对着失序的时代,他们只好从自己最熟悉、
感情最乐意接受的民俗信仰中寻找保护神,
抬出“文帝上神”这一神灵,实现身家安全
这一主要斗争目的。
天门会运动是中国历次农民起义的继
续,其斗争的程度和范围应随着历史的演进
而加深和扩大,但它反不如太平天国运动、
义和团运动那样,提出过推翻政权的纲领和
口号。仔细分析,我们可以看到,1840年以
来,上述起义所处时代的社会性质与天门会
时期相同,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但统治
阶级的内部结构已发生了变化。辛亥革命前,
¹@《河南行政月刊》1927年9月30日出版,第3期
第25、3一页。
@¼¾¾《响导》周报,1927年6月8日出刊,第
谁97期,第2163页.中国统治者是封建地主阶级,皇帝是全国最
大的地主。民国建立之后,北洋军阀政府与
清政府相比,阶级属性有所变化,他们不仅
是地主阶级的政治代表,而且在某一阶段或
某些方面,已带有资产阶级的色彩。北洋军阀
中的一部分人甚至与封建生产关系相脱离。
北洋军阀的部分资产阶级的属性,使其
对新的物质文明、西方先进的政治制度和思
潮有所接触和借用。天门会带着封建主义的
沉重的精神枷锁,漫步在皇权主义的古老氛
围之中,所面临的对手不仅比自己强大的多,
而且比自己进步。天门会所提出的口号和奋
斗目标,不能够比北洋军阀所持有的民国、
议会、内阁等更具时代感。就说这些东西在
北洋军阀手中只是几块遮羞布,也比天门会
的“文帝上神”要进步。
天门会本身所具有的浓厚的迷信色彩和
封建成份,严重地局限了它的发展深度。
(二)内部成员复杂
天门会内部成员原来主要是农民,后来
参加的人员极为复杂。特别是天门会首领从
东北回来后重组的队伍,简直是各类人物聚
集而成。由于各类人物的动机不同,价值取
向不同,所追求的目标也各异。
天门会的上层已成为与基本成员愿望相
悖的利益集团。
天门会原来的大大小小的首领,如各级
坛主、各县坛主及传师、前40名骨干等,追
求的是守在本乡本土,谋得个职位,获得些
钱财,生活富足奢华。天门会的大小头目随
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变化,也发生了极大
的改变。天门会总首领韩欲明,由反土匪反官
军,一变而为热衷于收编,虽几易其主,热
情仍不减。生活也腐化起来,除纳妾外,还
缥娟宿妓,为争一暗娟,派人将对方黑枪打
死。涉县的天门会首领,合漳的冯贵德、更
乐的江仁贵,都大修自己的住宅,娶小老婆。
天门会的其他小头目,在有了团长、营长的
职务后,也广开财路。有的卖官育爵,一个
连长或排长的缺,卖数百元以至千元,有的
专门管赎“肉票”,如淇县土匪王德荣前来
投奔天门会时,带来了一部分“肉票”,这
些“肉票”大都是经过前40名说合赎回的,
赎钱按二八分成;有的专门给毒贩子担任武
装保险,如史欲宽等;有的包揽词讼,如韩
欲雷等。
投奔天门会的土匪,为的是争个正统的
名义和官职。如王德荣、王振国等,韩欲明
在新军阀那里得到的军队的番号与编制,大
大地吸引了他们。土匪占山为王,躲避通缉,
到底不如堂堂正正的以官为伍。二王归属韩
欲明后,分别住在林县城内的南关和北关,
他们的土匪惯习难改,强买硬占,扰乱市场,
被百姓视为虎熊。
天门会(后来称为韩部)中的东北军军
官,其使命与其说是帮助天门会提高战斗力
倒不如说是作为张学良的情报组来刺探石友
三的军情和张学成的行踪的。他们本身是东
北军在编的正式军官,因而不在乎在韩部中
的官职,必要时不惜以韩部实力为代价而维
护东北军的利益。
天门会内部成员的复杂,已在实际上使
其分为若干个不同的利益集团。天门会不再
是以前的天门会,能形成一种合力。它此时
难以唤起一种共同的情感,每遇到重大问题
或关键时刻,各利益集团只考虑自己的利害
得失。孕育天门会的时代,是各军阀之间翻
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代,人们相互之间无
信任感,这些也对天门会成员有着影响。
(三)浓重的乡土主义
天门会一个很重要的特征,是恋守家园,
不离本土。产生这种狭隘的乡土主义、村落
主义的原因在于:(1)自给自足的小农经
济长期存在,加之传统文化的熏陶,重土抑
末,视农业为百业之首,是最正当和最可靠
的职业,民间流传着“父母在不远游”、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等恋乡恋土的
民谣。天门会成员不敢想离开家乡的可后果和转战他乡的陌路生涯,所津津乐道的就
是自己熟悉的空间和人群。(2)天门会是
秘密结社性质的团体,其深深扎根的土壤,
就是当地的民间宗教信仰,如果离开这里,
天门会成员就会有无本之木、无源之水的感
觉,也得不到有同等信仰的民众的支持。
天门会员在对土地的这种难舍难分的情
感支配下,面对着纷乱的世界,骤然而生的
就是防御性思维和防御性抗争。这种防御性
意识渊源于天门会的乡土意识,反过来更加
重了乡土意识。乡土主义,成为天门会成员
求生存的本能意识,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的
强化和活化。
乡土主义从一开始就束缚着天门会成员
的思想,随着斗争的扩大和时间的推移,越
来越成为天门会发展的反向牵引力。
天门会的乡土主义限制了其泛化发展,
导致农民的分裂,以至酿成农民之间的自相
残害。一般来说,一个村庄的农民参加的是
同一个枪会,与别的村庄或枪会发生矛盾,
就全村农民或联络几村农民一齐混战。如林
县的天门会就与清道会发生恶战;林县天门
会与安阳白缨会发生冲突;武安县的夭门会
与红枪会、黄纱会进行过激烈战斗。乡土主
义、村落主义严重影响了枪会之间的团结,
分散和削弱了农民斗争的力量。
乡土主义掩盖了农村的阶级斗争,模糊
了阶级阵线。天门会兴起的最直接的原因就
是土匪横行,在抗匪这个大前提下,农村中
的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取得了暂时的联合。
保卫身家、联防自卫的共同活动,掩盖了他
们之间的阶级矛盾。如天门会首领韩欲明,
是贫苦农民,他请三井村大地主郭金昆为他
出谋划策;再如辉县有名的大地主崔振岗,
凭借优越的财力、物力取得了辉县天门会的
领导地位。崔加入天门会完全是为了保住他
的家业。
(四)神秘信仰的副作用
天门会发生于经济文化落后的山区,虽
然那时民国建立已多年,新文化运动带来的
各种新思潮和新风气,对社会发生了极大的
影响,但在林县并看不到有大的变化,大多
数农民依然拖着长辫子。天门会用以号召和
吸引农民的精神武器,只能从传统文化和本
地民俗信仰中去获得,鼓吹那些具有超自然
力量的神灵,利用那些农民无法用科学知识
认识的武术气功现象,从而使天门会披上了
神秘的外衣,笼罩着浓厚的迷信色彩。当天
门会运动发展顺利时,迷信思想就成为维系
其成员团结的精神纽带,也起到鼓舞斗志、
坚定信念的重要作用。但是一旦天门会遭到
厄运,神灵保护的诺言便被无情的事实击的
粉碎,天门会众的精神世界就会变得一片空
白,从精神到行动上垮得一败涂地。
天门会在近代社会仍然使用中世纪的斗
争方式,这虽然在其早期起过极大的催化作
用,但同时又不可避免地窒息其健康发展。
一旦神位被推翻,神话被打破,天门会中那
些原来有着虔诚信念的质朴农民,其思想中
的阴暗面就会迅速膨胀,长久以来大脑中积
淀的因果报应,改恶从善意识,以及由此升
华而成的政治意识(反对军阀队伍,抗粮抗
租等)和行动,都会向其反面转化,使天门
会众从神界回到人间,产生庸俗而强烈的实
用主义。例如天门会首领韩欲明和前40名骨
干是最先“觉悟”起来的,他们由严禁女
色(有时连妻子也不例外),到缥娟宿妓、
娶妾纳脾;由禁止金丹,到为烟贩保镖;由
保护善良百姓、公买公卖,到索取财物、逞
凶称霸,乃至图财杀人¹;从撵官打兵,到
盼望封官、乞求收编等等。他们知道上神世
界不会惩罚他们,便成为纯索取型的人物了。
总之,以农民为主体的天门会,难以超
越自我,难以与时代同步,最终也难以逃脱
被时代所淘汰的命运。
〔作者乔培华,1955年生,河南省委党
校副教授〕
¹林县党史征编办公空资料,卷76,件号3,

北★方

基建办

jack79

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