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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乏了,就开始各种打胡乱说:小黑,碰到牦牛不怕,我打跑它;我们走到了,我一定请你吃大肉……这句话被后来而上的万里听到了,后来嫌我不守诺言,自己买了牦牛肉喂它,这是后话。小黑为什么一直愿意跟着我们转两天,至今是个迷。一个休息点五公里,又一个休息点五公里,已把走,修成了存在的形态。远远看见了塔钦,却反而突然泄了力,走得最艰难。下午5点,结束了全程。事后有朋友问为什么走得下来,才仔细想想,吃饭便吃饭,走路便走路,想得太多,不如从谂禅师一句话:“吃茶去”在巍峨的古格王期遗址脚下,万里带我们去见了一位年轻的导游,正在极简陋的房间里画着一幅极出色的唐卡。“拉萨美院毕业后,我是第一个自己申请来的大学生”,他讲着极标准的普通话,“这里静,才能画唐卡。”我望着拈花而笑的佛:“你这幅要画多久”“两个月”“要多少钱”“别人定了,6000元,我今年被定满了”。一个月3000,我扯着手指头,恨自己又俗得用钱衡量。他瞪着大眼睛,认真地对我说:“我们画唐卡之前,师傅是要教做人的。请唐卡是修行,富人要修行,穷人也要修行,太贵了,穷人没办法修行.....”有个朋友在拉萨做珠子生意,认识一个有钱的藏人,家里装修就花了一千万,据说李连杰的天珠就是从他那里请的,家里的老货以麻袋装。有个浙江商人,慕名前往,恳请看了一眼后,说,我随便一捧,20万。有钱藏人看他一眼:“我不卖”。随后说了一句让他崩溃的话:“我要捐寺庙。”在此行之中,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常常撞满我的胸怀。 暮色渐浓,大昭寺游人渐散,卸去白天的喧嚣,回复了它本有的肃穆与神秘。我随着转经的人流转了一圈又一圈,想着小黑,想着幸福这档子事。“低头吃草,抬头奔跑”,想起这句话,不禁笑了起来。幸福这档子事,不是想出来的。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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