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光寺——千年的朝拜
佛光穿越了千年,我们走上了一段朝拜雪光古刹的路,不为续写佛界的传奇,只求时光中我们曾经触动一段若隐若现的历史。 ——题记 (林州太行山西南有座五峰山,俯拥着一个村落,是为雪光村,村落静穆,包围住一个寺院,寺院朴拙,约有千年,是为雪光寺。) 我们约定再约定,辛卯年的七月二十二日,雪光寺虔诚的拜谒如期而至。 6时,我们集中完毕,开始向雪光寺进发。 出市区,沿红旗渠向南,走近50里地,过渠转向,踏上去庙平村的蜿蜒小路,一副层次清晰的山水国画悬挂在了我们的感知里。 国画的近景就在我们身边,是一片油绿的梯田,庄稼拔节的声音和着虫鸣的低吟轻击着我们的耳鼓,农场的小屋恬静地憩息在地埂处。中景就在不远处,我们视力愿意感触的最佳距离,它是一带缓慢升腾的山丘,柔美的翠色线条构列出山体的轮廓,我们思想静极,心灵拂尽了尘埃,有陶渊明“悠然见南山”的旨趣。远景位于画布的上方,以灰蓝色调写成,它是一派氤氲着岚烟的险峰,峥嵘着又羞涩着,雪光寺就缩略在远山的未知处。 走了没有多远,天空中飘来了微雨,我们的行程有了一种全新的意境,惬意带着迷蒙,我们有了深深的期盼,期盼入秋的丝雨,也濡染了距我们还有20里的千年老寺。 10时,我们穿过了一个山洞,来到柳河水村边。我们的眼界豁然开朗起来,脚下沟壑匍匐,纵横跌宕,抬眼险峰隐逸,云雾弥漫。冥想中,一条远古的路就蜿蜒在沟壑与山峰之间,终止于雪光古寺。善男信女、达官显贵、仙释僧众,一拨一拨的逶迤在崖头栈道,掩映在林海幽径,他们双脚轻踩肃穆的群山,目光找寻悠扬着木鱼旋律的灵异沟壑。这些信徒,大都经过很长时间的行程,有的甚至经过几个月的跋涉,终于站在了可以回望自己人生的高度,恭听圣僧简妙的哲语。讲经、听经,成了一沟的景致,斋戒、沐浴,完成净化心灵的礼仪。 过来20分钟,我们走上了一段土路,知道离雪光寺越来越近。脚踩被雨水打湿了的细腻土石,我知道,它们中的每一粒都折射过秦汉明月的光辉,它们在引导路人朝拜的千年中,也听惯了佛界的故事,懵懂后有了无我的智者风度。 峰回路转,一个洁净的村落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没有一个行人,我们也不便打破满耳的寂静,摸索着前行,街道的右侧兀地出现了几块石碑,一个石券门敞开着。一瞬间,我们心领神会,这就是雪光村的雪光寺了。 寺门没有寺门的样子,像普通人家的石券街门一样,只是石级踩得光滑透亮,泛着青光。门左是唐兴顺先生的散文《太行雪光》碑刻。步入寺院,微雨飘渺。一俩个香客在右手屋檐下休息,左手偏殿为复式楼阁,青石为柱,正殿佛像全石雕塑,镀金,闪着耀眼的光辉。手摸殿右的一块远古碑碣,我们的血脉沟通了明清,甚至走到了李唐盛世,幻化出石像诞生的一些细节。 皓月当空,几个石匠仍然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意思,几个月了吧,他们天天如此,重复着举锤和落锤的单调动作,毫不倦怠。这不,随着凿刀的轻击,佛像的轮廓渐渐清晰了,他们的心里也像月光一样明亮起来。一尊尊石像完工了,他们记工的石壁上多了很多“正”字,在他们把石像立了起来之后,他们走向了归程,走向了渐渐老去,雪光寺却凭借着石雕佛像,名声越来越响。同时,石像慢慢地成了雪光寺的镇寺之宝。 我们逐殿礼拜后,缓缓步出寺门。在门口,我又一次拜读唐先生的散文。微雨依旧,衣衫不湿。我的灵魂在若有若无的雨意里,又飘移到了雪光寺的往古中。 14时,有两个来自开封的香客来了。我们却沉静着,踏上了归程,踏上了恩怨不休的红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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