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歌、楚艾之翠花满天

紫藤Kylin

凯歌、楚艾之翠花满天

阳春三月，太师庄翠花开始漫漫盛放，有个朋友要来，他是凯歌（以下用第一人称我）刚在江

湖上认识的，他叫鹰视，他的脸真象一朵盛开的翠花。我请他喝酒，

酒醉的时候，我抚摸着他的脸，就如同我在梦中一再抚摸翠花的脸。

翠花的馨香盛放，我说如果你有个妹妹，我会娶她。



　　他便信了。那晚之后，他不告而别，过了几天，一个女子来找我，

凯歌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叫鹰视，可是他说他叫鹰矢。后来他自己

也胡涂了，他走了。



　　很多年后，江湖上出了一个剑客，叫马丁，没有人是他的对

手，除了他的影子。



　　凯歌（独白）：从幼时开始，我常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

些人后来我认识了，有些人我再也不曾见过。



　　凯歌（独白）：我住在东边，后来有人叫我凯歌，还有一个人

住在西边，叫楚艾。曾经有人托我送给他一坛酒，酒叫“醉生梦死”

。



　　酿酒的是个女子，她在我的梦中反复出现，她的脸总是掩在翠花

的背后，翠花飘着忧伤的气息。从那时开始，我开始在我的岛上种下

翠花树种。 她叫翠花~



　　每年翠花开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一个叫翠花的女子。我的生命中，

先后出现若干不同的翠花，每年三月，翠花夭夭，漫天漫地的嫣红，

雨季来临，翠花便一瓣一瓣地掉落。终于，我的生命里落尽了翠花。



　　有一个翠花，是我好友的妻，她有着水一样娇羞的容颜，曾经有

一度，我以为我深爱她，她也以为她深爱我，我在好友家里呆了很久

。后来我的好友走了再也没有回来。然后我也走了，自从喝下“醉生

梦死”之后，我记不清更多的事了。



　　翠花（独白）：总是要在离开之后，才发觉他的好。



　　翠花从家乡出发，寻找他的夫，算命的说他在三十岁的那年会失

明。



　　若干年后，有个盲剑客在沙漠里出现。他的眼睛只看得见黑夜里

点亮的烛火茫然模糊的影。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面目空洞，影影

绰绰。他曾经发誓要杀了一个叫楚艾的人。找到之后，他没有这么

做。



　　楚艾（梦白）：曾经有一个叫翠花的女子，约我喝酒，酒叫

“醉生梦死”，喝下去，人就浸在梦里面，现实一寸一寸地从身边消

失。



　　当我醒来，我开始纵剑江湖，后来我来到一个沙漠里，有一个年

青人叫凯歌，曾经有人托我送他一坛酒，她说酒叫“醉生梦死”，

喝下去就会忘记所有的事。凯歌没有喝，我喝了，喝完之后，很多

事我都真的不再记起。



　　楚艾对凯歌：这酒好喝，你也来一杯吧。喝下去，什么样烦

恼的事都没有了。

方寸容天（冷冷地）：我不喝，我只喝一种酒，叫“铭记”。



　　楚艾（独白）：曾经有人告诉我，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

。如果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那该有多好。



　　喝下这酒后，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楚艾对盲剑客：好酒，你也来一口吧。



　　盲剑客：酒会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冷，我喝水。



　　楚 艾（独白）：还是有这么多人不肯选择遗忘。那晚我走了之

后，彩霞满天，盲剑客的血溅在沙里，渗下去，了无痕迹。他至死也

没有原谅谁。



　　后来，我又走了很多地方，我到过一个叫白驼山的地方，那里有

一个女子，也叫翠花。她给了我几枝桃树，我把它们种在岛上，几年

之后，岛上开满了翠花。翠花会酿一种酒，酒叫“醉生梦死”。她说

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这酒喝下去，就什么都忘了。可她自己

从来不喝。



　　那天她请我喝酒，酒很香，胭脂一般的红，喝下去，很多事都开

始一件件地往退却。



　　翠花（独白）：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两兄弟同时爱上我，兄弟

俩都那么优秀，我不知该爱谁？后来弟弟走了，他走了之后，我才发

觉我爱他。他叫凯歌。



　　翠花（独白）：听说他去了西边，这么多年了，我总是想起他。

相思与翠花浸在一起，就成了“醉生梦死”，那是一种可以遗忘的酒

。多年以来，我却从来不曾遗忘过。相思只有越喝越浓。



　　桃花（独白）：今天有一人从东边来，往西边去。我要请他喝我

的酒。



　　楚艾（上）：这里的桃花开得可真好，好象在哪见过，还有这

位娘子，似曾相识。



　　楚艾（喝酒）：酒入愁肠愁更愁。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再喝下

去，那些事逐渐消退。只有眼前这女子的脸，娇美如花。



　　我伸出手去，慢慢地抚摸她：“翠花~~~~~”。



　　翠花（自言自语）：今晚我又梦见他了，他长大了很多，有一点

点地落拓。他的手象波浪一样抚摸着过我。已经很多很多年不曾见过

他了。



　　这一季的翠花又谢了。





真实脆弱的东西，我们只是把它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