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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攻略] 雨后谒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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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2 11:58:2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拾花女人


  微雨过后,与几个喜欢写文字的朋友一起去拜谒苏门山,颇得一番意趣。
  一
  在微岚斜烟里走着,斑斑青苔印满了苍老的岩石,一株朴素的小花,一丛苍老的藤条,一块凌乱的石凳,抑或都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一段久远的往事,惹多少行人驻足凝眸,引多少骚客怀古书情?
  苏门山,位于素有“中州颐和园”之称的百泉湖畔。古人人砍柴为樵,取草为苏。苏门山西侧有一座山,称凤凰山,两山对峙如门,苏门者,即“樵苏者入山之门也”,也因山前有百泉,故也称百门山。
  苏门山北连太行群岭,南林淇河清泉,属于太行山的一道支脉,虽然海拔仅有184米,但是满山翠柏葱绿,鸟语嘤嘤,自是风光秀丽,天然生韵,再加上祠宇亭台、碑廊石刻点缀其间,又增添了山的厚重。古人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苏门山的钟灵之气,与碧波荡漾的百泉湖水之美交相辉映,是造化集智聚仁的完美组合,因此,苏门虽小,名气却自古远扬。金朝进士元好问在《涌金亭示同游诸君》赞叹:“我从汾晋来,山之面目腹背皆经过,济源盘古非不佳,烟景独觉苏门多。”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确如此,苏门山自古以来,就以妩媚妖娆的山光水色,吸引了不少历代名人志士到此隐居、游览和讲学。晋代的高适、孙登以及“竹林七贤”;唐代诗人贾岛、画家吴道子;宋代文学家苏东坡,理学家周敦颐、程颢、程颐;元代中书令耶律楚材、许衡、姚文献;明代的唐寅、黄辉、魏允贞;清代的乾隆皇帝、郑板桥等,都曾经面对这里迷人的青山碧波,触景生情,或赋诗作文,或泼墨作画,留下了珍贵的墨宝。
  阴阳学家说苏门山“藏龙卧虎”,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也不枉说。西周的共伯和,好行仁义,施政有方,代王行政14年,归来逍遥自得,隐居苏门山;秦始皇灭六国,把齐王田建软禁在苏门山中,直至饿死;晋代孙登隐居苏门山。这里曾诞生了北宋五子之一、著名理学家、一代易学大师邵雍和明末清初中国三大儒之一的著名学者孙奇逢。这些都为这既不高大也不险峻的苏门上平添了浓厚的文化历史情韵。
  古亭旧檐,苍柏翠叶,诱惑着寻幽的脚步,让浮躁的心情获得平静;芳草铺道,青石引路,感味着古今的不同,让肤浅的思想变得深刻。
  择一条僻静的山道寻幽,所有的花草都润含了湿湿的青意,迎我入怀,一丝丝素净的禅意浸入灵魂,我是来自红尘的囚徒吗?为什么那朦胧仙化的意境总让我沉迷其中,不愿归去?
  二
  是的,不想归去,那碑廊断墙上琳琅沧桑的碑刻,那翠柏林间迎风缭绕的淡烟,那枝桠梢头自在飞旋的鸟雀,是那么亲切地召唤着我,我为什么要拒绝走入它的深处、放弃天然的沐浴呢?苍山淡雾,青烟微岚,迷离的都是梦境;鸟语声声,叶露点点,热闹的都是亲情,我只想在这古柏老林的清幽处,净化一个沾满尘埃的身躯。
  登临啸台,柏木环绕,绿影葱茏,远望西北,太行逶迤,耸入云海深处,茫茫何处是人间?俯视山前,楼阁如烟,灯火明灭,若隐若现,又何处是红尘埃土?半山腰建于明成化年间的孔庙掩映在古柏深处,静然肃穆,那道清宣统二年增的“戟门”和刻着“子在川上”石坊,兀自挺立,似乎能捕捉到“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谆谆清音,而时间是什么?我在一座清秀的山林里陶然着,早已辨别不清朝晖夕替了,人与自然的相合,天即是地,地即是天,我于天地之间,天地皆是我心,我于万物之中,万物即我,我即万物,只有晨昏之别,没有阴阳之隔,何言逝去?
  抚摸啸台,所有的景物都是有思想的生命。一块石栏,是一阕经典的诗吟;一声鸟语,是一曲悠远的深情,“沧桑影幻一长啸,经纬皇天六短爻。”安乐窝早已不见当年的瓦砾,字迹不清的碑碣被一堆烟柳掩了,唯有那独立的洞门依然畅开着,对着一道高高的墙壁诉说着当年的情怀。此刻,如果邵雍尚在,那里一定不会如此宁静,一定会有一些声音,徘徊在铺满芳草的幽径上,回荡着说经论道的笑声,而那“饿夫墓”会仍旧在寂寞中长吟一首无声的誓词,那遭遇了无数次天殇的龙亭会依然矗立着王者的风范。
  事隔经年,沧桑几度,啸台亭阁,孙登走了吗?苏门翠林,阮籍走了吗?安乐窝里,夫子走了吗?是的,他们的身影走了,灵魂还留着,几千年了,他们一直站在苏门山上,站在太行碑廊的石刻上,昭示着后人,一如这苏门山上的青松翠柏一样,他们的生命永远存在着。是的,这啸台、孔庙、这错落的亭台记下了历史里不老的生命,这山上的一草一木年年生长着生生不息的恋情。苏门山上的青松翠柏,珍藏着所有与这方山水有关的事情,只要这古柏不倒,青山就会长在,精魂就会长存。
  松柏青青,茂密葱茏,此刻,与苍山老林对坐,那缥缈的林烟是我飘逸的思绪,那飞翔的俊鸟是我飞翔的灵魂,这是怎样一种超然物世外的悠然啊。  
  “渐喜交游绝,幽居不用名。”我虽不是避世逃名的人,也非清心寡欲的神仙中人,但我却向往这清幽宁静的山林生活。暮来谁与伴,鸟与我相惜,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代替我对苏门的深爱。
  三
  思想在山林的气息里游走着,我想,如果有来世,我就做苏门山上的一棵柏树。
  做生长在苏门山上的一棵柏树,用翠绿的生命为小山涂上旺盛的油彩。做苏门山上的一棵柏树一定很美,我会与其他树一样站在绿色的山坡上,与古人对话,与山鸟唱和,昼与日相惜,夜与星月依,天籁有妙音,风过无杂尘。那是一个多么惬意的世界啊。
  晴朗的日子,我会接受白云的巡礼,看山下湖水碧波生涟漪;有雨的日子,斜斜的雾岚会为我织起翠幔,让我会感受温柔的沐浴。如果有鸟儿飞来,她还会站在我的枝桠间,给我唱清纯的歌,也许她会和我耳语,说一些天外的事情,而我只是站着,含蓄地微笑着,聆听她天真纯净的私语。我知道,鸟儿的世界没有尘埃,她永远都站在最高的角度俯视尘世,鸟儿也理解树的心事,专拣醉动听的歌儿替他诉说,在山坡上,有鸟儿与我相伴,我青翠的理想也插上了翅膀,带着鸟儿的脆鸣飞到了天上。
  做苏门山上的一棵柏树,以天为穹庐,以地为锦帛,为鸟儿筑巢,让鸟儿倚在自己的怀里做梦,谁也不让对方离开,我们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是都用各自的方式表达着依恋。我们生活在幽静境里,不必考虑尔虞我诈,不必为繁琐的尘事累了心怀,就那样单纯地依偎着,共同守着着一道风景。上山的人看到了,他们也许会只赞美那美丽的鸟儿,而我从来都不抱怨,因为鸟的天空,就是一棵树的天空。
  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这棵树长在啸台旁边,那样可以近距离的接近啸引,近距离地看清那些仰慕隐士的人如何长啸豪饮,追述一代隐者的的情怀。那时的啸台,在一棵树的眼里就是一个倚天而立灵魂,它的高大也让一棵树随着伸向更高远的天空,而当一棵树真的耸出尘外的时候,它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呢?
  做苏门山上的一棵柏树,看碧野如洗,青山如黛,分享一份清净;听水能载舟,潺声绕饶,挽住黄昏晚来风雨。若有调素琴者十指淡定,净气玄潮,那时,我的心魄都沉在一个玉宇澄澈的世界里,即使不能做树的身,也做了一颗树的魂!
  做苏门山上的一颗柏树,与古人一道临阶赏雨,过一种简单、清静而极少交游的幽居生活,无人际关系和世事的烦扰,即使我非佛门中人,六根未除,而其中境味,也非文字可以道尽。
  然而,我知道,我是个俗人,并非脱离凡尘,也并非真的能够做到古人的“君若欲高卧,但自深掩关”,更无法实现苏轼的“万人如海一身藏”,谈不上“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但是如果能够在尘俗之外,心灵深处,辟得一方如苏门这样的幽境,安放自己的一席心事,不也是很快乐的事情吗?
  于是,便信意涂一绝句以记下今日登临苏门之乐:
  微雨洗层林,空山啭好音。
  风吹尘躁去,垂露滴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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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2 11:58:4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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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2 12:15:5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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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2 14:37:4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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