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途中——我的阿勒泰 作者:老虎
去年到过春天的伊犁草原后,我一直想去秋天的阿勒泰。看过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吗?
有人评价她笔下的阿勒泰是“明亮爽朗下的无边寂寞”,我看到的是“在世界上半部分兀自狂欢”的“华丽星空”、返乡途中“路边的树木在车灯的照耀下,向路心整齐的弯拱,形成神秘的通道”,和人生的路上,尝试去回味记忆中的某个片断,“这意味着一些过去的事物、过去的感觉,永不再有了”。她在《自序》里说“我正是这样慢慢地写啊写啊,才成为此刻的自己”。
世界喧嚣,我在路上,慢慢地行走着、思考着,是否有一日可成为心灵安静、态度亲切、心胸广阔的自己?来了,我的阿勒泰……
从乌鲁木齐乘车一整天,到布尔津休整一夜,次日才进入喀纳斯。
谁知天竟下起雨来,心情略有些郁闷,千里奔袭,风景却被雨遮掩失色不少。
可当地人说“雨随贵人来”,我们运气好呢。继续奔赴白哈巴,天空象开了眼,露出一小片蓝,阳光洒在图瓦村庄里,衬着色彩渐变的远山,美的象一幅油画。
可能是先前阴雨的关系,中哈边界大峡谷里云山雾罩,能见度不足5米,百无聊赖下只有先拍个“到此一游”。
正拍着,雾悄然退去,清楚的看到对面的哈萨克斯坦,虽然景致 无二,但心理感受却完全不同。
当天是国庆节,旁边有人带了国旗,赶紧借来拍,向祖国母亲的生日献礼。
新疆的早晨七点,群山还隐藏在黑暗中。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喀纳斯湖的神仙湾,就象一位披着头纱的女神,回眸一笑、倾倒众生。 没看到湖怪,还是回到借住的图瓦人家烤肉吃吧。我问东:“这里交通不便、物资贫乏、半年大雪封山,生活会不会辛苦?”
房东说:“没有你们城里人辛苦。”吃饱后坐在宁静的小院里、晒着太阳、看着对面的雪山、硕大的鸟鸦偶尔盘旋而过、小白(狗名)躺在脚边期待抚摸、耳畔只有风的声音,突然有点明白房东的意思了……
更辛苦的是到禾木的区间车从下午5点一直排队到11点才买到票上了车(因为黄金周游客车辆数暴涨,进山的路堵的所有车都走不了),还享受了一次警车开道的待遇,终于在凌晨2点抵达禾木村。
这时的禾木村,笼罩在穹窿状蓝紫色璀璨星空下。我象个傻瓜、仰头呆立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直到四点多才勉强睡下,七点又兴奋的爬上山顶,在瑟瑟发抖中等来了日出,和村庄里的袅袅炊烟。 吃完早饭、带上馕和水,经过寂静的山谷,探寻红巴斯、美丽峰,直到精疲力尽,仍然意犹未尽。
去美丽峰的路上,先是看到一个女性游客,估计不会骑马,就与马主人共骑,秀气的汉族女子被威猛圆胖的哈萨克男人箍在身前,怎么看都象被掳上山的压寨夫人。
后来迎面来了一个男性游客,骑在一匹高大的马上,热情的告诉我们:“前面很美”。在听到我的感谢后,洋洋得意的高着“驾……”离去。 我转身目送他,准备看一骑绝尘的画面,结果发现他身后坐了一个五、六岁的哈萨克小男孩,短短的两腿频频夹着马肚、挥鞭催马前行。请自行脑补该画面,反正我立刻笑倒了。
如果说喀纳斯是人间净土,而白哈巴则是童话世界,那禾木就是神的自留地。
阿勒泰的秋天,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河谷内的杨树叶是金黄的,山脚下桦树的叶子是火红的,落叶松的针叶下缘是淡黄的,山岗上的草甸一片褐红,白雪覆盖的雪峰,蓝天上飘着几朵云彩,步步成景,宛如画中行。
我陶醉在这滴血的红、耀眼的黄里,我已不是我,是大漠中的侠客行。
走不同的路、看不同的风景、遇不同的人、听不同的故事。 远离熟悉的环境,同时也远离了与之相随的世事纷扰,袒露最真实的自己,身体与自然亲近,灵魂得以沉静。
对于我,一个人的旅行,象是一种属性,用脚步去丈量未知的土地,就如在人生的旅途上徐徐前行,告诉自己,前方总有更美的风景。
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旅行的原因吧,在平淡生活里,每一次的说走就走,带着憧憬,幸福在途中。
照片由新疆摄影爱好者:释然、五花海 、胡杨等拍摄,谢谢了。 福建:老虎
2014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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