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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祭祀的徐州遗风 腊八节的祭祀内容,一是祭祖先和神灵,二是击鼓驱鬼避疫,目的是祈求丰收和吉祥。
古代这种祭祀活动,徐州地区亦有遗风。解放前徐州南郊奎山,北郊拾屯附近的吴屯、张庄等村,进入腊月,农民便自发组织起来,演练锣鼓、高跷、面具戏等,一直到正月十五,在城里城隍庙聚集方才罢休,俗称“拜会”。这种拜会是村社之间,以锣鼓、杂技、表演等形式相互礼拜、娱乐、竞技。
奎山村八十多岁的苗永庇、文学圣等老人,当年都曾经参加过“拜会”,现在回忆起来,兴致仍高:
拜会队伍庞大,前头有人挑星条旗、龙凤旗,唢呐、笙竽、钹锣等一行人开道,随后是一位彪形大汉,双手各执一片直径尺余的大镲,接下是四面或六面红漆大鼓,或斜背在胸前,自擂自打,或背在身后擂鼓。击鼓者跳跃、擂击、呐喊,十分威风。后面队伍有人怀抱五谷斗秤,有的戴着面具扮作鬼神。随下便是村民,男女老幼各人都拿着一只扎把长两头翘的板凳紧跟其后,应着擂鼓的节奏,一边跳跃,一边呐喊,一边弓腰用板凳敲击地面,时而左,时而右,时而行,时而住。因村民手持小板凳,又称“板凳会”。
大镲的轰鸣,锣鼓的粗旷,唢呐的悠苍,板凳敲地的激越,伴同阵阵遏云的呐喊。这种拜会遗留着远古“傩舞”踪迹,带有原始的古朴的社稷和祭祀的意义。
粥最好喝别人家的
腊八粥的风俗,已经被收录到《贾汪区非物质遗产资料汇编》。其实不止贾汪,到了腊八这天,徐州城乡家家户户都会飘出腊八粥香。
喝腊八粥的来历很多,睢宁县桃园镇、沛县敬安集一带农家认为,腊八前后预示寒冬将尽,暖春将临,吃腊八粥,表示庆全年丰收、愿全家安好的心意。
徐州人喝腊八粥,有许多本地的习俗。一是最好是喝别人家的。旧时,一些人家把熬制的腊八粥分给四邻,或把索要来的腊八粥匀给四邻,其意大概是把腊八谐音视为“拉把”,因为以往生活困窘,孩子多,把一窝孩子拉把大不容易,邻里间要互相扶持,互相吃腊八粥,孩子身体强健。
仔细琢磨,也是,各家做的腊八粥作料不一样,交换食用,能吃到多种粮食,自然会增加营养的。还有些人家把吃剩的腊八粥,保存着能多吃几天更好,取其“年年有余”。
二是喝佛粥。徐州人把寺庙里熬制的腊八粥看成是“佛粥”。民国初年徐州诗人祁汉云诗中曾提到腊八与友在黄楼上用“佛粥”时,想起苏轼来:“欲为佛粥呼狂魄,安得仙才主将坛”。看来“佛粥”之谓是早已有之。
近些年,徐州许多寺庙都举办腊八粥佛事,腊八日凌晨,云龙山、泰山、骆驼山、剪子股、地藏王堂,老少接踵而来,排起几里长队。贾汪东的大洞山上有个茱萸寺,据说,至今还遗留着熬制腊八粥的巨大铁锅。
三是妇女不能在娘家喝腊八粥。民谚有“吃了娘家米,祖祖辈辈还不起”说法,有的说是“腊八不吃娘家米,吃了娘家米,一辈子还不起。”出嫁闺女必须回婆家,这叫“忌腊八”。老人说,这种忌讳,是说出嫁的闺女到了腊八,就不能再在娘家过了,要回自己家准备办年货了,否则,娘家在大年跟前不吉利。
四是熬制腊八粥的作料各有特色。徐州各县区百姓熬腊八粥的配料不一样。如《铜山柳泉乡志》:腊月初八日,喝腊八粥,用米、豆腐、菜叶、粉条等做成;也有用法红枣掺合做成甜的。
《邳州岱庄乡志》:腊月初八,吃腊八粥,后来改为吃米饭。有的用红芋加米。
《铜山柳新乡志》:本地区称腊八粥为“五味汤”,腊八这天寺院里都用米、豆、枣、栗、莲子五样东西熬成的腊八粥,称“五味汤”,民间也沿袭此习,有诗云:“腊八佛教事,民间也愿当。寺寺八音响,村村五味汤。双弓中加米,两八十内藏。米粥为供佛,百姓也要尝。”
贾汪地区做腊八粥则强调要放赤豆,或者红小豆,《贾汪区非遗资料汇编》:最早的腊八粥只用红小豆熬,因为有“赤豆打鬼”的说法。老年人说,吃了腊八粥,能来年免灾。小孩子如果不喜欢吃,大人也得盛半碗让他喝。
《利国镇志》:腊八那天的早饭,有的用红枣、小米做成甜稠粥,有的加粉丝、花生米、豆腐干做腊八粥。有的慈善开明人家,在这一天往外施舍腊八粥。
敲击腊鼓迎春拜年
“腊鼓鸣,春草生”,这是《荆梦岁时记》中引用的民谚,说:“十二月初八日为腊日,谚语腊鼓鸣,春草生。村人击细腰鼓,作金刚力士以逐疫。”腊八是在三九里,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俗话说:“腊八腊八,冻掉下巴。”
敲击腊鼓,怎么会与春草生有联系呢?
原来,冬至日太阳已经开始回归了,到了腊八,又过了一二十天,天渐渐长了,敲击腊鼓,预示春节将临。“腊鼓鸣,春草生”这民谚说的正是腊尽春来、迎春拜年、为来年春耕作准备的意思。
有幅《村童腊鼓图》,题诗曰:“村童送腊乐丰亨,不知不识赤子情。岂为催化频击鼓,团銮尽是太平声。”据此,有人认为现在的陕西、华北乃至徐州地区的太平鼓,皆源于此。
徐州农村里的太平鼓,一般是膜鸣乐器,单面蒙皮,鼓面呈桃形、扁圆形或团扇形,鼓面宽,鼓框比较窄,鼓柄长些,柄端缀以铁环或小铜钹,还有尺把长的鼓鞭。为了渲染气氛,鼓边、鼓柄和鼓鞭都系上铃、红缨或绸巾。
民国时,乡间有二三个人说唱用太平鼓,有的是儿童腊月里游戏时执太平鼓,更多的则是村里腊月到正月,村民迎春舞龙拜会里用的太平鼓。改革开放后,演奏多是群体活动,鼓声震天,红绸似火,加上呐喊,非常威武壮观,兰州太平鼓还走进了上海世博会。
诗人说腊月是一坛乡井的醇酒,腊月是一挂欢跳的炮竹,其实,腊月是一通通响不尽的太平鼓。
腊月送财神 年画旺起来
旧时,每到腊月乡间会出现“送财神”的习俗。《古邳志》里记载:有的是作坊用木版刻财神像,印在红纸上,张贴在人家的大门旁,有的则自扮成“财神”模样,穿戴戏装龙袍官帽,系长胡须,不说话,另有人唱:“财神财神进门来,又有喜来又有财;财神财神家里坐,金钱银钱两大摞;财神财神家里望,哪年不打万石粮;万石粮插金花,不数头家数二家。”每唱一句,旁边有人应和一声“好”,以此索取钱物和吃的东西。
现在民间虽没有走街串户“送财神”的,但每年腊八,徐州年画市场兴旺。徐州是春节年画文化用品的集散地,辐射地区范围广,因此每年一进腊月,四乡的摊贩、营业点,一大早就来批发,成包成捆地运走,到各村的集市上摊开零售,一摆一大片,给乡村腊月春节增添了喜庆年味,形成一年一度的特有的年俗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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