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带你去转山 于 2015-10-10 10:40 编辑
八、狼塔第五天——通过老虎口,翻越库勒阿特腾达板 伴随着台河的轰鸣声,我们迎来了狼塔穿越的第5个黎明。由于水气太重,我们的帐篷全部被溻湿了。为了晒帐篷,这一天出发晚一个小时,8点出发。今天的任务很清楚,就是穿过空中栈道,翻越库勒阿特腾达坂。 老虎口栈道起点 幸福的花骨朵、从未被超越通过老虎口 向日葵在通过老虎口 远看老虎口空中栈道 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空中栈道不再像昨天那么湿滑了,尽管路窄,只要不恐高,走起来危险性没有那么大了。但是人工开凿狭窄的牧道在垂直的峭壁上盘旋,走起来还是让人心惊肉跳的。精力过于集中,体力消耗就较大。大概行走了两公里位置,小路暂时离开悬崖,在一面土坡横切而过。土坡由碎沙石构成,是那种干燥也塌方,湿透也塌方的那种地形。大概这里总塌方,所以小路到这里就没有路了。一面斜坡,无处放脚。斜坡太陡,脚踩在上面自然侧滑。我为了减轻体重对地面的压力,决定左手拿双杖,右手支撑在右侧的岩壁上。但就在倒手时,登山杖却掉了一支。当时的立足点很危险,随时会发生侧滑,但如果不把那支杖捡回来,以后的路就会有困难。我还是鼓气勇气,以一脚实一脚虚的姿势站好,深吸一口气,探下身去用手中的登山杖,把两米多远的那根杖挑回来了。期间小明和明天等人都说太危险了,劝我不要捡了。但捡回来,大家传为佳话了。以后被多次提起,小明的游记对此还特书一笔。这一段没地落脚的路大概几十米长,距谷底的滔滔河水有100多米高。我通过时确实感觉到了危险。过去以后,额头上有一层汗冒出。后来才听说,这里就叫老虎口。原来我以为有一个地方的岩石长成了虎口的形状,称为老虎口。但实际这里是比较开阔的一面斜坡,悬崖离得还很远。我猜想可能是人、马、牛、羊等在此坠亡的概率较大,所以牧羊人们就称这里为老虎口了。 空中栈道从这里由右侧转向河流的左侧 河水千万年的切割,形成了深深的河谷。 通过老虎口不远,来到一座木桥边,穿过木桥,栈道就由河的右侧转到河的左侧了。而峡谷变得非常狭窄,完全是河水经过千万年对岩石的切割造成谷底下陷。由于两壁夹持,河水在这里完全成白沫状向下翻腾,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我们沿栈道爬上左侧的悬崖,爬得很高。栈道随着山坡上上下下的翻腾,走起来耗费体力较大。 天山雪莲:用尽所有的生命力,完成此生的绽放。 就在这背阴的崖壁上,我们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山雪莲。苦寒之地,迎风覆雪,用尽自身所有的生命能量,完成灿烂的绽放。这种形象本身就有象征意义,这种精神更能让人受到鼓舞。 如是走,如是行,大家拉开了长长的间距。明天还是走在最后,我在明天前面大约四、五百米处边走边等。在某一个山脊上,我回头看向明天,发现明天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和一匹马。马背上驼着东西,牵马的人在和明天说话。我越过山脊进入了一段山坳。突然我有了一个怪心思:这种地方,一年也见不到一个女人。明天和那个人交谈会不会有危险啊?走在高差几百米的悬崖峭壁间,在20公分宽的小路上被人推下悬崖,然后被说是自己滑坠,任谁都不会怀疑。于是我又返回到那个山脊,在能看的到角度等他们上来。但是令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明天卸下背包,交给牵马的人,牵马的人把明天的背包放在马背上,用绳子捆好。收拾好了以后,明天跟在马后面向我走来。哈,明天有本事。但我还是走在能看得到他们的距离,直到走到河谷边的开阔,看到大队在一公里以外休息,我才放下心来。那马那人和明天超过了我,向大队走去。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我产生这个邪念是对还是错,抑或我本人灵魂深处有邪恶的一面,也未可知,但当时确实是那么想的。 山清水秀,锦绣河山。远处的狼塔挺拔秀美。 狼塔即要离开视线,让我再看你一眼。 实际上,最后左侧这段空中栈道是绕壶而上。台普希马克河谷在这里被水切割,形成很大的落差,空中栈道是从左侧绕过这个落差。绕到石壶上边,地形和景色有了全新的变化。峡谷开阔起来,山清水秀。5290米的河源峰远远地矗立,异常俊美,难怪被誉为狼群守卫的圣山。皑皑白雪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让人有强烈的梦幻感觉。蓝天白云下,是无边的牧场,土肥水美,花草茂盛,山坡上成群的牛羊,像锦缎上点缀的宝石,真可谓一派锦绣江山。为明天驼包的哈萨克牧羊人就是这个牧场的主人。我对明天说:“你留在这里放羊吧,这环境多好啊。”明天爽快的答应了。可大家走起的时候,她还是跟上了,没有留下。 从一棵树营地起步,攀登库达坂。 大队休息的地方就是著名的一棵树营地,以山坡上孤零零的长着一棵树而得名。一棵树营地也是库勒阿特腾达坂的入口处。午饭以后,我们就要离开台普希马克河主河道,向左侧的这道山沟爬升。 库勒阿特腾达坂俗称“哭了没人疼”达坂。意思是任你是哭还是累,都要自己翻过去,没人代替你。也确实,库勒阿特藤达坂海拔3555米,但山坡度较陡,高差大,走起来异常耗费体力。我们没走多远就需要喘粗气了。 攀登库达坂 最远处的白雪覆盖的山脊即为今天要翻越的库达坂 这道山谷进口处一块好大的冰川,冰川在融化,融化的雪水形成河流,造成路很不好走。走过冰川和乱石岗,道路进入高山草甸。草甸倒是挺好走,但没多久就走进了水草相生的地段,远处看是草甸,走到跟前满坡的是水。因为山体的上半部分已进入雪线,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此时正是冰雪融化的时候,所以也不分哪是河流,满山的往下淌水。 天山有奇物,飘洒如冰凌,遥知不是雪,触手为精灵 同时,气候是垂直变化。在山下时,艳阳高照,走进草甸就下起了小雨。待上到雪线以上,雨滴就已经硬化,硬化却不是冰雹。只见空中飘飘洒洒洁白球状物,大豆大小,落在身上有触感却不疼痛。用手接来看,确是软软的,松松的雪状冰凌。这真是:天山有奇物,飘洒如冰凌,遥知不是雪,触手为精灵。 从一棵树营地到雪线之间,绿草间是各种高原花卉,很漂亮。其中最常见的是金莲花。天山的金莲花根茎不是很高,但花朵却金黄金黄的很鲜艳。在接近雪线的高度,我看到一种花,长的金莲花形状,但是矮矮的,不到十公分高,花瓣呈白色,或者淡紫色,但花蕊却是金黄色。此花一看就不是俗品,犹如灵玉做骨,冰雪凝肌,月华为神,秋水化魂。我当时想,这可能是随着高海拔气候的变化,金莲花发生变异形成的吧。但我还是请教银杉大哥,问这是什么花。银杉却坏坏的说:“这种花叫麻雀。”这个答案搞得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也没再深问。后来才知道麻雀典故的由来。原来是某人请教某人,这是什么花。某人说是天山雪莲。但某人见过天山雪莲,知道这不是天山雪莲,就说这个花和天山雪莲比较,好比是麻雀比凤凰。于是银杉说这个花叫麻雀,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直到我回到北京,向曾经走过狼塔的京北茶思请教,才知道,这个花叫淡紫金莲花,是天山比较名贵的一种高山花卉呢。请看有关淡紫金莲花的资料: 遍布天山的金莲花 淡紫金莲花: 灵玉做骨,冰雪凝肌,月华为神,秋水化魂 淡紫金莲花 ,天山名贵的花卉 淡紫金莲花草本,植株全部无毛。须根粗壮,长达12厘米,叶片五角形,基部心形。花单独顶生,直径2.5-3.5厘米;花瓣25-30片,淡紫色、淡蓝色或白色。 淡紫金莲花是天山的本地本物,天山当地的居民祖祖辈辈用她泡水喝,他们将之视为雪山的赐予。每年5-6月份雪融时开花,花期一周左右。据传辽朝萧太后非常喜欢用她这种花泡茶喝,因而皮肤细白,直至中年以后依然容颜亮丽,故被列为宫廷贡品。 清康熙皇帝也为之题诗:“迢递从沙漠,孤根待品题,清香指槛入,正色与心齐,磊落安山北,参差鹫岭西,炎风曾避暑,高洁少人跻。” 我们如是走,如是欣赏着天山的神韵。在进入雪线以上以后,应该是永冻的土地,坡面开始硬化,脚踩在地上倒比较牢靠,但因为地势升高,每走几十米,就要停下来喘会儿。在最后接近山脊的几百,山坡像变态一样,迅速变陡,走了几个大S形的弯道,最后才到了垭口。 这一队走的最欢乐,我时而混杂期间,时而为他们拍照 队伍依然拉的很开。向日葵、老狼、大象无形、一阵风等人遥遥领先,其次是悟空、山羊、银杉、泥娃娃、从未被超越和小明等人。我时而走在这些人之间,时而停下来等明天。 明天高反,走的很艰难 明天今天走的异常艰难,走不到十米就要停下来喘息,落下队伍一公里以上。悟空说明天你给自己规定,走20步一停,每停两分钟一定要走起来。但明天还是跟不上来。 银杉说这个瀑布如女人撒尿,他这一说,催生了我的尿意 银杉这个中队走的最欢乐。因为你不知道银杉啥时崩出一个段子,触动你的欢乐神经,令你发笑。比如,一旁的悬崖上有小瀑布淌下,银杉说:“你们看那像不像女人在撒尿。”大家抬头观看,崩出一阵欢笑。我不知道这些人那么邪恶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哪里,但看那瀑布我却被催生了尿意。还如,快到山顶的最艰难处,银杉总在说哪里痒,大家又不停的发笑,说说笑笑就翻过垭口了。 翻过垭口,我喘息的异常厉害。不要和我说话,让我喘会儿。然后我眯眼看向山谷间,山谷的空中有雄鹰在翱翔。蓝天下雪岭上苍鹰在翱翔,它双翅臂展,凭风御虚,自由自在。 从一棵树营地到达坂顶,我们用了大概将近4个多小时,。我没有精确测量工具,凭感觉,爬升应该在900——1000米的样子。 翻过大阪,有一处很避风的断崖,大家在这里休息和补充能量。我坐在大家身边,边拍照片,边在这个3500多米的高度欣赏景色。 库达坂两侧的雪山群,风云浩荡,荡激胸怀。 这里尽管雾气很重,但那厚厚的云雾却是瞬息万变,山峦不是显现,时而云雾,时而蓝天和雪山,如梦如幻,令人激动不已。站在这高高的山脊上看向远处,两侧都是不尽的雪山群。雪山群又是各具形态,加上有云雾缭绕,雪山在不断变幻的云雾衬托下似藏天兵百万,神秘异常。这种神秘滋润了心灵深处,胸廓间就有了风云浩荡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到实地体验,单凭文字是无法传递的。 大家小息即向山下下降,我还要等一等明天。大家走了以后,我突然感觉应该返回去看看明天。当我返回垭口,呼喊明天时,只听她在垭口下面高喊:“快来,我动不了了!”我立即下去,看到明天在距垭口100多米的位置,四肢攀住断崖动弹不得。我到她跟前,把她拉上来。埋怨她不走路,超直线走到断崖上了,遇到了危险。后来悟空说明天应该吹哨。实际上明天根本腾不出手来吹哨,那样她就会掉下去了。 我等明天稍事喘息,就向前队追去。这条路重复白杨沟达坂的走法,先向右横切,再向左下切。高山崩塌的沙石把整个山体流的陡峭而又平整,整个山体就像一个特大号的煤堆。 有如天人作画,神秘而古拙。 崩塌的沙石向山下流动,在山腰以下的草甸上,流出了各种图案,犹如天人作画,充满古拙、自然、神秘的气息。山的这一侧,同样是一广阔的牧场,绿草如茵,鲜花满山。几天下来,我对这种景色产生了审美疲劳,也很少拍照了,也不很在意了,只是一味的下切下切。 我们很快发现前面大约一公里的位置上的前队,便以更快的速度追下去。明天下山的速度比较快,所以在半山腰就追上了队尾。这道山,下降的距离比上山的距离要长,其下降应该有1500米左右。 三岔口,大家在走向过河点。这就是尔塔兰特河 三岔口,大河滔滔,大木萧萧,景色美极了。 下降到谷底,谷底是一个三岔形的山势。即我们下降的这道沟拦腰以近90度角度和另外一道沟对接在一起。这个三岔口地区,大河滔滔,大木萧萧,高山巍峨,雪域缥缈,景色十分震撼。 谷底这道河叫尔塔兰特河,我推想,也是发源于河源峰,即狼塔。也就是说狼塔的东北面是和我们生死纠缠的台普希马克河,而西南面则是尔塔兰特河,一座高山发端两天大河。可见,这道尔塔兰特河河谷也是狼塔的核心地带。 景色美则美矣,眼前的这道大河该怎么度过呢。尔塔兰特河既宽且深,在这里又随山就势形成一个大S形,我们还是要连续两次过河。今晚的营地就定在几百米以外的树林里。这时太阳落山,暮色初降,应该抓紧时间过河了。 领队悟空也比较焦急,单见他,在夕阳残照,晚风习习中,身穿紧身衣裤,头裹围巾,发辫飘飘,活脱脱一个印第安部落酋长的样子。在河里趟了两圈,就确定了渡河点。 大家有了几次过河的经验,现在过河轻松多了。小明在过河。 悟空在背明天过河。就这样他把三位美女两次背过河。 全队经过几次过河,已经掌握过和经验了,所以男士们很快就躲过河来。几位女士,这次遇到了麻烦。明天下山的时候再次落在了后面。赶上队伍的时候,告诉我她吐了。说很难受。然后她对悟空说了几句身体不舒服之类的话。悟空爽朗的说道:“我背你过去。”于是悟空分别把三位美女背过河去。要说悟空,还是真有把劲力,三位千斤,稳稳地背过河去。三位美女乐的,喜笑颜开的。其实我也曾经背女娃儿们过河,但我那河也就两米宽,和悟空这条十几米宽的河没法比。 大约晚上9点,全队完成过河,很快来到营地。大家扎好帐篷,点起篝火,边烘烤衣服边准备晚餐。天很快黑透了,体感温度很低,应在5度以下。随后不久,又下起了小雨。营地显得很寂静,与往天相比缺少了一下活跃气氛。这应该与大家的疲劳有关,这一天行走距离较长,强度较大,感觉应在25公里左右。同时,进狼塔几天了,大家身体的储备消耗殆尽,应该都感觉疲乏了吧。 未完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