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残梦 于 2015-12-13 23:16 编辑
三、
由于这场景出现的太突然,我的整个人雕塑般的站住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这哥们倒是先声夺人,瓮声瓮气的来了一句:“一个人来爬山啊?”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随即说道:“不是一个人,三十多个人呢。”我把今天一起同行的大队人数给报了出来。
这哥们:“嗯”了一声,低着头又不作声了。
可能是这一问一答的两句话,让我多少缓过了这口惊吓气,我快速抽出插在大腿外侧口袋里的警用手电,同时打开了保险开关。
这哥们显然是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他也站了起来,直看着我。
说实话,我有些怕,论块头,对方要比我宽很多,论个头,对方也比我高一些。跑,我也是肯定跑不过他,打,我更是打不过他。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的怕,我心里有一个底线,只要对方有操起镐头抡向我的迹像,我就要快速的冲向他,只有这样,我才能躲过他这一镐并用警用手电击倒他。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对站着,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我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只见这哥们弯腰拎起那个大布袋子,又拿起镐头,转身向下走去。
我随他身后五米左右的距离,也向下走去。这个距离是既不能让他回身一镐抡到我,而我又能快速切到他身边。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娘娘庙下边的北港沟林场的小广场上。
看着他上了台阶,进了一个房间,我也一下子瘫坐到了亭子下的石蹬上。
这个时候,我的心才算平静下来,我发现,我的的整个后背冰冰凉—我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大口的喝着保温杯里的热水,以驱除我身体的不时颤栗。
这个时候,这哥们又出来了,而且还直接走向我,但是我己经不怕什么了,因为这地方还有别的人。
他走到我对面,也坐到了石蹬上:“这一带的山上每年冬天都收人,以后一个人别来”。他开口就是这句话。
我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明知故问:“收人,收什么人?”
这哥们显然是以为我很弱智:“收人就是死人,你没听说过啊?”
我急忙说道:“我听说过啊,不就是驴友在这边出过几次事吗?”
这哥们一脸认真像:“出过几次事?你说的容易?”
接着,这哥们又来了一句抽我的话:“你不是有三十多个人吗,人都在哪?”
我己经无法向他解释清楚了,我只好尴尬的说道:“确实是三十多个人,不过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就这样,我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
他告诉我,他姓沈,是林场的员工,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上山刨些树根什么的。
我开玩笑的说,刚才你可把我吓的要命。
不曾想,他反了我一句,你也把我吓够呛啊,你拿的那个东西我见过,一头毛驴子都能给打爬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了,我只是嘿嘿的笑了笑。
我聊兴正浓的时候,这位沈老弟说,快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我的天,4点10分了,虽然公交还来的及,但是再不走,天黑之前我真的出不去了。起身告别之际,我要了他的手机号。
4点40分,我返回到北港沟的入口处,天色虽然有点暗淡了,但是,依然有一个协警和一个护林员在坚守着岗位。
这两个人我中午进山的时候见过。我再一次谢过这两个人,一路狂奔向玉皇庙公交站而去。
坐上公交车,我环望着公路两侧黑幽幽的山峰,我想起很多驴友经常说的一句话,山一直都在,生命只有一次。
虽然我此行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险情,但是,只要我们踏上户外这条路,险情就可能会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而随时出现。
髽鬏山,我还会再来,但是我不会再是一个人来了。
注:读卡器暂时不在手边,相关照片随后附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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