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顽童:) 于 2011-7-18 13:14 编辑
七月的第二个周末,懒懒的起床,已然10点多了,原想着早起去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偶遇"那些外拍荷花的大师和荷花仙子们,看来只能作罢,改独步寻芳了。 流火的七月,酷暑难当,我乘快速公交到了公园东门,匆匆通过宽畅的入口和高架桥,不大会儿便穿进高大的白杨林,立马儿被一股凉气袭到,看树下是绿茵茵的草坪、零星的帐篷和婴儿车,有游人横躺竖卧的摆着各样的POSE。弯弯曲曲的路边,有松果菊伸长了脖子可劲儿招摇着,粉的、白的、黄的、紫的,顽皮可爱,这些个东东虽也姓"菊",可那些“小草帽”实在异样得乍眼,后来我查到它们的老家原在北美,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后,反客为主,成了我国盛夏园林的迎宾花了。 钻树丛,过小桥,绕绿湖,不知S了多少回,竟神知鬼晓人不觉地流窜到了公园的西面。这个公园真不是一般的大,算来我都来过五六次了,仍然是摸不清路数、看不尽全身,每次都只在她的脚丫或是肚脐儿周围兜个圈儿。资料上说有680公顷,有10个北海公园那么大,比圆明园颐和园抱团儿还大,比那个天堂般的杭州西湖的水面还大,乖乖,难怪!!
来奥森,主要有几个去处,一是西面的人工湿地,那里有大片的芦苇和香蒲,曾经还有过一片有模有样的稻田,是城市公园里难得一见的野景;再就是爬爬仰山,俯瞰下奥海龙湖鸟巢中轴线,而剩下的花花草草、沟沟水水的,无非就是多些密些,也算不上稀罕了。
穿行在人造湿地里,穿行在绿绿的芦苇荡中,不时便艳遇到摇晃着褐色棒棒和宽大长袖的香蒲、簇拥成紫红花海的千屈菜、或洁白清秀或粉艳迷人的荷花、成群结队游戏着的红红的鲤鱼。。。。好不惬意。
绕来绕去,不觉绕上了仰山,于是享一把登高望远之快感,好一个大大的公园,好一片大大的绿地绿林,好一片大大的水面。。。。不对,怎么好端端的奥海圈了那么多蓝色的围挡啊,那一圈圈的牌牌可是大煞了风景!特别是湖心处竟然有高擎着巨臂的挖掘机!我不禁汗颜,这才几年啊,怎么要改造了么?但愿建的是人工岛是观景台是旋转餐厅,千万别是神马别墅啊豪华休闲馆啊。。。。(事后搞明,是在建地铁的地上临时工程,唉,这类修了拆拆了修的工程见一个烦一个)
外出闲逛,我常带三件法宝,一是相机,二是书刊,三是MP3,只是见得拍得多了,相机掏出的频率便少了,但看书的兴致却热似盛夏,歇脚时翻看些喜欢的文字或是感兴趣的内容,堪比清风抚面、书生之乐事也。这次我是带了本国家地理杂志,巧得很,竟是“湿地专辑”,我一下被吸引、被雷到,从东北到江南到川北到青藏高原,原来有那么大面积的湿地生态环境和我们息息相关,于是,我记住了扎龙湿地、若尔盖沼泽、可可西里、元阳梯田、稻田养鱼、桑基渔塘、红树林、海岸潮间带。。。。也加深了对这些自然或人造湿地的认识,原来,它们是这个地球的肾啊,为我们这个地球生态吐故纳新,维持着自然环境的健康和活力,想想我们当初那些“人定胜天”的壮举、那些围湖造田、毁林垦荒、过度网箱养殖,那是何等的近视,而如今呢,毁林填滩围海房产,多少生态农业生态环境被围剿,多少个潜在污染源高调兴起。
霍的,灵光一闪,我穿越了!我穿到了30多年前的老家! 我的老家,在冀东平原,那时的农村,几乎村村的村头儿,都有个偌大的水坑,村里人洗衣浇园,小屁孩儿在里面洗澡摸鱼,连着水坑,是纵横交错的水沟,那些水沟,输送着一块块水田的“饮用水”,那水里有青蛙,有一群群嬉戏的鲫鱼,水底有青荇,水面有浮萍,轻风徐来,那一片片绿绿的秧苗唱着舞蹈:“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
那时最清晰的,还有这样的镜头,一是跟小舅去给生产队放马,姥姥家的村西头,是一大片荒野沼泽,长满齐马高的荒草,我们嘱咐马儿要乖,它就乖乖地埋头野餐,小舅就去捉蚂蚱烧烤,我胆儿小,最喜欢寻些小水沟捉弄小鱼儿调戏小虾。再大些了,就是跟村里的野小子们钻苇塘、捡鸟蛋,我们村北是个老大老大的芦苇荡,由此编出的苇席苇帘远近闻名,我们常常一头扎进去,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泥水,那水常常就过了大腿根儿,头顶的芦苇也只给天空留些乱七八糟的缝儿,偶尔有野鸭子被我们惊飞,也把我们吓得惊叫,搞不好还会被报复的鸟粪击中,很多时候我们空手而归,但泥水划痕总是没少留,弄得跟游击队员似的,到家,少不了被家里的长官训话。
。。。。。。 俱往矣,俱往矣,如今,那种田园牧歌似的农村,只留在遥远的回忆中了,而在城市,山寨那些逝去的田园多是不伦不类,本来是再现自然,亲近自然,可那栏杆、围绳、警示牌,分明在告诫着:你是外来的游客,不是这里的家人,亲近??美得你!请勿靠近,更不能亲! 俱往矣,俱往矣,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没有珍惜,如今,我们纵以泪洗面,一万次地说我爱你,也唤不回那逝去的纯真和美丽。 俱往矣,俱往矣,虽然,我们能用照片留住昔日的田园,用文字描绘出往昔的美好,用MP3重放那歌声,但是,我们已难以复原那原生态的哼唱了。。。。。。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再也没来过------ 只有片片白云,悄悄落泪,只有阵阵风儿,轻声诉说,还有一只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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