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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一叶五一河北之旅
永远不能小觑单车旅行、永远不要轻信自己的实力。
旅程总是好的,单车反而更加轻快。在历尽了两天的狂风、酷暑,饱饮了无数的尘土、颠簸后,知秋一叶&蓟门之树来到了石家庄。短短的300公里对于专业人士无阻挂齿,但就初行者而言却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考验。
——准备、心态、起行——
4月30日晚,两辆改装完好的自行车倒放在客厅里。清一色的16寸山地车架、宽大长途座垫、26×1.5光头胎;为了节省重量,车支、后架全部拆掉(后来用皮肉体会到了后架的重要);为了减轻双手疲劳,每车加装了羊角;为了节省时间,每个人包中放入了吸管水袋。地图、现金必不可少,手套、墨镜也别有大用。蓟门之树嚷着要睡觉,匆忙间又塞进了几块巧克力、玉米肠。
睡觉之前的祈祷是我每天必修的功课,今晚又加入了心态放松。于是乎,知秋一叶自言自语道:长途骑行,不取决于速度、也不取决于耐力。良好的心态、必胜的信心,决定成败与否。后来,这句话成为我每晚必大肆宣讲的箴言,直到自己臀部被车座磨出了血泡才窃窃闭口。所以,现在蓟门之树只坚信:“骑车取决于PP的坚硬程度”。
7点钟,两个身背小包、胯下花绿的人离开了北京。带着憧憬和未知寻找着107国道。
——国道、时速、飚车——
5月1日,天气:万里无云,气温:30度,风力:北转南3、4级。
行驶在107国道的前沿,道路两侧是北京界特有的钢筋水泥,耳边身旁并行着骑板儿车的菜农,放眼望去是数不尽的参天耸树。国道定位为连接各省市间的快速公路,可万万没想到107国道会途过800米的蔬菜大棚。就在岳各庄边上,我们被绵延一公里的菜农帮堵了个水泄不通。于是,下车—推行—抽烟—上车—刹车—鞋掉,又上车—穿行—歪倒—半身白菜—索性推车—撞人—骂街—被劝开—骑上车—回头再骂—飞土豆—竖中指……经过尽半小时的折磨终于出了五环。
卢沟桥是107国道的起点,蓟门之树骑在卢沟桥上问我永定河在哪?被我哈哈了一番。左手是杜家坎高速收费站,成群的私家车象蜗牛一样缓行,而我选择单车作为交通工具体味另类人生。在前往长辛店途中,远处偶然发现了一个拍拖景象:一辆烧燃油的三轮顶着一辆装满菜的板儿车向前行驶。近处一看,不由得大叫佩服:连接两辆车、起到支撑的工具居然是后面燃油三轮驾驶者的大腿。此君屁股横跨、腿胎腰高,愣是把时速顶到了25km。轻骑兵自然不能认怂,几下力蹬超了过去。蓟门之树还没来得及得意,只听得后面马达声大作,人车腿混合体飞也似的反超而过。忍不了了,难道飚骑四海的我还不如这个四不像,吾大轮哐哐一上,摇车发力,赶了上来。于是,在107国道上出现了三个飞驰物体。经过了3分钟的竞技,人车腿混合体果然动力强劲,蓟门之树已缓缓地被追上,可她依然毫不示弱,冒着白汗全力狂蹬。这时,奇怪情景再次出现:一位身穿骑行服的女侠,伙同一个两人肉腿战车紧追一位黑色无辜平民,且此情此景坚持了2分钟有余。正当平民的我也要败下阵时,后面的人车腿混合体终于肢解了。听得后面互相指责大骂:“你就不能再开快点儿……”、“喊什么!老子腿不算人腿啊……酸死我了……”
经过了“跑路”在一役,蓟门之树对农民大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认为他们确实彪悍,但也缺乏智慧。伴随着阵阵的河水声,我们骑过了琉璃河,正式踏入了河北省的土地
——麦田、午餐、汽配——
107国道是中国最繁忙的国道之一,即使在五一这个全国性的节日里,仍有不少司机为了生计而放弃休息。华北大地是高产量区,从71年的首次突破“一亩千斤”,到现今的打白条泛滥,河北的确可以说富首中原。可使知秋一叶奇怪的是,为什么多的田地却只种植我最不爱吃的韭菜,数以千计的韭菜错落有致的顺延在国道两旁,绿油油、光溜溜,满眼望去看不到边。难道河北人民天天吃饺子?难道村里不怕韭菜烂一地么?……就当我胡思乱想时,蓟门之树开始体力不支了。
我最了解的人往往最出乎我意料。蓟门之树骑行速度下降说明她肚子饿了,满头大汗说明进入了山坡地带。可是,今天国道平坦如席,她怎能又出汗又慢骑呢?还是她本人一语道破天机:“天热呗”!奥….原来天机暗藏杀机,一准是馋瘾犯、想吃冰棍了。在张飞的故乡——涿州,我们买了两根冰棍儿,一边唆着美味一边对着地图指指点点,恰巧边上有位大爷问我:“这自行车好啊,故计得四、五千吧”? 我说:“啥都别说了,三千我让给您老”。最后,被蓟门之树踢了一脚说我欺负老实人。
过了张飞庙、又来到桃园三结义的地界,伴随着小小的缓坡,我们进入了河北名镇高碑店。恰逢午餐时间,当子时进补。我们选择了一家回民餐厅,当第一道菜端上后,看见盘子尺寸的我们异口同声到:“点多了”。高碑店人的淳朴直接体现在菜量上,闻名遐迩的高碑店豆腐丝怎能不偿?结果厨子把服务员刚刚购买的整袋豆腐丝全部拌给了我们——整整一大鱼盘。为了不辜负人家的好意,经过风卷残云的吞吃,依然剩下了不少。一结账更是下了一跳,单就拉面来说:四量3元、三量2.5元、二两1.5元,饭菜便宜得接近于北京的成本价。水足饭饱、有些困倦,索性在馆子里小憩半小时。13:00,我们换上了短裤,又踏入了征程。
——日照、昏睡、坐垫——
在烈日炎炎的下午骑行,精神萎缩到了极点。恍惚的平路,伴随着狭小的村庄在我们的瞳孔中倒退。远远的看见道路两旁、买狗摊点的狗头攒动,大黄小黑、黑背西施、长毛短尾、品种很全。有只狗为了叫嚷,连嗓着都喊辟了,仅为博得新主人的新欢——可悲。我想起了朋友买的沙皮狗一月后长毛的故事,不禁呵呵直笑。临走时,我指着树旁一坨动也不动的黑兽问:“它是不是生病了”?主人回答道:“ 这是死狗……”,着实下了我一跳。
接下来的事儿更让我哭笑不得。在徐水镇附近休息时,我一边补水一边跟田边的农民大伯闲聊。当我问及为什么河北人总爱吃韭菜时,农伯诧异的看着我,我又指了指田地里的“韭菜”,告诉他吃多了容易拉希。农伯嘲笑我:“那是小麦,不是韭菜。这个问题自1974年大串联以后就没有人再提过。你是不是北戴河来的?”我无法证明我的来历,只能骑上单车继续前进。
3点钟的太阳榨干了我身体里的每一滴水份,屡屡刮起的南风也成为了我前进的阻碍。这时,我注意到了蓟门之树痛苦的表情,起初这个坚强的小女人不跟我说实话,在我百般追问下才知道是PP的痛苦引发了她心态的焦虑。至此,她已经连续骑了130公里,长时间的坐姿和汗水使我们的臀部负重不均,此时的座垫象小刀子般切割着她的坐骨,使之麻木、硌损。要不是车座还比较宽大、柔软,早就坚持不住了。我不时用冰棍和笑话牵引蓟门之树的前进,她自己也每五分钟换一次臀姿来克服压痛。时速由最初的23 km减至km公里,每人背负的水袋也渐渐喝到了底部。
不过,在一天的行程中,我们始终数着路边的道标,始终掌握着余下的路程,始终保持着清醒的预见性。17:30分,两位来自北京的车友进入了保定,在河北的昔朝古都目送了夕阳。
*******待续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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