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山-飞云顶,一次真真正正的丛林穿越。
有朋友问:“这次出游滋味怎么样?”我回答就两个字:“艰苦!”。朋友又问“到底有多艰苦?”我想了好一会,然后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为她娓娓道来:“。。。我们不得不开始喝雨水了,后来连用地垫兜着的都喝了。。。再后来总算找到一潭冒泡的死水,浑浊的盛满了带在身上。。。若不是最后时刻出现转机,万不得已也只有喝下去了。”朋友听得入神,遥望远方作神往状,幽幽道:“好-浪-漫-耶!”我当场晕倒。
一切要从13日早上12点说起。
当时我们一行7人,连同两位当地向导,正式从酥醪观起步,开始冲击此行第一个目标--海拔1020的四方山。山势很陡,几乎是全程45度角上升。山势陡峭当然难不倒我们这些每人背负6升水以上的猛驴,过程这里便按下不表了,但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高温持续不退,这一段食水消耗相当厉害,为第二天的危机埋下了伏笔。
大约在下午4点30分,四方山就被我们踩在了脚下。登顶是令人愉快的,大家都兴奋地互相照相摆甫士,此刻大概每个人都怀着一种乐观的心态:还有260米海拔就到飞云顶了,不就260米上升吗?
沿着山脊开阔的防火带步行至大约5点钟,我们开始意识到,防火带会把我们带向错误的方向,不能再往前走了!但指向飞云顶方向的一边确实没有路,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灌木丛,怎么办?
向导提议,由他们用刀开路,带领我们穿越丛林。于是,一次名符其实的丛林穿越就从这里正式展开了。
开始遭遇的是两个人高的,生长得密密麻麻的幼竹林。行进中除了靠手肘和肩膀推挡,还要适时地晃动着背上笨重的登山包,以避开或压倒四面八方竹杆的阻挡。严格来说,向导在前面开出的通道不能算是给人走的路,因为竹子被砍后路上犹如布满锋利的匕首,触目惊心,要是一个不留神打滑跌坐在地,后果不堪设想。
好不容易挤出竹林,前面又出现一大片遮天闭日的乔灌混生林。憋着一口气穿越后登上一个小山坡,总算得以再见艳阳天,但此时太阳开始西沉,时间已是6点30分,海拔不过1050米。
原来挣扎了2小时,还是在四方山的附近!大家知道登顶无望,商量后决定先把营地扎下来,在山上度过一晚再作打算。
7点钟顶点扎营。营地座东向西,南北两面高山环绕,往西十来米就是悬崖,可以俯瞰山脚的罗浮山水库。我和白开心决定把帐篷开口朝向山风习习的正西面,以吸收天地灵气,滋阴补肾。
晚饭吃的是干粮,大家几乎都是在干啃,因为水已经不多了,把向导计算在内,平均下来每人只剩一升左右。
这晚是我生平第一次在荒山过夜,自然有点兴奋。但9点钟没到,老驴子们便纷纷钻进帐篷成一统,剩我一个叹虚空,总不能自己跟自己玩杀人游戏吧,只好也悻悻地爬入新帐篷假寐。
打青春期发育以来就没有试过早于11点上床,这时如何能够睡得着?
正在苦恼之际,帐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下雨了!荒山夜雨,难得一见,我连忙翻身起来,没想到同居密友白开心比我反应更快,早已经抢占有利位置在观赏雨景了。两人傻乎乎地赏了一会,忽然异口同声地:“装水!”
一阵手忙脚乱后,我从背包里摸出2个康师傅红烧牛肉碗仔面的空碗递给白开心,他小心地摆放在帐篷口接雨水。接了一阵,他觉得太慢,干脆把“窗”前的外帐折叠成一条水渠,让打在帐顶的雨水奔涌而下,我则拿着碗在下面接个痛快。
雨越下越大了,不消5分钟便能装满一碗,每碗大概相当于500毫升,我们一边接水,一边忙着把水倒进那些每个容量1。5升,日间早已清空的矿泉水瓶。
本来想把其他人也叫起来接水,但一来不想扰人清梦,二来盘算着把我们两人带的容器全部装满也很可观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山雨只是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点算只接到了3升。
没想到我们这一半是自身需要,一半是闹着玩接回来的3升天降甘露,以及第二天早起时发现屯积在地帐凹陷位上的另外3升雨水一共6升水,在后来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甚至在一段非常时间里成了大家继续走下去的精神支柱,这是后话。
就这样,两个老男人就象孩子一样,趴在帐篷玩了半小时的雨水,最后雨停了,人也倦了,终于倒头睡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寺”。(待续,有时间再写,欢迎有时间的同行驴子们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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