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6点,一行9人顺着山脊浩浩荡荡杀奔飞云顶。
经过一整夜的休息,吸入了大量的负离子,大家似乎都重新焕发了活力,无论接水的没接水的,睡着的没睡着的,都表现出良好的精神面貌,士气空前高昂,大有立马把飞云顶踏平的气势。
可惜,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宿命推理很快便应验在我们身上。
3个小时后,同一帮人衣衫不整、东歪西倒地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坡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们也算了不起的了,在根本没有现成路径的情况下,那短短3个小时我们负重翻越了数不清的小山头,堪称急行军。
但烦人的是:每越过一个小山头,前面必然是一条长满灌木的山沟,钻过灌木丛,前面又是一个急升的小丘,M字型后面是另一个M字型,连绵不绝,明明看到那山峰就在眼前几乎伸手能及,可就是不让你一溜小跑过去。
这样下了又上,上了再下,路走了很多,海拔却没怎么上升,我们终于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看山跑死马”。
上山时带的水基本耗光了,有人开始喝昨晚接到的雨水。我啃了一块压缩饼干充饥,只敢轻呷了一口雨水。
9点30分,阳光普照,晴空万里,远方的飞云顶已经清晰可辨,但我们感觉不到一丝的轻松,因为近峰对远峰的遮挡让我们无法判断前路还有多少个M字型,也就无从判断继续走下去需要的时间,即使作最乐观的估计,也在2个小时以上,而2个小时的烈日暴晒足以令有限的食水消耗怠尽。
更糟糕的是,只要其中的一个M字型的凹位不是山沟而是悬崖,我们就无法穿越而登顶,必须原路折回。
原路折回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疲惫之师丢盔弃甲滴水不沾往回狂奔曾经走了12个小时的,完全没有水源的来时路,而太阳公公留给我们的日照时间不会超过7个小时。
后果是可怕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但谁都不愿主动去想,更没有人愿意提出。
我们的精神领袖--两位向导开始频频的摇头,用当地的方言彼此交换着意见,方言我不太听得懂,但“进退两难”4个字不止一次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头驴大头虾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他一次又一次地对照着GPS和地图,焦虑的眼神透露出勇于担负责任的他此刻是多么担心和着急。
10点正,已经没有人说话,偌大的山头上只有虫子的叫声、拐杖着地声、沉重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着齐腰高芦苇丛发出的沙沙声。意志在支撑脚步前挪,但每个人心中都怀着同一个疑问:还应该继续这样走下去吗?
又登上一座小山坡,这时几位伙伴因为背负超重、缺水而出现轻微不适,全队原地休息。
就在这时候,几双眼睛几乎同时察觉了左下方(其时飞云顶在我们右上方)大约1公里以外的树林中央出现了一座建筑物。“是拨云寺!”向导高呼。
新目标出现了,登顶前路难测,拨云寺就在眼前,孰难孰易,必须作出明智的选择。跟向导沟通后,走在最前面的,英明神武的山猪和一高一矮果断决定放弃登顶计划,转攻拨云寺。
事后证明,这一战略转移是正确的、及时的,在最危急的关头挽救了全队,意义好比红军当年的遵义会议。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更喜盘斋香飘溢,三军吃后尽开颜”。(待续,有时间再写,欢迎同行驴子们续写)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建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