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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雅鲁藏布大峡谷深处的中国高原山地部队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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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7 10:11: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山地步兵就像高原上的幽灵,没有人能足够地接近他。而隐藏在雅鲁藏布大峡谷深处的一支高原山地部队,更是让人捉摸不定。即使在外军资深专家眼里,这支能够在青藏高原无人区及高山峡谷密林区遂行任务的部队也有无数的不解之谜。

  虽然新华社的军事记者几乎可以全军通行无阻,但为这次采访成行却花费了前所未有的功夫,我们的期待之心从三月一直熬到七月,当我们终于走进尼洋河畔那花园般的营区,  
高原反应带来的头痛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沿着深深长长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印度洋的暖湿气流非常辛苦千里迢迢地吹到这里,使这片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成为美丽的“西藏江南”。如果在翠山环抱的营区内留张影,完全可以把它当做是云南的某个地方,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有的两朵高原红,和高原人才有那种灿烂纯净的笑容,提醒你这是西藏。

  西藏边防战略地位极其重要,但因其自然环境恶劣驻军难度太大,绝大部分地区高寒、缺氧、气压低,不宜人类生存。此外,整个青藏高原交通困难,即使修筑简易的行车路也要比其他地方的高等级公路付出更多成本。由于山体结构年轻,泥石流、塌方、雪崩及大的山体变化时有发生,修好的路一夜之间就可能无影无踪。有的地区甚至每年大雪封山八九个月,交通完全中断。因地形复杂,气流十分怪异,直升机在这里同样难以找到用武之地,二战时的死亡航线“驼峰航线”正是在这一地区。

  种种原因表明,在海拔相对较低的地方,装备并训练一支适应在无人区作战的戍守边关山地劲旅,是稳固西藏边防的最好办法。 这支部队前身是解放战争中在长春起义的国民党滇军第60军暂编21师,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并有突出战绩。

  别出心裁的山地行进

  也许是我们的运气好,也许是部队领导的有意安排,我们刚到的第一个晚上部队就“进入状况”了。

  凌晨5点,上级首长命令部队演兵开始。早晨8点40分,我们已经坐在某直属连的兵车里向峡谷深处摩托化开进。这就是精锐部队的速度,只要一声令下,人员、车辆、武器装备弹药、后勤保障在十几分钟内全部到位。

  虽然驻藏部队车辆的性能都很好,但是在河水冲出的乱石滩上行进,每辆车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我们执意和战士一起坐在卡车的大箱里,剧烈的颠簸使人觉得变成了瓶子里的水和油,被一个想混合两者的人使劲摇晃,全身就快成一浑沌了。此刻尚无敌情,驾驶员不停地通过各种方式向临近战友传递信息,车灯以让人眼花缭乱的组合闪烁着,我们三人完全不懂它的含义,陪同我们的宣传干事小郭主动当起翻译:哪种灯光表示加速,哪种表示遇小股敌人袭扰等等。

  走上盘山路时,一个奇妙的现象出现了。简易的盘山路九转十八弯,有的弯度过大,稍大一点的车要经过一次倒车才过得去。我们等在路边,想看看最后一个梯队炮兵,怎么把他们的大炮拖上去。

  下面传来的发动机声明显深沉了,肯定是炮兵。可是炮呢,炮怎么不见了?把炮扔了还怎么打仗?这时,两颗信号弹腾空而起,我军遇蓝军空袭。马上,防空火炮就发出吼叫,原来,炮全装到卡车大箱上。把车顶帆布一揭,车都不用停,各种火炮就可以旋转××度,俯仰角15~90度进行射击。我们惊叹战士的智慧,这样一来,机动过程受地形影响大大减少,机动速度也提高许多倍。

  进军峡谷深处

  中午12点,部队到达指定位置,12点半,当我们还在互相按摩发酸的腿脚,上面通知情况解除,可以开饭。说着,饭菜的香味就猛地钻进鼻子。现在野炊都用汽油炉煮饭,再不用辛苦地挖排烟灶,但精美的四菜一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魔术般地端上桌来,还是让人感到吃惊。

  香味还吸引了附近的百姓,几个藏族同胞拿着塑料袋、饭盆等在饮事班旁,未加工过的米和菜白送给他们也不要,因为他们自己做不出这样可口的饭菜。看得出来,部队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演兵,军地双方对此事已有默契。所有食物统统被收在一个容器里,迫不及待拿走大快朵颐去了。几个八九岁的孩子等不及,抓了一把大嚼,结果吃到放了辣椒的菜,辣得原地转圈,一边转一边指着水桶向解放军说:“吐其其、吐其其(谢谢)”,惹得大人们哄堂大笑。

  这支部队总会让人感到意外,就在我们躺进刚刚建成的帐篷午睡的时候,战士们却没有休息,他们要把自己伪装起来。一觉醒来,站在高处一望,山风吹过峡谷,一片绿色摇曳,那么多的部队、那么多的车辆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河水在蓝天的映衬下呈现出诱人的碧绿色,像液态的宝玉;几只牦牛在河边的草地上悠闲地啃着青草;白云则一律悬挂在看上去只有百米高的山间,仿佛伸手可得。

  我们正在计算把这块地放在北京每年可以收入多少钱,英勇的山地步兵已经向峡谷深处进发,再往里走任何机械都成了废铁,只能靠人的双手双脚。

  高山峡谷山势陡峻,河谷深窄,地形起伏急骤,高差悬殊,有的可达3000米。雅鲁藏布江水量充裕,流速在2~4米/秒,河岸陡壁较多。地形横断割裂,加之山高林密,植被繁茂,逾越沟谷山岭极为困难。

  这里气候垂直变化明显。河谷地带气候温暖,夏季炎热,最高气温37度,冬季无雪。通常海拔每升高150米气温下降一度,谷底和山顶,同一时间内温差可达15~20度,海拔5000米左右常年下雪。部队往往同时需要防暑和御寒。

  久居都市的人到这里才会感到人在自然面前的无奈,除了无条件地屈服并赞叹,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然而,高原山地步兵却可以成为这里的主人。

  他们飞身绝壁,横渡冰河,战毒蛇,斗蚂蟥,游刃有余。侦察连正在演练“破敌指挥所”,几名战士在绝壁树上拴溜索,几抱粗的大树竟颓然折倒,原来是百年朽木!他们另选山岩凿石定绳索,飞身直取“敌”巢穴。工兵分队迅速在江面上“架”起座座绳桥,步兵分队个个如同大渡河勇士,借一根单绳爬过大江。

  满山的叶子看上去青翠光亮,却有刺,冲锋命令一下,山地步兵们的身上到处都是刺,冲完下来,干部战士坐在一起拔刺。冲锋绝不像电影里那么简单潇洒,因高原缺氧,每次冲锋都是对心肺的痛苦折磨,一座几百米高的山头,往往要几个冲锋才能到山顶。我们试着冲了一下,还没到20米,心跳如擂鼓,躺在地上投降了。

  峡谷中云雾多,空中低云与山坡、高地连接成雾,能见度一般有时不足一公里,湿度大得每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湿漉漉的,物资易腐烂变质。因此,大家只带很少的粮食,必须就地取食。山鼠、野兔都是美味,还有漫山遍野的“狼血菜”等十多种可食用植物。但是,山地步兵们为保护生态环境,善待每一根小草。宿营地大都选择在山腰植被稀少的地域;野战生存,他们的“主食”是漫山遍野丛生的蕨菜;而对珍稀动植物,宁可饿肚子也不取食。

  夜宿雅鲁藏布江畔

  “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部队完成峡谷中的演习任务,撤回集结地点宿营。两山中间的一片天,星星有限,于是我们跟随了一天的某连队策划了一桌酒席,要以高原人的方式把我们几个记者灌翻,果然一会儿功夫我们就被灌翻在地,酒的名字叫“大峡谷”。 夜深了,雨就来了,帐篷有两处漏雨,恰好滴在人的脸上,于是我们起来,和连里的干部摆起龙门阵。连长、副连长都是军校毕业主动要求进藏的,一说起山地部队,大家全都兴奋。

  连长说:世界最著名的山地部队莫过于意大利阿尔卑斯山地部队。部队分5个旅:另外还有1个营被编入欧洲联合快速反应部队。虽然意大利陆军目前正由36个旅减为24个旅,但阿尔卑斯山地部队的编制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可见它的重要。所有士兵都从当地山地居民中选择录用,他们须接受严格的山地作战训练,士兵必须具备强健的体魄和坚韧的毅力。

  阿尔卑斯山地部队所用的武器大多经过严寒气候考验,或有特殊设计,如冬季用扳机,使士兵在戴手套的情况下,仍能开枪射击。专为阿尔卑斯炮兵设计的奥拉·梅勒瓦 105mm56型榴弹炮,是一种闻名世界的武器,这种炮可以拆成11个部分,以便骡子运输,射程为10575米,是山地作战不可多得的武器。

  相对外军,我军的武器装备还有一些差距,但是,每个高原山地步兵都自信地说,我们可以打得赢。

  在拉萨时,军区一位副参谋长也同我们说过相同的话,曾去过奥地利山地步兵学校参观并对各国山地步兵深有研究的他肯定地说,我军的个体文化素质可能稍低,但整体作战能力、合同作战能力并不低,因为我军指挥员的战术素养高,每名军人为国守土,忠于党和人民的意识强,意志品质顽强。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帐篷外面静悄悄,只有小虫子的叫声,我们几个人去巡夜,没料到许多战士住的并不是制式帐篷。他们把两件军用雨衣联起来竖在地上,再在边上挖几道排水沟,两个人钻进去就睡,离着稍远一点还以为是一丛灌木,打死也想不到是帐篷。还有的战士在两树间拉一道背包绳,把一块塑料布往上一搭,同样是一所精致的小房子。连长说,制式帐篷有很多,为了训练适应能力,故意这样的。

  雪山红杜鹃

  如果不去看一看,我们不会想到,终年积雪的山峰下,白云缭绕的葱绿林莽中 ,竟开满了美丽的杜鹃。从峡谷中撤回,我们就来到川藏线上的色齐拉山,这是座被山地步兵寄予了无数情感的大山。 杜鹃花的世界,豁地一下就展现在我们面前:红的如霞、白的如雪、粉的如玉,一朵朵、一簇簇怒放在澄净的阳光下。抬头望是绚丽的一片,在白雪蓝天下绚丽得纯净,它吸雪之冰清,吸森林之灵气,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开得灿烂而恣意。

  杜鹃花的世界也是兵的世界,当我们回到营区,发现一个连队的操场边,有一株亭亭玉立的杜鹃树,树上开满了浅紫色的杜鹃花,浅紫色,太特别了,满山也没见到一株浅紫色的。

  “这棵树是来自云南瑞丽江边的一个战士从山上挖下来的。他的家乡有很多杜鹃花,看见杜鹃花就像看见家乡的亲人。杜鹃开花的时候,他调去了山南边防某团。一次巡逻,雪在两个小时之内就下了三米多厚,三米多厚啊,和他一起的十多个战友都被埋在雪下。他牺牲了,但他栽的树却一年一年地长大。”战友们都说,在每一丛怒放的杜鹃花里都有他的身影……

  每当杜鹃花开时,是军嫂们探亲的季节。某营黄营长的夫人是个女强人,一人在家做生意,里里外外应付得头头是道。进藏后,她第一次认输了,剧烈的高原反应让她每天头痛欲裂,呼吸困难,食不甘味。她对战士们说,下次腿打断了我也不来了。可是第二年杜鹃花开时她还是第一个进藏,她说,我想看那杜鹃。

  可是并不是每个姑娘都有勇气来看这雪山杜鹃。某连长饶以品给我们讲起他的恋爱故事:“小王是我小学同学,也是我的第一位恋人,89年她送我当兵时哭的像个泪人……

  当时我在错那边防当兵,到部队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写信,可错那每年八九月份就进入封山期,那段时间写的信她一封也没收到,她每天都在单位的收发室里翻找来自西藏的信,可每天都是失望。60多天后,她脚软了,心也跟着软了。开山后我一下收到30多封她寄来的信,最后一封是这样写的:‘以品,自从你走后,我的心就被你带到了高原。一年来,我是扳着指头数着日子过来的。每当我孤独寂寞时,遇到挫折烦恼需要帮助时,受到委屈想倾诉时,你都不能来安慰我。我是一个脆弱的人,我害怕将来结了婚还过这样的日子。因此,考虑再三,劝你还是找一位比我坚强的姑娘好……”

  政治部的领导说,官兵们最爱看的杂志中有《知音》和《女友》,最喜欢的栏目是里面的“征婚广告”。

  兵们最佩服通信连王技师的爱人,一位战士说:“我从成都休假回来,遇到嫂子(兵们把干部家属一律称为‘嫂子’),我问她第几次进藏,她说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当时我没理解。

  夜间三点到5000多米的加查山,山路有23道回头弯,第二天七点才下到山脚。正是四月,雪太深了,有三四十厘米,两个包全颠破了,人的头可以颠到车顶。路两边没有任何护栏,车子随时有可能冲下悬崖,我吓得手心冒汗,我问嫂子,你不怕吗?

  “习惯了,死就死了,又不是第一次。”

  跑了三天四夜,到了部队,战友没有一个能认出我是谁,嫂子这么辛苦却一句怨言也没有,很多战士都感动得掉了泪……” 杜鹃花年年灿烂依旧,山地步兵说:“花瓣终会凋谢,因为赋予它灵魂,它才永远美丽摇曳。”

  北上念青唐古拉

  米拉山和加查山就像两尊门神,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到这里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两座大山的山顶终年下雪,如白发老人,一丝不苟地把山两边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翻过山去,所有的绿色消失,阳光变得灿烂进而灼人,教科书上写道:“北部喜马拉雅山主脉地区,地势高峻,空气稀薄,含氧量低,导致人员高山反应,枪炮初速增大,发动机功率下降,水和汽油沸点降低,野饮困难。冬长而寒,夏短而凉,无春秋之分。冬季积雪有时达1米以上,有些山口达3米以上,封山期长达半年。”“对武器装备的影响:雷达、指挥仪等高技术装备,功率普遍下降20~30%,侦察盲区增多……”

  海拔不断升高,我们就渐渐感到不适,眼球开始向外鼓,太阳穴开始膨胀,胸口上的“石头”越来越重,大脑已经罢工,不肯有任何思维。汽车似乎成了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偏舟,连绵不绝的山就像大海的波浪,拼命地向我们压来,就要把我们吞噬。阳光如鬼魅,照得山红一半、黑一半,走了好长的时间,已经不知道这个时间有多长,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就连一只鸟,一只老鼠也没有,找根小草也是稀罕……我们进入无人区了。

  我们的嘴唇变了颜色,是马上就要流行的唇膏的青紫色。血液中携带分子氧的红血球呈迅猛增长趋势,深红的血变得又粘又稠,我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心脏的存在,它跳得像春节时的锣鼓,即使躺着一动不动,它还是撒着欢儿的蹦。氧气管子不知何时已经在鼻孔里,我们好像又活了过来,山地步兵们有说有笑,清醒一点时一定要问问他们有什么秘诀。

  为了以积极的防御代替消极的防守,就要发挥山地部队的“匿踪”优势,攻敌于突然。这次的训练计划是将部队机动到雪域高原深处,练如何藏起来,如何在近似实战的条件下防精确打击、防电子干扰、防侦察监视。在植被稀少、物资贫乏的环境中,做到这一点难于登天。

  西藏的山体为断层结构,挖不出猫耳洞,一挖就垮。于是山地步兵们向地下要空间。挖一个大坑,人员装备藏进去,然后在上面进行伪装。在构筑基本指挥所时,领导干部和战士一起挥锹上阵,挖土运石。×天时间,他们就利用谷地、冲沟、山势隐蔽开设了多个地下野战指挥所。指挥所里电话线密如蛛网,睡觉的床、吃饭的灶样样齐备,真正达到了能生活、能工作的要求。

  ×天,也许有人会说太长了。可是在这个喘气都费力的地方,一铁镐下去,冻土只有一个白点,像是在嘲笑人们拿它无可奈何,往往一个班挖一个炮坑就是×天。某营营长吴刚关节疼得浑身大汗,还是起早摸黑挖工事,成了全营晒得最黑、手上茧疤最多的人;教导员李佐林肠胃不适,晚上输液,白天坚持施工。三连班长蒋渭方连续3天带病坚持施工,直到累倒在工地上。炮连施工任务重,连队干部就带领勤杂人员挑灯夜战至深夜11点钟,在零下6度的寒风中,在地下构筑了一个拐洞式的指挥所。

  草皮在这个地区弥足珍贵,长草的地方土层都比较松动,但是为了保护生态环境,掩体一般挖在光秃秃、硬邦邦全是石头的地方。每个战士的手上都有几个大大的血泡。掩体的要求是“×米不见人,××米不见车”。战士们还在帐篷外设置了“之”字形双层挡墙,防止“敌”炮火袭击和帐篷里的灯光外泄。他们就地取材,移植砂石,利用麦秸秆等对工事积土,使工事与周围地形地貌巧妙结合,与自然浑然一体。如果不走到跟前,你很难发现工事在哪里。

  一个洞,两个洞,三个洞……/漫山遍野洞连着洞/辨不清哪是入口/哪是出口/只见一只只老鼠/由这儿进去,从那儿出去/来来往往穿梭于洞中/摸不清,道不明/洞中还会钻出人/随着口令的上传下达/搜寻空地入侵之敌/瞄准,射击,卧倒,匍匐前进……/熟练地做着各种动作/远比那些老鼠有趣……

  这是一位名叫徐刚的战士的战地诗歌《趣》。

  在雪山秃岭中,披着伪装网的野战帐篷星罗棋布,隐藏在沙石之下。远远望去,风沙漫过山野,为了检验隐蔽伪装效果,上级派人到四周山头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少数帐篷的顶部高于周围的树丛。于是,官兵们又挖地三尺,降低了帐篷高度。

  在无人区,只有通信连能找到现成的伪装。西藏的山口、路边总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香塔,天线就从塔尖上伸出,真可谓是天衣无缝。有时为了需要,还会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许多香塔,几十米之外让人难辨真假,他们真是做到了“天上看不见,地上难发现,营长一声哨,神兵一大片。”

  无人区的生存之道

  在4500~4700构筑工事××公里左右,没有体能原因战斗减员,在我们眼里,这简直是个奇迹。野战

医院的医生向我们提供了这样一组数字:

  50年代,进入高原部队急性高原反应的发病率达X%,死亡率Y%; 80年代,发病率下降到P%,死亡率Q%;

  90年代的统计资料说,高原反应率是S%,死亡率几乎为零。这得益于抗缺氧训练的研究成果。在含氧量不足内地60%的念青唐古拉,人的热量消耗加大35%,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持体力,吃穿住行样样都有学问。

  在某部炊事班,帐篷内蔬菜、水果、肉食等样样齐备。炊事人员科学制订食谱,主副食配量按照口感好、有营养、抗疲劳、增体力的原则,使之从温饱型营养向功能型营养转变。军区后勤部规定,驻训部队每人每天补贴伙食费5元,保证官兵们每人每天可以吃到0.7公斤蔬菜、1个鸡蛋、4个水果,早餐和作训间隙均有奶粉或盐开水供应。 高原生活适应性训练使官兵体质明显增强。此次在比驻地高近2000米的地方驻训,战士们嘴唇没裂口,行军不觉累,除了饮食营养丰富以外,与他们此前进行的适应性训练也有关系。在部队驻地时,他们基本上每月有一次高海拔区的拉练;各连队经常组织官兵戴上防毒面具变速跑;还请医学专家就高海拔区行军、着装应注意的事项举行讲座。

  上级医院研制的“红景天强身剂”系列药品,自90年代给部队使用以来,证实该药有抗缺氧、抗疲劳和提高机体免疫力等作用,上级每年出资十几万元购买配发部队。听到此处,我们赶紧把早就放在包里的红景天拿出来大喝起来,在这之前我们都嫌口感太差而冷落了它。

  官兵们的宿营地也别具特色。走进某工兵连野营处,但见这里的帐篷背靠风口,面对雪山,依托地形搭设。帐篷的地面铺设了一层塑料布,上面再铺一条羊皮褥子。晚上尽管风大天寒,帐篷内依然温暖如春。

  可是,并不是这样就可以在无人区生存。我们到驻训地的第四天傍晚,突然下起冰雹。所有的工事都是挖地三尺,任那排水沟再宽再大,帐篷还是被浸在水里,水温不会超过零度,水面上还结着冰茬子,某团团长的床已经飘在了水面上,全团也难找到一床没被浸湿的被子。我们被当做重点保护对象转移到高处,就这样还在有轻微的感冒症状,给野战医院又添了不少麻烦。战士们则和冰水战斗了一夜。 天亮后,没有一个人出来晒被子,虽是演习,山地步兵们一丝不苟。1990年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视察驻藏部队时为官兵们总结出四句话的老西藏精神,“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创业”。正是这种精神使西藏边防部队能够生存在生命禁区,并且越来越顽强。

  缺氧不缺智慧

  走打吃住藏,样样是强项。不论是在战争年代的战火硝烟中,还是在和平时期的演兵训练中,这支山步劲旅都战绩斐然。同时,在每次的演兵布阵中,官兵们对胜利也从未抱过任何怀疑。然而,兵无常胜。在两年前的一次演练中,还未同蓝军接火,部队就连连被逼入绝境:蓝军用高空侦察机、红外线和热成像手段拍到部队的一举一动。一场“败”仗,像一磅千钧重锤,深深

地震痛了铁汉的心。

  那天晚上,指挥部的灯光亮了一个通宵:攻关组成员围在一起,从地道战到游击战,从中东战争到海湾战争,从传统战争到现代高技术战争,深入交流认识。他们以军事骨干、技术能手组成隐蔽伪装先训班,收集剪贴军事研究资料。依据书上的介绍和兄弟单位的革新成果,制作了30多种简易方便伪装器材,还多次走出军营,向专家学者请教。

  今年,在千里之外的雪山秃岭再次举行陆空协同演练,再次担任坚守阵地防御主力。演练中“蓝军”先后派出2批次12架次歼7侦察机在空中实施侦察和攻击我地面目标,在这些现代化的武器面前,隐蔽地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现在每名干部从班排长到团长全都经过正规培训,一说起外军的山地部队,他们也是如数家珍:“有的国家的山地步兵师有骡马一千多匹,从而保证了军队在简易公路乃至没有公路的条件下,仍能顺利实施战斗行动。”

  他们说:“在和平时期,外军除了对战史研究给予高度重视之外,尤其注重举行各种规模和各种条件下的针对性十分明显的陆空协同

军事演习,力求让军队在尽可能接近实战的环境气氛中进行体验和训练,一方面可提高部队的实战能力,稳定心理素质;另一方面则可检验部队的战役及战术理论和作战指导思想是否正确,各种装备和编制是否适应作战的需要。在演习中如果发现问题,立即着手解决。 “亚洲一些国家的山地部队在防护力方面,开始少量换装‘凯夫拉’便携式掩体,该装备具有防寒保暖、使用方便、伪装性好的优点。为弥补火力不足,增加了40毫米榴弹发射器,克莱莫定向杀伤地雷以及主要用于摧毁敌掩体的SS11-B1和‘法·弋特’导弹等。”

  “相对外军,我军在武器装备上差距正越来越小,虽然坦克、步兵战车在高原执行任务故障率较高,但部队自行研制出‘综合修理车’,有类似CT的电子检测设备;野战方舱加工车间可在行进间加工部件;大的故障还可以启动‘故障数据库’,通过网上‘远程会诊’,判明故障,提供解决方案,等等。”

  如今,山地步兵们正在探索新的训练科目,在无人区内气温零度左右时无锅、无火的自我保障已经以班为单位试验成功。虽然他们不肯透露具体情况,我们知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他们还发明了一种涂料,这种涂料可以防可见光、红外线、热成像、雷达四种侦察手段……

  离开高原山地部队回到内地,我们的大脑就像来次大扫除一样,马上变得清醒,思维也明显活跃起来。我们突然想起,忘记了问这支部队的番号,我们只知道,它叫“高原山地部队”。
http://mil.news.sohu.com/20051116/n24072926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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