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山,被吴冠中先生当作自己的三大发现之一。这里从外面看像是一座荒凉的汉墓,一进去,是很古老很讲究的窑洞,古村相对而封闭,像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这样的村庄,这样的房子,走遍全世界都难再找到。
李家山不通公路,村民出行大多途步。村里的水井位于沟底,村民则居住在山腰或山巅,挑一担水往返需要半个小时。李家山的四面山坡倾角都在六、七十度,站在坡顶尚不觉陡峭,但从沟底仰望,山坡笔直如削,村中的山间小路有如蛇行,曲折盘旋于坡壁,小路上的挑水人仿佛行走在悬崖边,不由得替他们紧张。
李家山民居沿坡壁呈阶梯状分布,下一层的窑洞就是上一层窑洞的前庭,有的窑洞甚至就直接建在下层窑洞的窑顶。一层层的窑洞就这样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的层叠而上,直至坡顶,画面极为丰富。这多达七、八层的窑洞看似随意的布局,完美的结合了山势的坡度与走向,凝固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李家山的美,简单而纯粹。黄土高原上特有的黄色和一望无际的层层叠叠,在那一片蔚蓝的天空的掩映之下,在那眼里门窗的点缀之中,却给了我泼墨山水画中黑与白的震撼和感动。
和碛口镇的情况一样,李家山居住的,多是老人。这里的老人,慈祥而善良。七十多岁的李世成老人,看着端我的相机踌躇不前,老人似乎知道我想拍照,又不好意思。老人热情地招呼我随便拍,不用拘谨。并且拉着我和母亲,参观他家的院子,给我详述他平淡的生活。虽然能感受到山里生活的艰苦,但是我感受更多的,是老人久久挥之不去的笑容。山西民风淳朴,这里不象国内别的景点,遇到游客拍照,便伸手要钱。这里的老人,只是平淡地看着你拍摄他们,回应给你的,只有微笑和包容。临行前,我偷偷在老人的口袋里,塞了些钱,希望老人能买些瓜果吃。老人发现后,执意要把钱还给我,于是我飞也似的跑了。身后,是那淳朴老人长久伫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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