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是向上生长 ——记2013届校园行知客“行走北疆”生态及鸟类科考

马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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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就是向上生长——记2013届校园行知客“行走北疆”生态及鸟类科考

清华大学 杨荣荣

               

          接到科考录取通知的时候，我正在社科院采访研究民族文化的色音教授。傍晚4点半，采访结束，关上录音笔才慢慢缓过神来，发现马上就要前往母亲的出生地——新疆，与心仪多年的《中国国家地理》同行，遇见“让候鸟飞”，会结交一群爱公益、爱旅行的校园行知客们，迎着夕阳往学校走，心里像是揣着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鸟，脸上控制不住地想露出笑来。        

        导师曾教导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时，我只是单纯地为去新疆而兴奋，绝不会想到会有这么精彩难忘的一段时光。

每只鸟儿都是特别的，每个人也是

        Day2：5月5日乌鲁木齐-白湖（798m）- 野马繁殖中心（617m）-火烧山（560m）白湖，市郊湖泊+山地环境。10:00-12:00. 共23种。紫翅椋鸟6，棕尾伯劳1，普通楼燕50，崖沙燕150，白顶即4，黑水鸡12，红头潜鸭40，黑颈16，黑翅长脚鹬20，白骨顶6，白头硬尾鸭3，赤嘴潜鸭2，赤麻鸭2，凤头潜鸭20，绿头鸭6，琵嘴鸭1，稻田苇莺1，白鹡鸰1，大杜鹃1，戴胜1，金眶鸻12，环颈鸻2，布来氏鹨1.                  ——摘自小虫（莫训强）的观察纪录

        启程前，对于所有在报道中出现的鸟儿，都以“鸟类”、“水鸟”等一语概之，仿佛它们只是一个与己无关又面目模糊的群体，来到北疆之行第一站——乌鲁木齐白湖，我就上了震撼一课。

        “顺着我的手，看苇垛旁边一群，那是红头潜鸭……”

        “蓝色嘴的是白头硬尾鸭，你们看像不像唐老鸭？”

        “电线上那只是棕尾伯劳，别看它小，可是它被成为最小的猛禽，嘴是勾的，喜欢把蜥蜴吊起来。”

        “看，刚刚飞过去一只戴胜”……

        几乎视野里每一个快速掠过，甚至都来不及看清的小精灵都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脾气，每个人似乎都能叫上一两只的名字，说出几种鸟类的特点习性。原来这些在报道中以“鸟”一概而论的小生命，有那么多种不同的羽翼、喙缘、翎毛和品性，每一只都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个体。透过望远镜，听着西锐老师和丫丫姐的轻声提点，我们一群满怀好奇的孩子仔细地找鸟、看鸟，观察每一只的特点，揣摩不同类群的性子，也许它们和我们这10个来自五湖四海的行知客一样，各有各的模样，各有各的秉性。

        小虫像猫头鹰，博闻强识，夜出，但昼也出，他说，“很珍惜在野外的日子，不敢用来睡觉，想多看几种鸟”，车还没停稳，总是整装待发准备第一个跳下车。

        闪闪像白鹡鸰，小小只又可爱，见了小鸟就拔不动腿，看鸟最常会说“好乖啊～”

        小崔崔是戴胜，很喜欢拍照，外形花俏，像是崔始源和王宝强的混合体。

        信霏很有灵气，喜欢亲近水和花草，像稻田苇莺。

        本地人大周周像森林医生黑啄木鸟，立志从事法医，憨厚老实，有时有点呆呆的。

        闹钟好像文须雀，长着两抹小胡子，外表憨憨，其实心里住着个大人。

        在魔术林，佳庆姐徒手抓蜥蜴的那一幕我们永远也忘不掉，像极了棕尾伯劳。

        小冉像是在电线上发现的那只蓝胸佛法僧，独领风骚是一把好手。

        粉红椋鸟必然是小烨烨的独属，他摘掉帽子，永远是不羁的发型。

        对我来说，无论做那只鸟都很好。尤其是在北疆这片旷野上，有福海、火烧山、额尔齐斯河、胡杨林、魔术池……虽然与想象中的少数民族地区不同，然而飞翔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应该比城市里被电线分割的天空上飞翔更自在。

        然而，走得越远，看得越多，也越发现自己的浅薄与想当然。“让候鸟飞”的舟舟曾对我说，有一种鸟叫红腹滨鹬，春季北迁前会增重1倍，从澳洲越冬地飞行6000 km消瘦到100 g，再到天津和唐海渤海湾滩涂停留猛吃1个月又长成200g，再不停歇飞行6000 km 到苔原带繁殖。没有任何一只候鸟能有安逸的旅程，从出生到起飞，从越冬到繁殖，一只鸟儿经历的风景和遭遇，大概远比我想象的卓绝艰险。

        让候鸟飞，从相逢一只鸟儿开始，驻足、观察、倾听，试着和它交流，试着为保护它尽一份力。因为爱护生态、热爱生命，我们十个来自全国各地的行知客得以相聚成行，又因为这份共同的经历和感悟，再像火种一般泼洒向各地，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知鸟爱鸟护鸟，为生态文明担一份责任。

你看，滴落苍穹的星斗        

        与想象中的绿底银边的高大民族风情建筑、异域风情不同，走在乌鲁木齐的街道上，触所及的尽是高楼、工地、钢筋水泥，与其他城市别无二致的“现代化”面貌。绕着准格尔盆地，车行千里，越走越发现，生态大美，自然大美。        

        生态，永远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词汇。所谓生态，是关系，是生物与其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是一切生物的生存状态，以及它们之间和它与环境之间环环相扣的关系。人、其他生灵和自然，永远是一个浑然一体不可分割的整体，任何一部分的破坏都有可能造成体系的坍塌，例如作为指示物种，白头硬尾鸭代表了特殊的生态环境，它们的消失意味着一片生境的消失。

        回溯历史，不论是游牧民族自然生发的信奉“万物有灵”的萨满教，还是天人合一的思想，都承载了天、地、人、神和谐相处的理念。后来，从万物有灵到人定胜天，人们因近代工业文明带来的狂妄，使得对天地的态度行为产生了变化，忘记了自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游牧民族信奉的萨满教，是以自然崇拜为核心的多神崇拜，认为自然万物皆有灵性，和人一样有喜怒哀乐，如果善待它，就会带来好运。通过宗教的逻辑将外在自然纳入生活，形成人对待天地万物自然生发的朴素文化体系。

        一直比较关注草原游牧文化。去年9月的一个傍晚，我坐在呼伦贝尔草原微微起伏的高地上，看着莽莽原野，除了深绿浅绿的草甸，只有远处被大风轻飘飘吹来的羊群，见不到车也见不到人，看得越久就越感到自己的渺小，一个人还没有一只羊显眼。

       或许，一方水土一方人，仰望星空的牧民比生活在城市丛林里的市民拥有更宽广的胸怀和气魄，生活在北疆的人们也许也看管了猎猎晚风里走马的场景。我们在行车在阿勒泰地区的荒漠戈壁，偶遇一匹浅棕色的野马，你可以想象那样的画面，午后烈日下，一匹浅棕色的独马在土里打个滚，翻身跃起，立鬃直至马尾一鞭乌亮的黑线，颠颠走马，一直千里，我们一干旁人站在沥青公路上，拿着相机、望远镜只能远远地张望着。      

        在新疆，行车也有行车奇遇。下午4点，在有时差的新疆，正是最热的时候，目光所及尽是暑气蒸腾的荒漠，忽见一片碧色海子，还不及舒缓渴意，纵横新疆数十年丫丫姐一指道，“看，海市蜃楼”，全车惊起，冲向窗边，突逢又一个奇遇。

         晚上9：45，太阳刚刚擦过新疆福海的地平线，玫瑰色的光晕横贯整个天际，青山如黛，白鸟栖沙洲，伶仃几垛芦苇枯枝积在水边，水浪拍打着玛瑙滩。鸟声，水声，风声，揉碎在胭脂色的波光涟漪里，美得不似人间。最后一天的晚上，夜访西红角鴞，前往傍晚被天光勾勒银边的阿勒泰额尔古纳林。西锐握着录音笔一遍遍播放西红角鴞的叫声，我们在黑暗中听着西红角鴞越来越近，似乎能听到它双爪轻触枝桠的声音，星星在头顶上亮得刺眼，连起一片星芒。仰天长望漫天星斗，远远近近地浸在墨色夜空里，抬头看久了，满满星芒似要滴落天穹，目眩神迷又舍不得闪躲。错落的鸟声透过白桦细白枝桠，顺着风声散播开。

        5月，在新疆气寒如冰的夜色里，听鸟。

        临出发前，有朋友对我说，这不是新疆最美的季节，没有满沟的葡萄，没有满山谷的野花，甚至还见不得太多绿色。但是对我而言，这10天见到的地方，是与旅游无关、与真实有关的大美新疆。

青春，就是向着天空的方向生长

        每年，《中国国家地理》都有校园行知客的活动，用向宇的话来说，每年都会汇聚全国各地各领域的几十个奇葩，完成绝对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奇葩之旅。然而，于我而言，这么晚才知道这个活动，实在是一份遗憾，像是缺了一半青春，少了一半精彩。

        所谓活动，并非拉了多少赞助，见了多少大人物，而是脚踏实地，一起前行，一起成长。对于我们而言，更多的一场远行，一次成长，一次知行合一的旅程。每天晚上的分享会总是在北京城遁入夜色之后，而新疆却还是落霞漫天的景致，微妙的时差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们祖国的地大物博和此次远行的距离和深度。

        5月9日，130团，早上响起营盘广播，新疆歌鸲萦绕在窗外，门口小广场上，家燕贴着脚边划过，单翅轻拍一下地面，像是轻轻拍过心口，发出一声轻响。铁打的营盘，留守的戍边人，几代边疆屯垦，一往而情深。

        胡杨林的土崖，我们比黄喉蜂虎早到了两天，不知道他们在迁徙的路上哪里断了线，候鸟的生存依赖于其迁徙旅途中栖息地连接网络的可用性。今年世界候鸟日的主题为“建立候鸟保护的网络”，旨在强调生态网络连接，以及强调组织机构和民众个体之间的网络联系，和它们彼此对于长期候鸟保护的重要性。

        我们在荒漠的公路上偶遇黄爪隼的巢区，一队人跳下大巴直奔陡崖，风猎猎地吹过脸颊，生疼生疼，大家仰头看着停驻在风中的猛禽，相视一笑，看着彼此为了寻找巢穴扒土爬石的样子，却升腾起一份志同道合的快乐和肆意。

        我们有仅凭飞翔姿态就能判断出鸟种的小虫，也有专注取景的摄影师小烨烨；有分得清同宗鸟类细微差别的佳庆姐，也有看了四五次，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白鹡鸰的小冉……从大众到爱好者，再从爱好者到发烧友，我们十人代表着各地爱自然的大学生，也代表着从普通大众到爱鸟发烧友的不同阶段。

        找鸟——看鸟——听鸟，这是一级阶段。

        赏鸟——保护鸟，晋为二级阶段。

        生态文明自觉——产生持续的行动源动力，估且为三阶段。

        在路上，有观察学习，有自我对照，有自省，也有反思。想想，所谓美，应该是自然之美，也是人文之美。有能够悉数记录、反复实验的规律和预测，也有无法量化、信马由缰的感知和情怀。

        4天10小时，足迹环绕准格尔盆地一周，途径乌鲁木齐、阿勒泰、克拉玛依、石河子等地，平均速度26.5km/h，最大高度1250m，行程距离1720.59公里，足迹遍布北疆。

         5月4日，正是青年节。我们一行十人从各地奔赴新疆，为了离自然更近、离青春更近。当天，习近平参加主题团日活动，说青春，论志向，谈梦想，他说“广大青年要勇敢肩负起时代赋予的重任，志存高远，脚踏实地，努力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生动实践中放飞青春梦想。”我想，所谓青春，应该就是从脚底的路启程，向着天空的方向生长。

谢谢中国国家地理、让候鸟飞，校园行知客活动；谢谢西锐老师、丫丫姐、晓东老师、向宇哥、李琳姐、川汇、舟舟和司机师傅。最后，特别感谢小虫、小众众、小崔崔、小烨烨、Jeff、信霏、小冉、佳庆姐、小鸟～这次旅程因为你们，变得更加美好，有你们一路相伴，真好。

壹生等于①瞬间

向往.............

菜丸子

狮临天下

文章写得真美.,人应该常常沉浸在自然里才能找到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