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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风雪长白山
3月30, 周日, 阴, 大雪. 我们一行10人, 冲风冒雪,
登上长白顶峰。 其时风雪交加,云雾弥漫,四周景物均隐
入云雾之中。我们根据记忆,寻路下山,大家保持紧凑队形,
滑下一道山脊,冲入一大片镜面似的处子雪坡,雪板如同帆
船般在雪面上起伏着,犁出一道道雪浪。我们体验着踏浪而行
的愉悦感觉,冲进一条巨大的V型槽,然后进入一片广阔绵延
的平原。
随后,杨波,朱亮,雪板三人离开大队,去开拓新的探险
之路。我们剩下的7人,卢总带队,口令压后,剑心,VeVe,
QT, 小西儿及我一字排开,鱼贯而行。此时雪下得更大,满天
雪花飞舞,远处巨大的雪峰在雪花中若隐若现。我极目天地,
四顾茫然,天地似乎连为一体,仿佛回到亘古的洪荒时代。
天苍苍,野茫茫,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我在此傲啸
临风,遗世独立。收回目光,看到在荒茫的莽原上,鲜艳的
雪服起伏跃动,交相辉映,宛如一串流动的格桑花,在雪原
上蜿蜒前行。回头远眺,陡峭的雪壁上留下的滑痕依稀可辩。
我突然体会到“雪泥鸿爪,我已经来过”的意境。也许在漫
长的岁月之后,某日午夜梦回,打开尘封的记忆,这一幅幅
生动的画面,将如同昨日发生般历历在目。
滑过一片陡峭的树林,通过一段艰难的大冲沟,越过几道
冰瀑,终于回到住地。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参加比赛的人群逐
渐散去,喧嚣的长白山终于冷清了下来。大家互道珍重,相约
来年。离开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大雪,而我们留下的痕迹,
也将被这场大雪所掩盖。对长白山而言,我们只不过是一群
匆匆的过客,在我们消失之后,长白山依然如故。
有诗为证:
天上玉池落冰盘
山下过客踏雪来
长啸穿云群峰上
高歌破雾玉宇间
雪杖激起千层浪
疑似仙宾落凡天
更喜长白美如玉
群英过后换新颜
(注: 文中挚友朱亮已离我们远去,愿他在天国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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