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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日 定日边防站前，我们两辆大轿车的人下车接受检查，灯光下人影憧憧却寂静无声。国家边防、人民军队，这些概念太大，离我们小小老百姓的生活太遥远。第一次真正要接触了，大家好奇又忐忑。大半是被大伟一路的叮咛嘱咐给吓的。大家按要求排好队，被武警点到名的赶紧喊到，我们最可爱的人眼睛轻轻一抬，太凛然不可侵犯。点完人头，连厕所上了一半的人都被赶紧召集上车走人。离开边防站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村庄，景区的第一个验票点就设在这里。最后96公里的路程从这儿开始计算。而这96公里，我们足足开了5个小时。 这段路是名符其实的搓板路，颠的骨头都要散架。土路盘旋在群山之中，一路而上。这儿的山一片荒芜，再无植物。一路还想看看有没有雪莲花，可这寸草不生的样子怎么长得出雪莲这样高洁的植物，也许不是季节。在大山深处居然还有一个唯一的村庄，村民们天一亮就在贫瘠的土地上劳作。冰山融水在路旁汇成小河，半是冰块半是水流。偶尔有返程的吉普车带着漫天尘土而过，只能是昨日留宿在大本营的自驾者。 车开进了一圈灰暗的帐篷围成的乱石场中，珠峰大本营到了。一下车，扑面的寒风吹得膝盖针扎般生疼。赶紧把所有的装备都捂在身上、脸上，才有余力环视这“遥远的地方”。一圈黑色的小帐篷围成了一个圈，帐篷上都挂着XX旅店、XX餐馆的牌子，帐篷里面自然是史上最艰苦的旅店餐馆。最为显眼的建筑是一个绿色的小帐篷，旁边珠峰邮政服务点的大牌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此刻，它那儿热闹非凡，在这里盖上邮戳寄给亲朋的明信片自然意义不一般。好不容易找到了叫做厕所的简易房，寒风下排队半天终于进去了，里面似乎不能用脏来形容，因为所有的脏都被冰冻了，一阵哆嗦中，用洁子的话来说：“把我的粪便留在了珠穆朗玛。” 在邮局门前排队等环保车（就是一辆看不出颜色，从玻璃也看不清外边的小面，25人一车），看着洁子已穿上了长款羽绒服，还有毛护腿，真明智。一果戴上了毛线帽，小叶也戴上了羽绒服帽子。四人上了一辆车摇摇晃晃继续往高处走。不多远就到了珠峰哨卡。在营房拿身份证让武警登记才能通过警戒线。 一出营房，飘扬的国旗是如此的庄严，而国旗后的珠峰在晴朗的阳光下完整的展露容颜。在5200米的海拔，要爬上一个10米高的小山包真不是易事。当我站在5200又10米的小山包顶时已是气喘如牛，半天才搞清珠峰在哪儿。在这儿能清清楚楚看到珠峰白雪皑皑的峰顶。顶端的白雪在寒风吹拂下飞扬，宛如火山冒着阵阵热气。北坡的峭壁，山脊如同刀刃一般，山顶则是长矛的顶端，真是无法想象8000多米的高度、稀薄的空气、冰雪覆盖，登山队员是如何登上顶峰，能在那儿俯视整个世界？ 我们距离主峰还有相当的距离，珠峰有若干个大本营，我们到达的是非专业级最低的大本营，再往前就需要登山证了。虽然无限向往往前走走，也只能停下，基于现实的行动更有意义。亲眼见到的大本营不是想象中的现代化的登山者之家，清晰可见的珠峰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高耸入云天，但这是我亲眼所见。 看够了这个白皑皑的山头，我们各自堆了一个玛尼堆，在到处都是牛粪的石头场上小坐，和珠峰合影，和国旗合影，和纪念碑合影，和朋友们合影。在我旅程的最后一站，沿着攀登者神话般的足迹，到达了一年前才刚刚通车的世界最高峰的脚下，我很奇怪，我们都没有高反，一果认为是我们忘了。我要带走玛尼堆上的一块小石头，洁子笑说珠峰的海拔就是这么降下来的。该走了，当坐上车返回时，再挥挥手告别珠峰。身体渐渐暖和，珠峰却越来越远。 当车再回到来时的村庄，小学刚刚放学，大伟真的是一个充满善意的人，早已准备好学习用品派发给孩子们。一双双脏脏的小手争先恐后伸出来，一个光脚丫的小小女孩争不过大孩子怯怯的站在一边无声相望。我们虽爱心泛滥却也只能在孩子们或雀跃或茫然的目光中离开。旅游车来来去去时不时施舍给孩子们的爱心对他们来说是否真的有益呢？学会争抢，学会讨要，学会欺骗，让人性最原始的本能毫无掩盖未必就是有益的，我想施舍不等于公益。车已经开出很远了，依然能看到有孩子在往大山深处走。 大巴车旋转着爬上一个山坡，往上看，弯弯曲曲的土路一直延伸到峰顶，那儿是西藏最高的垭口，海拔5280米。早上来时天色太暗，现在车到山腰，赫然看到珠峰及其旁边的雪峰就在眼前，整条喜马拉雅山脉的最高段都极其清晰，比在大本营看到的更为完整，更为壮观。四五座8000米以上的雪峰高耸在无尽的雪脉之上，起伏而去，看不到尽头。雪山不再是我们以往我们遥望时云里雾里尖尖的一角，它无边无际，如此接近，如此清晰。而挡在它面前的山脉却是一片乱石黄土，反差极大。到了山顶，终于可以下车仔细认真的观望，连绵的洁白，高耸的雪峰一览无余，我们此行不再有遗憾。 再回到定日，我终于在白天仔细看清这个小镇，一条公路横穿小镇，马路两边有小超市、宾馆、饭店、加油站，后面有若干民居，这就是小镇的全部内容了。站在小镇中央，拍照两张，一张向左，一张向右，以作留念。 天已黑透了，车子依然在回程的路上晃晃悠悠，车内一片安静，只有车灯照耀着前方有一片不大的光亮。行程结束了，来时的兴奋变成了离去的怅然。要上班了、要去见想见不想见的人了、下次旅途在何时何地。大家心中各有所思，安静中透着淡淡的忧伤。我打开了手机音乐盒，没有征求大家的同意，一首《怒放的生命》让汪峰肆意的歌声在车厢里响起。当音乐声停止，大伟说再来一首，一果也说好。我很开心，不是我一个人喜欢这漆黑安静的夜晚，有音乐声轻轻响起。齐秦的往事如风，周杰伦的菊花台，轻柔的歌声一首又一首，有人静静聆听，有人轻轻哼唱，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歌声，让一切思绪随意萦绕，让昨日明日来了又走，大巴车徐徐前行，不管它要载我去何方。 | 
狗仔卡
发表于 2012-10-25 22: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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