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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藏獒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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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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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发表于 2008-10-24 10:09: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七章、要命的下降

我帮助先巴大叔打好固定点,套好主绳,再检查每个人的安全带是否系好,在系安全带的时候,凯瑟琳和乔纳森发生了争执。


两个人观点不同,乔纳森坚持要系紧一点,凯瑟琳因为腿痛,只是把安全带松松垮垮地系了一下,乔纳森说会有危险,天色又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必须系得很紧才行,凯瑟琳则说没关系,这完全在安全范围之内。


真搞不明白,外国人就是这样,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争个不可开交,何况两个人还是男女朋友,完全没有一点中国人的谦让和和谐。


就连卡特也受不了了,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安全带出了点问题,三个人不知怎么就吵在了一块,天色已经黑透,生死关头,他们竟然还有这份心情。


突然,黑乎乎的夜空中一大段雪白的东西坠落下来,紧接着听到雪块断落的哗啦声,坠落的一大段雪块砸在旁边的崖边上,哐的一声跌成粉碎,雪沫四处飞溅。


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寂静,所有的人都吓坏了,除了呼吸,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连喘气都不敢张大嘴巴。


达杰用藏语小声和他阿爸说:外国人真他妈麻烦,再啰嗦就把他们扔在上面。


卡特的安全带扭住了,我帮他重新调整好,提醒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话,下山以后再讨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听我来指挥,包括安全带的拴系方法和下山路线,你们现在只有服从,没有抗议。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刚才的那一大块断雪差点就能造成更大面积的雪崩,谁心里都清楚雪崩的厉害,再也没有人争吵,也没有人说话,世界变得好寂静,沉寂得仿佛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我和先巴大叔先讨论了一下下降的方法和各方面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决定实行穿插下降,由达杰先下去,在下面照应着,然后是乔纳森,接着是先巴大叔,再然后是卡特,之后是凯瑟琳,我在凯瑟琳之后,也是最后一个下去,因为凯瑟琳受了伤,这样可以更方便地保护她。


我们拧亮了帽子上的照明灯,达杰第一个下降,下到了第一个目的点之后,他解下身上的绳索和下降器,然后把帽子上的照明灯向上空调节,照着主绳的方向,冲上面招了招手,可能是以为我们看不清,就又摇晃了几下绳子。


乔纳森下降的时候,因为急着要脱离险境,下降之前又偷偷地调整了下降器和绳索的连结,我看得出来,这家伙想玩速降,下降速度明显比我预先调控的要快。


但是,乔纳森下降到一半就遇到了麻烦,因为各种心理原因,下降的速度又调得太快,手没有抓紧绳索,有一大段是飞快地坠落下去,紧急之中,伸出右脚的冰爪蹬紧了冰冷的雪壁,但是脚却被卡住了。


看着乔纳森悬在半空里挣扎,我们大家都很着急,我则是更担心他的安危,万一处理方法不当,造成意外伤亡,这只能说是我的责任,我没有在他下降之前再重新检查一次他的装备。


看得出来,乔纳森是个急性子的人,他使劲地往外挣扯那只右脚,挣扎了半天之后,脚是挣脱出来了,靴子却留在了冰缝里,又没有办法取出来,他只好光着右脚快速地滑向第一个目的点。


我再一次地检查了卡特和凯瑟琳的安全带和下降器,确保没有任何失误之后,这才放卡特下去,卡特因为体质虚弱,又得了肺水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为了照顾他不发生意外情况,先巴大叔紧接着下去,还好,两个人都很顺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轮到凯瑟琳的时候,她皱紧了眉头,弯腰捂着自己的两条腿,她的两条腿大面积瘀青,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痛得站不起来,一直就坐在雪地上。


要她借助下降器下去,似乎都有点困难,在下降的过程中,她必须身体成一百度右右的倾斜度,还要用双腿蹬住雪壁维持平衡,这一点估计她就受不了。


我鼓励她,让她站起来试一试,天已经黑透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得下去,下面还有很长一段山路,我们必须得下降到半山腰的垭口处搭帐篷,明天一早下山,时间就是生命。


我劝了她一大段话,把我脑子中能搜索到的所有鼓劲的词汇都说了出来,可凯瑟琳还是无法站起来,她试了几次都不行,我只好重新检查她的绑腿,也可能是绑腿绑得太紧了。


但是检查之后才发现,凯瑟琳的伤势比我们开始预想得要严重的多,她的小腿和膝盖都受了伤,大腿上也有伤,最要命的是,两条小腿被冻得僵硬僵硬的,血管阻塞造成了她出现暂时性的晕眩。


我心里急得上火,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只好决定,背她下山,只是不知道主绳和下降器能否一次性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我利用安全带和绳子把凯瑟琳绑在了自己背上,外国女人比中国女人要高大许多,骨骼也重,一背上她,我就感觉到脚下的雪忽地一下陷下去了,踩出两个深深的雪坑,这比背负四十公斤的装备,不知要重出多少去了。


我再次使劲地拉了拉绳索,确定绳索可以支持我们下降到第一个目的点后,我开始下降,因为重量加多了几乎一倍,右手控制绳索的时候就很费力,也十分麻烦,速度也不敢太快,怕出现意外,我们俩像蜗牛一样慢慢往下滑。


忽然,凯瑟琳扭动了一下身子,因为身体垂直的缘故,全身的血液往腿上流,她的两条没有知觉的双腿就开始胀痛,我说:别动。凯瑟琳又动了一下。


我急了,又喊:别动,听到没有?


这时就听上面传来固定器从岩壁中拔出来时石块的碎裂声,还有雪块飞溅出去的声音,这个时候我们距离下面的落脚处还有五六米的高度,天色黑暗,周围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先巴父子头上的照明灯传来两个模糊的亮点。


我感觉到绷紧的身子猛然一松,就和凯瑟琳从半空里坠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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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发表于 2008-10-24 10:11:19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八章、南卡的小坟

我知道这下子麻烦大了,来不及调整姿势,两个人同时坠落,在坠地的一刹那,我怕压伤了凯瑟琳的腿,双手在雪地上一撑,利用腰的扭摆,使劲地把身子扭了过来,这样,凯瑟琳脱离了危险,我却脸朝下地趴在了雪地上。


脸部深深地嵌进雪地里去,身子顺着雪坡的倾斜往下面滑,脸部把雪面划出一个大槽子,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双手插进雪地里去,使劲抠下面的岩石,但是抠到的却是一层冰壳子,两个人的重力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我试图用左脚的冰爪抠紧冰面,可是两个人的重量不是一只冰爪就能解决的,我还在继续往下滑,达杰一把拽住了我的手,但是没抓住,我的手套却被他拽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先巴大叔用力地把冰镐插进雪地里,倾斜了自己的身子,趴到雪地上,冰镐卡进了一条岩缝中,我急忙抓住了先巴大叔的一只脚脖子,用另一只脱了手套的手使劲抠住下面的冰缝,达杰和乔纳森也走过来帮忙。


如果不是因为凯瑟琳的腿有伤,我绝不会背她下山,这差点送掉了两个人的命,我把凯瑟琳从背上解下来,大家休息了几分钟,再次固定好绳索,往下面滑行。


再往下面,坡度稍微平缓了一些,凯瑟琳这次也老实多了,不敢乱动,大家都有了一点经验,知道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四周又是漫天的暴风雪,稍不留意就会送命,谁都不敢再掉以轻心。


折腾了大半夜,我们赶到垭口那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支好帐篷休息的时候是凌晨三点,看得出大家都很疲累,我们烧了些热水,煮了点东西吃。


凯瑟琳的腿有伤,为了加快明天的下山速度,我烧了一锅子热水,装进热水袋里,给她暖腿,气温很低,水烧得很慢,再加上雪都冻成了冰坨坨,半天才能烧热一小锅子水。


乔纳森的靴子丢了一只,脚上只套了一只厚棉袜,早冻得麻木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把他们原来的那块帐篷布割了一块下来,帮他裹在脚上,暂时御寒。


折腾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凌晨的六点多了,除了我还大睁着两眼以外,别的人都已经沉睡在梦中。


我把头探出帐篷去观察天气,这是我们上山后的第三天,暴风雪还在下,但稍微比昨天小了些,我想起多吉家那块地方应该也在下暴雪,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幸存的人终于救了下来,我的神经稍微松驰了一些,不知道大黑这几天怎么样了,家里冷,格桑有没有给她煮海带骨头汤?太子有没有抢奶头,格格还有没有被欺负?那只小狼崽又能吃得上奶吗?


我知道格桑对于照顾这些小东西还没有经验,也没有耐心,我担心大黑吃不饱睡不暖,更担心几个小家伙也会跟着受委屈,心里就很焦急,盼望着早一点下山,早一点赶回去。


我心里想象着我回到多吉家时的情景,大黑听到我的脚步声,飞快地冲出门来,热情地舔我的脸,然后再给我一个直立式的拥抱!


“哐啷”一声响,不知道风从哪处山壁上吹落下一团雪块,正砸在我的登山帽上,一下子把我从沉浸的美梦中敲醒了过来,冷风卷着雪片灌进我的脖领子里面。


我缩回脑袋,准备烧一锅热水,让大家在临出发前再喝点吃点,补充体力,因为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搞吃的,而要完全耗费在徒步下山这件艰辛的事上。


水还没有烧热,火就灭了,汽油已经用完,大家只能用半凉不温的水泡剩下的一点牛肉干吃,牛肉干被冻得硬梆梆的,嚼起来很费力。


我则担负着要背着凯瑟琳下山的任务,这需要非常大的体能和热量来维持,为了增加消化和胃肠排空的时间,把耐饿时间加长,我把干牛肉撕成可以咽下去的小块,没有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攀登天子峰一般都是从正面上山,后侧面下山,因为正面陡,满足了那些登山者的征服欲望,而后侧面则较平斜一点,正好缓和登山后的疲累,更方便于下山,从半山腰再往下,我们已经不需要再使用下降器和绳索了。


凯瑟琳的腿在暖了热水袋之后,还是不能行走,我把她背在身上,用安全带固定好,小心翼翼地下山。


因为一路上大家都曾经吃过了不少苦头,最后的这半截路都十分小心而仔细,虽然速度上是慢了一些,但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意外。


只是后来卡特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冰洞里,我们又浪费了一些时间,好不容易才把他扒拉出来,等到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又快要黑了。


这次的救援行动,没有什么直升机的援救,也没有什么技术上的人员支持,我们就靠着三个人的力量从天子峰的山顶上救下了三个被困的外国人,虽然有一人遇难,但那是在我们救援之前发生的事,应该不算是我们的责任。


到达天子峰脚下的时候,先巴父子却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走到一处雪堆前,达杰跑上去,扒开了那堆雪,我这才发现,那是用泥土和石块垒起来的一座小坟。


先巴大叔没出声,只是默默地盯着那座小坟,嘴巴里无声地祈祷着什么,达杰告诉我:这就是南卡的墓,下山的时候,从小半腰里滚下来,摔死的。


我没有出声,哀伤地望着那座冰雪中孤零零的小坟,想象着大黑的母亲南卡像大黑一样长着一身乌黑的毛,满嘴锋利的尖齿,怎样和狼群搏斗,又是怎样用一只獒的爱心去帮助她所能帮助的人们。


我仿佛把南卡想象成了大黑,感觉到眼前的这座小坟就是大黑将来的墓,心里蓦然一阵悲痛,我舍不得大黑,疼惜大黑,我的错觉让我心里酸溜溜的,嘴唇被咬痛,这才清醒过来。


三个外国人根本就不能理解我们的想法,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了一番,后来知道那是一只母獒,当年去半山腰救人的时候,掉下来摔死了,就神情很惊异地咂咂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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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08-10-26 16:55: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九章、拉肚子

那些外国人根本就不能理解,在中国这样一个热情而礼仪的国度里,连一只獒都会这样富有人情味和勇气,他们以为我们在编造故事,这仅仅只是一个下山后的娱乐,都不相信。


乔纳森说他的女朋友腿受伤了,得赶紧找个地方医治,不能再待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为我们耽搁了时间而感到生气,卡特也在不停地咳嗽。


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和那三个外国人计较,容忍了他们的无知和不解,从天子峰后侧方的山脚下走回先巴大叔家里,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


从天子峰上下来的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背着凯瑟琳,消耗了巨大的体力,现在因为他们对大黑母亲的不解而造成了我的不满,我也不想再背着她了,再说自己腰又开始有点痛,力气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我用剩下的两副踏雪板绑了个简易的滑板,在上面再扎上帐篷布,让凯瑟琳坐在上面,我们轮流拉着她往回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前方黑暗的夜色中出现了一群人的身影,走近了才发现,是多吉大叔带着村里的几个村民赶过来了,这些人都是村里比较富有登山经验的人。


三天前出发的早上,先巴大叔说好了第二天就下山,隔了两晚之后,多吉大叔见我们还没有回来,等到天黑就再也等不下去了,找了几个村里的登山手,来寻找我们。


还好,这些登山手都比较有经验,经过山前的时候没发现什么踪迹,就往天子峰的后侧方找过来,竟然碰巧撞上了。


多吉大叔见我们都没有事,而且平安地把那些人救了下来,就连声地祈祷着,我知道多吉大叔这三天来一直在为我们提心吊胆,现在,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大家都知道我们登天子峰吃了不少苦头,几个村民们用随身带来的用具搭了个担架,抬着凯瑟琳往回走,一路上大家都为我们的平安归来感到兴奋和开心。


而我,却没有一点成功后的喜悦,回到先巴大叔家,我们终于吃上了一锅煮得沸腾的香辣牛肉汤,这三天来半饥不饱的野餐生活让我吃尽了苦头。


因为高原气候反应和从来没有捱过的寒苦,吃的又是雪块烧的半开不热的温凉水,再加上胃很难消化那些干硬的牦牛肉,现在一吃到滚热的肉汤,一冷一热开始反应,我拉肚子了。


在高原这种地方拉肚子,而且是这样严冷的气候里,一拉起肚子来就没个完,半夜的时候,刚睡下就要爬起来上厕所,折腾了一整晚,又没有睡好觉,加上山区水土不服,早上起床的时候,两只眼睛肿得水泡。


本来打算今天就回去了,但是眼前的情形却不允许,我还在拉肚子,而且很严重,后来那几次简直就是一泻千里,拉得我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没办法,我们只好再留一天,先巴大叔找来了一辆车,让达杰护送那三个外国人去他阿妈所在的那个镇上医疗站,先给凯瑟琳医治伤腿,等天气稍好一点后,再想办法送他们离开大草原,顺便让达杰带些治拉肚子的药回来。


至于卡特怎样回来山下找他老婆的尸体,我们也就操不上心了,他的两个朋友可以帮他的忙,再说山下也比山上要安全很多,不需要我们帮助也行。


我们等了一整天,达杰都没有赶回来,因为路程较远,又是在雪天里赶路,速度当然是可想而知的慢,我又被拉肚子折磨了一整天,到晚上的时候,实在拉得没力气了,自己灌了些盐水喝。


这个时候,我深深地悟解出一个道理:拉肚子不是病,一拉起来真要命!


达杰赶回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他总算带回了治拉肚子的药,达杰也真是细心,为了保险,他把他阿妈医疗站里所有可能治拉肚子的药都带了一些回来。


达杰看我拉得那么厉害,不到两天的时间,人就瘦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每种药片都拣了一粒出来,倒了一大杯水,我还没看清,他就一古脑地灌进了我的喉咙。


老天保佑,那些药没有在我的肚子里再起什么不良反应,到晚上的时候,拉肚子的现象总算是控制住了,临来先巴大叔家我们就走了一天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我们离开家后的第六天晚上了。


第七天早上,我们回去,因为下山的时候又见到了南卡的墓,先巴大叔心里对自己以前所养的母獒格外的思念,再次确认多吉大叔要送他一只小獒的事情,多吉大叔说,等开了春,小獒也断奶了,就给送过来。


我们带足了吃的和水,重新换上自己来时的行装,忽然达杰叫住我,说:阿哥,我看你也穿不惯这些藏区的衣服,我现在都不穿这些了呢,也只有一些老人妇女还穿,这套登山服就送你穿吧,路上也好走一些。


我说不用,反正冬天很快就过去了,达杰瞪眼,说:很快?还早呢!还有几场暴雪要下,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大雪封门,你先穿着,大不了开春了,你送小獒的时候再带回来嘛!


其实,达杰说的也对,我本来就不适合穿央金阿哥的那些藏服,很麻烦,行动也不方便,就坦然接受了达杰送的登山服,不过那块新的登山表却还是坚持还给了达杰,我虽然是个退役了的兵,并不是什么文人、诗人,但我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的道理。


我很着急,想赶快回到家里,我想大黑,不知道大黑现在怎么样了,她一定会拖着刚生产不久的身子,天天跑到院门外去看去等,等我们回来,看我们远远归来的身影。


大黑的这个时候,我们人类应该叫坐月子,据说妇女坐月子的时候就是整个生殖系统恢复的一个过程,恢复得不好,会影响产妇的身体健康,而且不能吹风受凉,大黑会不会也像人类一样呢?


我担心大黑整天跑到雪地里守望我们的归来,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赶,但是因为多吉大叔年纪大了,实在走不快,我差点急得就想背着他往回跑。


回去的路上,天空还在飘雪,只是不像山顶上的风吹得那么猛烈了,雪片似乎也小了许多,我们紧赶慢赶,还是花费掉了一天的行走时间,天黑的时候,才远远地望见了那个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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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发表于 2008-10-26 16:56:44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章、格格被狼叼走

我一路呼喊着大黑的名字,一边兴奋地往回跑,大黑没有跑出来迎接我,我以为是离得太远,她没有听见我的叫声,就跑得更快了,一边大声地喊大黑,大黑还是没有出来。


我的心忽地一下就凉了大半截,比天子峰上的冰雪还要冰冷,难道不在家的这七天时间,大黑出了什么事吗?不可能!


我冲进院子里,圈里的羊们看见我回来了,一齐放声叫唤,我看见羊栅栏散了,被人重新又捆扎在一起,捆扎得有点乱,院子里很静,没有声音,我预感到真的出了什么事,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就在我想掉眼泪的时候,大黑忽然在屋里叫了起来,伴随着大黑的吼叫声,我还听到了铁链子在哐啷啷地直响,发生了什么事?大黑被锁起来了?


格桑从另一间屋里走了出来,一看见他阿爸和我都回来了,就一头扑到多吉大叔的怀里,带着哭腔地说:阿爸,家里出事了!


啥事,别慌,慢慢讲。多吉大叔拍拍格桑的背,打开房门,我看见大黑被拴在一根铁链子上,铁链被屋角地面上伸出的一根铁钩子固定住,大黑一个劲地往门口扑,把铁链子扯得笔直,她有些兴奋地冲我们叫,但是又带着一种愤怒的悲伤。


多吉大叔走进屋里,我们放下背上的行装,我问格桑:为什么要给大黑上铁链子?说着,走过去抚摸大黑的头,大黑把头往我的怀里钻,我开始还只是心疼大黑,一进屋放下行装走向大黑的时候,发现格格不见了!


我以为格格又被太子欺负,不知钻到了红地毡的哪个角落里去,就跑到窝里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我着急地又问:格桑,格格呢?


格格被狼给叼走了!格桑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


我和多吉大叔都不相信,有大黑在,哪只狼敢闯进屋里来叼格格?


我连环炮似地寻问格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一口气快说完!


格桑可能是被我严厉的面孔给吓住了,也可能是想到了几天前的那场噩梦,心里害怕,说起话来就更结巴。


多吉大叔摸了摸格桑的头,安慰他:慢慢说,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别着急,从头说,说仔细点。


格桑咽了口口水,说:阿爸,你和阿哥刚走那天晚上,村子口就来了一群狼,一个劲地嚎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他们又来嚎,还冲进村子里来抢羊吃,咱们家有大黑,那些狼就不敢来,村里人和狼打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扎西木大叔家的一头带羔的母羊被狼咬死拖走了,村民们的羊也有不少被咬死抓伤的,扎西木大叔抓到了一只狼,就和村民们商议,要给狼点颜色看看,他们本来是想吓唬狼,谁知惹出了大麻烦。


怎么个吓唬法?多吉大叔忧心地卷上了一锅旱烟,吸了一口。


格桑结巴了一下,说:他,他们给抓来的那只狼点天灯,就绑在村口的那株老歪脖村上!


我再次问格桑:说清楚点,到底是他,还是他们?又都有哪些人?


格桑说:是扎西木大叔,就是他家抓到那只狼的,狼是被他老婆用木棍子敲晕的,抓到后,就绑了起来,他们家人很气愤,就把狼脑壳子凿开,放了些灯芯草,点了天灯,狼被烧得一直嚎叫,附近山上的狼也一起跟着嚎,我都听不下去了,怪凄惨的。


我听得打了个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暴了出来,虽然狼是吃了牧民们的羊,牧民们抓到狼,然后打死了出气,那也可以理解,但是点天灯这种方法却实在是残酷了点,让人联想到了商纣王的残忍和暴戾。


再后来又发生了啥事?多吉大叔吸了一口烟,眉头深锁,我看得出他眉头下深锁的不安,像一片乌云,笼罩在他的头顶上。


后来,第二天晚上,狼们又来了,不光晚上来,白天也来,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晚上也不敢睡,可还是被狼群袭击了村子,羊圈也被狼们拆了,羊群被冲得到处乱跑,满雪坡子都是羊,大黑就冲出去和那些狼打架,谁知大黑一冲出去,咱们家就进了狼了。格桑怯怯地说,眼睛里有点含泪。


格桑擦了一把泪,又接着往下说:我一见狼进了咱们家,就抱着枪和狼干上了,我开枪打伤了狼的后腿,狼扑上来要和我拼命,半夜里乌漆抹黑的,啥也看不清,我被那只大狼给按在地上,枪也被扑掉了,一着急,就使劲咬了那狼一口,狼就跑了。


我没想到在紧急关头,格桑竟然也会这样勇猛,赞赏地拍拍他的肩,问:后来呢?大黑怎么样了?还有格格?


格桑又抹了一把眼眶,说:狼把羊圈拆散了,羊们到处跑,我把羊往一堆赶,又去捆羊圈,大黑就满山坡追着那些狼们咬,狼们也狡猾,根本就不跟大黑打架,轮流换着跑,跟大黑较劲,大黑刚生过崽没几天,一路追得直喘气。


我后来跑到屋里一看,屋里东西被狼们刨得乱七八糟,那只小狼崽不见了,格格也被狼给叼走了,我当时就想,闯进屋里的应该是两只狼,所以只叼了两只出去,太子、王子和公主他们都还没事,我就跑出去喊大黑。


格桑喘了口气,抽了抽鼻子,又说:我跑出去的时候,看见大黑被十几只狼围着咬,大黑本来一直就在追那些狼,我看她直喘粗气,那些狼又多,怕她打不过,就冲那些狼们开了枪,打死了一只,狼群后来突然都撤了。


大黑跑回来,发现格格不见了,就满村子找,村里的牧民家都被她冲进去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格格,大黑像疯了一样,追着狼群的气味跑,满山坡地吼,一直吼到天亮,我扯都扯不住她,一扯她,她就扭头要咬我。


后来,大黑吼了一晚上,吼得都没有力气了,我才把她使劲拽了回来,大黑使劲往外挣,我实在摁不住她,又怕她发疯,就找才让大叔他们帮我把大黑锁了起来,这铁链子就是扎西木大叔家原来拴巴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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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08-10-28 11:54:05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一章、獒不需要怜悯

我听得心惊肉跳,又为大黑感到伤心,更加心疼格格,格格是四只小獒中最乖巧讨人爱的一个,我很喜欢她,现在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哀伤,不知道格格被狼群叼走后,还能不能活命?那些狼叼走格格本来就是出于报复,但是叼走小狼崽……


我心里猛然想到了什么,问格桑:来的是哪些狼,是小狼群还是大狼群,那只我们救过的受伤的母狼在不在里面?


格桑摇了摇头,说:那些狼不像是本地的狼,体形很大,长得很壮,像小豹子一样,毛色也深,可能是外来的,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的站在一起,像点像上次在大林子里围攻我们的那些狼。


多吉大叔的烟没有抽完,他忽然摁灭了烟袋,说:去村口那棵歪脖村看看。


那棵老树离村子不远,就在村口前五十来米远的地方,我们过去看的时候,绑在树上的狼尸体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那群狼们给拉走了,只剩下树杆上被烧得焦黑一片,树皮上沾着些油乎乎的东西。


树杆上到处是被狼爪抓过的痕迹,很多树皮被剥裂了,露出了里面光溜溜的木质树杆,地上还有一些残露在雪外的被咬断的绳索。


多吉大叔仔细看了树的周围,从雪地里捏起了一撮狼毛,看了一会,说:这些狼是从藏边迁移过来的,个头比这里的狼大了一小半,野性凶残,常常袭击弱小的同类,在冬天,甚至经常会出现狼吃狼的情况。


我想象着这些狼的凶残,想着大黑与这些个头强壮的凶残的狼搏斗,想象着格格被狼叼走的那一晚,大黑又是何等的凄凉和伤心,以至于后来像疯了一样把全村每一户人家都翻了个底朝天,心里咯登一下凉了。


多吉大叔手里捏着那撮狼毛,说:其实草原狼最喜欢吃的还不是羊,是糜鹿,野兔和野牛,本地狼在冬天里,一般只要打的食能够糊口,基本上很少来侵犯羊群,只有那些野性攻击性极强的狼才喜欢这样干,咱们这次遇到麻烦了。


那些狼还会来为它们的同伴报仇?我想肯定还会来,心里有些不安,上次在大林子里时就只剩六颗子弹了,现在格桑又用掉了两颗,全村也就只有四颗子弹,村里的獒也就只有两只,而且,按理说,大黑现在还在月子期。


多吉大叔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看附近的山坡,说:那些狼知道在袭击了村子一两次后,会隔一段时间再来,它们知道人们一定会加强防备,为了避免族群成员伤减,它们会选择一个危机最小的时候再来。


可是,格格被它们叼走了,不知道格格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格桑问他阿爸。


多吉摇了摇头,他也很难说清楚,这群狼太凶残,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把握来决定格格的生死。


我为格格痛惜,为大黑感到悲伤,但是又没有办法,这几天一直在下雪,所有狼的踪迹都被大雪覆盖得无影无踪,就是追着去找,也找不回格格了。


我们伤心地回到屋里,大黑一个劲地在挣那条铁链子,哐啷啷地响个不停,我看见大黑正哀戚地望着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很可怜,两只小眼睛里像是满含着泪水,眼眶附近的毛都被打湿了。


第一次看见大黑掉眼泪,我心疼她,喉结滚动了两下,摸着她脖子上拴着的铁链子,回头对多吉大叔说:解开吧,大黑现在情绪好多了,我相信她不会再发狂了。


多吉大叔比我更心疼大黑,叹了口气,走过来,和我一起解开了大黑脖子上的铁链子。


大黑感激地舔着我的手,铁链子一解开,大黑突然猛地一窜,冲出了我的怀抱,奋力向院外的雪地里跑去,她跑得并不远,在雪地里跑了两圈,大声地吼叫着,撒了个欢,然后就呆呆地站住,望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发呆。


我走过去,搂着大黑的脖子,抚摸她颈上的毛,安慰她,大黑没有什么反应,她没法说话,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想,只是那样无神地望着远方,神情有些木然。


我知道大黑受了很大的打击,格格被狼群叼走,作为一个母亲,她在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自疚,这个时候,她对自己的责怪更超出了她对狼群的痛恨。


我就知道,大黑是一只有责任心的獒,她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待她,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承担错误,从不推卸责任,就算是悲痛万分的时候,她也依然高昂着头,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显得更坚强一些。


如果你真的喜爱獒、尊重獒,那么就保留她作为獒最后的尊严,尊重她,给她自由,让她做自己该做的事,过自己该过的生活,不要把人类的意愿强加给她,獒就是这样一种自尊、自重、自立的动物。


我更知道,我的怜悯其实是对大黑的一种侮辱,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就像所有的獒一样,每一只獒所期望获得的,并不是主人赏赐的华屋玉食,而是自由和尊重。


多吉大叔从来就不会像我这样去悲伤大黑,他知道怎么样让大黑保持她最原始的天性,人类永远也不会知道一只獒有着怎样的思想,那么就不要再去猜测或强加,就让獒保持天性吧,即便是它们受伤的时候,既然是勇猛的獒,那就让它们自己挺过来,这才是对獒真正的敬重。


我回屋去了,大黑还不肯回去,依然那样悲哀而孤独地站在雪地里,她一直把目光望向远处,远处是积满厚雪的山坡,什么也没有。


据说,母獒生出的第一只獒是最勇猛的,而在最后出生的那只小獒,往往则是最柔弱的一个,我觉得这可能是巧合,恰恰太子就是很强悍而且霸道,而格格又是那样的娇弱,她能在狼群中活下来吗?


其实,我很喜欢格格,她很讨人喜欢,很可爱,像个小姑娘一样,可是,谁会知道,从天子峰回来,格格竟然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早知如此,我绝不该让多吉大叔陪我一起去天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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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发表于 2008-10-28 11:57:04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二章、忠于主人 参考楼上藏獒之王的77、忠于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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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发表于 2008-10-28 12:01:04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三章、落单的狼王

漫漫孤独的夜,很难熬,我坐在如豆的油灯旁,忽然有个想法,虽然来的时候没有带相机,不能把大草原的美和大黑母子们的影了一起带回去,但至少我还可以把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


当我离开大草原或者将来也老去的时候,再把这些陈旧泛黄的记忆重新拿出来浏览,那会是多么温馨的一种享受。


我从包里翻出一支笔和几页信纸,从我进藏的第一天写起,我想把我在藏区的点点滴滴都记下来,我想着写着,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夜,我听到屋外的风呼呼地吹,风声里伴着沙沙的声音,很轻,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丢掉手中的笔,凑到门缝前往外瞧。


外面黑呼呼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可能是我神经太紧张的缘故,我看看大黑,她很疲倦地睡着,做为一个母亲,真的很辛苦,我想起母亲养育我们四个儿女时的艰辛,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黑身心俱疲地躺着,她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很疲倦,不太想动,她也知道我一直在守着她,就抬眼看了看我,又看看门口,扇了扇小耳朵。


我摸了摸大黑的头,示意她躺着休息,别乱动,然后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很黑,只有地上的雪能反射出一点微薄的光线,我努力睁大眼睛往四周瞧,倾听耳中搜集到的声音,沙沙的,像是一个孤独的旅行者,蹑手蹑脚地踩在黑暗中的雪地上。


我也蹑手蹑脚地,像做贼一样,悄悄地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靠近,声音是从扎西木大叔家屋后传来的,我悄悄地绕到屋角,探头往后面一瞧。


一只身形巨大的狼正窝在扎西木大叔家的屋角落里,探头探脑的,想窜到前院去,又不大敢,这只狼可能是发现多吉家还有点灯光,又畏于大黑的利齿,所以没敢过去。


我发现这只大狼有点眼熟,按今天多吉大叔的说法,这只狼应该就是那群从藏边迁过来的其中一只,狼的后尾巴梢好像短了一大截,齐崭崭的,好像被什么剪断了一样。


狼也发现了我,扭头和我对视,我们相距不过七、八米远,借着从窗口透出的微微的光线,我看得清这只狼的凶恶的脸,立即想起了在大林子里下令围攻我们的头狼。


没错,这就是那只头狼!头狼也看得清我的面孔,狼是有记忆的,理解人类,也懂人言,我怀疑,这群狼一定是盯住了我们,头狼更是想为它死去的五个同伴报仇。


我以为头狼会凶恶地向猛扑过来,立即攥紧了拳头,准备一场厮杀,等了许久,很奇怪,头狼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只是恶狠狠地与我对视,却没有一点要攻击我的意思。


我猛然想起,狼都是集群行动的,头狼一般只担负一个狼群的指挥官工作,绝不会单枪匹马地一个人行动,如果头狼也有落单的时候,那就只能有一个说法:头狼被狼群抛弃了,或者说是被更强的头领给驱逐了。


这只头狼在大林子里与大黑的一场恶战,令它丧失了一截尾巴,其实断一点尾巴,也并不能抹灭它做为一个狼群指挥家的才能,但是,狼是一种对集团能力要求很严格的族群,头狼虽然是狼群的领袖,但也更容易成为族中成员们的众矢之的。


很明显,这只头狼不再是一群狼的领导者,而是一个落魄的孤家寡人,或者,它在被迫离开自己的狼群时,极有可能被新头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做为一个曾经的狼王,它怎么会轻易地就离开呢?


这只狼绝对有伤,我很肯定自己的想法,就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的确,这只狼的毛很蓬松,一根根的乍立着,咧开的大嘴中喷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脖子下面到肚腹的一段地方还有血。


开始的时候,这只狼一直趴在雪地上,就没有瞧清,现在它移动了一下身子,很容易就发现,它身下的雪地都被血给染红,它的小肚子很空瘪,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到吃的了。


如果头狼一旦被狼群驱逐,下场其实很惨,自己的族群不接受它,经过别的狼群领地时,还要被别的狼追着咬,这附近的山头应该差不多都被狼们瓜分完毕,这只可怜的狼没有地方去,在经过多场拼杀之后,只好逃到了人的领地上。


虽然这只狼曾经想过要吞下我和格桑的肉,但现在看起来,它已经完全没有这个能力了,可我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如果它不是来报仇的,那么就是饿了,想来打点家食吃。


受伤的狼突然猛地冲我龇开了齿,把两个肩骨高高地耸起,做出了准备扑跃的姿势,我扭头一看,大黑不知何时竟然走了出来,静静地站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只狼。


看得出来,大黑对这只狼有着一种深切的仇恨,她的两只小眼睛闪着冷漠而且凶恶的光,慢慢地龇开了自己的牙齿,把肩背耸了一耸。


在我的印象中,对这样一只受了重伤的落单的狼,大黑是不会主动进行攻击的,但这次却是个例外,那只狼还没有来得及发动攻击,大黑就抢先扑了上去,她的速度快如闪电,一扑上去,就张嘴向狼的咽喉咬落。


不愧是曾经的狼王,头狼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在受到攻击的时候,第一个先保护自己的咽喉部位,它就地一滚,向旁边翻过去,大黑一口咬住了它的后脖子颈骨,正要合拢牙齿。


大黑!一声断喝,声音不高,但却清晰而且严厉,多吉大叔披着衣服走了过来,他是被狼示威时的低吼声惊醒的,扎西木家也被狼的动静惊醒了,因为两家圈里的羊都有些骚动。


发生了什么事?哎啊,有狼!扎西木大叔叫喊着,他一从屋角处转过来,发现大黑的嘴巴里咬着只狼,就立即随手操了个木棍过来,要打那只狼。


先别打!多吉大叔让扎西木大叔住手,又呼喊大黑放开那只狼,大黑第一次拒绝了多吉大叔的命令,她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嘴巴,喉咙里发出悻悻的不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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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08-10-28 12:05:09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四章、狼和人的交易

那只狼虽然没被大黑咬住前面的咽喉要位,但是后脖子颈骨却被大黑的利齿死死地卡住,只要它稍微动一下,脖子就要断掉,一样会送命,狼不敢动,大黑也没有动,互相僵持着。


多吉大叔再次呼喝大黑,命令她松开嘴巴,大黑还是不肯,我觉察出大黑有点不太正常,这一定是有原因的,格桑也跑出来了,我就叫格桑来辩认。


格桑只瞧了一眼,就惊叫起来:天啊,这就是袭击我们村子的那群狼,我认得它,断了截尾巴的!


扎西木大叔这时才仔细去瞧那只狼,又叫老婆点了盏灯来细看,灯光在雪地上反射出一圈圈明亮的光线,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不是本地的狼,很强壮,看起来也更凶野,即使满身重伤,一样令人感到恐怖。


格桑,你确认这只就是袭击村子的那些狼吗?多吉大叔再次确认,格桑点头,扎西木夫妇也表示赞同。


多吉大叔上前去,亲自拉开了大黑,在主人的亲自拉扯下,大黑终于缓缓松开了口,带着满脸的仇恨,我知道大黑是在因为格格的丢失,才会痛恨这只狼,没准这只狼就是最初劫持格格的筹划者。


扎西木大叔举起木棍就要打那只狼,他下手也够狠,瞧准狼的脑袋使命地敲了下去,却被多吉大叔一把攥住了。


扎西木大叔一愣,问:干嘛?不准杀狼?!


多吉大叔叹了口气,说:小獒被狼叼走了一只,还指望这只狼带我们去找呢!


我这时才明白多吉大叔的用意,但我不相信狼会这么听话,虽然那只狼现在畏于大黑的威猛,趴在雪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但是凶残冷酷的本性还在,它会听从人类的指使?


扎西木大叔一直想要一只小獒回去,他们家也知道格格被狼叼走的事,因为还指望着多吉家能给自己分一只小獒,所以就只好同意了多吉大叔的想法。


多吉大叔使劲扯住低声咆哮的大黑,大黑对这只狼表现得越激烈,就越证明这只狼和格格的丢失有着莫大的关联,我开始同意多吉大叔的提议,准备把这只受伤的老狼捉回去。


老马识路,老狼识言,再说,狼本来就懂一部分人类的语言,这只深富经验的老狼就更能明白我们的意图,它可能也听懂了我们的话,我准备去捉它的时候,它竟然没有反抗。


当我捉那只狼的时候,受伤的老狼还是有一点恐惧,它也明白,一旦落入人类的手中,它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它在一个劲地发抖,四条腿打哆嗦。


我用左手攥住狼的四只爪子,右手捏紧了狼嘴,把老狼肚皮朝上翻了过来,这才发现,这只狼之所以没有反抗的力气,是因为它肚子下面的一个洞。


这个洞是被同类的狼给撕开的,呈一条裂缝状,寸余长,里面的一小截肠子都露了出来,后腿部位的肉被抓咬的稀烂,颈背后的毛也被扯得秃秃拉拉的。


我怕牵动老狼的伤处,担心它一命呜呼了,就叫格桑帮忙托着它的身体,一起把重伤的老狼移回了院子。


大黑被多吉大叔强行牵回了屋里,屋里的小獒们闻到狼的血腥味,也被惊醒了,躁动地在窝里乱爬,找不到危险目标之后,太子和王子竟然又扭住厮打起来,互相发泄自己幼小的攻击欲望。


看着这只落魄的狼王,我终于明白人类的那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在狼的世界中也是这样,地位越高,在被驱逐时也就有可能伤得最重。


这只老狼看样子快要断气了,如果再不给它治伤,估计格格还没找回来,它就要死在半路,老狼在喘气,不知道狼之将死,其心是否也会变善?


多吉大叔拿出药膏,给老狼搽后腿上的伤,我找来针线,用酒消了下毒,给老狼缝肚子下面的伤口,为了怕老狼受痛挣扎,就事先把它的四条腿都绑了起来,嘴巴也用布条子给捆住了。


大黑气愤地站在门口看我们,嘴巴里不满地哼哼着,几次走到老狼的身边,凶野地冲老狼龇牙,老狼不敢动,也不敢哼哼,真不愧当过狼王,也晓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即使在针穿过肚皮的时候,它也只是抽筋似的抖了几下。


老狼本来是不想接受我们的医治的,它开始还有些反抗,坚持自己生为英雄死也要做鬼雄的理念,不肯接受别人的施舍,可还来还是接受了,也许它又改变了想法,想在自己临死前再做一件轰天动地的大事,那就是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眼并不是只有人类才懂,在狼的一生中,报仇更是件很重要的事,狼的霸主意识很强,如果在大仇未报之前就无声地死去,对于狼来说,那是它一生的耻辱,只要有一点可以报仇的机会,狼就决不会放过。


我猜想,这只受尽同类屈辱的头狼可能是想和我们做一笔交易,我说出自己的看法,多吉大叔笑着问我,怎么也会想到这一点?


我说:和狼接触多了,慢慢就理解了,换个方式想,假如我是这只被家族成员驱逐出境的狼,还被咬成这样的重伤,自己又没能力报仇,就只能借用外界的力量,某些人类都知道互相利用,我想,狼也懂这个道理,虽然没有共同的利益点,但是大家却可以各取所需,是不?


多吉大叔点了点头,笑着说:如果你是一只狼,那你一定是个狼王。


为了这只受伤的狼,从后半夜起,一直折腾到天亮,全家都没有一个人再睡,就连嗜睡的公主都醒了,王子竟然还从屋里爬到了门口,凑到他老妈前爪边上乱拱。


我惊喜地发现,王子睁眼了,正瞪着朦胧的小眼睛往屋外看,样子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我忽然想起来部队用军犬搜寻目标物的方法。


其实狼的嗅觉不比狗差,何况狗就是从狼驯化来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从这一点来说,狼的嗅觉应该比狗还要强。


天色放亮,我们准备了一些吃的,本来是想让老狼多休息两天才出发,但是怕时间耽搁久了,格格就没命了,极有可能,现在这个时候格格早已经被众狼分吃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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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08-10-29 12:21:36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五章、N年后的灭绝

大家都不敢确定格格是否还活着,但心里都还抱着一丝希望,我心里还抱着一种想法,那就是希望那群狼更聪明一点,知道用格格来做“人质”换取更多的利益,这样格格就可以暂时保命。


因为那只老狼,大黑一早上赌气没吃东西,她在生我们的气,我更坚定了这只老狼能带我们找到格格的想法,我只好一边劝大黑,一边哄她。


大黑似乎也渐渐明白了我们的心意,跟我们拗了一会气之后,终于肯开口进食了,虽然对那只老狼还是很不满,但是却不再主动地去攻击它了。


我们吃过饭,就准备出发,我带上了那支枪,装好仅存的四颗子弹,带上尖刀,多吉大叔了带了把尖刀防身,还拿了一根只有手臂长的铁叉,大黑跟我们一同出行,格桑留在家里照看小獒。


出发前,我把小獒拿到老狼的鼻子下面,让它嗅了一嗅,大黑见状,护女心切,冲上去就要咬老狼,我急忙拿开小獒,老狼也吓得后退了一步,缩着肩膀发抖,抖了一会,扭头往院外走去。


走,跟着老狼。多吉大叔小声说,我们整好装备,跟住老狼。


扎西木大叔竟然也跟了过来,他全身装束绑扎得紧紧的,腰里挎着刀,手里拿着个木棒,像是个猎人,又不大像个猎人,竟然表示要和我们同去。


我猜想,扎西木大叔心里除了对狼的痛恨,可能他更想找回格格,他知道格格是只母獒,他自己也一直想要一只母獒,而且听说多吉大叔要把公主送给先巴一家,自然就格外心切地想把格格找回来。


同行的人太多,其实并不是件好事,气味重,反而也更容易引起狼群的警觉,万一遇到危险的时候,逃跑的机率也就更小。


多吉大叔知道扎西木一家人都是个急躁性子,就说:今天只是跟着去看看,先找到狼窝,打探下情况再说,如果狼太多,形势不允许的话,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如果人去得太多,反而不好,危险更大。


扎西木大叔坚持要去,多吉大叔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嘱咐他到了那里之后,千万别出声,跟在我们身后走,扎西木大叔欣然同意。


老狼见我们很久没跟来,就站在前面,回头等我们,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多吉大叔:万一老狼把我们引进了狼群的包围圈,那么办?


多吉大叔笑了笑,说:你的担忧也合情理,但是,这是个无家可归的老狼,它伤成这个样子,没有哪个狼群会接受它,你别忘了,它曾经可是个狼王,再说,狼的自尊心不比人差,人类又不是它们最大的敌人,它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它们自己,半数以上的狼其实是死于互相残害!老狼现在除了饥饿就是仇恨,还希望我们去帮他报仇,大仇没报之前,它可不希望我们死,跟着它走吧,会有发现的。


老狼可能听懂了我们的话,有点像狗似的摇了摇尾巴,站在前面等我们,尤其是看到大黑走在我们前面的时候,老狼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它知道大黑能帮它很大的忙,就想向大黑示好,但大黑不领情。


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小声地问多吉大叔:没想到狼也会在同类之间互相残害,还达到这么高的死亡率,真是无法想象。


多吉大叔叹了口气,说:是啊,咱们国家原本是世界上狼种群最多的国家,但是,这些年生存环境的严重破坏和长期以来人为的大量捕杀,狼在我国的分布区域大大缩小了,过去差不多全国都有,现在呈块状分布,听传言江浙地区已基本上灭绝,就是在咱们北方林区和草原,大狼群也不多见了。


我接口说:是啊,到现在,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专为保护狼而建立的保护区呢!可能大家都觉得狼很凶残,是害兽,所以就天生该死吧?


多吉大叔又叹了口气,说:凶残?狼再凶残也只是吃一些草原上的动物,它们对控制生态平衡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呢!咱们人类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土里钻的,哪样不吃?狼再凶残,也比不过某些人类啊!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几十年之后,咱们国家的狼可就要绝种了。


我个人觉得,多吉大叔说的还不全面,其实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口的不断增多,人类不断地从野生动物手中抢夺土地,开发资源,狼的生存领地越来越小,自相残害的机率也就越来越大,死亡率自然升高。


不光狼是如此,其它野生动物也是如此,我想,如果大家都不能认识到这一点的话,几十年、几百年或者再长些时间以后,地球上的野生动物都该死光了,到时候只剩下我们这些自栩为文明的人类,那人活得还有意思么?


扎西木大叔的脸色拉得很阴郁,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当初给那只抓来的狼处以点天灯的极刑,确实有些残忍,但从多吉大叔的嘴里含糊的说出来,他就觉得很难堪,以为是多吉大叔不给他面子。


其实,我知道多吉大叔是无心的,他只是就事论事,没想那么多的事情,我马上接口说:咱们今天跟过去看看,如果格格还活着,咱们就想法把格格救出来,要是格格不在了,咱们也别惊动那些狼群,狼在没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应该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


我的意思是,待会到了狼群的领地上,扎西木大叔可千别打狼的主意,万一狼多势众,咱们可就要吃大亏了。


扎西木大叔不吭声,脸板得铁青,咔嚓咔嚓地走着,雪地上踩出一个个沉坑似的脚印。


老狼在前面走了一段路程,转向另一侧走去,多吉大叔说,往那边走出很远,是丛林,可能大狼群就住在那里。


我们都放轻了脚步,也不再说话,就连大黑也放慢了速度,尽量把喘息的声音降到最小,狼群越晚发现我们,这对我们就会越有利。


突然,老狼停住了脚步,它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左右地望了一望,大黑也警惕地站住了,往前走了两步,仔细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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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08-10-29 12:32:44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六章、决战巅峰

突然大黑朝向左侧弓起了背,龇出牙齿,喉咙里发出示警的低吼声,我知道左侧方向一定有情况,提醒大家小心,一边轻拍着大黑的背,示意她放松。


老狼把耳朵竖起,背毛也立得笔直,两边的唇向后翻过去,皱起鼻梁上的皮,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弓起背,向着空气中低低地咆哮,把头一转,向着左侧方跑去。


狼在愤怒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表情,我们知道可能离那群大狼群不远了,神经都紧张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跟在大狼身后,我怕大黑一见到狼群就会冲上去,就只好拉住她,走在最后。


往左侧方走了很久,大黑和老狼一路走一路嗅,空气中的气味越来越重,就连我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往左边一直走,是几个山坡子,下面是一大片谷地,连着右方的丛林,老狼把我们往山坡上带,我们还在山坡子脚下,就听到了谷地里面传出来狼的嚎叫声,很凄惨,而且还混杂着厮杀时发出的凶野的咆哮。


狼群在打架?我想百分之九十是这样,因为除了狼的叫声之外,我没有听到其它野兽的声音,我们小心地走上山坡,找了个雪厚些的地方,卧下来,向山坡里观望。


老狼更聪明,它与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而且先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身上和头上都沾满了雪之后,才悄悄地卧下来,一点一点地凑到山坡上面,探出滚满雪的脑袋,向下观望。


我受到老狼的启发,在每个人的帽子上都撒了把雪,特别是大黑那颗黑乎乎的脑袋更招人显眼,她就趴在我身边,我用沾满雪的袖子把她的大脑袋盖住,只露出一对眼睛。


这一次谷地中狼群的厮杀可谓是惊心动魄,是两队大狼群,本地狼和从藏边迁移过来的外族狼的厮杀,每一队狼都达到四、五十只,这样算在一起,几乎有近百只凶野的狼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搏斗。


怪不得连大黑都不敢轻举妄动,她可能一开始就闻出了这些狼的数量,从山坡下往山坡上走的时候,她尽量缩短腿脚,压低了身子。


大黑心里很清楚,万一引起了狼的注意,两对狼就会停止战争,同时夹攻我们,在这么多狡猾又凶残的狼面前,别说什么力挽狂澜的大话,到时候就算她自己可以自保,我们这几个两条腿的动物可就不好说了。


我们都没有见过这么大阵势的两族狼的火拼,就连在大草原上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多吉大叔也惊叹得咂舌。


面对外域迁入的大狼群,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地和食物群,本地狼空前的团结在一起,在入冬之前,它们还只是五六只一队的小群体,现在却凝聚在一起,共同对外,抵抗外族的入侵和霸权。


我深切地领悟到:团结才是真正的力量,就算你技术再先进,装备再精良,人心不聚,一盘散沙,那也只能被技术和装备都不如你的对手打个落花流水。


但是,眼前外族狼的装备并不比本地狼逊色,技术含量也不差,可能它们在自己的领地上时就曾受到过百般的迫害和猎杀,所谓吃一堑就长一智,干脆集群迁移,用自己强壮的身体和智慧的头脑再去抢占新的领地。


我发现老狼由最初的愤怒变成了恐惧,尾巴收起,尽最大可能把身体蜷缩到最小,以让自己不那么显眼,我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近一百只的狼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此宏大的场面,估计很多草原人老少几辈子也遇不到一次。


其实,我们来晚了,错过了两队狼群最初的战术布兵阶段,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只是兵力调整后的一场混战,虽然是混战,但却井然有序。


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外族入迁的大狼群明显占据了很大的优势,首先从体型上就占了大便宜,它们体格强壮,体型也较大,大食量的需求就更需要大量的捕猎活动,长期锻炼之下,肺活量就要更大,狼的心肺功能好不好,在战斗中能起到很大的制胜作用。


而且这些外族入迁的狼脑袋瓜子要更聪明一些,可能在它们的领地上,狼的生存环境很恶劣,长期积累下的生存经验造就了它们一颗智慧的头脑。


两队狼群的头领各自站在己方的一块高地上,观察战场上的战况,随时发出嚎叫指令,指挥狼群战斗。


我仔细地研究了好一会,吃惊地发现,入迁来的那只狼王竟然具有像人类一样的思想,这令我吃惊得简直要掉眼珠子。


你们谁都无法想象,入迁来的狼王竟然会安排了这样的战术:它把自己的队伍分成了三拔,弱的、较强的和最强的,它指挥弱的一拔向对方狼群强势的一队进行纠缠式攻击,消耗对方体力,再用较强的一拔攻击对方较弱的一队,最后用最强的一拔去主要攻击对方较强的那一队。


这是战国时期田忌赛马时,孙膑曾经为田忌设下的计谋!这是人类的智谋啊!狼怎么可能也运用得如此纯熟?


很明显,在三对狼群的厮杀中,按最保守的打算,外族入迁的那队狼也能赢个三比二,何况外族入迁的那群狼中,最弱的一拔也并不弱,采取的又是纠缠战术,并不实打,根本就吃不了多少亏。


本地狼要输!我担心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但是又没办法,这就是物竞天择、自然淘汰,人类只能改造大自然,却不能扭转大自然的意志,何况这样大集群的狼群厮杀,人类也逃脱不了一部分间接的责任。


我看着本地狼被入迁的大狼群撕咬得惨声嚎叫,雪地上到处是斑斑血迹,雪块在狼爪下纷飞,狼毛飘舞得像半空中的雪花,我从心窝里往头顶上窜凉气,狼群厮杀的惨烈让人不忍再看。


本地头狼觉察出情况不妙,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调整战术,头狼不断地仰头嚎叫,并且变换自己的脚步,把头朝向不同的方位,战场上立即发生了变化。


我立即聚起精神,仔细观看,本地头狼再次集合了兵力,采取集中优势,各个击破的方法,首先是由一队赶死队冲出,牵制住对方的优势兵力,然后剩下的所有狼集结成一个小军团,向对方狼群中最弱势的群体发动猛攻。


在基本压制住对方的弱势群体之后,再向对方的较强势群体进行包围,并逐个击破。这一招确实很管用,虽然入迁的狼体形硕大,但是一只狼也抵不住七、八只狼的进攻,很快,入迁的狼群就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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