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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藏獒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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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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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08-10-20 22:41:34 | 只看该作者

谁能找到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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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发表于 2008-10-21 12:16: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一章、艰险重重

我把帐篷背在身上,带好随身的装备,以前背个四、五十公斤搞急行军,也没觉得有什么困难,可是一走在雪地里,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尤其是走到山脚下准备登山的时候,本来走了一大段跑,体力就消耗了一部分,天子峰又十分的陡峭,就是在没有下雪的时候,也极不易攀登,何况现在是冰雪满山,再加上背负的许多沉重的装备、食物和水,想保持重心的平衡都是件极困难的事。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才仅仅向上攀爬了不到一百米,风很大,戴着高山眼镜,都感觉到风把眼睛吹得生疼,每向上走一步都很吃力。


写这书时,我坐在电脑前,想起前不久珠峰传递火炬,几个小时才向上攀爬了五十多米,比起那个来,我们当时登天子峰时可算是幸运的多了,至少速度上还不算太慢,虽然风很大,积雪也厚,但还没有开始下雪,就已经很幸运。


我们又向上爬了四五十米,先巴大叔向上指着冰山一侧的一个垭口说:这座山很陡峭,一旦上了山,就只能不停地向上爬,除了垭口那儿还稍平一些,可是风又很大,如果天黑找不到那几个人,我们就只有去垭口那附近搭帐篷,等明天一早下山。


我说:从电台里听到那几个人的求救,听里面风声很大,应该是处在边缘或者是峰壁临谷的地方,不然的话,我可能一点信号都接收不到。


达杰向他阿爸说:阿哥说的那个地方应该比去年那对夫妇被困的地方还要远很多,那里是个谷口,也是唯一可以暂时落脚休息的地方,风很大,虽然是个斜坡,但是有一块凹进去的山坡可以躲藏。


先巴大叔说:到那个地方还有很远,差不多在海拔六千八百米附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爬上去的,什么时候登山不好,偏要选在这个暴风雪的天气。


我知道先巴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勇敢而有冲劲,只是年纪大了,忌讳的事情就比较多,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为了探险和猎奇,生命已经被排在爱好的第二位置上,尤其是那些喜欢以生命为赌注的外国人。


可能,那些人上山之前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突然变化的恶劣天气,等到被困的时候才发觉,情况很糟糕,但自己已经无法下山了。


山上的积雪很厚,猛烈的风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雪一层一层地压得又紧又实,晚上再一冻,整座天子峰冻得像一块巨大的冰雕,上面再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刚踩下去的时候,感到陷脚,不自觉的就要用力,一用力,底层的冰壳子又滑得要死,稍站不稳,身子就猛地向下滑去。


我没有料到天子峰的实际情况会是这样的恶劣,先巴大叔和达杰比我有经验的多,就把这些情况告诉我,提醒我小心。


我在了解了具体实情之后,针对当地情况为自己制定了一个比较可行的攀登方法,我把冰爪固定在登山靴上,每踩一脚下去,就把冰爪用力地往下扣,抠住积雪下面的那层冰壳子,再用冰镐稳住重心,这样攀登起来也可以借力,舒服多了。


先巴大叔和他儿子可能是以前走这样的雪路走多了,最底层的几百米都没有用冰爪,而且先巴大叔告诉我:再往上走一段路,因为是顺风坡,风把远处的雪都吹过来,堆积在那里,雪层会很厚,也比较松,到了那儿就不能用冰爪了,陷脚,得换踏雪板。


我抬头向上看,距离先巴大叔说的那个地方还远,远远地望上去,天空里灰濛濛的,气候很严冷,山峰的最顶处已经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层浓厚的雾气,上面白皑皑的一片,像是个冰雪世界。


时间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天色有些阴冷,天空也变得越来越黑暗,艰难的冰雪攀登消耗了巨大的体力和热量,我感觉到达杰说得对。


出门的时候,为了保暖,我偷偷地喝了一碗辣辣的牛肉汤,结果后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可能是里层的内衣吸了汗水,但是又不容易干,高原山上严冷的风一吹,就感到身体内部的体温似乎在急剧下降。


水的冷却力果然比空气要快得多,我感觉到后背心上一阵冰冷,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休息,只要一停下来,风再一吹,有可能就会冻得打哆嗦也不一定。


先巴大叔提出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胃口吃东西,就觉得后背发凉,有点反胃。


我提出,先巴大叔和达杰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则继续向上攀登,先踩好路,到时先巴大叔和达杰顺着我的脚印再上来。


这个主意其实不错,但先巴大叔觉得我是第一次登这样陡峭的雪山,让我一个人这样独行上去,实在有些危险,我说当过兵的人还怕这个?我又不是第一次登山了,只是以前没下过这样厚的雪而已。


先巴大叔已经年过百半,头发都有些白了,这次实在不应该让他陪着一起来,他累得在喘气,达杰的体能远不如我,他也感到累,听我这样说,先巴大叔父子对望了一眼,就只好点头答应,给我指了一条可能会比较好走些的路。


我重新把登山靴上的冰爪捆扎紧实,背着沉重的登山装备往上攀登,天子峰虽然是座不起眼的小山峰,地图上或许都找不到它的名字,但是,就是这样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山竟然是这样的陡峭。


我背着沉重的装备,比须尽力地把身子往前倾,这样才能保证最起码的平衡,再加上越往上走,氧气越稀薄,空气也越冷,压力也越重,每艰难地走一步都要消耗巨大的体能,但我还能坚持得住,部队里受过的严格的体能训练,此时派上了用场。


二十分钟之后,我用当时最快的速度,顶着侧吹过来的猛烈的风,又向上攀爬了五十米,这个速度在当时已经非常快了,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伸腕看了看登山表,按当时的气压值计算了一下,我已经接近海拔五千四百米的地方。


先巴大叔和达杰已经开始继续攀登,先巴大叔拿出了一个小喇叭,在下面冲我喊:停下,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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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发表于 2008-10-21 12:26:28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二章、陷入雪坑

风很大,小喇叭的声音很快被风给吹走了,风把山上的雪都吹起来,搅得满山都雾气濛濛的,我模糊地听见下面的声音,就停了步,等先巴大叔他们上来。


先巴大叔走得很艰难,我只好又退下一段路,去接他,先巴大叔说:再往上就几乎上不去了,山体原本还有些坡度,现在积了一层冰壳子,再盖上一层雪,几乎成了个直角,登山的人一般到了这里,就要往旁边的斜路上绕过去,侧面的山体比较倾斜,要好走一些,但是风很大,雪也厚,我们得在这个地方换上踏雪板了。


我们找了个可以放得下屁股的稍平坦一些的雪地,摘下身上的背包,取下绑在外面的踏雪板,我把捆得紧实的冰爪解下来,换上踏雪板。


本来我们最开始登山的时候就可以套上踏雪板,但是因为路太滑,怕滑下去,所以就没有套,踏雪板和滑雪板外形上差不多,虽然比滑雪板要短一些,没有那么好的减压效果,但是却要灵活多了,更适宜攀登雪山。


套上踏雪板以后,分解了身体所负担的部分压力,我们再攀登起来也就轻松了许多。


我第一个换好踏雪板,先巴大叔捆好自己的踏雪板后,又检查了我和达杰的踏雪板,然后再次起程。


我以为一路上的风已经够猛烈的了,按照先巴大叔的指示,转过一个斜斜的陡坡以后,才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猛烈的山风。


那段坡很不好过,很斜,又有些陡,我几乎是将身体整个倾斜到了山体上,脚下用力踩紧踏雪板,十个手指头紧紧地抠着雪壁,一点一点地翻了过去。


一翻过去,猛然迎头兜过来的风就差点把我打了个趔趄,我完全低估了斜坡后面风的力度,急忙稳住身体的重心,踏雪板“嗤”地往下滑了一大步,因为我及时调整了身体的方向,又硬生生地把那条腿拽了回来。


先巴大叔第二个翻斜坡,但是,他没翻过来,也许年轻的时候这个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但现在他年纪大了,斜坡又滑又陡,先巴大叔翻不上去,就被吊在了那里。


先巴大叔上不来,达杰也就被卡在了下面,又不敢用手去推他阿爸,搞不好,两个人都会骨碌碌地滚下去,一直滚到山脚。


我把半截身子倾斜出去,用两条腿挂在斜坡的那一边,撅着屁股,探出大半截身子,冲先巴大叔喊:把手递给我,手,手……


先巴大叔把右手递给我,左手使劲地抠紧了山壁上的积雪,我一拽住先巴大叔的手,就使劲往上拉,先巴大叔一家子人身高都不矮,父子俩都是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子,骨骼也很重,我一拽住先巴大叔的手,就感觉到一股力道把我也在往下坠。


我咬紧牙,左手使劲摁在雪地里,右手拉着先巴大叔,使出全身的劲往上拽,我不是拉不上一个大活人,而是背后的斜坡太滑,两条腿撑不住劲,又不敢使出全身的力,怕搞不好,用力过度,两个人都翻过去,可以直接一路滚到山脚下面。


我把全身的劲都稳在右臂上面,一点一点地把先巴大叔拉了上来,先巴大叔自己也在用力地往上爬,达杰借着他阿爸踩出的脚印,也顺利地爬了上来,我把达杰也拉过来,三个人长出了一口气。


我猜想,那几个被困的人在翻越这个斜坡时,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更消耗了不少体力,说不定他们还从这里遗失了什么登山的装备,所以到后来被困的时候,几乎不能自援,只能求救。


我看了一下天色,天色阴暗下来了,天空上黑沉沉的一大片,再往上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气候糟糕透了,看样子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临,我们现在卡在不到半山腰的地方,也不知是上还是退。


先巴大叔的眉头皱得铁疙瘩一样,达杰因为是年轻人,就没有他阿爸那么多的心理负担,反而觉得越有难度就越能挑战人体的极限,这是件令人很兴奋的事。


达杰告诉我,如果在平时晴朗的天气,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太阳满山坡呢!我抬腕看表,时间已经是傍晚的五点四十分,天色一黑透,暴风雪就要过来了。


先巴大叔说:不能再往上走了,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雪,前方看不清路,风也大,再往上走,随时都会出现危险情况,我们必须得往横切方向走,到另一侧的垭口附近平坦些的地方搭帐篷过夜,明早看情况,再决定是不是继续往上登。


我仰头看了看天,就眼前的这种情况来说,先巴大叔的提议是最好的办法了,我担心那些被困在山顶上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这样恶劣的气候环境中还能坚持多久。


我实在想继续往上走一段路,但是没办法,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天色越来越黑,天空已经飘洒下大片的雪花,感觉像婴儿的手掌那么大,先巴父子已经向另一侧垭口方向走去,风呼啦啦地吹着,像鬼哭狼嚎一样。


我快步追赶,我发现他们父子俩走的是之字形路线,弯弯曲曲的,我知道那样走可以防滑,但我的平衡力比他们要好得多,脚底下也稳得足劲,就直接走直路,想追上他们。


这里的雪很厚,我用最快的速度追出一段路,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就猛地向下一沉,一下子被雪陷得只剩半拉肩膀和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我知道我踩到了一个松软的雪坑上,也不知道这个雪坑有多深,可能是踏雪板把我的两条腿卡住了,所以才没有继续往下沉。


我从雪下面伸出双手,在附近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两块比较实在的积雪,双手用劲一撑,拔出了半截身子,但是踏雪板被卡在下面,增大了不少的阻力,当时捆得又太结实,想甩也甩不掉,只好叫达杰过来帮忙。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黑透,我们只能借助雪地上微薄的反光来操作,我用双手撑住身子,达杰用雪杖往下面捅了几下,把踏雪板四周的雪都捅下去了,我感到双脚一轻松,手掌用力一撑,整个人就从雪坑里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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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发表于 2008-10-21 12:28: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三章、露宿暴风雪

说句实在话,大自然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巨大,人类永远也不能清楚大自然会在你的面前设下什么样的屏障和陷阱,你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去突破,而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面前又显得是那样的渺小而微弱。


先巴大叔告诫我,说:这里的雪层会比较厚,而且山路原本就不平整,有很多雪洞和雪坑,走的时候就得非常小心,现在都被雪覆盖了,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借以往的经验往前走。


我和达杰小心地跟在先巴大叔身后,我也不敢再抄近路了,在这个地方,即使你有能耐,也不一定就使得上,环境的恶劣让你根本就不能依着自己的习惯而为所欲为。


走到垭口附近那块稍平的地方,又花去了三个多小时,天色早黑得像整座山都被一大块黑布给罩了起来,我们三个人走得很近,不过就两三步的距离,我只能看见前面人模模糊糊的背影。


先巴大叔说:先搭帐篷,然后烧点热水,吃点东西,休息一晚,一切都等明天早上起来后再说。


我把背上沉重的高山帐篷给解下来,这种帐篷料很厚实,挡风而且透气性能较好,因为垭口附近的风太大,狂风卷着大块的雪片扑打在脸上,就像是一场暴风雪的洗礼。


选在这个地方搭帐篷实在不是个明智的作法,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这座山太陡了,在这个半山腰的地方,上也不行,下也不行,也实在找不到另外可以搭帐篷的平坦地势了。


搭帐篷的时候,风真的太大,我叫达杰和先巴大叔帮忙扯住帐篷的两个对角,并且用脚踩住下面铺好的防水布,自己一个人把帐篷给撑了起来,这种三四人住的帐篷不比单人帐篷那样轻巧,撑起来很费力。


虽然气候是那样的严冷,但我还是出了一身汗,热能的蒸发让我的体温更快的下降,再一停下来,风一吹,整个人都像是冻在冰窖子里面。


看见我嘴唇冻得发紫,先巴大叔知道我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一直靠着较好的体能在硬撑着,就叫达杰赶快烧水,煮点牛肉干吃。


我看见他们两个人也冻得不行,我们都戴着三层厚厚的手套,达杰的手在取背包的时候,都在一个劲地哆嗦,他干脆脱掉了最外层的防水手套,把简易的套锅取出来,还有一个小巧便携的汽油炉,把汽油瓶子打开,倒了些汽油进去。


本来出发前达杰带的是密封的汽油罐,以前用过一次,里面汽油已经不多,被他自己又摇了两下,给摔坏了,没办法,只好带了个瓶装的,虽然用起来有点麻烦,不像密封的一打就行,但总比没的用好。


我在出发前一直认为登山没什么困难的,只要体力好,加快速度往上爬,一天之内应该可以爬到山顶上,但是进入实际登山路程之后,才发现这个预先的计划完全是没有道理根据的。


你的体能再好技能再强也不行,实际路况和天气根本就不允许你再加快速度,我也没法提升自己的速度,我一开始还觉得达杰带这些炊具实在是多余,现在却巴不得他赶快生着火。


这里的氧气已经很稀薄,我感觉所有的氧气分子好像都被风给刮跑了,并且感到心跳有些加快,就看了下登山表,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心率,还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我想把帽子摘下来透口气,但是又不敢摘,因为头部的散热量几乎达到全身散热量的百分之六十。


垭口附近的风吹得帐篷哐哐地响个不停,帐篷外面风很大,汽油炉根本点不着,达杰只能在帐篷里点,我和先巴大叔帮他围着从帐篷四角吹进来的风。


爬雪山的时候,所有的装备都必须购置最好的,决不能抠门,我庆幸先巴一家在这一方面上都很舍得花大本钱。


烧开的第一锅水,我们都没有喝,先巴大叔取出了一个高山保暖袋,迅速地把热水倒进去,拧紧盖子,叫我解开衣服,把热水袋塞进了我后背的内衣里层,这样一来可以烘干我内衣上吸附的汗水,明天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先巴大叔说我的体格太强壮了,肌肉很厚实,把里层的内衣撑得太紧,妨碍了血液的循环和空间舒适度,失去了一层空气对流的空间,降低了原来内衣的保暖效果,如果今晚不烘干的话,到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时候,是人体温度最低的时候,就会冻得你受不了。


我其实很明白这一点,只是苦在高原半山腰,又不能脱换衣服,现在有了这个热水袋,就舒服多了,我暖着后背,达杰又烧开了一小锅水,把冻硬的牛肉干放进去稍煮了一下。


水没法完全烧开,气温太低,风又大,汽油炉的温度达不到那么高,我们也没有分着吃,就那样在一个锅子里捞,吃着煮得半硬不软的牦牛肉。


我一边吃一边想,我们在这里还有个帐篷可以避风取暖,还可以煮东西吃,被困在山顶上的那些人怎么办?他们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暴风雪又一个劲地刮,再加上高原反应和山顶恶劣气候对身体的侵害,能不能坚持到天亮都很难说。


我盼望着黑夜赶紧过去,天赶快亮起来,心想,只要有可以攀登的一点可见度,不管是明天凌晨的几点钟,我都要继续往上攀登,就是不知道明天一早暴风雪会不会停,说不定也会来得更猛烈。


我现在觉得自己当初一接收到电台信号,就急着要赶来救人,这实在是一个失误,本来我可以再转向日喀则军区的那个中校发个信息,也许,他们部队上能够进行救援,我为什么非要逞英雄呢?


雪峰救援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三个人就能办到的事,或者有直升机的加入,效率更会大大地提高不少,我也只是这样想一想,来安慰自己,其实那个退役了的破电台,当初中校送给我的时候,估计他也没预料到电台会烂得那样厉害。


那个旧电台的电池漏电太厉害,信号也很不好,可能就是因为当时没电了,所以后面接收到的信号才会那样微弱,再转向日喀则军区发信号已经不大可能,距离太远,信号又弱,日喀则军区也接收不到那断断续续的一点点微弱信号。


我在想这些问题,先巴大叔催我抓紧时间休息,达杰吃饱喝足,收拾了炊具,倒头就睡,我哪里睡得着,听着外面帐篷被风吹得哐哐地响,垭口的风在呼呼地啸叫,雪片被风卷落到帐篷上,发出瑟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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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08-10-21 12:30:12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四章、卡进裂缝

我迷糊着打了几个小时的盹,凌晨五六点的时候,我把头伸到帐篷外面去,风很大,我能感觉到雪片被风卷着打到脸上的声音,外面还很黑,几步远之外的地方就什么也看不清楚。


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在摆弄达杰给的那部无线对讲机,希望能再次接收到山顶上传来的被困者的信号,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声和沙拉拉的杂音。


我把对讲机伸到帐篷外面试了半天,扭了半天的频率,什么也接收不到,只好失望地把头缩回帐篷里。


我准备先烧些开水,等先巴大叔和达杰醒的时候,就可以有煮好的东西吃,这样可以缩短时间,尽快地继续向上攀登。


在这样极其恶劣的气候条件下,平时烧开水那样再简单不过的事都变成了一个大问题,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从四角吹进来的风,但是风向根本不固定,四面八方都有风从不同的方位挤进来,高原打火机在这里都不好使了。


折腾了半天,终于点燃了汽油炉子,水烧到大半热的时候,我就把干牦牛肉扔了进去泡着,先巴大叔和达杰都醒了,达杰帮我煮牛肉,先巴大叔走出帐篷去看天气。


时间已经是早上的七点钟,外面还是很黑暗,但是可见度稍微要好了一点点,起码十步之内可以看得到模糊的背影了。


我招呼先巴大叔赶快进来吃煮好的牛肉,吃完了好继续往上爬,时间很紧,我们再不上去,估计那些人不被冻死饿死,高原肺水肿也极有可能送了他们的命。


先巴大叔叹了口气,说:今天实在不是登山的好时候,这样恶劣的天气,在我所有的登山记录中是没有过的,再往上走,风会更大,站都站不稳脚,还怎么往上爬?不摔下去就算幸运了!


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吞着煮牛肉,一边说:要不这样,先巴大叔你在这个临时营地等我们,我和达杰上去找人,年轻人脚力好。


先巴大叔接口说:可是经验却没那么丰富。说完,捞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嚼着,一边从帐篷帘子的缝隙里往外望,观察着天色的变化。


看样子,今天的天气会比昨天还要恶劣许多,而且一天之内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即使有什么变化,也只会变坏,不会变好。


我坚持要上山,不能再等下去了,困在山顶上的人可能已经顶不住了,再多等一个小时,估计就会有人送命,不说高原雪山那么遥远的事,就是自家过冬下大雪,让你在院子里蹲一个晚上,你都会受不了,何况还没吃没喝,时刻还担心着会被风卷下山坡去。


达杰说有个办法可行,大家用绳子相互连接起来,这样攀登的时候就轻松了许多,加大一些阻力,但是得格外小心,一个人滑倒了,其它人都要被带下去。


就眼前情况来看,暂时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我们找出绳索,系在身上合适的位置,然后把绳索之间用挂钩相连起来,我们没有直接用一根绳索连,这样做的好处是,遇到紧急问题时,可以及时解开相连的地方。


我们拆掉了帐篷,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先巴大叔在第一位,然后是我,最后是达杰,我们摸索着继续向上攀登。


风真的很大,雪片子大得让你吃惊,雪花被风卷着扑扑地到处乱飞,你只能看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本来就不远的视线又被完全阻隔,我们只好拧亮了戴在帽子上的高原照明灯,一边探路,一边前行。


我们都没想到,今天的路会这样难走,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现在山上的积雪又深又厚又软,脚上套着踏雪板都不好走,风使劲地把你往山下推,氧气很稀薄,每走一步,大家都要喘口气,速度越来越慢。


坚持了一个小时,才仅仅向上爬了三十米远,我们几乎是每走一小步,都要向后退一大步,不说往上爬了,只要稍挺不住力,风就会直接把你推下去,还好三个人之间靠相连的绳索在支撑着。


达杰在后面大声喊:阿爸,不行,风太大了,我们得转到另一边去,从背风的方向往上爬。


先巴大叔说不行,那里太陡了,而且到处是裂缝和坑洞,稍不留心就要送命,而且那里的山壁上方成凹形,很容易发生雪崩,到时候人没救下来,先把自己给埋了。


可是,这里风太大,根本就爬不上去,我们转到背面去,可以用雪杖探着走,虽然速度慢一点,也比在这里强多了。达杰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也觉得站在这里和风较劲,实在是浪费体力和时间,就支持达杰。


先巴大叔正想说什么话,忽然一股风挟着雪帘子猛扑过来,脚下一没稳住劲,先巴大叔就被风给卷倒了,人一摔倒,风接着吹,立即就顺着雪坡往下滚,根本就支不起脚。


我急忙稳住双脚,身子向后一倾,利用向后的倾力,双手拽紧了绳子,达杰艰难地走上两步,把他阿爸从雪地上扶了起来,就这样一个扶起的动作,三个人用了四分钟的时间才完成。


没办法,我们只好转到山体的另一面背风处往上爬,按先巴大叔的说法,这里的背风面比迎风面更陡,这座天子峰就是因为太陡又直,所以三面都受风,只有一面不受风的,还危机重重,真不知道那些人吃了什么龙虎壮心丸,选在这个下雪天里来登山,脑子真的很有问题。


我们一转到背风坡,我就发现情况很糟糕,虽然风雪是小了点,地上的积雪也薄,但是正如先巴大叔所说的,很陡,最顶上面是凹形的,而且整个山体看上去都是平滑的一大片,因为雪积得久了,又没有多少新鲜的雪覆盖上去,所以表层的都被冻成了冰壳子。


我们解开了相连的绳索,把踏雪板换下来,重新又捆扎上冰爪,达杰刚爬过去,突然脚底下就“哐”的一声响,一大块积雪被他踏裂,达杰的身子猛地向下一沉,被卡进了一个山体的裂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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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发表于 2008-10-21 12:32:31 | 只看该作者

终于等到更新了,只这么多,先塞个牙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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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发表于 2008-10-22 15:47:39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五章、雪下的小红帽

我喊达杰,叫他别动,然后一步一步地移过去,查探他身体附近的地形,这里是山体本身自然形成的一条裂缝,按理说,达杰的身子可以直接从裂缝中掉下去,但是因为上面积满了雪,雪又被冻得很结实,达杰踏裂了较薄的一半,另一半正好卡在他的腰部。


那一半积雪也随时会断裂,因为雪地太滑,如果我直接用手去拉达杰,身子就要使出很大的向后的力,等到达杰一被拉出来,受力度自然就发生变化,脚下稍有不稳,我们两个就要一起坐免费“直升机”下山了。


先巴大叔用冰镐在雪地里刨了一刨,找到一块较硬的地方,打下了一个固定器,把绳索系紧,我把绳索的另一端紧紧地系在腰里,以防万一,然后拉住达杰的手,使劲把他往外拽。


达杰这小子可比他老爹要皮实多了,肌肉紧,骨骼也重,加上两个人都穿得很厚,又背着很多装备,地势又险,折腾了几分钟也没拽出来。


达杰冲我喊:不行,背包卡住了,已经在往下坠!


先巴大叔冲达杰喊:快解开背包,解开背包!


达杰的腰和下半身被卡在冰裂缝里,但双手是自由的,他努力解开了身后的背包,背包很沉,又是卡在冰裂缝的后边缘,一解开,立即就坠落了下去。


我一听见雪块嘁哩咔嚓地往下掉,身子就急忙往前一探,一把拽住了达杰的手,使劲把他拽了出来。


三个人总算出了一口气,都惊险得从心里冒冷汗,怎么办?继续往上爬么?先巴大叔和达杰对望了一眼,达杰说:爬吧,都走到这份上了。


我们把小冰镐拿在手里,一边用小冰镐敲击着冰雪,找到紧实的地方固定重心,一边往上攀爬。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达杰忽然说他憋不住了,想撒尿,因为丢了装备包,达杰是我们三个人中最轻松的一个,直接转过身去,就在雪地里开始方便。


人的小便过程本来也是身体散热的一种方式,风一吹过来,达杰冷得打了个哆嗦,忽然他惊喜地叫了起来:阿爸,阿哥,快过来看啊,尿过的地方雪都融化了。


先巴大叔说:那有什么奇怪,尿本来就是有热度的。


我知道达杰的惊喜绝不是因为他撒的尿融化了一片雪,就走过去看,达杰指着脚边说:快看,有顶帽子。


这是一顶红色的羊绒线帽,织得很紧实,已经被积雪冻成了一整块冰坨坨,这顶软帽子应该是戴在登山帽里层保暖的,因为某种情况,登山帽被风给卷走了,里层的帽子也就被风给扯了下来。


既然发现了帽子,那么就足以证明,那些人也曾经走过和我们一样的路线,而且我们已经越来越向他们靠近,可能那些人现在就正躲在上面的某个地方避风雪。


看见了一点希望,我的心一下子明亮了起来,现在的视线也好了很多,虽然暴风雪还在一个劲地刮,但是已经比迎风坡好多了。


我把装备分成了两半,自己背了一个包,帐篷就给达杰背着,然后加快了速度向上爬。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上面的地势不大好走了,是一个伸出去的斜坡,左右都没有路,我们要往上走,就比须爬上去,但是那块斜坡看起来好像悬在半空一样,孤零零地吊在山壁上,极有可能,那只是一片被风吹出来的积雪,下面什么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我的速度最快,走在最前面,先巴大叔和达杰离我有十来步的距离,我用雪杖试探性地戳了戳那个雪坡,雪块哗啦哗啦地掉了几块下去。


我继续用雪杖敲,雪块又掉落好几大块,最里面的雪很紧实,再敲下去,也不再往下掉了,我用小冰镐在坚硬的积雪上凿出一个小坑,插紧小冰镐,爬了上去。


我第一个翻了上去,先巴大叔和达杰也就跟着翻了过来,一翻过这段雪坡,我们就惊喜地发现,远远的前方好像有个小红点在飘动。


先巴大叔立即提醒我们,说:那个小红点所在的位置是靠近冰崖边缘的一处凹地,暂时是安全的,只是要爬上去,可就不简单了,他们可能和我们走的还不是一条路线,他们是从迎风面上去的,帽子是爬上去后才被风给吹下来。


虽然我心里很欣喜,能看到那个飘动的小红点,就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山顶上确实有人,只是还不知道那些人现在还活着不。


我迅速地往上爬,达杰也告诉我,上面的路就不好走了,是一段直直的坡,我们必须借助上升器,但是必须要有一个人先爬上去,找到一个牢固的固定点。


我首当其冲地接下了这个任务,找到合适的第一个攀援点,左手拿小冰镐,右手紧握冰锥,两脚的冰爪抠紧了坚硬的冰面,利用以前所学的攀援的功夫,借助腰部和腿部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是耗费掉人身体几乎百分之百的力量,因为身体差不多是垂直的,重心加重力,造成攀援上很大的困难,而且冰面很滑,冰锥扎得不是地方,冰面就会碎裂掉,身子也就会往下坠。


这段直坡有二、三十米,我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爬,身子紧紧地贴在冰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怎么好看的蜘蛛侠,最主要的是腰部的伤,大冷天的一冻,再加上攀爬了快两天,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张,垂直攀爬的时候腰部要用很大的力,一用力,就感觉到肌肉的酸痛感。


我爬到十多米的时候,感觉到身子在向另一边倾倒,小冰镐铲住的冰雪碎裂了,现在只有冰锥在支撑着我的身体,冰块碎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急忙用小冰镐向上面一插,先把身子拔上去,再继续攀爬。


下面的人估计也看得心惊肉跳,但他们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提心吊胆地看着我艰难地向上移动,还好,我很幸运,没有再发生什么别的意外情况,四十分钟之后,终于爬了上去。


重量其实不是问题,技术也不是关键,最大的困难就是时间,时间拖得越久,体力就越感不支,我迅速地找到了紧实的固定点,打下固定器,结好上升绳索,然后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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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发表于 2008-10-22 15:49:04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六章、找到被困者

先巴大叔和达杰都是使用上升器的好手,知道如何巧妙地使用绳结,并且使用腿部的力量迅速往上攀登,比我徒手攀爬时的时间大大地缩短了许多,也节省了很多体力。


三个人重新汇合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喘气,氧气越来越不够使用,我们就好像跳出水面的鱼,每呼吸一口,都要张大了嘴巴,拼命地多吸一会。


我们在这座天子峰上才呆了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感觉到度日如年了,那些人所陷的困境就着实更令人担心,我稍微休息了几分钟,喝了口水,背包里的水壶已经被冻得冰冷,拿出来的时候摇一摇,好像听到里面有冰块晃动的咔嚓声。


越高越不好走,氧气的需求就是个大问题,人体的供氧量不足,行动就会更加迟缓,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们爬到了海拔六千一百八十米左右的地方,前面的小红点已经看得很清楚,像是一大块帐篷布遮盖着下面的什么物体。


帐篷下面盖着的应该就是那三个求援的人,为了挡风,只好把帐篷布拆下来盖住身体,不知道他们冻僵了没有,还能不能喘气,在这种高寒又缺氧的地方,人一睡着了,就很难再醒过来。


山顶上风很大,向上喊话,上面也听不见,我忽然想到了无线对讲机,就掏出来,试探着调整频率,可惜没有信号,里面传来的只有沙沙声,那些人可能是为了节省用电,所以就把对讲给关了。


我随手把对讲机插在绑腿上面,三个人继续往上攀登,爬了不到二十米,忽然对讲机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粗重的声音:help me ! I am here !……


达杰惊喜欢地喊起来:瞧,上面的人还活着!


我们都发现了上面的人,他们已经掀开了帐篷布,互相支撑着站起来,远远地冲我们挥手,可能是他们刚才打开了对讲机,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我们的声音。


我们都很欣喜,那些人还活着,这真是个奇迹,我们加快速度往上爬,对讲机里传来那些人喜极而泣的声音。


那三个人中有人会讲中国话,虽然听起来很生硬,他说:装备遗失了,绳索也被风给吹走,有一个人腿受了伤,食物昨晚也吃光了,还有一个人已经咳血,自己也出现了重感冒现象,老是流鼻涕,嗓子快说不出话来。


虽然彼此都已经看得见对方,短短的距离攀爬起来却仍然显得是那样漫长,那些人被困在海拔六千三百米左右,我们再往上还要爬一百米。


两个小时之后,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天色黑暗了下来,暴风雪仍然还没有止,山顶上更是刮得厉害,我们终于爬了上去,站在那接近山顶的地方,虽然那座山没有珠穆琅玛峰那么高,但是其陡峭程度确是我所有攀援经历中最无法忘怀的一次。


我们终于找到了三个被困者,交谈中,我才知道,他们其实本意不是来爬雪山的,只是碰巧遇到了下雪,就来爬了,装备也不是爬雪山的装备,原来是两男两女,但是,很不幸的是,攀登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大风雪,丢失了装备不说,有一位女性不幸遇难,就是在达杰被卡住的那个地方。


他们本来想退下山的,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只能继续往上爬,到顶之后才能从侧面的一条斜坡上通过下降器下去,后来也想过要从背风坡上山,但是就在达杰被卡的那个地方出了事。


人是从裂缝里掉下去的,因为是女性,身材上稍微瘦小一些,装备又最轻,两侧的冰壁没能卡住她,也不知尸体掉到了哪里,只听到一声惨叫,后面的回声都被风雪给淹没了。


幸存的三个人中,女的叫凯瑟琳,两腿冻伤,利用上升器攀援途中被卡住,小腿上被上面掉下的冰块砸中,造成大面积瘀青。


乔纳森是凯瑟琳的男朋友,也是目前来看最乐观的一个,仅仅是重感冒,一直在流鼻涕,嗓子有些失声,他们俩都很年轻,二十多岁。


另一位三十来岁,叫卡特,寻问之下才知道,他竟然是来自美国纽约,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因为升职问题和老板之间闹了个大矛盾,一气之下给自己放了个长假,这才会跑到这里来爬雪山,遇难的那个是他的妻子,家里还有一双父母和一个七岁的小女儿。


卡特伤得最重,高原反应和严冷,再加上缺水缺食物,令他患上了可怕的肺水肿,药包又掉到了雪洞里,昨天还只是咳喘,今天早上就开始咳血了,因为妻子的死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阴影,如果不是乔纳森和凯瑟琳一直在鼓励他,卡特几乎想就此放弃自己的生命。


乔纳森的汉语很生硬,而且所会的也不多,我们和他所说的话,他也不能完全理解,我只好用英语和他交谈,但是一些爬山的要领和机械性术语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最后只好告诉他们:follow me !


先巴大叔取出食物给他们补充体能,我们也借此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水虽然冻得冰冷了,但还可以喝。


最幸运的是,先巴大婶在镇上的医疗站工作,先巴大叔出门前在背包里带了些治疗高原肺水肿的药——红景天胶囊,卡特的咳血暂时缓解了一些,但还没有逃离生命危险,天色已经黑了,我们必须赶快下山,到氧气含量稍高一些的地方,卡特才能保命。


凯瑟琳的双腿被冰块砸伤,又冻得麻木了,几乎不能行走,我们都很犯难,最困难的是,天色已经慢慢地黑透,我们也绝不能在山顶上过夜。


先巴大叔提出了一个好方法,现在上了山顶,就可以从另一侧较平缓些的斜坡下去,不过得借助下降器和绳索,凯瑟琳走不了路也没关系,只要双手还有力,能灵活地使用下降器就行。


乔纳森他们的攀登装备都掉到了雪洞里,有的半路就遗失了,身边所剩的就是凯瑟琳背的一卷帐篷,而达杰的装备包也掉到了冰裂缝里,现在只有先巴大叔和我的装备还在,却要供六个人下山使用。


我开始分配装备,先巴大叔的冰锥给乔纳森使用,达杰只能使用雪杖,我的小冰镐给了凯瑟琳,冰锥给卡特,为了防滑,我们每个人再从脚上解下一只冰爪,匀给那三个美国人,余下的希望就全在先巴大叔所背的那些下降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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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3 14:47:47 | 只看该作者

77、忠于主人

77、忠于主人
晚饭的时候,大黑才拖着四条沉重的腿走回来,她的头依然是那样地高昂着,但神情却十分的疲惫不堪,默默地在红地毡上卧下来,用嘴拱了拱剩下的三只小獒。
太子和王子早已经饿得哇哇叫了,他们一直在寻找他们的母亲,只有公主懒懒地蜷在一边呼呼大睡,像个毛茸茸的小肉球。太子和王子都饿坏了,两个小家伙一找到奶头就猛吸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抢,互相用爪子扑打对方,我这时才有了一点心情,凑过去看兄弟俩打架。
忽然,我发现太子的两只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王子一爪子抓过去,竟然把太子的眼皮给扒拉开了,露出了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本来獒的眼睛就是天生的细小,还没睁眼的小獒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看,现在太子的眼睛一睁开,虽然还有些朦胧感,但是却有了獒的雏形,它两眼上方各有一小撮毛竖立着,就像人横眉怒目的样子,虽然獒还小,但看起来却也蛮威猛了。
我唤多吉大叔和格桑过来看,说太子睁眼了,大家都很开心,跑过来瞧。多吉大叔说,小獒一般在出生七天后睁眼,如果七天后还紧闭着没有睁眼的话,就要看一看它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我摸了摸王子的小脑袋,让它的眼睛朝向外面,王子正在吃奶,还以为有人在跟他抢奶头,就野蛮地用两只前爪使劲按他母亲的肚皮,两条小腿一个劲儿地往后蹬。我只好放开王子,把公主拿起来,捧在手里,公主还在睡梦中,一下子被我弄醒,不满意地哇哇叫嚷,大黑不知道怎么回事,着急地来拱我的手,后来见我们没有什么恶意,才又放心地睡了下去。
公主很聪明,甚至有那么点狡猾,她知道抢不过两个哥哥,就换了个策略,每天太子和王子吃奶的时候,公主就睡大觉,等睡醒了,两个哥哥也吃饱了,没人跟她抢奶头了,她再跑过去吃奶,吃饱了又睡,所以公主是四只小獒中间长得最肥最壮的一个。
公主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但紧闭的两片眼皮已经有些松松的小裂缝,多吉大叔用手指轻轻一拨,两只小眼睛就睁开了。我问多吉大叔,你上次和我说,纯种獒一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它们记忆中的第一个主人,是不是一睁眼看到谁就会把谁认作主人呢?
那当然不会。多吉大叔摇了摇头,说,刚睁眼的小獒还没有视力呢!它们的视网膜还没有发育完全,这个时候不可以见亮光的,得过一段时间,让它们的眼睛适应外界的光线,一般獒认主是在断奶的时候。
我对于獒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獒的忠诚,所以很有兴趣,又问多吉大叔,那怎么认主?
多吉大叔想了一下,说,打个比方吧,你要想让小獒认你这个主人,以后都忠诚于你,首先,你得让小獒熟悉你的气味和声音,你得天天抱着它,陪着它,喂它吃的,带它出去散心,陪它聊天说话,让它熟悉你了解你,每天至少花五个小时时间和小獒在一起,这样它很快就会把你认作是它的主人,以后就会只对你忠诚。
虽然,在我离开大草原的时候,我不可能有机会带一只小獒走,我也没打算要带它们离开属于它们的大草原,但我还是想让几只小獒多熟悉我一点,也许,几年之后,我再回来这里,几只小獒都已长大,变得威猛,即使它们不会过来和我亲热,但至少到时不要冲我吼,我就满足了。我有点贪心地把公主抱在怀里,把她的小眼睛对着我的脸,逗她玩,说,瞧瞧,记住了,我可是你第一个主人哦!
太子已经吃饱了,但还是坚持要和王子打架,我就把太子提过来,把公主放过去吃奶,太子好像模模糊糊的有了一点视力,但看不远一样,把小脑袋转过来转过去,到处张望,我把太子凑到我的鼻子前逗他。太子很不满意,把头使劲地往外边扭,有点龇牙咧嘴的,伸着红红的小舌头,虽然他还没有长牙齿,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在预感的危险面前表现得更凶猛一些,并且,还在我手上撒了泡小尿,一点也不给我面子,我只好把他放回大黑身边。
王子是睁眼最慢的一个,吃过饭,准备休息的时候,王子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我有点担心,问多吉大叔要不要紧?多吉大叔卷了一袋烟,说,小獒睁眼慢,也不一定就是有残疾,可能王子属于那种大器晚成的吧,过两天看看再说。
我感觉多吉大叔说的很有点道理,王子看起来确实有点内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太子那样强壮蛮横,但是当太子欺负他的时候,他就会奋力反抗,毫无一点对兄长的畏惧,而且两个小家伙常常是势均力敌,打个平手,运气好的话,王子还能占到点便宜。就这一点来说,王子最像大黑,属于那种悠闲自得、静观其变的性格,坚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生活准则,危机来临的时候,先侦察,然后再伺机而动,而且王子的毛色也是纯黑的。
对于离开去天子峰的这几天,多吉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一直觉得这其中有我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只是急着要去天子峰,却没有想到狼群这么快就袭击了村子,最重要的是,这些狼是外迁来的,更加野性而凶残。
晚饭之前,我就爬到瞭望台上去侦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动静,瞭望台不是很高,视距也有限,而且也没有望远镜,看不了多远。
吃过饭之后,我又再次爬到瞭望台上去看,还是什么也没发现,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种不平常的寂静中,我预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晚上吃过饭也不敢睡,我怕那些狼会在今晚再次突袭村子。
出于对大黑的愧疚,我决定今晚不睡觉,陪伴大黑一起度过黑暗中的孤独,并且,监视门外的动静,我一直预感着今晚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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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发表于 2008-10-23 15:20:00 | 只看该作者

貌似中间断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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