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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藏獒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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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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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14:09:36 | 只看该作者

95、与狼斗智

95、与狼斗智
这样无比寒冷的暴风雪天,有胆量出来觅食的狼不是一般的饥肠漉漉和凶猛,一个拥有几十只狼兵力的大狼群是不会一起行动的,一般狼王会把成员分成几个组,进行了狼族的“食卜”之后,各自分兵出动,这样捕食成功的机率会大很多。
狼族的“食卜”就像人类在古时的巫术占卜差不多,是一种类神秘的狼族文化,自古就有,算是狼类无数次进化过程中遗留下来的一个特色。很多人觉得狼会占卜食源的方向,这是个谣传,我倒觉是其实是有依据的,狼的嗅觉很灵敏,而且像人类一样拥有着神奇的第六感,它们通过灵敏的嗅觉、敏锐的视觉,再加上狼的预感,往往很容易就能找到食源的方位。比如这次我们的迫降,那些狼可能就是被直升机坠落时的震动给惊醒了,然后顺着机油味和对人造器材独有的敏感一路找来,既然它们对这些物体散发的气味十分敏感,那么我就用它们最敏感的气味去干扰它们,希望能躲过这一关。
来的这一群狼只是一个大狼群中的一支,听那此起彼伏的叫声,大概有十一、二只,好像就在机头前方的位置,冲着燃烧的火堆在嚎叫。
一般来讲,野兽都怕火,狼也不例外,例外的是狼有一个聪明而狡猾的头脑,它们看着火在烧,但是却不肯离去,坚信有人造物体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人类的存在,于是,它们在等,等火堆熄灭之后,再进行一番细致的搜索。
我和刘志缩在机舱尾部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两个人都不敢大口出气,虽然说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对付十一、二只狼,其实也可以保命,问题是杨中华还在昏迷之中,动手的时候,难免要和狼纠打在一起,没人照看杨中华,谁能保证他的生死?再说,手边一件凑手的利器也没有,打斗起来胜算的机率就要小很多,其实,狼并不像某些人想象中的那样瘦小而不堪一击,真正现实中的狼有些长得比某一类獒还要强壮,只是没有像獒那样蓬松的毛发来给自己壮威而已。
狼也并不像小说中所写的那样,很容易就被猎人给猎杀,狼的耐力和瞬间的暴发力绝不是一般人力所能相比的,再加上锋锐无比的利齿和良好的夜视力,以及为了食物而不惜一切的疯狂战斗精神,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要说跑出去和狼干一架,也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干。
狼群久久不肯离去,耐心地守候在直升机舱外面,虽然我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能想象出狼们现在的样子,一只只瞪大了凶残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机舱里面,一点动静也不放过,死死地盯住,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快要到嘴的肥肉,然后不停地流着涎水。
不知道外面那堆火还能烧多久,我似乎感觉到火光越来越微弱,可夜还是那样沉,离天亮还很远,只要火一灭,狼群就会扯烂堵在窗口的东西,然后跳进来,四处搜寻,我也不知道散发着浓浓机油味的垫子能不能瞒过狼们的眼睛和鼻子。
火光越来越暗,突然一阵风吹过,呼的一下,机舱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全黑了,“扑嗒、扑嗒”,我听到了外面雪地上狼踩过时发出的声音。我吸了口气,从椅垫缝隙中望过去,机窗口有一对绿绿荧荧的东西在晃动,然后哐啷一声响,一块座椅残片被狼拽了出去,从窗口处挤进了一只硕大的狼头!
这只狼头可真大,光这一颗头,煮熟了应该有满满一大锅,我肚子很饿,连见到这只狼都能联想到吃的东西,刘志饿得更厉害,在严寒的天气环境下,热能消耗得更快,刘志肚子里忽然咕噜咕噜地响了几声。
就这几声轻微的细响立即引起了那只狼的注意,它本来只探进一颗大脑袋,伸长了脖子在嗅,还没打算要完全挤进来,现在听到刘志的肠鸣声,狼感觉到机舱里面有活物,情绪立即高度兴奋起来,猛地往机舱里一窜。没窜进来,狼被卡住了,我们最开始堵窗口的时候,就采用了交叉十字堵法再加上一些凌乱的填塞物,可以进出的缝隙都非常小,狼被卡得不能动,外面的狼又一个劲地嚎叫,催促这只狼赶快进去。
卡住的狼有点着急,前后试了两下,只挤进来一条前腿,后面的三条腿都被卡在外面,外面的狼一个劲儿地催,催得这只狼有点不耐烦了,再次猛地向机舱里一窜,又挤进半截身子和另一条前腿来。
为了避免再发出肠鸣声,刘志轻轻地咽了口口水,暂缓肚里的饥饿,我们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那只狼千万别挤进来,最好是卡死在那里,这样,外面的狼也就进不来。万一外面的狼都挤进来了,别说和狼打,就是出去都不好出,这才叫堵死了窝抓兔子。我们只能凭一对绿荧荧的狼眼来分辨狼的方位,可狼看我们,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比较一下双方的环境和实力,悬殊太大。
那只狼终于挤进来了,但是它过于心急,用力挤进来的时候,卡伤了一条后腿,走起来有点瘸,外面的狼还在嚎叫,但是没有冒然进来,它们在等待里面这只狼回报侦察消息。
卡伤了的狼是个探子,按我们的叫法就是侦察兵,一般配得起侦察兵这个称呼的手里面都有两把刷子,而且体能非常好,狼也不例外,这只狼就很强壮,虽然卡伤了一条后左腿,但是丝毫不影响它嗅闻机舱里的气味。狼到处闻了一下,一点一点地往机舱尾部走来,我轻轻地在身边摸了一下,什么利器也没摸到,只有手里的一个打火机,看着狼一点点地向我们靠近,忍受着强烈的机油气味,我的脑子猛然间被机油给熏出了一个主意。
我示意刘志千万别动,然后轻轻地挪了挪双脚,找了个最佳的行动姿势,然后轻轻地向机舱另一侧移动了两寸,虽然只是两寸远的距离,但是也足够吸引这只狼的注意力了。狼只看见一大块垫子在动,鼻子里嗅到的又是浓浓的机油气味,它还没发觉垫子后面有人,迟疑了一下,站住了没动,仔细地观察着。
我利用这只狼的疑心和它短暂的迟疑,又向另一侧移动了一点距离,吸引开它对刘志的注意力,然后缓缓地向那只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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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14:11:10 | 只看该作者

96、杀一儆百

96、杀一儆百
狼更加迟疑不决,它可能是不相信会有猎物敢主动向它靠近,而且这种气味闻起来也似乎并不是它要捕食的对象,狼迟疑了一下,竟然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狼的后退只是暂时的,它还在继续侦察我,要不了多久,它鼻孔内的无数嗅觉细胞就会辩别出浓烈机油中的人体气味,然后毫不留情地向我猛扑过来,我必须抓住稍瞬即逝的时机。
狗只是要吃饭,而狼却是要生存,在生存与死亡的选择中存活下来的狼更知道机会的难能可贵,我刚移动到好一点的进攻范围内,那只狼就觉察出了什么,但是在对我这个可疑物体还没彻底侦辩清楚之前,它迟疑着想后退,又想进攻。
我不能再等了,外面还有一群狼在等着拿我们下锅开饭,我必须豁出命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我猛地站起身来,向黑暗中那对绿荧荧的眼睛扑去。我看不清狼具体的体位,但凭着那对闪烁不定的狼的眼睛,我能感觉出它是右侧身斜向我的方位,我一扑出去,狼就猛地后退一步,稍停半秒之后,它确定我是个可以吃的东西,也立即向我猛扑过来。
我抓住了那抢先半秒钟的机会,狼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那两只铁钳子般的大手已经伸出去,向那对眼睛下方半尺距离的部位卡去。那里本来应该是狼的咽喉部位,但我计算失误,狼在一扑击过来的时候,就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于是我的双手分别卡在了狼咧开的两个嘴角处。
我一感觉到卡住的是狼的嘴巴,就立即把手上下分开,扳住了狼的上下两腭,控制住狼首要制人死地的武器之后,狼的两只前爪已经抓到了我的身上。真是他妈的幸运啊!狼的两只前爪都被我身上浸透机油的椅垫子给勾住了,我借着垫子的防护,猛地向下一扑,把那只狼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刘志急忙跑出来帮忙,我叫他把座椅垫子外面包裹的那层皮绞成条,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把狼的四条爪子都给死死地捆扎起来。
听到机舱里面狼的惨嚎,又看到了突然亮起的微光,外面的狼还没搞清楚机舱内部的状况,它们不知道里机舱里面现在情形如何,也无法确定敌我双方的实力,又听那只狼嚎叫的凄惨,迟疑着,都不敢进来。
现在怎么办?外面还有那么多只狼!刘志问我。杀鸡给猴看呗,狼的疑心最大了,它们搞不清敌我双方实力的时候是不敢轻易动手的,狼不是会用计吗?那我们就给狼也来个空城计,再吓唬吓唬它们,没准这招管用。我一边说,一边把那些淋透了机油的棉垫子一圈一圈地绑在那只狼的身上,先是在狼的尾巴上绑上一条,然后在两条腿上绑上两圈,接着再绑狼的屁股,最后在狼的肚子上绑上一层,每一截之间都分开,没有连接在一起。
你要烧死这只狼?刘志又问。我说,对,烧,但是不烧死,就是要烧得它不停地叫唤,那些狼就不敢冒然冲进来,我们只要熬到天亮,那时的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了。
我四处找了一下,没找到凑手的绳子,就解下自己的牛皮腰带,把狼的两只前腿紧紧地捆住,拖着狼往机头走去。我先是钻出机窗,外面的狼一见到有人敢大胆地走出来,而且又听到里面的狼在拼命地嚎,都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我在刘志的协助下,把那只狼从机舱里拖了出去,刘志双手紧紧地抓住皮带的一头,把狼高高地吊在了机头上。
看见自己的同伴出师不利,外面的所有狼都摸不清机舱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们的同伙,一时不敢进攻,又集体后退了一大步,我大声吼叫了几嗓子,给自己和刘志壮气,也威吓那些狼,然后把打火机对准了狼尾巴。
“吧嗒”一声响,打火机的微光亮了一下,沾满机油的棉垫子呼啦一下就烧着了,风助火势,棉垫子顺势烧着了狼尾巴上的毛,就听见皮毛被烧得滋滋地响,那只狼吃痛,竭斯底里地狂嚎起来,一边疯狂地扭动着,挣扎着,想要甩脱我们的绑缚。
熊熊的火光,同伴的凄惨的嚎叫,狼被烧得扭曲的面孔,还有两张在狼的眼中看起来无比凶残的人类的脸,深深地刺激了雪地里的狼,狼们眼看着同伴的尾巴被烧得皮肉焦黑,都不敢再往前走,远远地观望着。
狼群可能觉得我是刘志是两块难啃的硬骨头,说不定机舱里面还埋伏了更多的硬骨头们,正等着它们进套,狼们疑心太重,但仍然有点不太死心,在没有看到机舱里面有更多的人走出来之前,它们决定再等等看。
妈的,这些狼真狡猾!刘志低声骂了一句,把牛皮腰带又往上提了一提,狼的前爪被捆绑得太紧,感觉到骨头都快要断了,这一提,狼受痛,又嘶声大嚎起来。
我小声提醒刘志,别在狼的面前说太多话,不管你信不信,狼是懂人言的,它能听明白我们说的话。
看着那些狼还不肯离去,我把打火机照准狼的后腿,抠动了机关,那只狼可能知道我又要烧它了,我刚一伸手过去,它就龇开满嘴的尖牙,冲我嘶吼,想要咬我的手,但我的速度比它快,打火机一下子就烧着了狼腿上绑着的绵垫子。
火势漫延到狼的屁股上,狼被烧得不住地挣扎,在半空扑腾扭动,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嚎叫,样子看起来很凄惨,再加上狼性本来就凶残,借着火光和雪地反射出的微光,就更显得狰狞恐怖。
我也觉得这样对待一只动物实有些残忍,但是又没有办法,如果我们不残忍一点,等到明天早上,我们三个大活人就要永远地与这个世界绝别了,然后转化成狼们排泄出来的一堆堆粪粪。
狼叫得凄惨,所有围观的狼们看得有些焦心,它们不停地在原地打圈,然后也发出同样凄惨的嚎叫,我真怕这些狼的叫声会招引来更多的狼,但后来没有,可能是别的狼听出了叫声中的危险,所以就远远地躲避了吧。
狼屁股肉厚,被大火一烧,表层的皮肉就散发出了一股烧熟的气味,可狼还没有死,它只是屁股被烧得痛,但内脏还是完好的,头脑也还清醒,它继续嚎,拼尽全身的力气一边嚎,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瞪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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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发表于 2008-11-6 11:01:18 | 只看该作者

提示哈。我发的文章和藏獒之王发的中间有缺口呢,所以我先发着,给藏獒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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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发表于 2008-11-6 11:08:15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四章、不做成长的烂根

我一直以为放羊只是在春夏秋季才有的事情,冬天的羊儿就关在圈里吃草料就行了,这么大雪天的,到处都被雪深深地覆盖了,羊又怎么放呢?


多吉大叔照看着圈里的羊们,给它们换了些积雪化的清水,说:羊也不能总是吃草料,等雪停的好天气里,就可以把羊们赶到背风坡的那个草场去,那里的雪要薄一些,羊们会自己拱雪下面的草根吃。


我从来没有见过在大雪天里放羊,感到很新奇,非常想去亲眼看一看羊是如何在雪地里拱草吃的,就问多吉大叔准备什么时候去放羊?


多吉大叔看了看飘着雪花的天空,说:再过一阵子吧,等雪住了,风也小了,天气好点的时候,这样暴风雪的天气,再碰到狼可就不好办了。


这样大雪天的,狼应该不会那么大群的出来吧?应该也就是几只或者一小队,再说,就那么巧,正碰到我们在放羊?我笑着问,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那不好说,多吉大叔笑了一下,说:以前我也从没见过这么大两群的狼打架,今年还不是撞见了?狼群越大,食物需求也就更多,狼就更需要出来找吃的了,如果不是为了让羊们能吃饱吃好些,我都不打算今年雪天把羊赶出去放了。


我们正站在羊圈门口聊着,天色已经黑了,格桑忽然跑过来说:阿爸,太子刚才咳了,会不会是生病了?


多吉大叔说:走,看看去。


我们都立即跑回屋里去,我看见大黑已经从窝里站起来,走到门口,她在看我们为什么天黑了还不进屋,四只小獒就由着各自的性子在屋里乱跑,本来睡得暖暖的小肚皮,被这么一冻,一下子变得冰凉。


多吉大叔把太子提在手里,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肚子,又把太子的小嘴扳开,看它的喉咙,太子不情愿地扭着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清脆短促的咳声,鼻孔里喷出一些鼻涕样的清水。


没事,着凉了,你看它们一点都不安份,大冷天的,还到处跑。多吉大叔说着,把四只小獒拿回窝里,刚一松手,四个小家伙又东一只西一只的满屋子乱窜了,多吉大叔耐心地把四只小獒又拿回窝里,手刚放下,小家伙们又从窝里蹦了出去。


我就说:大黑,你也不管管,瞧你那几个宝贝,满屋子乱窜,冻病了,你这个当妈的就不心疼?


大黑走过来,拱我的手,根本就不去理会自己的四个小宝贝疙瘩,由着它们的性子满屋子跑,把屋里的盆盆罐罐扒拉得哐啷直响。


我对大黑这种放任自流又不服责任的态度有点生气,大黑不管,我可不忍心看着小獒们冻出病来,我翻出自己的一件破旧迷彩短袖,剪成一条条的,然后绑在小獒的肚皮下面,给它们保暖。


几个小家伙觉得很不舒服,一个劲地在我手里挣扎,其它几只小獒挣扎了一会,习惯之后就又蹦哒着玩去了,只有野蛮的太子发誓要把绑肚给扯下来,它滚倒在地上,勾着头,用嘴咬住布条的一边,死命似地拽,一边拽,一边疯狂地甩头。


我和格桑瞧得哈哈大笑,多吉大叔也笑起来,说:其实也不用这样,让它们多活动一下,也是取暖的一种方法,别以为大黑不担心自己的小獒,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呐,母獒可不像狗那样宠爱自己的孩子,反而会给小獒更多的自由,让它们自由地生长,这样长成的獒才凶猛。


确实,别看大黑站到门口去,呼吸外面冰冷的新鲜空气,头虽然朝着外面,可眼睛却不时地向屋里瞟着,不留神一点,还真没发觉。


我觉得,在养育自己的子女方面,獒比人类还要清醒明白,大黑都知道宠溺自己的孩子不是件好事,在母亲宠溺中长大的小獒将来必然不能独自地面对危险,让孩子过份地依赖自己,倒不如远远地站在一边,给小獒们自由,留意它们在成长中的不足和错误,告诉它们该如何做或者如何去避免,这就够了。


人类在这一点上,还远不如一只獒,初为人母的女性总是不忍心自己的宝宝受一点委屈,于是就从小宠着护着,直到慢慢长大成人,其实,人们不是又常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受过委屈和苦痛的宝宝又怎么变得更坚强呢?


祖国的花朵就是这样在暖房里被养坏的,养出了驻虫和烂根,还不如那些山野石缝里的小花小草,天生天养,风吹雨打,却依然开得鲜艳,长得翠绿。

强国必须先强兵,强兵必须先强民,我们常说,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兵就是来自于民,而中国需要的正是像獒一样理智而威猛的兵和民啊!


太子解不开我给它绑的绑肚,但还是不服输,使劲地咬,还一边发狠似地冲我瞪眼,我干脆解掉了它的绑肚,拍拍它的小脑袋,说:去吧,找你的兄弟姐妹们去吧。


我解开了其它三只小獒的绑肚,几个小家伙又开心地打闹在一起,从屋子里一边滚到另一边,王子玩了一会,还想跑到屋外去玩,它发现自己的母亲站在门口,就想跟过去看,它对屋外的世界感到很新奇。


我们都没有理它,由着王子跑到门口,它试探性地往雪地里探了下爪子,可能感觉到冷,又急忙缩了回来,但又不甘心,又试探地向外走了一小步,几次试探之后,王子终于也站在雪地里了,它像赢得了一场战斗一样,学着大黑的样子,昂起头,威风八面地向四周扫视。


如果不是有这几只可爱的小獒陪伴着,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寒冷而无聊的整个冬天,我们准备把羊赶出去找草吃的计划还没有执行,刚停了两天的雪又下起来了,虽然不是很大,但断断续续的,气温继续下降,感觉快接近零下四十度。


整个藏区都被封冻了起来,羊们只能继续吃干草,这个时候,啥事也不能干了,全身都裹得厚厚的,耳朵嘴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干点事情,嘴巴呼得热气被风一冻,就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雾。


几家牧民没有做好防寒准备,吃了亏,冻死了不少羊,虽然不大想在这样的雪天里动弹,但我还是主动过去给他们帮忙,重新修补了羊圈,并围上防寒的帐篷料,干了两天下来,浑身刺骨的冷,脖子上流得汗都冻成了冰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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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发表于 2008-11-13 10:13:08 | 只看该作者

一周没见新章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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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发表于 2008-11-17 11:12:39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五章、雪灾后的救援

这才是大雪封门,可能也早已经封了山,只是我们都走不出去,所以也就看不到,大家都只能眼看着牛羊在雪地里受苦,一只接一只地被冻死。


先不说畜牲了,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晚上睡觉,从头到脚就没一丝毛温,一边睡一边打摆子样地抖,白天坐在屋里,关上门,裹着厚厚的衣服,坐着不敢挪窝,一挪窝就觉得顺着屁股往背上冒冷气。


我厌恶这样美丽的大草原竟有着这样恶劣的天气,在夏天的时候,太阳就像一块燃烧正旺的巨大无比的煤球,就挨着你的头皮悬着,一个劲地烤你,烤得你浑身滋滋地冒油,到了冬天吧,再给你降降温,保保鲜,把人往死里冻。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无趣和痛苦,忍着刚有点温热又被冻得冰冷的屁股,走到门口去,打开一条缝,茫然地望着门缝外的那片天空。


我在想,今年这样严冷的冬天,应该不比九七年差了吧?部队上会不会来支援我们呢?我冻一冻倒也罢了,这里的牛们羊们畜牲们可不能全冻死啊!这里的老百姓们还指望着这群畜牲来过日子呐!


我猜想,部队上绝不会不管当地老百姓的死活的,可能部队也已经正在组织救援了吧?也可能已经在给受冻地区的牧民们空投或者是车运救援物资,吃的,喝的,穿的,只是还没有到达我们这里而已。


满怀着这些希望,我关起门,看大黑在给四只小獒舔毛,格桑无趣地抱着那支猎枪,摆弄来摆弄去,还剩下仅有的四颗子弹,他也不舍得用了,看到枪,我忽然想起,好一阵子没听到狼的叫声了,难道狼们也都被冰雪冻死了或者是封了路吗?


又过了几天,几只小獒都长出了一嘴的小乳齿,可是我希望中救援的人还没有来,我天天竖着耳朵听,希望能听到直升机从上空飞过的声音,可是除了风声和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外,什么也听不到,很寂静,让人感觉外面的世界像是已经在沉寂中死掉。


我彻底地失望了,继续和小村子里的牧民们在痛苦中捱日子,可暴风雪像团阴影一样,挥之不去,死死地笼罩在小村子的上方,天气更加地寒冷,外面的积雪被冻得硬梆梆的,我站在雪地里向四周望,从天到地一片洁白,可怕得像是间巨大的没有围墙的太平间。


猛然间,脑子里冒起了一个念头,我问多吉大叔,家里有没有红色的东西,除了大黑那张红地毡之外。


有!格桑立即从屋里翻出了一条红裤子,说是他十二岁那年,他大哥从外地回来,说什么要过本命年,就给他特意从城里买了条红裤子回来。


我找了根木棍当旗杆,把红裤子牢牢地绑在上面,在多吉大叔和格桑的帮助下,清理了瞭望台上的冰雪,把旗子紧紧地绑在了瞭望台上。


风呼啦啦地吹,红裤子在风雪中呼啦啦地飘舞,带着我们的希望,向茫茫的天空招手。


半夜里,飘舞着的雪停了,清晨,我还没睡醒,就被一阵巨大的轰响声惊醒,声音在我们头顶的上方盘旋着,像是直升机的螺旋浆搅破气流的声音。


我兴奋地披上衣服,跳下床,两脚往靴子里一套,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大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我冲了出去,仰头向天上吼。


一架米-17就悬停在我头顶上方,上面的人看见下方有人影在晃动,特别是大黑那一身惹眼的黑毛,机上人员终于确信下面这一片白得看不出任何征兆的地方确实有人居住。


直升机浆叶受到雪域寒冷气流的干扰,发音就有些不正常,听起来噼里啪啦的响,所有的牧民们都跑出来看,雪地上晃动起一片人头,看到有直升机来,大家都欢呼雀跃着。


我爬上瞭望台,拔下红旗子,打着旗语,给直升机指示安全降落点,直升机掉转机头,在村口左侧的一片空旷的雪地上降落,舱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正副两个驾驶员。


这个偏野的小村落住民差不多都是说藏语,我主动走上去和两名驾驶员打招呼,因为曾经是军人,再见到部队上的人就感到格外亲切,我先是敬了个军礼,然后和他们开玩笑地说:我的天呀,可把你们给盼来啦!


来的是军区陆航团的两名年轻中尉,我上次到日喀则军区去的时候,没去陆航团,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我和他们打招呼,问他们认不认得军区的某中校。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其中一个脸色较黑的飞行员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说:你是肖兵吧?我们找这个地方找了很久了,虽然中校特意打电话到团里,告诉我们说这里很偏野,但没想到会在这旮旯,我们找了好几天了,一直没完成任务,幸好今天看到了那面红旗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中校真够哥们,还记得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我说:是我的失误,没想到一场大雪,把所有的目标都掩藏了,大冷天的,要不,先去屋里暖暖火?


不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运送救援物资,难得天气好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两个地方,都很难找,送完这里,我们马上就得起飞,晚了怕天气会变。另一个中尉说着,开始从直升机上往下搬救援物资。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直升机不可能有很长的停落时间,油耗就是一个大问题,何况他们还得去别的地方,时间很紧迫。


物资比较丰富,政府没忘记生活在灾难阴影中的藏区人民,一箱箱吃的被搬下来,还有棉被、棉衣和及需的药品,我招呼大家都动手帮忙,按各家人口所需配给物资,一边问中尉:是不是每年冬季部队上都会来救助藏区的人民?


黑脸的中尉回答:差不多吧,只要是有暴风雪或是冰冻灾害,部队上都会有救助,搬完这一箱就完了,直升机能运送的物资暂时也就这么多,过一阵子,等路好走了,还会有汽车运送一些生活物资和燃料过来。


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我向两名中尉敬了一个军礼,以示感谢,两个人也向我回敬军礼,忽然另一个中尉问我:认识一个藏语叫什么南色的小山区吗?听说那里住着一些山区居民,现在大雪封了山,部队上安排的救援任务,可是地图上找不到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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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表于 2008-11-17 11:13:56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六章、半空的暴风雪

其实,在藏区,像这样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很多藏民居住地的人口也非常少,他们的祖祖辈辈不断地迁移,最后在某一个地方居住下来,就形成了现在不能称之为村落的小村落,在地图上根本就不会标示。


我对南色这个地名有着很深的印象,那个地方用汉语叫作天子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峰,就是在那里,我差点儿送了命,现在中尉一问起来,我立即回答:我认得那个地方,前不久还去了那里,大概也就十来户人家吧?


两名中尉都很期望我能给他们做向导,在藏区这样瞬息万变的恶劣气候中执行救灾任务,实在是件苦差事,目标很难寻找不说,而且半空不断改变流向的杂乱气流随时威胁着机上人员的安全,他们来的半路就撞上了一股冷气流,差点把米-17给掀翻了。


如果能有一个向导给他们指示方向,就可以快速地把救灾物资送到地点,直升机在天黑前返回,节省了时间,也降低风险。


我告诉多吉大叔,我要给两名飞行员做向导,带他们去先巴大叔那个小村子去,他们那里也受了灾,山区比咱们这里还要冻得厉害。


多吉大叔同意我去,他对直升机一点也不了解,只是在几次的部队救灾中见过两次,所以也不可能预料到直升机飞往山区上空时所将面临的危险境地,所以就只叮嘱我早点回来,顺便向先巴大叔问好。


大黑觉得米-17很扎眼,一直站在不远处吼叫,幸亏多吉大叔及时拉住了她,不然,我想她可能会冲到米-17的机头前撕咬一番。


见到我要走,大黑忽然挣脱了多吉大叔的手,冲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袖子,使劲往回扯,我几次离开的时候,大黑都有这种不愿我离开的举动,她只是一只獒,我想,她不可能预料到直升机会出什么危险,只是对米-17感到陌生和敌意,不肯我离去而已。


也可能,大黑是认为我会随着那个奇怪的大铁皮怪物一起离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感到有些害怕和失落,所以才会一直咬住我的衣袖不肯放松。


年轻的中尉问我:你家的獒吧?长得真凶猛,像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刚下直升机的时候,可被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会扑上来咬我们呢!


我心中忽然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很不好的预感,我摸了摸大黑的头,说:大黑,放开,我去你阿妈住过的那个村子送救灾物资,天黑前就回来,别舍不得啦!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大黑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听话地松开口,舔了一下我的手掌心,然后用她宽厚的身子蹭我的裤腿,她可能是想陪我一起去,但是情况不允许,人家也不可能容忍一只獒登上直升机。


我觉得天黑前应该可以回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准备,很快的登机,关紧舱门,直升机拉升高度,按照我指示的方向飞去。


两名中尉都很年轻,交谈之后才知道,肤色较黑的那个叫刘志,二十八岁,干这行有五年时间了,另一个叫杨中华,今年二十七,一个星期前刚从老家休假回来,正赶上救灾。


我们计算了一下行程,到先巴大叔住的那个山区,按人在雪地中行走的最快速度得整整一天的时间,乘直升机的话,如果排除天气和其它不利因素的影响,按照预想的速度,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


但是,实际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很多,直升机刚飞出不到两千米远,就迎面遇到了一股乱气流,机头猛地被掀了上去,机身向左侧偏移,螺旋浆叶被气流扭转得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直升机在半空中遇到危险有很多种,许多是人力所无法预期的,比如突然迎面冲来的一只大鸟,或者猛然掀过来的高空气流,在气流造成的诸多危险因素中,高原特殊地理环境造成的乱气流是最可怕的。


你预想不到那股子气流会从哪个方向掀过来,有时候是上面,机头刚被气流压下去,猛然旁边又有一股大气流横撞过来,机身刚从冲击的波浪中稳住,机尾又被突然袭来的气流给拉了上去。


直升机就像是颠簸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前后起伏,上下颠簸,在高原上空飞行的直升机危机重重,在别的地方飞行最熟练的驾驶员,一到了这里,也很难将一架直升机完全的掌控自如。


在高空飞行,连一只鸟都会受到气流的极大牵制和影响,更不要说是一架体积比鸟大NN倍的直升机了,在那种高空而不稳定的种种因素中,先进的装备和高超的技术同样都很重要。


刘志是主驾驶员,他驾驶米-17的技术已经是相当精练,机身向左偏移的时候,他用尽全力稳住机身的平衡,然后迅速降低直升机的高度,今天无云,也没有落雪,低空气流比高空气流要缓和了许多。


直升机的高度降低,受到不稳定气流影响的因素也大大降低,机身摇晃无动力的情形立即好转,前面的一段路还好一些,再往前飞,便要进入山区,高原地区的山与平原地区的山不同,十分的陡峭不说,山与山之间的峡谷也非常窄,受气流影响的因素也更大。


往先巴大叔住的那个小村落去,直升机要穿过一条极窄的峡谷,转个弯绕过去,寻找到合适的平稳降落地,直升机机才能实行机降。


刘志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直升机,峡谷还不到五十米宽,旋转的螺旋浆几乎随时都可能打到两侧的山壁上去,如果这时候再有一股急气流冲过来,结果会是怎样,谁也不敢设想。


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条峡谷,刘志平稳地驾驶着直升机,缓缓地飞进了峡谷,在转弯的地方,螺旋浆边缘距山壁几乎只有一米宽,旋转的风打到山壁上再反旋回来,机身有些晃动。


还好,我来过这个山区小村子,下面的地形还算有些记忆,飞机很快找到了着陆点,刘志驾驶着飞机准备机降,忽然杨中华大声说:瞧,下雪了,是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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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7 11:15:16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七章、紧急迫降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气流就卷着一团雪片迎着机头扑了过来,本来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就浓云密布,风不知从哪里就钻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地向直升机挤压,可怕的暴风雪又来了!


不能实行机降,我们必须回去!杨中华大声地喊,螺旋浆叶被气流搅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震撼着我们每个人的耳膜,雪花扑打在机窗玻璃上,一层铺一层,我们的视线像是涂上了一层浆糊,立即模糊起来。


但已经飞到了这里,总不能再把物资又载回去,刘志稍微想了一下,决定把物资空投下去,在这样恶劣的高空环境中执行空投,是件很危险的事,舱门一打开,汹涌的气流极有可能会把人直接给抛出机舱。


我和杨中华都不同意这样做,气候太恶劣了,这还是暴风雪刚过来的时候,再过一会,气流会更不稳定,暴风雪也更大,如果不及时反回,米-17极有可能失事,机身已经开始在气浪中疯狂地颠簸。


在我们两个人的坚持下,刘志掉转机头,准备返回,这个时候,风突然小了许多,刘志抓住了时机,再次决定,空投救灾物资。


我和杨中华抓紧时机,绑紧了身上的安全绳索,舱门一打口,一股猛烈的风就冲了进来,我和杨中华根本就站不稳脚,如果不是腰上系的安全绳扯住了我们,两个人直接就从舱门口飞了出去。


大片的雪花扑进机舱内部,像鹅毛一样乱舞,军用飞机可不像平时人们乘坐的客机,还有恒温和降压装置,这时的米-17温度早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飞机上结了一层冰壳子,氧气也不够呼吸,三个人一边挨着冻,一边在拼命地喘气。


刘志计算了飞行速度、高度和风力等诸多因素后,再次调整飞机角度,我们把一些吃的食品箱上系好阻降伞,并且在药品箱上还多绑了一层防震护垫,然后推出机舱。


阻降伞打开,物品箱呈一条倾斜向下的抛物线,在风的推送下,向那个小村落飘去,很快被漫天飞舞的雪花吞噬,消失出视线。


行了,快关舱门!杨中华大声地喊着,舱门终于关上,我们都出了一口气,鼻、眼、耳朵里被风猛灌得发痛,雪片被吹得粘在脸上,竟然都没有化,结了厚厚的一层,像一整块面罩子,要用很大的力才能抠下来。


我们刚抹掉脸上的雪,机身突然猛烈地颤动起来,高原上空不稳定流向的强气流把米-17猛地往上掀了一大截,来了个自行性眼镜蛇机动,然后米-17就斜着被抛了出去,向右边的山峰撞去。


稳住方向,掉转机头!杨中华大声地喊叫,刘志拼尽全力,想稳住机身,但是直升机一直在猛烈地晃动个不停,仿佛失去了动力,根本不受控制,眼看着就要撞在山峰上,突然一股气流扑过来,直升机的螺旋浆擦着山壁掠了过去。


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在当时那种危急关头,大家只是吃惊,然后是目瞪口呆,连吓出一头冷汗都忘记了,刘志努力扳回了机头方向,直升机擦着山壁往前飞,一边拼命调整着角度。


杨中华大喘了口气,说:我的个天呀,这可是我执行飞行任务以来,最危险的一次,也是天气最恶劣的一次,本来预测暴风雪最早也在明天晚上才到,高原天气真是瞬息万变呀!


我们正在庆幸直升机终于扳回了航向,虽然机身在猛烈的狂风中有些东倒西歪,颠簸得像是曲折山路上的一辆破三轮,但总比撞上崖壁要好几万倍了。


突然我们听到机身尾部传来一阵嘎啦啦的响声,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升机的尾翼突然就停止了转动,机身后半截失去了向前的动力。


就在这时,一股气流猛地从山头另一侧卷了过来,直升机尾冀失去动力,机身被气流卷起来,向山体一边抛去,刘志猛地拉升高度,想用越过山头的方法来避开危险,但在气流的压制下,直升机根本无法上升。


山头上布满了浓厚的云,雪片飘舞的密度太大,直升机在气流的挟制下,向山头上撞去,此时的可见度几乎接近零,就看见前方白花花的一片,我们摸不清方向,刘志也只能凭着感觉来调整机身的偏转角度,尽量将危险降低到最小。


我们正在担心的时候,机身猛的一阵晃动,螺旋浆叶打在山体上,被绞成数截碎片,然后弹出去,再打到晃动的机身上,噼里嘎啦地响个不停。


在机身猛烈而不定方向的颤动中,杨中华被强大的震动抛出了副驾的位置,整个人重重地撞上机舱门,直升机的螺旋浆叶被绞断了几根,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恶劣气候下,迫降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大难题。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迫降,刘志凭着他多年的飞行经验和沉着,冷静地控制着住机头的方向,直升机倾斜着向下方冲去,就在直升机下降了一百米之后,突然飞机尾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推了一下,机头猛地一偏。


米-17打着滚,被无形的气流给抛了出去,越过了刘志最初预计的迫降点,机身迅速地下坠,我刚拽住杨中华的手,就感觉到机头被一股强大的阻力震了一下,整个机身强烈地震动了一下之后,机舱玻璃被震碎,操作系统起火,杨中华被甩出了飞机。


我刚拽住杨中华的手,他就被巨大的抛力给甩了出去,我的身子先是向后一顿,然后猛地向前一冲,还好屁股使劲稳住了,头没撞上什么东西,就是震得脑壳发昏,再看刘志,还好没出什么大状况,只是额头和脖子部位被飞溅的碎玻璃割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我们都很害怕直升机会突然爆炸,一从强烈的震撼中稳定下来,来不及开舱门,就从破烂的窗口翻了出去。


杨中华在直升机受创颠簸直至迫降的整个过程中,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和冲击,后来整个人被甩出机窗,强大的抛力把他扔到了二十米以外的地方,还好是在厚厚的雪地上,脑袋没受伤,只是暂时地昏了过去。


我们爬出了那架可怜的米-17,找到杨中华,再回头看米-17的时候,就看见驾驶舱里不断地往外冒黑烟,机身在与山壁的磨擦中被撞得坑洼洼,螺旋浆叶整个被绞断了两片,还有三片也断了一半,尾冀完全损毁,半截机身斜插进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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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7 11:16:40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八章、迷路

如果不是有这么厚的雪,飞机早散架了,妈的!真是命大,竟然没爆炸!刘志和我对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先是愣了一下,回想起在空中时的惊险,再看看眼前的情形,虽然处境并不乐观,但起码三个人都还安全,我推了杨中华一把,发现他仍在昏迷中。 我摸了摸杨中华的后脑勺,没有流血,再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软组织损失,骨骼捏起来也很正常,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越是没有外伤,我就越是担心,我担心他会出现什么颅内损伤或是积血,那可真就是大件事了。 我提议,让刘志看看机上的联络系统还能用不,可不可以和部队上面联系上,请求部队紧急救援。 刘志说:没用,直升机在半空翻跟斗的时候,联络系统就已经失灵了,咱们没别的办法,只能自己走回去,哥们,你还记得路不? 我看了看四周,傻了眼,这个地方我根本就没有来过,也不知气流把我们抛到了哪个山头后面的哪旮旯里,要是没下雪的时候,或许还能找得到路,但现在满天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找路都不好找,而且风向也不稳定,好像四面八方都有风在吹,单凭风向判断方位也不可行。 我只好实话实说:兄弟,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大草原这地方本来就不熟,这么个大雪天里,想回去可不容易,咱们最多只能找到那个小山村,回头再想别的办法。 我站起来,四处看了一看,左右两侧都各有一座山峰,看起来都很陡峭,高度也差不多,我不敢确定哪一座是天子峰,犹豫了很久,在这样白雪茫茫的大草原上,只要偏差五度角,走下去,偏差就会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会背道而驰。 没有别的方法可选,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座山峰作为参考座标,希望选择没错,如果在天黑前能走到那座山角下,而且判断没错的话,我们就还有希望找到先巴大叔家,如果选择错误,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再走回来。 杨中华一直没有醒,脉搏还正常,只是呼吸有些缓慢,其实在这样高原恶劣气候中,氧气又很稀薄,身上穿得又厚,大家都有点喘气。 我是三个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一个,我把杨中华背在身上往前走,刘志一边走一边说:妈的,早知道会出事,就该把吃的留一箱下来,看来今天咱们得饿肚子了,如果天黑前找不到那个小村子,咱们还得继续挨饿。 为了互相鼓气,我说:放心吧,我的选择没错,今天晚上一定能吃得热辣辣的牦牛肉汤。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直在惴惴,总觉得走的不是地方,但回头看另一座山峰,觉得那个地方还要更加不对劲。 山下的气流没有空中那样强烈而杂乱,可是雪却积得很厚,走起来很费力气,猛烈的风一会照着你的脸噼噼啪啪扇个不停,一会又使劲地往你耳朵洞里钻。 我和刘志轮流换着背杨中华,实在走累了,就在路边坐下来喘气,我又再次给杨中华掐人中,做指压,希望他能清醒过来,但杨中华的眼皮始终没有睁开,我和刘志的心都沉到了冰点。 开始两个人为了互相打气,还有说有笑的,以苦为乐,到后来,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白毛风疯狂地刮个不停,粗野地蹂躏着整个眼前的世界,四周白茫茫一片,时不时地脚还会陷进个雪坑中,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越来越糟糕。 天色黑暗了下来,我们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直升机被气流抛出去的时候,可能早已经离天子峰很远了,我们所见的左右两座山峰,极有可能,没有一座是天子峰,也就是说,我们不管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方位都是错误的。 雪片疯狂地在眼前飘舞,看着天色已经黑透,前方除了厚厚的积雪,看不到一点人烟,越走越泄气,最后两个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刘志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咱们去哪儿过夜? 我看了看四周,自己也摸不清方向了,在这个地方除了居住多年的本地人能凭着感觉来走以外,陌生人到了这里只会迷路,很多判断座标和方向的方法都不可行。 我走得喉咙里冒火,肚子也饿得咕咕响,随手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嚼着,然后说:回去。 回去?刘志惊诧地看着我。 对,回去,起码那机舱里还可以避点风雪,在这个风口里冻一晚,明天一早都变雪雕了,咱们是走错了方向,等明天一早探清楚座标之后,咱们再去找那个小村子,我说。 除了折返回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刘志也没有办法,他脸上和脖子上细细的伤口被风给吹干了,皮肉向两边翻卷着,像炸开的爆米花。 我们只好原路走回去,拼尽全身的力气加快速度,等望见那架破烂直升机的时候,刘志抬腕看了下表,荧光屏上指针显示的却是上午九点零七分,而此时的实际时间则是半夜,四周黑漆抹乌的一片。 破烂!刘志骂了一句,摘下腕上的表,远远地抛了出去。 我们终于翻进了直升机里,风顿时小了许多,刘志拆下驾驶座垫和一些其它破烂零件,堵在摔烂的玻璃窗口上,我把机舱内的折垫坐椅全部放下来,然后把杨中华放平在坐椅上。 机身一侧是倾斜的,所以只有一边的座椅可以当床用,另一边连坐都没法坐,屁股一挨上去,身子就往下滑,我又翻出机舱,揉了两个雪团进来,把雪分成小块,塞进杨中华嘴里,给他补充水分。 刘志钻进机舱,把另一边的折垫座椅垫拆下来,铺在地板上,找了个舒适些的地方坐下,说:要是不下雪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在土里面挖点什么吃的,这大雪天的,除了喝风就是吃雪,没别的可以填肚皮的东西了。 我说:有,就是不好找,别看这大雪天的,其实还有很多生物会出来活动的,比如一些小鼠或者虫类,还有狼等等野兽,雪下土里的温度并不很低,白天天气晴朗的时候,它们就会钻出来活动,不过现在天黑了,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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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发表于 2008-11-17 11:19:17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九章、危境设局;一百章、与狼斗智;一百零一章、杀一儆百。参考楼上藏獒之王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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